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兮面对沈延北时的自卑是永远抹不掉的,尽管她可以在内心鄙夷他,唾弃他,憎恶他,但她无法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可是我拥有比他高贵的灵魂”——别开玩笑了,“善良高尚的灵魂”这种说辞只在她写小学作文时升华主题时有用,其他时候一文不值,甚至不能让她吃饱一顿饭,一无所有的人才讴歌这种无用的东西来自欺欺人地自我安慰。
有些人生来就是踩着别人的天花板的,她和沈延北唯一一次平等对视是在初一的时候。那时她每次考试都以总分接近满分的成绩稳居第一名——金汤匙不是她想有就能有的,但用考试赚点奖励总归是容易得多。
学年末的全校表彰大会上,她局促地站在灯光中央,台下是海浪般的掌声,而沈延北作为比她高一级的学生代表,在她的胸口别了一朵小红花。
那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
他个子高挑,颀长的影子将她瘦弱的身躯笼罩在一片暧昧隐秘的黑暗中。
她不敢抬头,目光定定地凝视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感觉自己的心脏像一条刚被捞出水的鱼,正在胡乱扑腾着猛烈撞击胸腔。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晃晃茫茫中像遭遇了一场急遽的热带暴雨,隐约间,她听到自头顶传来的轻笑,她听到他柔声安抚说“别紧张”。那一刻,她如临海之鲸。
十几年后她仍然可以清晰地记着那一个瞬间,每每忆起都带着强烈的羞耻和狼狈感——那些美好的幻想本就是她强行加诸于他,他坏得压根儿不屑于遮掩。
“负什么责?负责你每天能吃够小笼包?”沈延北没好气地说,感到眼前这个女人十分不可理喻——他好心帮她,不仅服务周到,早餐都被她剥削大半,到头来她反倒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样子。
沈延北的诘问把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切偏离了她的计划,她一时无措,只好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着他——跟男人装无辜总是没错,顺便可以把答不出的问题抛回给他。
沈延北被她看得全身都不对劲儿——她眼睛亮闪闪水汪汪的,眼神格外柔弱无助,看得他心窝一阵阵地发软,总有一种自己确实把她给欺负了的错觉。
“你想要怎样,”沈延北无奈地扯开薄唇笑笑,眼神探究地与她对视,“难不成还要赖上我?”
“我想做你的女人。”谭佳兮语气轻巧不带任何调情的意味,就像在说“我想做你的邻居”一样平静自然。
沈延北一愣。
意欲勾引他使尽浑身解数的女人不在少数。那些窈窕的身段,漂亮的脸蛋,或娇媚可爱,或性感迷人,或清纯甜美,或魅惑妖娆,他早已看尽诸花开遍,偶尔逢场作戏,亦未曾有多尽兴。
偏偏……什么都抵不过她直接明了的一句话。
“我必须提前说清楚,我跟女人一般就是简单的炮友关系。”沈延北渐渐敛了笑意,状作无所谓地向后倚在椅背上——他若直接同意,岂不是太好勾搭?可若是不同意,他又着实从一开始就对她有所图谋,只不过突然被她反客为主十分不爽。
“你以为我想要什么关系?”谭佳兮唇角漾开淡淡的笑意,轻声反问。
有那么一瞬间沈延北很想放声大笑,因为谭佳兮看上去清纯又青涩,这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没长成的小妹妹装模作样地主动跑来说要跟他维持炮友关系一样违和。
“过来。”沈延北带着傲慢微微扬起下巴,朝她勾了勾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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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常见问题:
1.总有人问:女主没被轮奸,只是她以为自己被轮奸了,那么女主为什么知道孩子是男主的?这个我以为我写清楚了:女主不知道孩子是男主的但她只认识男主所以只能这么说,女主后妈勒索的时候才确定孩子是男主的(事实上也只可能是男主的)。
2.不要定势思维,害,算了,你们非要理解成那个样子我也没办法_(:з」∠)_…
3.我知道我发出来肯定会有人骂男主,但我确实不喜欢写好男人,因为好男人真的太好写了,把优良品质往上堆然后时不时深情一下就完事儿了,当然也不是纯粹为了虐渣塑造一个渣男。主要我本身没有虐渣男解恨的需求,好男人的话我感觉现实中恋爱多好何必在小说里写,我还是倾向于写灰色的人物,人性复杂一些的那种,就渣得有道理也深情得有逻辑……当然根据以前的读者反馈我应该是塑造失败了(允悲.jpg。
4.说女主惨的,其实现实中女主一样家境的女孩子更惨的肯定也不少,女主已经算有金手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