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元年, 新皇已年满十七岁, 按理说该开始准备大婚了。于是礼部赶紧上折子, 请在北直隶境内采选良家子,从中选聘皇后。皇帝陛下见到此奏折后,答曰:“婚姻大事,理应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父皇与母后正在远游, 朕怎么能不告父母而擅自选皇后呢?”
这理由可真是令人无言以对,群臣遂只能作罢。无论如何, 他们总不可能越过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给新皇选后。而且, 此事本便该由宫中主持办理, 他们可以谏言奏事, 却不可能越俎代庖将宫廷事务也揽过来。更何况, 此时太皇太后与太上皇后都不在宫中,这样的大事确实没有人能够出面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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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二年,太上皇与太上皇后奉着太皇太后回京。皇帝刚将长辈迎回宫, 礼部尚书便抓住机会,立即上折子给太上皇,请太皇太后与太上皇后二位主持皇帝大婚事宜。太上皇觉得儿子确实年纪大了些,便与太上皇后商量:“说来,大哥儿年满十八,虚岁都十九了, 也是时候成婚了。”
太上皇后思忖片刻:“他都不急,咱们何必替他着急?缘分这种事,怎么都急不来。”
“可要是不替他选几个合适的出来瞧瞧, 怎么能知道他的缘分究竟来没来?”太上皇温和一笑,“咱们俩当年的缘分,不也是起于采选?”
太上皇后尚未回话呢,皇帝陛下已经闻讯而来给爹娘问安,慷慨激昂地劝道:“孩儿自幼视冠军侯(霍去病)为榜样,他当年的豪言壮语就是孩儿毕生的志向!鞑靼未灭,何以家为!爹,娘,孩儿壮志未酬,没有心思成家!!”
“……”太上皇呵呵一笑,“真不想成家?”
“真不想,我一人在乾清宫住得挺好。坤宁宫就暂时空着罢,爹娘要是想过来住,随时都可搬回来。如今你们住在仁寿宫,实在是有些远了,来给你们问安都得走上许久。”皇帝道,“我早就让人复原了坤宁宫里的摆设,爹娘随时都能入住。”
“我们住甚么坤宁宫,仁寿宫便很好。”太上皇挑眉道,“离得远些也好,免得你得了空就往这边走。正好你弟弟妹妹也都从东西六宫里搬出来,住进西五所里,总归离我们近些,也更符合规矩。”
“东西六宫空着也是空着,让他们住呗。”皇帝满不在乎,“我们也有段日子没见了,正好亲近亲近。”说罢,皇帝转身就去寻自家弟弟了:“他这一趟出去在忙甚么?这几天怎么都不见踪影?”
“他最近沉迷植物杂交,在琼州府(海南)寻得了不错的稻种,正打算培育杂交稻。你若是再晚些去寻他,他恐怕就要带着农事官启程南下,去南直隶的皇庄开辟试验田了。”太上皇后道,“去罢,你们哥俩这么久不见,也多说说话。”
第二日,太上皇后便以皇帝年纪尚轻为由,委婉地推迟了礼聘皇后的时间。群臣急得纷纷上奏:陛下这都多大年岁了,娘娘怎么还觉得他年纪小?这四舍五入就快二十了啊,怎么都得成家了。
对此,太上皇后唯有暗示:陛下尚未开窍呢,这种时候娶皇后岂不是祸害好姑娘?无需对此事太过担忧,等他再年长些,知道思虑男女之情了,再给他选皇后亦不迟。且不提朝廷众臣怎么想,宫中诸位主子却都很赞同,处处一片安宁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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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三年,神机营已经成功扩充至三万人,其中多半皆为武学堂毕业生。朝廷毫不费力地养着这三万精兵强将,并给他们装备了燧发枪之类的新火器。此外,皇帝还命边镇选拔能使火器的精英,与神机营组成十万大军,打算亲征朵颜三部。
兵部尚书刘大夏一语成谶,忙不迭地跳出来反对,还打算带领群臣在文华门外集体跪哭,求皇帝陛下回心转意。内阁的三位阁老刘健、李东阳与谢迁倒是淡定许多,写了一封信,八百里加急赶紧送给正在南直隶修养的太上皇。
太上皇独自赶回京城与儿子相见,便见他拧着眉认真地道:“父皇,你答应过我的。”
“我也没打算阻止你啊。”太上皇无奈而笑,“只是你确定,眼下便是最合适的时机?”
