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怨种上司搞事了吗 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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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誓她有听见后方两个雄性兽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而且她发誓,他拎着裙子爬出来的时候,周围所有的雄性兽人都在倒吸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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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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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穿成这样干嘛?”
下属正慢吞吞地整理长裙企图站直时,m直接抓过了他的手臂:“虽然你本来就是小朋友,但这副打扮也太小朋友了吧。小p你还记得你是个男人吗,要不要脸啊。”
p先生没说话,他有些慢半拍地再次抬起头瞧她――很好,m确信他是把自己的外形整体年龄缩小了,他过去绝对不可能抬头看她的。
身高是他为数不多的外貌优点,过去强迫他给自己涂脚指甲时,m很喜欢欣赏他半跪在地上握着自己的脚――
跟被主人踩肚皮的大狗似的,高高的缩成矮矮的,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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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的这打扮,也太小朋友了。
m拧着眉抓过他的手臂,又直接握过了他的手,捏住他的手指。
“你怎么没戴戒指?不是说出伪装任务要做假夫妻吗?”
下属仍旧没给出任何答复,他的眼神凝视着她头顶的猫耳朵,整只狗的灵魂似乎都通过眼球被502胶黏过去了。
m很不耐烦,因为她没注意到这货正试图把灵魂黏在她的猫耳朵上,她只注意到周围的雄性兽人试图把灵魂黏在他的长裙领口。
雄性本能,大抵就是要把灵魂黏在什么东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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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哑巴了?我可是去现抓了几只公鸡公羊才引开了那几只发疯的雌性兽人――结果就救出来一个哑巴?还是说你这个母鸡都干不过的弱鸡被刚才那场面吓傻了?”
p先生回过神来。
――因为m小姐已经在用很大的力气捏他的无名指了,似乎是打算把她手上的戒指撸下来套进去,生撸硬套还是蛮痛的――他们都没修改手部这种细小的位置,依旧是本体男女的大小差异。
m小姐无名指的戒指能套进他的无名指就怪了,除非削掉一点骨头。
――就上司现在硬套的架势,她似乎是打算削掉他骨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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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p你真不要脸,今天穿成这样就是专门为了勾引雄性――”
对啊,p先生想,勾引那几个特定的雄性兽人是我的任务,否则为什么宁愿自己穿裙子也不让您扮成雌性兽人。
但他没说出来,正打算削掉他无名指骨头的上司应该不需要听到解释说明。
他眨眨眼,说:“您今天的打扮很美。拥有这样亮眼的丈夫真是我的荣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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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小姐放开了他的手。
她轻咳一声,抬起胳膊,找到了一个最适合表示夫妻身份的姿势――后者很快就自觉挽上了她抬起的胳膊,长裙温顺地贴着她的西装外套。
“看来你终于会说人话了,可喜可贺。”
“说话带刺的雄性可不受欢迎,黑猫先生。出于夫妻的义务,您应该赞美我今天的裙子与珠宝。”
“闭嘴,小狗。”
“我每次都认真赞美您的。哪怕是出于上下级关系,也该礼尚往来。”
“……都好看。现在闭嘴。否则把你丢回那个铁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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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p先生闭上了嘴,安分扮演着黑猫先生旁边柔弱无害的娇妻。
……他第一次发现扮演娇妻很方便,因为可以贴着她走路不用保持距离,还可以尽情欣赏她头顶的耳朵,与西装外套下微微摇晃的尾巴,被发现时只要抬头露出羞涩的假笑。
唔。
她再渣也可以被原谅的,这么可爱的耳朵和尾巴生来就是要被原谅的。
……好想捏哦。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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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个男人扮女装, 似乎总是比让一个女人扮男装更困难的。
这也是m小姐当时松口答应下属堪称离谱的“请您娶我”邀请的原因――
说实话,比起“下属邀请我娶他”,“下属要穿裙子出外勤”更令m小姐震撼。
或许是因为她潜意识就不会把小p这种怪人和“结婚邀请”这种事联系到一起吧, 感觉小p这种怪人就是和“婚礼”“新娘”等关键词没关系, 一个能把与上司纠缠发展的夜生活完全当做“交易”、容忍上司在自己宿舍内居住数年、第一次见到不穿衣服的上司却淡定得像是见到超市折价鸡蛋的家伙……
你很难相信他会牵扯进任何意义的“男女承诺”。
