良久,在楚旋前辈再次意味不明的深深看了一眼赤水后,玉手轻轻一拍她腰间的储物袋,瞬时,从中飞出五个白玉瓷瓶。
她的衣袖再轻轻一挥,那五个白玉瓷瓶就飞至赤水面前。
赤水正惊诧间,就听楚旋前辈的声音响起,“既然本君当时说的是三株,自不会占你便宜。你多采了两株,那么本君就用这五十枚上品凝气丹与你换。”
赤水听之,收起脸上的惊诧之色,躬身行礼,谢过前辈后,才将那五个白玉瓷瓶收起。
又在征得楚旋前辈的同意后,才退出了洞府。
她心里有着一丝欣喜。这上品凝气丹正是她需要之物。之前,她将五株云雾草一起奉上,是因为她不想再欠楚旋前辈什么人情,哪知道竟有这意外之喜。
不过很快,她的脸色便恢复平静,目光往远方一望,一边是秦师祖洞府,一边是齐俊洞府。
虽然秦师祖的洞府离此要近上一些,但赤水还是决定先去齐俊的洞府。有句话怎么说的?先啃容易的,待技术练好后,再去啃那困难的。
赤水一路急行,在还未到达齐俊的洞府前时,就看到一个人影从中飞射而出,往她的位置奔来。
她定睛一看,不正是齐俊么!
她忙停下脚步,齐俊见她停下,也在她前方丈许的位置停下,就见他黑着脸,两眼圆瞪,一股怒火随着视线一起灼灼向她射来。
赤水一下被盯得头皮发麻,她忍住伸出双手去挡那视线的冲动,勉强扯动嘴角,朝他嘿嘿傻笑。
齐俊看着她傻傻的表情,那满腔正欲喷薄而出的怒火竟似一下被堵住般,找不到宣泄口,让他险些内伤。
良久,他的表情才一松,上下打量了赤水一番,貌似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这才没好气的对她道:“进去再说。”
赤水听了,乖乖跟着齐俊一起来到了他的洞府。
她还未来得及坐下,就听齐俊发飙了,“当时听说秦襄要去时,我怎么跟你说的,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
赤水忙将木凳搬离齐俊数尺,觉得安全了,才重新坐了下来,硬着头皮答道:“我没有当耳边风,我知道的,你看,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齐俊听之,似更加恼怒,深吸了一口气,正欲继续发飙,可张开嘴,却半天没有声音发出。
良久,他才合上嘴,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赤水讷讷地摇了摇头。
就听齐俊很快地大声坚定道:“你就是那外面小河沟边的一颗鹅卵石。”
赤水有些茫然,“啊?”
就听齐俊接着说道:“看着挺乖巧圆润,没有什么棱角。其实仍是一块顽石,冥顽不灵,只要是你认准的事,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赤水觉得她怎么也比鹅卵石好上百倍,不过这事,本就是她理亏,齐俊这么说,她也只好认了,“齐大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这样了。”
齐俊听了,双眼又朝她瞪来,“你以后还敢这样?你看你这事弄得,把秦襄她们着急坏了。”
赤水听了,低着头,觉得很愧疚,就是齐俊,她也知道,定是极为担心她的。
齐俊见她这样,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再说她都已经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怒气,然后才开始询问赤水此次秘境之行的情况。
赤水见此,也将去了秘境的一些情况轻描淡写讲与齐俊听,当然凶险关键处都省略过去,将此行说得很是平常,她之所以能回来,大都是运气好的缘故。
齐俊听了,也并没有多问,待知道赤水还未向秦襄她们报平安时,就直接将她赶了出去,让她以后有时间再来。
赤水只好向他告辞,然后快步离开,往秦师祖洞府奔去。
不过在走到半路时,她突然停下,接着,掏出两张传音符,分别传给秦襄和秦钰,除了报平安外,还请她们来江湖救急。
这时候,她实在是提不起勇气,去单独面对秦师祖的怒火。
接着她放慢脚步,在估计了秦钰秦襄赶到秦师祖洞府所需时间后,她缓慢的来到秦师祖的洞府前。
就见秦师祖府外的禁制紧闭。
赤水停下脚步,站在禁制外,静等秦钰和秦襄的到来。
不一会儿,就见远处极快奔来两道青色人影。很快,就来到了赤水面前。
赤水一看秦襄到她面前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她冲来,她吓了一跳,急忙往旁边一闪,让秦襄一下扑了个空。
她刚刚站定,就听到秦襄恼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鬼丫头,翅膀长硬了,一声不吭的居然就跑到黄阶秘境去了,让我们好找。”
赤水回过头,厚着头皮答道:“我不是给你们留了书信么?”