皇帝平静地回道:“草原上正打着呢,小王子病得起不来身,他的儿子暂时无法取代他统一诸部,只能互相耗着。且让他们再内耗一阵,我得先拿朵颜三部练练兵。不然手下尽是些没有见过血的兵将,我如何能带着他们去杀小王子,踏平草原?”
“上回只朵颜部出兵,福余部和泰宁部都很老实,你若对付三部,师出无名。”
“无妨,要打的主要是朵颜部。福余部和泰宁部既然有眼色,就得与他们好生说说放牧地的问题。若是不肯答应退让,自然得打得他们答应为止。”
太上皇思忖片刻,颔首道:“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那我便支持你抓住这个好机会。去罢,取得一场大胜让这些人好好看看——咱们从来不畏惧鞑靼人,咱们也能像赶牛羊一样将他们俘获,或者赶出本该属于我们的草场。”
皇帝点了点头,刚要离开,忽然有些疑惑:“爹,娘怎么没随着你回来?”爹若是坐镇京城,等他班师凯旋,至少得耗费半年左右。自他有记忆以来,爹娘还从未分开过,更不必提要分开这么久了。两人居然都能够忍受?这可真是有些稀罕啊。
“……”太上皇沉默片刻,有些可疑地轻咳了一声,“她眼下不适合长途跋涉。”他也不再解释,催着儿子赶紧去准备,不必在意这种细节。不过,一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爱妻,他眼中便浮现出几分温柔之色,命人赶紧从库房里拿些极品的好药材送去南直隶。
皇帝听说后,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只一心一意筹备亲征之事。有太上皇在京中坐镇,亲自表示支持儿子,群臣的反对声渐渐减小。于是,皇帝终于如愿以偿御驾亲征,与他同行的有时任陕西巡抚的王守仁、锦衣卫北镇抚使王链,以及诸多从武学堂毕业的小将。
十万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出了居庸关,朝着朵颜部而去。朵颜部前些年明明吃了大亏,如今俨然已经将那时候的事儿给忘光了,还当汉人都像以前那样怯战呢。听说汉人军队竟然敢出关来草原上,他们便吆喝着骑马冲过来战斗。等到他们飞奔到阵前时,就见汉人摆开了数百门西洋炮——
短短三个月内,国朝大军便斩获敌首两万级,将朵颜部最精悍的骑兵几乎杀个精光。朵颜部首领因为内讧被杀,首级由皇帝亲自砍下来示众。剩下的人慌慌张张地四处逃跑,结果几乎一个都没能跑出包围,男女老少均成了俘虏,真的像牛羊一样被汉人赶了回去。
十万大军几乎没有甚么伤亡,将朵颜部摧毁之后,就逼近了福余部和泰宁部的放牧之地。这两部原只想坐山观虎斗,不掺和这件事,却没想到汉人军队竟然如此凶悍,就像刚出笼的饿虎似的,不吃饱喝足誓不罢休。两位老首领赶紧私下合计了一番,亲自去拜见皇帝,请求归顺大明。
皇帝对于他们的归顺并不感兴趣,只是要求他们北迁数百里去放牧。这块地方的牧场数十年前本来是属于汉人的,他只是将失去的草场与土地都拿回来而已。福余部与泰宁部心里难免有些不满,可皇帝背后的军队正对着他们虎视眈眈,就愁他们不反抗呢,他们怎么可能冒着全族被灭的危险和皇帝的命令过不去?于是,两部只能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皇帝狠狠地给了他们两个巴掌,又主动给他们两颗甜枣,答应专门给两部建茶马互市。只要两部拿着牛羊和骏马来换,不愁没有粮食过冬。如果草原上水草不丰,他还会特许他们派人南下做工换粮草。总归这片草场都是他打下来的,日后泰半都会作为皇庄,皇庄初建缺不少人,保证不懒惰的人都不会饿肚子。
福余部和泰宁部两位老首领早就没了野心,所求的无非是族人安稳。见汉人的年轻皇帝待他们不错,回去后就将族中那些刺儿头给扒拉出来狠狠地训了一通。他们可能不能像朵颜部那样蠢,这回连部落都没了,还不知道那些男女老少日后能过什么日子呢。
远远观望的女真人见状也歇了蠢蠢欲动的心思。他们早些年也曾风光过,后来被蒙古人打压了上百年,心里一直憋着气呢。后来蒙古人被汉人逐出中原,便不像从前那般强大得不可撼动,汉人又似乎渐渐衰弱了,他们最近的心气儿难免又高了些。可如今看汉人都和豺狼虎豹似的可怕,实在是有些怵得慌。他们中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好好的日子不过,四处打打杀杀的,和汉人安安生生地茶马互市不好吗?
