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焦:“一和二?为什么用这么奇奇怪怪的符号。”他没有探究下去的意思,觉得可能是魔域那边的说法。
只是对牵灵术生出了一丝兴趣,摊开手说:“《庚辰万法录》给我。”
《庚辰万法录》就是他之前给廖停雁带回去的大部头术法书,廖停雁拿出来给他,他刷刷刷找到牵灵术,看了大约十秒钟,然后闭目五秒钟,接着他就从廖停雁那边拿了个空白的小木头人,用了牵灵术点灵。
廖停雁:“……”十五秒速成天阶术法,你知道我学了多久吗!之前一直失败,还是到了炼虚期才终于成功用出来了!我刚才还有点骄傲的!
现在见识到了学神的光辉,骄傲和小鹿一起殉情了。
司马焦点灵的小木头人也是和小一小二一样圆滚滚的样子,只是廖停雁还没给它画眼睛嘴巴,它就呆呆地到处摸。
司马焦一巴掌按着小木头人的脑袋,很坏心眼地看它在手底下打转。
廖停雁觉得他像个玩玩具的小男孩。
廖停雁把小人提了回去,也给它画了颜文字表情,是个莫名嘲讽的表情,看着和司马焦有种微妙的相似。
背后再给它编号3。
虽然表情很嘲讽,但小三也是个勤勤恳恳的小人儿,廖停雁没什么事给它做,想想就拿出来一口袋坚果,叫什么她忘记了,总之挺好吃,就是剥壳麻烦。
她给了小三一口袋坚果和一个大碗,它就抱着大碗坐到一边开始老老实实剥坚果了,剥完一碗上供,接着剥下一碗。
司马焦:“……”
司马焦:“那是我点灵的。”
廖停雁:“嗨,分什么你我啊,来,吃个坚果。”补脑子的。
司马焦被她塞了一嘴坚果,本想说一般而言自己点的灵,只有自己能使唤,看一眼廖停雁那完全没想到这一茬的表情,他就懒得说了。大约也是神交的缘故,看她使唤地还挺开心。
他嚼了嚼嘴里的坚果,咽了下去才发现自己刚才吃了东西,就不大爽利地躺了回去。
他不喜欢吃任何东西,不是因为食物口味的问题。很小的时候,照顾他的多是师家人,他们给他吃过一些……不是很好的东西。总之,后来他就什么都不想吃。
并不是廖停雁以为的挑食。
点灵的小人耗尽了灵力就会变回去,在廖停雁看来它们就是充电机器人。
廖停雁的小一和小二先变回去了,小三的持久度是前面两个的三倍,就是好像有点呆,廖停雁没叫停,它就坐那剥了一个小山的坚果。廖停雁觉得,下回再点灵小三,就别让它剥坚果了,她存的那些差点不够它剥的。
她们待够了三天,廖停雁就是没修炼,都感觉自己修为在这几天内源源不断往上涨。
“是不是差不多该走了?”廖停雁问。
司马焦伸手:“拆了这个就能走了。”
廖停雁:“……”行行行,给你拆脚套,你这个臭猫猫。
她这三天里照顾的仔细,基本上没让祖宗动过手,所以这会儿拆开药符,发现愈合速度比自己想的要好一点。她捧着司马焦的手,就像尔康捧着紫微的手,突然戏精附身,满面深情地说:“答应我,要多注意不要撕裂了伤口,也不要磕到碰到,我会心疼。”
司马焦的表情好像她在他衣服里扔了个毛毛虫。
廖停雁:“等下!我们不是出去吗,你往里面走干嘛?”不会是刚才听到她在心里笑话他生气了吧。
司马焦扭头看了她一眼,“拿个东西再走。”
廖停雁肯定他这语气里仿佛是顺手一拿的东西,绝不简单。
司马焦伸手要拉着她,带她过去。廖停雁先一步抱上了他的腰,“我自己抱,你手别用力。”
司马焦就把手搭在她肩上了,他把廖停雁瞬息间带到了雷鸣山谷中心,放开她,俯身五指张开按在了中央一块普通的石头上。
天摇地动,但他们两人站立的地方纹丝不动,廖停雁脚下一空,她迅速稳住身子,停在半空中,发现自己和司马焦站在一条银河里。
在这片空茫的黑色中,有星星点点的璀璨紫色光点,河流一样漫过她的脚下。
“走。”司马焦顺着紫色星星银河往前走,廖停雁跟在他后面,看着那些紫色的小光点,当那些光点飘到她眼前,她才看见那是花型的光点。
在这条路上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好几条银河汇聚的终点,所有的璀璨光点围绕着一颗拳头大的紫色石头,紫色石头上缠绕着几圈小小电弧。
司马焦伸出手把它摘下来的时候,那些电弧滋啦滋啦,扎进了他的手指,又被他撕开了――像是撕橘子瓣上的白色橘络。
撕干净了,他把石头往廖停雁手里一放,非常随意。
“行了,走吧。”
“这是?”廖停雁翻来覆去地看石头。
司马焦:“雷石。”
廖停雁:“看它出现的这个环境,我不得不怀疑,这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雷石,是雷鸣山谷里很重要的东西。”
司马焦点了点那块光华内敛的石头,“它是雷鸣山谷的‘心脏’,雷鸣山谷能挡雷劫,主要是它的作用。”
廖停雁:“……”所以说你把这个拿走,雷鸣山谷就毁了是吗?
