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和傅嘉树一样的位置。
不同于傅嘉树,肖凯飞的房间散落的摆放着格式的玩偶办和游戏。
肖凯飞不在意的将地毯上的游戏碟推到一边,拉着孔渝坐下来道:“我们玩游戏吗?我最近新买了游戏碟,可好玩了。”
“我没有玩过。”孔渝怕扫了肖凯飞的兴,挠挠头发但还是如实道:“不会啊。”
“小渝,你那么聪明。”肖凯飞不在意说,“玩玩就会啦。”
肖凯飞推荐的是一款枪击类游戏,连上游戏柄,暴击效果特别好,孔渝反映不慢,玩起来上也快,很快两个人就能合作的很好了。
孔渝把游戏当对立的人物的脸当做是傅嘉音,开枪一阵“突突突——”,然后听到一声声击败的音效,心情一下子就愉快很多。他不得不感慨游戏的魅力。
两人玩过游戏之后,肖凯飞给两人端来一大桌子的零食——薯片、巧克力、冰淇淋。两人瘫坐在地摊上的懒人沙发上,每人抱着个两个掌那么大的桶装冰淇淋。
孔渝似乎有些明白肖凯飞的体型怎么来的了。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生活——玩玩游戏,吃吃零食,实在是太令人沉迷了,什么烦恼也不用想,身体和精神都得到慰藉与放松。
肖凯飞趴在地上,给孔渝翻起来他的相册,絮絮叨叨的和孔渝讲起了照片的故事。
相册基本是一个小胖子到大胖子的成长史,肖凯飞一直都是圆乎乎的体型。
只有一张照片,照片的肖凯飞比现在瘦了不少,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胖子,孔渝嚼着口里牛奶味的棒棒糖好奇的问道:“这一张是什么时候。”
口的棒棒糖虽然很香,但是感觉还是没有大白兔好吃。
肖凯飞舔~着另一跟牛奶味的巧克力,瞄了一眼道:“这一张照片啊。”他指了指这张照片说:“这是我去年一个人去g市,后来爸爸妈妈找到我的时候拍的啊。”
孔渝有些听不明白:“找到你?”
“对啊,对啊!”肖凯飞将巧克力微微有些融化的一段,一口咬掉:“我去年离家出走了啊,偷偷跟着初同学去了g市。然后爸爸妈妈找到我之后,带着我去g市玩时候拍的。”
说完他笑了笑:“是不是比现在瘦多啦。”
孔渝咬着棒棒糖的牙齿停下来,迟疑看着肖凯飞道:“离家出走?”
肖凯飞继续吃着巧克力,舔舔上粘上巧克力碎屑道:“是啊,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天天忙工作,整整两个月都没有回来看过我,还非逼着我去a市读高,我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两个月。”
肖凯飞总结一下他的离家之旅道:“开始时挺惨的,不过熟悉之后还是很逍遥自在的。”
两个月吗
在g市?
孔渝则若有所思道:“你在g市一个人生活了两个月?”
肖凯飞将自己巧克力的最后一块一口吞下道:“我跟着我初同学去工厂打工,那边小厂子也很多,有人介绍的话进去很容易,包吃包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花费。”
孔渝点点头,心里一个新的想法暗自成型。
第十九章 两人的对话
他要离开傅家!
他在哪里待着不行?非要待着傅家受这样的气?
傅家不喜欢自己,那就罢了,他离开,大家都求个自在。
他已经十八岁了,他能养活自己——
外面的世界也许对一个十八岁的高来说陌生而恐惧。但是对孔渝来说并不陌生。
16岁以后每年放假他都会去做暑假工。
而且哥哥,妈妈和爷爷也不再需要他的照顾。
傅家与他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羁绊,只有彼此给予的尴尬和难堪。
这样对谁都好不是吗?
孔渝他回到傅家,从属于他不多的行李翻出了他的身份证。得益于十五的要求,十五每一个学生在高一就办理了身份证。
而现在,孔渝可以凭借着这个身份证去任何一个地方。
这一天,就像平常的任何一个周五一样。
孔渝坐在课桌旁,照例的写着数学作业。
这本是数学课,但是老徐讲到一半之后觉得累,便不再讲了,剩下的时间让同学们自己看书自习。
这也是这个学期大部分数学课常态。
老徐真正讲的部分连这一本课本的一般都没有,大部分都是所谓的自习。
想到这孔渝忍不住对着数学书叹了口气。
老徐油的发亮的脑袋,在教室里显得格外的醒目,他见孔渝对着数学书叹了口气,似有不满的样子。立刻火就来了冷哼一声道:“我们班上有些同学,走了狗屎运碰巧考了个高分,就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这含沙射影的,指的不就是他吗?
孔渝不明所以抬起头来看着老徐,老徐这又是发了什么疯?