如此又是打杀又是分化,皇帝终是满载而归——这可是近百年来最为辉煌的一场胜利,消息传来后,举国振奋,人人奔走相告。即使是当初最反对皇帝陛下御驾亲征的兵部尚书刘大夏亦是热泪盈眶,只恨不得能立即去居庸关将陛下迎回来。
凯旋之后,皇帝陛下便在奉天殿里举办庆功宴,与群臣同乐。趁着他微醺,礼部尚书再一次提出从良家子中选皇后,皇帝答应了。等他清醒过来,难免又觉得后悔。正在发愁怎么办呢,他忽然接到一个消息——他娘,太上皇后娘娘,两个月前在南京生下一位皇子。他爹,太上皇陛下,说是要赶紧去南京陪护妻儿。
皇帝陛下懵了。
懵完了,他对礼部尚书道:“新得了皇弟,朕欣喜若狂,顾不上采选了。先将采选推迟,等父皇和母后回京再说。”
“……”礼部尚书心中暗道:得了皇弟与采选有甚么关系么?可以先采选着,等太上皇与太上皇后回京啊!再说了,太皇太后娘娘不是还在京中么?好不容易没出去走动呢,正好主持大局!呵呵,他就知道,这事儿绝对不可能那么顺利!
作者有话要说:照照:朕很忙,不想结婚。
群臣:qaq
照照:朕心情不好,不想结婚。
群臣:qaq
照照:朕心情很好,不结婚啦
群臣:qaq,太上皇陛下,太上皇后娘娘,治治您两位的儿子吧!
太上皇:╮(╯▽╰)╭
太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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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番外四 曲折选后路(中)
皇帝陛下盼了将近半年, 才终于盼回了爹娘以及他刚出世的弟弟。当他见到爹怀里那个懵懂而又柔弱的小家伙时, 瞬间仿佛回到了十余年前。妹妹刚出生的时候, 他尚且年幼,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弟弟出生时娘可是遭了大难,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的惶惑不安。
定了定神后,皇帝陛下才赶紧迎了上去, 殷勤地要将幼弟接过来:“这样的大事,爹娘怎么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儿?”
太上皇轻咳了两声:“你那时候忙着备战, 不能因此而分神。”
太上皇后娘娘倒是坦然许多:“这小家伙完全是个意外, 我们当时也有些懵了。后来内阁八百里加急送来急报, 你爹便赶紧回京了, 哪里还顾得上提他?”
她是真以为自己伤了身子, 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谁知道时隔十余年,她的身体竟然还能再恢复呢?都这把年纪了,她可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高龄产妇。发现这个小家伙的存在时, 她还以为女医诊错了呢。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就说明她们之间有缘分,就算高龄产妇须得冒些险,她也决定将他生下来。
“不,三弟来得正是时候, 活脱脱的报喜童子啊!”皇帝陛下掂了掂怀里沉甸甸的小家伙,喜滋滋地道。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又瞅了瞅旁边的爹娘。他似乎能感觉到爹娘与这个陌生人之间很亲密,看着还挺自在。
“爹,娘,看,他和我这么亲近,像不像是我儿子?!”高兴过头的皇帝陛下嘻嘻一笑。迎接他的是太上皇与太上皇后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对两位这样的反应最没有抵抗力,赶紧正儿八经起来:“身为长兄,以后我会好好教导他的。”
“不必你费心思了,你如今可是忙得很,哪里能抽得出空来?”太上皇道,“我得空,自然该我这个当爹的来教他,你忙你的朝政去罢。”
“就算再忙,也不能不孝顺爹娘、友爱弟妹啊!”皇帝陛下义正辞严地道,抱着弟弟就像抱着稀世珍宝似的,“我都多少年没抱过弟弟妹妹了,多稀罕啊。爹娘只管好好休养,三弟就交给我了!!”