“会被人发现的。”廖停雁紧张兮兮地说着,把石头收了起来。开玩笑,既然这么有用,就算被发现也要带上啊,下回还得用呢。
司马焦:“不会,等他们发现,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到那会儿,也没人会在乎这里了。他想到这里,心情不错地笑了下。
两人离开的时候,廖停雁还有点不真实,“你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过来,又随随便便把人家最重要的东西拿走了,这么简单的。”
司马焦:“雷鸣山谷,从前是司马一族所造,雷石也是司马氏所有。”
廖停雁:“难怪你能进来了!可是,虽然以前是你们的地盘,但师氏把持这么久,就没设点什么禁制之类,让你们司马氏的人不能再来去自如吗?”
司马焦嗤笑一声,“他们当然设了,但是,对我有用吗?”
呵,辣鸡,没用。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
廖停雁觉得,就凭祖宗这张嘴和这个表情,至少能气死十个师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师氏:看我防火墙!
病毒娇娇:手撕防火墙。
第48章
司马焦给廖停雁炼制了个新的防御法宝, 仍旧是用璎珞为基,是师余香宝库里更加漂亮的一个璎珞项圈, 他这回将那个雷石之心也一起熔炼了进去, 就算是雷劈也劈不坏了。
用司马焦的原话是:你要是遇上了像师千缕那样的修士,跑不掉, 躺下来让他打, 对方用尽全力也要打半天才能破开防御。
这一点廖停雁是相信的,毕竟这次这个防具, 司马焦足足做了半个月,断断续续改了好几次, 能让他花这么多时间去做出的东西, 当然厉害。
廖停雁听他说了那话, 就掂着那璎珞项圈问:“破开防御后呢?”
司马焦就嗤一声,廖停雁看到他的下巴微微扬了下,还未完全愈合的手指撑在下巴上, 说:“在那之前我就会到,你可以继续躺着。”
“顶天立地”的祖宗实际身高目测一八八, 剩下顶天的那部分,全都是他自信气场给堆积起来的。
不过,他确实有自信的资本。悟性高到离谱, 实力强到逆天,慈藏道君,天上地下只此一个,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司马氏就剩他一个, 人还在三圣山里被关着的时候就让诸位大佬严阵以待,出来后把这么大个庚辰仙府搞得人仰马翻还全身而退,能让正道魁首师千缕掌门束手无策,还能手撕天雷。
可是,这么厉害一男的,偶尔行为怎么这么低幼呢?
他趁她半夜睡着,把她那些点灵小人的脸都涂掉了,画了堪称惊悚的奇怪人脸上去,还敢大言不惭说:“这样看着不是更加自然好看了。”
呸,半夜起来看到立在床边三个面目全非的点灵小人,一瞬间生活片就变恐怖片了好吗!
