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爷子一脸狰狞,他气,他恨,他后悔,他想尽了办法,可最后仍旧是被闫鸿门逮到了董信。
“董大师,对不起,现在我……”
董信抬起手,制止了闫老爷子,让他无需再说。
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董信看向闫鸿门,笑道:“你想多了,我,从来就没想过走!”
“哦?”
闫鸿门微微一愣,有些惊讶。
他诧异的看着董信,眼神中充斥着不可思议。
同样的,他坐了下来,不过是坐在了靠近门口的位置。似乎是为了守住门口,不让董信逃走。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董信,平凡,毫无特殊之处,仅仅那眉宇间的傲然,能够让他刮目相看,其他的,一无是处。
一阵冷笑,闫鸿门对毫不起眼的董信说道:“董大师?看来你对自己的实力挺自信的,只可惜,你高估了自己,你,根本不配做我的敌人,更不应该伤害我儿子。”
“现在,是我让你认清自己的时候了。”
董信摸了摸下巴,笑看着闫鸿门,不慌不忙的说道:“高估自己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需要认清自己身份的人,更是你!”
“所以,你的话对我而言,毫无威慑力可言。”
吱!
闫鸿门半躺在沙发上的动作戛然而止,他弓着腰,低着头,凝视着董信。
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气,嘴角挂着冷笑,闫鸿门说道:“够胆!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看一看,看谁才是那个狂妄自大的人。”
说着,闫鸿门冲着自己身旁的老妪招了招手,那老妪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迈步就走向了董信。
在距离董信五步远的地方,老妪停了下来。
她抬手一指,用沙哑的嗓音,阴森森的说道:“小子,过来受死!”
呵!
有意思了。
董信笑了,让他送死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今天,恐怕就要把周围巫蛊高手囊括在其中了。
双手撑着椅子,董信刚准备起身,却被旁边的左佐给拦住了。
左佐右手挡在董信身前,表情严肃的看着老妪,语气恭敬的说道:“董爷,让我来,别脏了您的手!”
董信愣了下,然后点点头,同意了。
“那好吧,既然你有心,那就给你个机会!”
“多谢董爷!”
左佐拱手,而后一转身,径直走向老妪。
咚咚!
向前两步,左佐立在老妪对面,森森然一笑,说道:“想伤我董爷,先过了我这一关!”
那老妪似笑非笑的看着左佐,空洞的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的怨灵。
她那沙哑的嗓音再度响起,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报上名来,我格金谷舒从不杀无名之辈!”
左佐双手抬起,刺啦两声,拔出了背后三把长剑中的两把。
而后,平静一笑,看向老妪,说道:“鄙人,左佐!”
“呃?”
当左佐报上名来的那一刻,不管是老妪格金谷舒,还是闫三爷闫鸿门,表情都有些僵住。
他们很吃惊,这个名镇西北的大剑客,居然会追随董信,并且称呼董信一声董爷。
这,可就厉害了。
“哈哈哈,难怪了!”
老妪格金谷舒仰面大笑,沙哑的嗓音越发让人觉得浑身难受。
她绕过左佐,看了眼后面的董信,笑道:“怪不得敢不走!原来是有西北第一剑客左佐助阵,底气足啊!”
“不得不说,小伙子,你很让老婆子我吃惊。小小年纪,就有左佐相助,不简单啊!”
“只可惜,你千不该万不敢,伤了我家小少爷,你,该死!”
左佐横眉冷对,冷笑道:“哼!口气不小,有我左佐在,岂容你在此嚣张?”
说着,唰唰两下,左佐挥着长剑,扑向老妪格金谷舒而去。
老妪格金谷舒毕竟是苗寨难得一见的高手,又怎么会轻易落败?
在左佐出剑的时候,她翻手一掏,一把弯刀就握在了手里。
叮叮叮!
接连几次碰撞,老妪格金谷舒边打边退,而左佐则是越战越勇,步步紧逼。
仗着一寸长一寸强,左佐的凶猛杀机,让老妪格金谷舒的情况看起来格外凶险。
嘭!
噗!
在几次凶猛的碰撞之后,老妪格金谷舒似乎有些无力招架左佐的剑招。
手中的弯刀被震在胸前,一张口,猩红的血迹喷了出来,直接吐了左佐一身。
左佐冷笑,持剑而立,傲视老妪格金谷舒,说道:“不过尔尔,也敢在此叫嚣,当真是不知死活!”
老妪格金谷舒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本应惶恐和不安的脸上,却渐渐显露出来了得意的笑容。
她轻蔑的望着左佐,鄙夷的说道:“莽夫!空有武力,没有脑子,难成大事!”
