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谢半鬼忽然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手势刚落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农庄的老妇颤巍巍的端着食盘走了进来,谢半鬼以手势示意她将晚膳放在桌上。
赵金刀见那老妇行动不便正要起身相迎,却被高胖子在桌下按住了大腿。
老钱左手一伸接过食盘之际,拇指已经插进菜汤当中,赵金刀一怔不觉心中暗笑道:“这个家伙未免太过小心了。”
那边,老钱又端过酒杯将指甲浸入杯中少许,见酒色无恙才向谢半鬼微微点头。
老妇放下酒菜刚刚端起桌上油灯,谢半鬼忽然伸手扣住了老妇咽喉。
“怎么回事?”
“她有问题?”
几个人低呼之际却见谢半鬼一把夺过桌上油灯,把灯油滴入老钱酒杯。
只听“哧!”的一声酒杯中,立即冒出了一股青烟。
赵金刀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是蛊毒!”只见谢半鬼手掌一紧,老妇周身炸出一片火光,在一声鬼哭当中化作了三寸高的草人。
谢半鬼放开双手微愠道:“有巫师,大家小心!”
谢半鬼话音刚落,他们落脚的农舍忽然扭曲变形,四面墙壁从地面开始爆出无数裂痕,月光从墙壁的缝隙中透了进来。赵金刀顺着光源向外看去,只见他们容身的村落,已经变成了无尽无忌的坟场,起起伏伏的坟茔海浪般在夜色中蔓延开来。无数道扭曲的人影如同袅袅炊烟,从坟墓中飘散出来向小屋蜂拥而至。
刹那间,小屋附近风生八步,浓雾飞涌,异声啾啾,阴火流动。屋子像是变成了地狱,阴风惨惨异声四起,无数鬼类像是一下子被人塞进了有限的空间。
谢半鬼抖手抽出绝魂爪,招发乱洒星罗,爪影陡然迸发,有如天风降临凌厉至极,无畏无惧的猛烈主攻。高胖子转三个方位,将老钱挡在身后,双掌齐扬配合谢半鬼轰出了两团劲气。
厅中瞬时气流激荡,异啸绵绵震耳。两股劲气形成的强压瞬时将房屋四面揭起,寒光,磷火,劲气自分开的房屋中狂泄而出,在暗夜中闪烁不定,犹如一颗妖星凭空闪耀。
两人收势之后裂开的农舍又合归一处,除了谢半鬼绝魂爪上还没完全消失的磷火。高胖子手掌的还没散尽的劲气,小屋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原貌,就连被劲气击碎的油灯也仍在桌上窜动着火苗,窗外的村落也仍旧是万家灯火。一切的一切都在给人一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
赵金刀怔怔的看着屋里的一切:“刚……刚才……你们动手了?”
“当然!”谢半鬼轻轻抬起右手,指向油灯沉声道:“朋友有什么话请出来讲,开这样的玩笑未免有失风度!”
“被这位朋友看穿了把戏,惭愧,惭愧!”说话间油灯上火苗迸起三尺,青炎一落,一个面遮黑纱的女子坐在了桌上,从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可以推测出她年龄不大,可是她的语气却老气横秋,江湖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