秦襄听了哼道:“书信,你提起书信,我还想起了,为什么留了书信,却又坚持要过了半个月才送来?”
赤水哑然,只好再次傻笑。
“就是你这个鬼丫头,什么都算计到了,让师祖想阻止都来不及。”秦襄没好气的扫了赤水一眼,才又说道。
赤水一听,连忙问道:“师祖是不是很生气?”
秦襄又是一哼,斜睨了她一眼,“你现在知道担心了?之前想什么去了?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劝我的不?”
当时不是没有想到么?她也是不得不去的。
秦襄接着又抱怨道:“劝我的时候说的挺好的,结果闷不吭声的自己就跑去了。还好,是平安回来了。”说到后来有些庆幸。
赤水连忙点点头,表示她完好无缺地回来了。
这时,一直在一旁默不吭声的秦钰突然插口道:“师祖不在,数日前就出门了。”
赤水一听,立马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即将上绞刑架的犯人一下被无罪释放一般。
她连忙掏出一张传音符,向秦师祖说明她已经平安归来后,就将那传音符往那禁制上面一推,那传音符就一下穿过了禁制,不见了踪影。
做完这一切,她急忙拉着秦钰和秦襄二人,往外奔去,竟一刻也不敢在师祖洞府门前待着,就怕师祖一下回到了洞府,碰个正着。
待奔出了老远,赤水才停下来,擦了擦额间冒出的汗水,庆幸道:“还好还好!”
秦襄这时见到赤水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狠狠的取笑了她一番后,终是好奇起赤水在黄阶秘境的经历,问了出来。
赤水知道,自是要再和他们讲一遍的,所以也不废话,直接将同齐俊说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跟他们讲了一遍。
秦钰和秦襄都对黄阶秘境里的事物比较好奇,赤水也就重点将她见到的仔细同他们讲述了一遍。
直到天色渐暗时,秦襄秦钰才放赤水离去。
赤水欣喜,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就过关了,虽然说未能见到师祖,但到时候时间又过去许久,师祖的怒气也能先消去三分的。
突地,她似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接着,她抽出一直斜插在腰间的竹笛,自从出了黄阶秘境,她一直没有来得及试它具体有什么改变,现在不正是机会么?