廖停雁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起他的审美,但想想他选择了自己,审美肯定没问题,所以他就是手贱。
“来,这些给你玩,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别糟蹋我的小一小二和小三。”廖停雁给了他一打空白的木头小人。那都是她之前没事用木片刻出来的,刻了很多。
司马焦看也不看那些木片,只指出:“你口中的小三是我点出来的。”
廖停雁:“……我们还是别讨论小三的问题了,讨论多了容易吵架。”
司马焦:“什么意思?”
他又说:“你还会跟我吵架?”
廖停雁:“我为什么不会跟你吵架?”情侣嘛,多少都是会吵架的,现在没吵,纯粹是没遇到事。
司马焦:“那你跟我吵一个我看看。”他的表情动作,就和当初好奇她骂人,让她骂一个看看一样。
廖停雁:“……现在找不到气氛,下次再说吧。”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个‘下次’会来的这么快。
他们这段时间住在师余香的风花城,城里面有很多师余香的小情人,隔三差五来一波自荐枕席,师余香和这些人寻欢作乐,私生活非常混乱,反正大家都是玩玩。
其中有一个她的秘密情人,木家的一位外府公子,也是以风流着称,每次经过风花城都要过来和师余香厮混几日。这次他也是过来了,恰好这一日廖停雁在师余香那个花苑里午睡,一觉醒来就发现身边坐了个陌生男人,暧昧地摸着她的脸,凑过来就说了句下流话。
“听说最近你都没找人了,怎么,那些人都满足不了你这淫荡的身体了?”语气熟稔得意,还试图去揉她的胸。
廖停雁卧槽一声,一脚把他踹飞出去,这才彻底醒过来。往常司马焦在身边,这里其他人也不会没有允许过来,所以她压根就没防备。她怎么知道,这人以往过来,从来都是不需要这边守卫通传的,因为他和师余香算是偷情,他家中还有个家世相仿的妻子,很是凶悍。
司马焦刚好离开了一会儿,恰巧就给他撞上这个空隙。
“嘶……你干什么!”木公子修为没她高,被她一脚踹的痛叫出声,怒气冲冲坐起来骂了声。
他的运气着实不太好,因为这个时候,司马焦回来了。
之后发生的事,廖停雁想起来就头疼恶心。司马焦当时笑了一声,强硬地按着她的手,不顾她的拒绝,强迫她捏碎了那人的脑袋。
人的脑袋在她手底下迸裂的触感,让廖停雁记忆深刻。
她当时就吐了出来,在一边干呕了半天。
司马焦不理解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只是杀个人而已。”
廖停雁知道他不理解。
他们所生的世界不一样,司马焦觉得杀人没关系,就像她觉得不能杀人一样,他们的观念都是来自于所处世界的普世观念,互相大概都是无法认可的。
她理解司马焦生在一个不杀人就会被杀的环境,所以对他的嗜杀,她不予评价,只坚持着自己不逼到绝境不动手杀人的想法。
司马焦这次并没有上次面对月初回时的生气,所以也没想折磨人,是那种看见只不喜欢的小虫子所以随手弄死的态度,动手很干脆,都没时间让廖停雁蒙混过去人就死了。
看到廖停雁的反应,司马焦坐在旁边拧起眉,“他冒犯你,我才要你亲自动手,只是件小事而已。我从未见过有人杀人反应这么大的。”
他虽然知道廖停雁不喜欢杀人,但也只觉得她是不喜欢而已,就像她还不喜欢吃一种粘牙的焦糖,但硬要给她吃了,她也只是皱皱鼻子,灌几口水,在心里骂他两句而已。
他生在妖魔窟里,又怎么会知道在太平盛世养出来的姑娘多难接受自己杀了人。又怎么会理解,不喜欢杀人,与不喜欢吃什么东西,对廖停雁来说完全不一样。
廖停雁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她满脑子还是刚才溅到她手上的脑浆,下意识觉得恶心的不行,擦洗了许多遍手。
她的世界,杀人的人终究是少,普通人和杀人扯不上什么关系。就算是打仗,也有许多士兵因为在战场上杀人而落下心理疾病,无法排解,廖停雁又怎么会毫无影响。
她干呕了半天,擦擦嘴,站起身径直进了屋里找个地方躺下了,司马焦跟着她走进屋,看到她背对着自己躺下,是个拒绝他靠近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