虽然他再三要求三弟跟着他住乾清宫,但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怎么可能答应?小家伙年纪太小,夜里时不时还会哭嚷起来,性子还有些黏糊糊的,怎么可能让他去乾清宫扰人清梦?就算是放在仁寿宫里,夜晚有可信的乳母和宫女照料,他们俩也会尽量多陪一陪小家伙,不然他离开爹娘连睡都睡不安稳。
皇帝陛下对此很是有些惋惜,但这丝毫不耽误他转头就告诉礼部尚书:“唉,朕得好好照顾幼弟啊。父皇和母后年纪大了,有些顾不过来。与幼弟相比,采选这种事自然不重要,等得空的时候再说罢。”
礼部尚书险些仰倒,咬牙道:“陛下的婚事关乎国本!不能再推迟了!”照顾婴孩这种事,还用得上堂堂一国之君亲自上阵么?!别当他们是好糊弄的!!
“朕知道了,这不是因为重视,所以才想再挑挑日子么?”皇帝陛下漫不经心地道,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到底何处“重视”此事,“爱卿也别只顾着朕这头,别忘了将各地新学堂与女学堂之事理清楚。若是让朕知道,哪家官学或者书院里还闹出中伤和攻讦新学堂和女学堂的事儿,朕唯你是问。”
礼部尚书需要关心的不仅仅是朝廷与宫中的各种礼仪大典而已,更需要关注全国朝的“文教”事业。前段时日,某地官学和书院的学子联通起来煽动民众反对建新学堂与女学堂,称他们有辱斯文、有违圣人教导等等。甚至还有人仗着自己有功名,闯进了皇庄指着学堂里的先生与学生辱骂。
这事儿经当地官员递折子到御前,皇帝勃然大怒,直接将涉事的学子都关了起来,有功名的一撸到底,没有功名的押去服役。官学和书院都暂时关停,与此事有关系的先生也都受到了丢官去职或者关押服役的惩罚。还有人在朝中跟着跳,皇帝没有打廷杖,直接给踹回老家了。他的脾气可没有父皇那般和善,真惹恼了他,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听陛下问起此事,礼部尚书心里微微一凛。他知道,无论怎么逼着皇帝陛下采选,他或许都不会真正发怒;但若是触及陛下的逆鳞,逼着他更改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娘娘所施之策,帝皇的雷霆之怒是谁都无法承受的。于是,他默默地退了下去,打算先将火烧眉毛的事儿给好好办了。至于陛下大婚,还是得换个人来催。
催着皇帝陛下大婚的差使,便落在了内阁三位阁老身上。这三位不仅是皇帝陛下的先生,更是太上皇的先生,在太上皇后娘娘跟前也是说得上话的。也不知三位使了甚么法子,竟是劝得太皇太后娘娘松了口。长辈关怀起晚辈的婚姻大事,晚辈自然不好再推辞。
终于,正德四年九月,采选皇后的懿旨从宫中传了出来。因是采选皇后,所以不拘于北直隶,南直隶也可采选良家子。两地的人家得到消息后,疼爱女儿的父母也不似从前那般惊慌失措,赶紧匆匆忙忙将女儿嫁出去;希望借着女儿飞黄腾达的父母也不似以往那般痴心妄想,都觉得自家闺女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
要知道,这可是采选皇后,万里挑一,没挑中的闺女都会被送回家。这样的福分,若不是像太上皇后娘娘那般祖坟冒了青烟,怎么可能会落到自家头上?将闺女送过去,就当是见见世面也好,横竖宫里如今已经不留甚么宫女了。
三个月后,北直隶与南直隶分别采选良家子五十人入住诸王馆,太皇太后娘娘与太上皇后娘娘立即派最精干的女官仔细教养她们。随后,经过仁和大长公主等数位姑母甚至是姑祖母的甄选,只留下八人入宫住进了光辉殿。这时候,已经是正德五年的三月了。
宫后苑某座假山上,兴致缺缺的皇帝陛下拿着弟弟新做的玻璃片望远镜,将那几个弱柳扶风的姑娘看了个清清楚楚,咕哝道:“简直像是一推就会倒似的,谁敢碰啊。”其实这八位姑娘举止已经很是出众,身形也并不都是纤弱可人的模样。但他这会儿对选皇后没有任何兴趣,自然看哪个都不觉得有甚么好的。
旁边随侍的太监是他的监军总管,看起来不像服侍人的内官,更像一位矫健的年轻武官:“陛下,今儿还去武学堂么?”