老徐瞥了瞥孔渝道:“但是我告诉你们烂泥就是扶不上墙的,别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周围众人,均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孔渝。
孔渝深深吸一口,告诉自己——今天就是师生缘分的最后一天。
不生气!
别和老徐闹!小不忍着乱大谋!
忍住!
他的书包里并不像以前那样装着各科的试卷,而是装着简单的衣物,和一张前往g市的火车票。
今天他便决定离开s市。他已经都考虑好了,他放学后会给傅家发短信,告诉他们今天他会去肖凯飞家住一晚。
这样明天周末,他就算白天没有回傅家也不会觉得奇怪。
而等他们发现过来,他早已经到达g市。
所以——他现在千万不能和老徐闹起来!
好在他这低眉顺眼的样子总算取悦了老徐那比针尖还小的心眼,老徐很便被他们班上“其他垃圾”吸引了过去。
孔渝松了口气,默默握紧了书包里的那张车票。
他之所以选择g市,是因为黄毛曾经在那里住过两年,那里也有些朋友,黄毛已经帮他联系好朋友帮他先找一份落脚的工作。
但是在他去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还有些放心不下的事了。
他还必须要去见一个人。
傅嘉树正一个人慢慢踱着步,往回家必经的小巷走着。
他的气质与着小巷破败的气息格格不入,但傅嘉树却微笑着和每一个路过的邻居们打着招呼,仿佛就从小在这里长大一般,没有任何的不适。
孔渝则在他必经之路上等着他。
哪怕孔渝再竭力掩饰,孔渝也必须承认他内心还是嫉妒的,他的内心充满着酸意。
这股酸意快把他吞噬。
但孔渝还是牢记着他的目的。
孔渝拦在傅嘉树前面,看着眼前比他高半个头的少年,纵使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道:“爷爷每个星期天都回去公园下象棋,你要是可以和他聊一聊象棋,他会非常开心的。”
傅嘉树惊讶的望着他。
孔渝却像没有看见一般继续道:“爷爷喜欢别人和他聊天,没事多找他说说话,他会喜欢你的。”
“爷爷要吃降压药,但是他自己会忘记,你要记得每天晚上把他第二天的药找出来,放在饭桌上,这样他才会记得。”
“妈妈脾气很坏,但是这不能怪她,她脾气不坏,我们兄弟俩养不大。”
“要是她叫你滚开不要烦她,你不要理她就好,你抱着她不放,说‘要滚也只滚到她那里’她就拿你没有办法。”
“她要是和方婶吵架你记得去找芳芳姐,方婶只听芳芳姐的话。”
“她的腰不好,你记得不要让她拿重的东西。”
“哥哥生气时,会不爱说话,越生气,就越安静,这个时候你就告诉他你有事要找他帮忙,他就不会忘记生气了。”
“要是哥哥不让你做家里的家务事,你就和他说,那你就什么都不做一直陪他身边,这样几次他就会松口。”
“哥哥晚上一定会等你睡着之后才回去睡觉。所以你写作业要快一些,但他睡得也浅,你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声音要轻。”
“马上要到冬天了,哥哥冬天会踢被子,你的晚上起来他要是没有盖好被子,你记得帮他盖好。”
……
一句句话说下来,
傅嘉树的神色渐渐有震惊变为感激。
孔渝却不搭理他,只自己絮絮叨叨着,这些和家人相处的经验,都是他一点一滴累积出来的,这些现在正是傅嘉树最需要的东西。
现在全部告诉傅嘉树,是傅嘉树赚翻了好吗!
他不求傅嘉树的感激,只希望傅嘉树代替他照顾好他们。
傅嘉树一定会做得比他好吧?孔渝如此想着。
“你记得盯着哥哥。”孔渝将心最后一句话,也是最重要的话说出来,“他一直想读s市的大学,但是他的分可以考全国任何一所大学,你一定要盯住他,不要让他乱报大学。”
“小渝,你真好。”傅嘉树笑了笑,俊朗的眉目仿若四月天的阳关,温暖和煦他朝孔渝说道:“以前在学校要是早些认识你就好啦。”
孔渝嘴硬道:“年级第一怎么会认识我呢。”
“哇!”傅嘉树摸~摸鼻子道:“小渝你这是在搞成绩歧视啊!年级第一怎么啦?年级第一就不能交朋友啦?”
“喂。”孔渝注意点完全不在那里道:“你怎么叫我小渝啊!我们一样大好不好!”
“不——不——”傅嘉树眉眼弯弯,狡黠道:“我问过李瑶妈妈,我应该是在午两点出生的哦!比你早半个小时,所以你还是弟弟。”
孔渝气呼呼道:“说不一定是妈妈记错了啊。”
傅嘉树拍拍孔渝肩膀道:“我很高兴又多了弟弟。谢谢你今天找我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