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瞿成尹和他额头相抵,低声道,“差不多了,你都做了这么久了。”
“可是不拿外卖我能干什么?我都不敢说自己会做什么。”
“呵呵。”瞿成尹笑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调侃,“你不是什么都会吗?能吃能睡能跑腿,十项全能?!”
“我胡诌的你当真干什么?”洛少白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说说,你先前都做过什么活,我参考参考。”
“以前……”洛少白仔细想了一会儿,道,“我以前干过很多活啊!最开始是在谦儿的酒吧做服务员,后来又去工地上搬过砖,也做了一阵子的淘宝店模特,不过都很low啊那些衣服裤子什么的。遇见你之前,我是在一个餐馆端盘子,结果我一个月摔了人几十个盘子,人就把我辞退了。”
“孙斯元那房租可不便宜,你之前端盘子也能住得起吗?”瞿成尹问。
“哎呀那时候我身兼多职,自然钱就赚得多了啊。”洛少白道,“刚住进大圣爷那时,我白天去固定地点卖水果,卖完了我再去发传单,发完传单我就去夜场端盘子,一天也能赚个三四百的,租个房子还是租的起的。”
“后来就颓废了,没赚着钱,老是拖欠房租水电?!”
“哎呀你这人!”洛少白顿时就不乐意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以为我想啊?我那也是没办法啊!到处求职碰壁,好不容易找一份工资还少。人看不上我这个初中毕业的,处处刁难我,我也没辙啊。”
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虽然委屈居多,睡觉前也老是骂娘,可是日子还是很有希望的。心烦时就回福利院看看,陪院长谈谈心,和孩子们玩玩,烦恼就都没有了。
瞿成尹听了之后,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至少,现在洛少白是他的人,不会再受什么委屈和偏见针对了。
他会护着他一辈子。
隔天瞿成尹自己抽个空,自己一个人去了福利院,顺便还给孩子们带了很多吃的玩的。
院长看见是他自己一个人回来,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和他道:“你自己来的啊,下次来就别带东西了,孩子们都有吃有喝的,特别好。”
瞿成尹道:“我没事,就过来看看。”
“现在孩子们都在上课,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在院里随便转转吧,我也不知道能和你说什么,我和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说不上话了。”院长有些不好意思道。
“没事,我今天来,主要就是想问院长你一些事的。”
“是关于小白的吗?”院长问,她记得洛少白和他关系似乎不错。
“嗯。”
两人坐在凉亭里,瞿成尹道:“我认识小白纯属偶然,觉得他这人很靠谱,所以就让他来我公司工作了。他也的确和我想的一样,认真工作,踏踏实实,我很看重他。”
睁着眼说瞎话这事瞿成尹信手拈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但是院长听了自己都有点心虚:“是吗?小白原来这么认真呢?我一直觉得他有时候很孩子气,像是买长大一样,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但是他对孩子们是真的好,我想着,不求他大富大贵,一辈子就这样快快乐乐的就很好了,因此从来也不强求他什么,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只要不愧对自己的良心就行。”
瞿成尹:原来不是我很一个人认为的。
“因为公司打算发展一个业务,我想让小白去试试,但是他对自己不是很有信心。这个业务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我需要了解一些小白以前的事情,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适合。”
“你可以问小白的。”院长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亲自跑这一趟。
“他倒是和我说了,但是我还是想听听你的,多方面考证,更能保证他能得到这次机会。”瞿成尹微笑道。
院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这样啊,那你问吧,我知道什么就告诉你。”
“好。”瞿成尹问她,“小白来福利院的时候是多大了?”
“这个也要说吗?”院长疑惑道。
“嗯。”瞿成尹很肯定的点头。
虽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但院长还是想了想道:“小白来的时候很小,才一岁多,不怎么会说话。那是个秋天,天气已经转凉了。我是在福利院门口看到他的,小小的一个孩子被包裹严实放着在地上,也没哭,眼睛滴溜溜的转,对周围充满了好奇。我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从他衣服口袋里掉出纸条来,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我明白过来,他是被父母抛弃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想着他的父母会良心发现,回来把孩子要回去,但是一年过去了,始终不见人。我知道,小白已经成为一个孤儿了。他小时候不怎么讲话,也不怎么和其他孩子玩。很孤僻的性子,让我以为他又抑郁症,还特意带去医院检查。”
“有一次福利院里一个孩子过生日,很热闹。我就看小白站在一边看着,不过去,但是他的眼里充满了期望。于是我把捡到他的那天作为他的生日,给他也办了一个生日小晚会。孩子们都祝福他生日快乐,那一次,他终于敞开了心扉,眼泪就下来了。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静静地流泪,看着特别让人心疼。”
瞿成尹听到这里,忍不住幻想洛少白小时候的样子,于是他问:“有他小时候的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