“去!怎么不去?”皇帝陛下摸了摸下颌,“仙游姑母说,今儿武学堂会有趣事发生,朕怎么都得去看看热闹。”蹲在宫里有甚么意思?几个良家子入宫之后,这宫中好像处处都变得有些不对劲儿了,每个人瞧他仿佛都带着些奇怪的喜色,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监军们便簇拥着他微服出宫,去了武学堂。他到的时候,表弟张月恒笑嘻嘻地迎了出来。他是小舅父张延龄与小姑母仙游大长公主的长子,今年也才九岁而已。他给皇帝表兄引路,手舞足蹈地向他形容了好半晌,说是武学堂今日来了一群踢馆的南宫女学的学生!
皇帝陛下顿时生出了兴致,他知道南宫女学里也有习武的姑娘,却从未放在心上。毕竟姑娘家习武,顶多就是当个身手不错的女侍卫,若是她们愿意,可以安排在娘、妹妹和姑母们身边做“贴身保镖”。却没想到,她们还敢来武学堂踢馆?!
他到校场的时候,正好见到比试射击的场景。一群少年人中间,一位姑娘迎着日光而立,不慌不忙地举起了燧发枪,安然若素,仿佛自己举的不是瞬间可致人死地的武器,而是一枝花似的。他眯了眯眼,尽管看不清楚这姑娘的身形样貌,但心中不知为何微微地动了动——
一个月后,逢良辰吉日,太皇太后、太上皇与太上皇后召见了八位良家子,打算从中择取一位立为中宫皇后。当然,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长辈,自然不可能忽略皇帝的意思。尽管皇帝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自个儿的未来着想,他还是来到了慈寿宫的太皇太后殿内参与择选。
这边厢宫里正选着呢,另一厢群臣也正在翘首以盼。太不容易了,他们等了整整五年,才终于等到了今日!中宫皇后即将尘埃落定,也就意味着国祚说不得甚么时候就后继有人了。若是头一个便有了太子殿下,他们一定要跪请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娘娘亲自教养,真是死都能瞑目了!
却不料,次日宫里竟然传出消息,说是这回一个都没选上。众人顿时大哗,哪有选了大半年的皇后,最后一个都没有挑中的道理?!这可是从北直隶和南直隶两地精心挑选出来的,家世人才都最为优秀的良家子啊,怎么可能连一位适合为皇后的姑娘都挑不着呢?!
宫中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给这八位姑娘赏赐了首饰与银两,命人将她们送回家中。没能挑得合适的媳妇,太皇太后、太上皇后两位似乎并没有甚么太大的反应,宫中一切如常。然而,据消息灵通者说,挑不中并非是两位娘娘眼光高,而是皇帝陛下没有看中,说是连一个合眼缘的都没有。
群臣听闻后,唯有默然:呵呵,不知为何,他们好像早就有预感了,选后绝对不会顺风顺水地结束。果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照照:选!
群臣:qaq
照照:选不中!
群臣:qaq
照照:为什么选不选你们都哭啊?
群臣:qaq,我们也不想的啊!
照照:你说你们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总盯着朕呢?
群臣:_(:3∠)_
我也想_(:3∠)_了,为什么这个番外都有上中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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