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约莫两里路,几人果然看到一群人在办丧事!
死了丈夫的妇人哀嚎声很大,谢蛟却听出些不一样来!
陈不换问其中一人,“请问,这儿是发生了丧事?”
“难道是办喜事不成? 常氏的丈夫忽然暴毙而亡,我们是来帮着她埋人的!”
“你们真是好人哪!”陈不换发出感叹。
农夫很是感慨:“她很可怜,已经死了三位丈夫・・・・・”
谢蛟听着扫视众人一圈,目光最终定在哭嚎的常氏身上。
她渐渐走近,“你丈夫是怎么死的?”
常氏猛然抬头,像是受到了惊吓,她眼圈红着眼睛哭着,我见犹怜。
“请问这位公子您是?”
“谢蛟!”
很多人听到谢蛟二字,都安静下来。
“谢・・・・・谢公子?就是那位会验尸断案的谢公子?”
“嗯,听说你丈夫是暴毙而亡?”
暴毙而亡也很常见,毕竟这个年代,医疗条件有限,有些人得了突发疾病,说走就走,还查不出死因!
但是,谢蛟却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妇人点头肯定,女人在答话到时候却明显心神不宁,身子瑟瑟发抖,这让谢蛟心中发起怀疑的种子!
这妇人虽然是在哭嚎,却脸上不见半点哀伤!
关键是手绢上一股胡椒味儿!
看来是另有内情啊……
谢蛟退出人群,赵清胤问:“瞧着是普通丧事,为何要问?”
谢蛟低声说道:“最好下令让杨大人最好查一查!”她赌赵清胤是个大官!
赵清胤还没见识过谢蛟验尸,顿顿,查案,随下令:“银风,派人去让杨林雨前来!”
银风应是,便往后退去!
谢蛟忽然觉得有这么个人在身边也不错,查案子验尸就会方便很多。
一行人住在村里。
半夜,杨林雨给赵清胤来汇报:“王爷,下官已经让仵作查验,亡者尸身没有外伤,内伤,也没有中毒迹象,应该是暴毙而亡!”
赵清胤想起谢蛟的话,“让谢蛟再验!”
杨林雨听到,“下官也认为可让谢公子再验!”
埋到地下又重新出土,验尸,妇人哭的死去活来,说是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公婆!
赵清胤背着手,面无表情,眼神凉薄:“聒噪!”
杨林雨下令让人带常氏下去。
顿时一片安静。
亡者尸体并没有往义庄送去,而是村长选了一处地方!
谢蛟一副懒散模样,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看着当地老仵作的验尸记录。
亡者男性,三十八岁,身体没有残疾,身长五尺半尺,剖腹,腹中脏器完好;胸腔脏器完好;未查明死因,推测是暴毙而亡!
“不换,手套,工具!”谢蛟眉心微皱。
陈不换熟稔地准备好,谢蛟戴好她昂贵的天蚕丝手套,“皆后退,我要验尸!”
当地仵作是个矮个子老头,听到谢蛟说要重新验尸,顿时反驳:“谢公子,老朽已经验过,何须再验?”
“不准!”谢蛟冷冷吐出二字。
“老朽做了二十多年仵作,经验还是有的,谢公子有些瞧不起人了吧?”仵作不悦,当众反驳。
“年限长不代表你经验丰富,亡者是会说话的,每个人死亡都是有原因的!无缘无故死了,难道是见鬼了?您老人家写的是死因不明,推测暴毙而亡,那么请问这个暴毙就是生了疾病的意思吧?”
“那是自然,有些急病就会要人命的!”
“那请问是什么病?”
仵作顿时语塞,但却还狡辩:“我是仵作又不是郎中!”
谢蛟笑笑,“所以死因未能查名,就胡乱推测,这可不是一个仵作的该做的!老人家,您年纪大了,该退休了!”
尸僵尸斑都没写明,死亡时间也没推测清楚,这番粗枝大叶,她倒是不能说了?
“你・・・・・・竖子无礼!”仵作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指头骂人。
谢蛟笑容顿失:“半个时辰之后,我谢蛟若没查清死因,那日后再也不验尸,不探案!劳烦各位做个见证!”
杨林雨听过谢蛟验尸断案从未失误过,但是却也没有亲眼见过,“谢公子,既然质疑,那便再验一次!”
赵清胤负手而立,依旧面无表情。
银风劝道:“爷,您回屋休息,待有消息之后,属下再汇报您!这儿不干净,别脏了您的靴袜!”
谢蛟听到这话,轻蔑的眼神即起,虽然转瞬即逝,但也被赵清胤捕捉到,“我就在此,哪也不去!”
他口气强硬,谁也不敢劝!
仵作也没走,他倒要看看谢蛟有什么能耐!
谢蛟从头开始检查,摸到一点凸起,她顿时有了怀疑,“我要剃发!”
在场人皆是反对!
县令杨林雨第一个反对:“谢公子,身体发肤受制于人 父母,亡者为大,这头发剃不得!”
银风也觉得荒谬,人都死了,被人摆弄不说,还要剃光头发简直就是发疯的表现。
仵作也道:“我验尸多少年,从未剃过亡者头发,这是对亡者的尊重,到底是年纪太轻啊!”
谢蛟清冷出声:“所以你连死因都无法查明!”
陈不换心疼谢蛟:“师父,既然他们这么反对,您老人家干脆别管了,您还不如歇一歇呢!您好心好意,深夜剖尸,倒是落不下好了!”
谢蛟淡淡,就等这位耍大牌的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大人物发话,他连县令杨林雨都能差来,肯定是五品以上官员!
赵清胤看着冷静的少女,眼睛里一抹深究:“剃!”
谢蛟一抹不可查的得意又被赵清胤捕捉到。
呵,这女人,有趣!
谢蛟手法熟练,很快剃发,“诸位瞧瞧,头颅上方这么大一个肿包,他的死因就在此!”
老仵作迅速窜过来,“我怎么没发现这有一处伤!”
谢蛟从工具箱里翻出一块吸铁石,对着亡者头顶一吸,一只带着鲜血的铁钉瞬间被吸了出来!
围观的人顿时吃惊唏嘘,嗟叹这杀人手法妙,还骂凶手狠毒。
老仵作沉默不做声。
谢蛟却也不会再奚落老仵作,仵作只是被风俗限制了而已。
陈不换得意,“师父,您老人家就是厉害,有些人还不相信来着!”
谢蛟淡然,显然习惯!
杨林雨作为县令,却依旧犯难:“这凶手是谁?那妇人怕是都不知道丈夫死于铁钉!”
谢蛟知道已然没有再验尸的必要,这样长的铁钉钉进头颅,不死才怪!大脑一直出血,脑子一直肿,脑子压到骨头上,压着压着,就压坏了,人必死无疑!
“我是仵作又不是县令!”谢蛟轻而易举的把话还回去!
杨林雨擦擦冷汗:“谢公子,仵作年纪大了,胡言乱语,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下官给您道歉了!”
谢蛟淡然,“不换,为师饿了,去做饭!”
陈不换应是。
众人觉得不可思议,刚验尸完毕,还能吃的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