她用感知锁定这支竹笛,然后调用一缕灵力注入其中,就见那竹笛开始变大,变到了以前的大小时竟没有停,仍然在继续。
赤水眨眨眼,等那竹笛终于停下来时,一比较,却是比之前大了一倍余。
赤水大喜,一下跳上那竹笛,然后驱动着它往前行驶。
哇!速度也变快了,赤水估计了一下,竟比之前快了三四倍,虽然及不上顶阶飞行法器,但也比赤水知道的上品飞行法器更要快上一分。
赤水驱使着那竹笛,以正常的速度,直接往小木屋的方向飞去。
待回到小木屋,她的脸色一松,终于回到自己家了。
而此时,小白也跑了出来,跳到圆桌上,看模样似是也很欣喜,这一个多月的飞行,为了不引人注意,一直没有让它出来,定是把它闷坏了。
赤水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具妖兽躯体,割下一块肉,直接丢给小白,自己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她想了想,双手一结印,在小木屋内布置了一个防止感知探测的结界,这是她突破到第八层后,新学的一种法术。
就见在那圆桌的上空,一个半圆形透明无色的结界,犹如一个巨大的碗,一下将圆桌,赤水,小白和几个木凳扣在其中。
赤水这才将之前在秘境得到的十四个储物袋掏出来,开始一一的分类整理。
会去黄阶秘境的人,一般都是为筑基丹。而在知道秘境危险的情况下,身上的灵石,一般都会只留少许备用,其余的尽量换成能够增加防御攻击的法器,符篆,或者其它。
赤水搜索了十四个储物袋,也才只找到五百余块下品灵石和三块中品灵石。其中,那三块中品灵石和两百块下品灵石,都是从那绣着展翅雄鹰的储物袋里找出来的。
另外,又找出了几件顶阶法器,十余件上阶法器,几件中阶法器和一些符篆,赤水都一一看过后,方才放至一旁。
其余还有一些功法秘笈等,都是一些修炼功法或者她并不感兴趣的法术书,赤水看过后,也就随手丢至一旁不理了。
倒是从中,又找出十几枚上品凝气丹,让赤水有些意外,毕竟,他们修炼到了第九层顶峰,对这凝气丹的需求很少,大多会卖掉换成其它更有用的物品。
其它还有一些衣裳什么的,赤水也不需要,直接用火球术焚掉了。
接着,赤水将感知探入指环内,将那里面的物品又逐一翻看了一遍,里面除了一大一小两个炼丹炉、一些药材灵草和几枚赤水不认识的灵丹外,其它东西一概没有。
本来有几个玉盒赤水以为有东西的,打开一看却是空的,什么也没。
倒让赤水有些无语,一件法器法宝没有不说,连换洗的衣裳也没有找到一件,难不成那位炼丹师另有存储空间?
无奈退了出来,赤水又将自己的储物袋打开,将里面的物品全部移至指环中。
这指环能够隐形,那物品放在里面,安全系数要高上不少。
只是在最后,看到有一块如拳头大的黑色晶体,赤水才想起这是尚在秦府时,从那灶膛里得到的,自从被她丢入储物袋后,就再也没有想起过。
赤水又将之拿出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质地坚硬无比,甚至用灵力凝出一个火球来烧它,仍是没有反应,就连温度都没有上升一丝,倒让她觉得这块石头更是古怪了。
可赤水一时也查不到它的来历,只好又将它和其余的物品一起全部扫入指环内。
一会儿,赤水想了一下,又掏出二十块下品灵石,一些空白阵旗及一些换洗衣裳和两件中阶法器,重新放回自己的储物袋里,虽然有了这指环,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接着,她又掏出一枚上品凝气丹,当即服下后,就找位置静坐下来,进入修炼中。
她现在时间紧迫,不能浪费一点。
三日后,赤水接到了秦襄的消息,秦师祖回府了。
赤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秦师祖的洞府前。
这次禁制已经打开,赤水直接走了进去,今天可没有秦钰秦襄来救驾了,只好靠她自己。
她走到正屋,不敢乱瞄,只用眼角余光看到秦师祖已经坐在了主位上。
她忙上前行礼,“赤水见过师祖。”
“嗯,你回来了。”秦师祖的声音很平静,赤水有些诧异,他没有生气吗?
“赤水知错,特来向师祖请罪。”不管怎么样,先认错总是好的。
就听到秦师祖的声音又响起,“听说,你还去帮楚前辈采了云雾草。”
赤水一惊,他连这个都知道了?连忙答道:“是的,本来前辈是让我下次再去黄阶秘境的,可是我等不及,所以这次就去了。”
秦师祖听之,默然,并没有再说话。
赤水一时也摸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在生气,只好恭敬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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