如果要m小姐把自己的下属与“婚姻”这个词切实联系在一起,那肯定是“下属被邀请成为了一场婚礼的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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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愿相信下属会是穿着死板长袍说“我正式宣布你们成为丈夫与妻子”的家伙, 也不相信他是那种会穿着黑西装站在红毯尽头的角色。
就像她过去从未设想过自己会谈恋爱,“下属会结婚”堪比天方夜谭。
而且m小姐有种直觉:能让下属情愿许下承诺、谈及感情、走进婚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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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精神病院的病人, 要么是监狱里的疯子吧。
所以,四舍五入一下, 他不可能牵扯“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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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p先生扔下笔, 镇静又温和地询问她, 是否愿意“娶”自己时――
m小姐的第一个想法是, 他想耍她。
m小姐的第二个想法是, 难道他想穿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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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小姐馋p先生的女装很久了,具体可以追溯到某年的秋天, 她想给脚指甲涂上漂亮的银色美甲,然后用脚踩着下属的膝盖威胁他给自己画。
那天她原本是准备了一次惊喜的,如果他画得不好看就用指甲锉戳破他的气管――然后用闪粉和亮片在他静待复活的脸上哼着歌画小星星。
她喜欢闪粉和亮片,她喜欢自己的下属,所以当然她会喜欢这两种的组合。
但p先生意外画得很好。
……特别好, 以至于涂完后m小姐瞪着自己完美的银色美甲有点发愣,忘掉了那个准备好的惊喜, 并忽略了自己临时征召的美甲师还捏着她的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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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多久, 对方就捏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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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上司回过神后猛地缩回脚、掏出刀时,下属美其名曰, 是附加的足底按摩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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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头手法适中算了,我不知道你还有美甲天赋。”
“我只是作为下属掌握必要的技能而已,m小姐。”
“能同时掌握洗头和美甲技术的家伙一般和‘雄性荷尔蒙’没关系。”
“无需担心,m小姐,我是亡灵,不需要雄性荷尔蒙,不会因为这种低等激素影响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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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m小姐开始注意到了,他身上总是有一些很“女气”的东西。
譬如超级爱干净,譬如会仔细挑选洗衣液与洗发水的香型,譬如被要求帮忙搭配超短裙时不看她的腿反而去仔细浏览那些丝袜,譬如会为了一个口味奇怪的限定冰激凌蹲点、哪怕排队三小时也要买到手……
更别提他理所当然地处理着她宿舍生活中的一切琐事,小到更换桌布大到陪同挑选顶灯,仿佛一个设置好“家庭主妇”功能的机器人。
m小姐从来没系统和他讨论过“这件家务该让谁做”,但他就是自然而然地做好了一切家务,哪怕烧菜依旧笨手笨脚。
他做事太细腻,远超过她。
――于是m小姐开始抓住这点嘲讽他,满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能把他弄破防的新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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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m小姐发现,不管是自己从气场、力量、性格、兴趣爱好、擅长技能……任一方面嘲讽对方的弱小与作为“男人”的失败……
她只会收到对方不以为意的承认。
“是的,我不擅长”“是的,我很弱小”“是的,我在乎您的丝袜样式超过您的大腿,网眼袜是不是风格太跳脱了些呢”“是的,我是个不行的男人,现在可不可以让我睡觉,明天还要早八”……
m小姐很敏锐的察觉到,p先生对“性别”,基本不在乎。
男人女人,被说成是什么他都满不在乎,他只表达自己最诚实的想法。
就好像他过去作为活着的生物的生活里根本不会用“性别”来定义自己本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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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小姐身份特殊,当她俯视其他员工时,总能把他们身上若隐若现的“自我定义”看得很清楚――
这是生活在社会内的人类必然会有的东西,譬如“我是个男人所以我不能向他人透露软弱”“我是个女人所以我要聪明地隐藏我过于刚硬的地方”――
这种现象很正常,和对与错无关,是人类社会必然会形成的定义。尤其是在姐姐身上,m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