“嗯?你敢骂我?你……”
左佐气急,自己明明轻易战胜老妪格金谷舒,但对方竟然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语气,也难怪左佐会生气。
可是,当他准备开口回击的时候,突然嗓子一甜,噗的一下,竟然也吐了一口血。
而且,他这一口血,是乌黑的。
“毒?”
看到自己血的颜色,左佐脸色立刻大变。他赶紧屏息凝神,发现自己的内劲已经提不起来了,仅剩的力量,也只能用在抵挡那飞速入侵自己五脏的毒素上。
“卑鄙!”
艰难的喘着气,左佐尽可能的用内劲逼出毒液,幸亏是毒性不强,而且发现及时,否则的话,交手之中出现状况,他极有可能会被老妪格金谷舒一刀斩杀。
面对左佐的斥责,老妪格金谷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得意一笑,畅快的说道:“明明是你自己白痴,难道这也要怪我么?难道你不知道,我苗寨巫蛊高手,全部都是用毒的行家吗?”
“我用毒对付你,那是我的本事,你没防得住,只能怪你学艺不精。”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剑术的确很厉害,如果没有用毒的加成,我很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很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你输了就是输了。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一合之敌了。”
老妪格金谷舒狂傲的笑着,她那沙哑的嗓音听的人极不舒服。
可是,现在不管是谁,看向她的表情都有些惶恐,根本无心关心声音是否难听。
从自己嘴里吐一口血,竟然都带着毒,这格金谷舒怕本就是个毒人。
阴森一笑,得意洋洋的看着董信,老妪格金谷舒说道:“小伙子,怎么样?现在你最后的底牌,左佐都不行了,你还不赶紧快快束手就擒?现在投降,我还能让你免受痛苦,给你个了断。”
“否则,我就让你遭受百蚁啃食之痛,让我带来的毒物,一点点的把你蚕食掉。我相信,你一定不喜欢的。”
用处手段战胜了左佐,老妪格金谷舒现在自信已然掌控了全部的局势。
啪!
闫老爷子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心中暗暗叫苦。
连左佐都败了,那他们又该用什么来保护董信呢?
“董大师啊董大师,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回来啊!没了左剑客,谁还能跟这老婆子一战?”
程武也是一脸愁容,那老妪格金谷舒,其实根本没有用出全力,她的本命蛊碧竹还藏在身上没有出手呢。
那条碧绿的小青蛇,才是真正的杀招,只要被那毒蛇咬上一口,是头大象也得一命呼呜,更被说人了。
反倒是闫薰儿还有一丝期待,她看了看仍旧平静而坐的董信,隐隐有种感觉,董信真正的杀招还没有使出来呢。
毕竟,这个男人可是能让左佐称呼为董爷的存在,总不能毫无手段吧?
“哈哈哈!还以为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这个时候,坐在靠门口方向的闫鸿门,开始拍起了手,眼前这一幕,让他心情畅快。
被闫鸿门讥讽的左佐,回头凝视了对方一眼,却没说什么。
的确,他大意了,但他也的确落败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左佐转头步履维艰的回到了董信身边。
此时,他的嘴唇已经乌黑一片,中毒颇深,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怕是单靠内劲,也撑不了多久的。
不得不承认,苗寨的蛊毒的确厉害。
落寞的收回长剑,左佐失落的说道:“董爷,对不起,我给您丢人了!”
董信摆摆手,示意左佐坐下。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笑道:“不怪你,只怪对手太阴险。你守着心脉,我去帮你拿解药。”
“是,董爷!”
左佐恭敬回应,按照董信的吩咐行事。
伸了个懒腰,董信百无聊赖的看向对面的老妪格金谷舒,说道:“老婆婆,把解药解出来,我饶你不死,否则……”
“否则怎样?”
老妪格金谷舒一阵冷笑,满眼鄙夷的看着董信,说道:“你连自己最大的依仗左佐都不行了,还敢口出狂言,向我索要解药?我告诉你,根本没有!想给左佐解毒啊?你先赢了我的再说!”
说着,她还抖了下衣袖,让衣袖中的碧竹露出了蛇头。
指着碧绿的小蛇,格金谷舒阴森笑道:“看到没有,解药就是蛇胆,有本事,你来拿啊!只要你……不怕死!”
“哼!”
董信笑了,他望了眼碧绿小蛇,又看了看老妪格金谷舒,喃喃道:“既然这样,那我只好……杀人夺蛇,杀蛇取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