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些微虫鸣,她问:“你们是不是快要比赛了呀?”
在走廊上听人说的。
周明叙点了点头:“预选赛,决定能不能去柏林决赛。”
七月底,pgi的总决赛在柏林举行,各国顶尖战队齐聚一处,争夺奖杯。
“肯定可以的,”她仰头,看着天幕,“我相信你。”
“多的是训练很久的战队选手,你相信我?”周明叙淡声,“你对我的喜欢已经到了这么盲目的程度么。”
“这才不盲目,这叫有信心,”乔亦溪眨眨眼,还有点恍惚,“感觉还是不太真实。”
周明叙:“什么不真实?”
“我们谈恋爱这件事,”乔亦溪说,“因为以前也老是一起散步一起上下学,所以现在做一样的事,偶尔会觉得我们好像还和以前的朋友关系差不多,也没做什么别的。”
可能是朋友的关系维系得有点久,她还在过渡的适应期,有时候恋爱感很真实,有时候又会恍惚。
譬如以前朋友时期一起逛公园的次数太多,现在又一起逛公园,仿佛昨日重现。
周明叙满脑子都回荡着她那句“也没做什么别的”。
她还想做什么别的是吧?
乔亦溪还在看着月亮晃神,忽然,肩膀被人点了一下。
她下意识侧头看他,看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和景,一张放大的脸凑近,周明叙偏头吻住了她。
公园弥漫着各式各样的声音,混杂成一团团的棉花塞进乔亦溪脑子里。
她觉得这个接吻的感觉……像在吃糖。
他轻轻含住她的唇珠,徐徐吮吸起来,少年嘴唇柔软,像一颗悬在外头的软糖,反复摩挲着她的嘴唇。
一点点,不疾不徐慢条斯理的,是他酝酿前奏时一贯的作风。
他刚刚肯定吃过糖了,递来的吐息都是柠檬糖的甜味儿。
周明叙手掌托住她的脖颈,以方便自己用力。舌尖顺着描绘她的唇形,勾过她的唇珠,又扫过她齿列,抵了抵。
伴随着些微用力,他舌尖扫过她齿关缝隙,因为她紧张得牙关紧咬,他没有打开。
他略带薄茧的拇指擦过她耳根,声音半明半昧地递到她唇边,诱哄道。
“你别咬这么紧。”
后知后觉地,乔亦溪松了松绷紧的肩膀,少年似乎是满意地低低笑了声,舌尖撬开她齿关,长驱直入。
乔亦溪觉得自己要是个□□,肯定在他笑的那一刻,已经爆炸了。
她脸颊滚烫,耳根后酥酥麻麻,耳垂刚刚好像是被人奖励似的揉捏了一下,捏得她顷刻整个人就软了下来。
周明叙亲得绵长,一点点地蚕食掉她的理智,他找到她湿漉漉还企图闪躲的小舌头,吞并掉她一点点的呜咽声。
像缠绵,像撩拨,像温柔的报复,报复她喝醉那晚亲过他后转眼就忘的“不负责”,报复她曾让他辗转反侧的那些夜,报复她曾一次次让他躁动的念想。
他以为自己擅长忍耐,到这一刻才知道,他根本不是擅长忍耐,只是蛰伏期太久太久,不到爆发那一刻,他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渴望埋藏得那么深。
为她失过的眠,想抱却抱不到的空虚,辗转之中他悉数用另一种方式还给她――
乔亦溪呜咽:“你别、咬我。”
她已经被折腾得缺了氧,伸手扑腾了两下,这人才放开她。
末了,餮足的某人还恬不知耻地询问她:“现在有真实感了吗?”
他勾了勾唇,头一次,唇角的笑染了点痞坏的味道。
“如果还没有,就再来一次――”
“我不介意帮到你觉得真实为止。”
第56章 喜欢你x56
“谁, 谁跟你再来一次, ”乔亦溪意识到这人刚刚说了什么话, 捂着嘴往旁边蹭了蹭, “你少做梦了!”
过了会, 对着少年好整以暇饶有兴致的眼, 回想他方才把自己折腾得够呛, 跟五百年没开过荤似的。
不由得骂道:“流.氓!混账!禽.兽!”
她呸!
周明叙抱着臂,挑了挑眉:“怎么不继续骂了?”
“……”
“已经没有词能形容你的不要脸了,”乔亦溪重复一遍,递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没有。”
“是吗, ”他似是意外地抬抬眼睑, “我看你还挺乐在其中的。”
“……我乐在其中个头!”
她瞪他一眼,抄起一边的帽子整个压在他头上,然后转身就硬着头皮往前走。
她早该知道, 这人就是个闷骚, 平时装的正儿八经清心寡欲三从四德五好青年,实际上某个开关被打开之后,比谁都……不要脸。
周明叙正了正自己头顶的帽子,满意地回味了几秒, 站起身跟上乔亦溪。
她在前面买水,矿泉水瓶刚拿到手上, 右边肩膀被人拍了拍。
她结实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咬了咬嘴唇, 警告道:“这儿有人啊,你别胡来。”
站在她右手边,本意是要来问路的男生:“……”
“那个,不好意思,问一下c出口是往哪边走啊?”
听到陌生的声音,乔亦溪扭头一看,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是有人找她问路。
……她现在已经条件反射到,连被拍肩膀都觉得是周明叙要图谋不轨。
乔亦溪掩饰地咳嗽两声:“噢,那个,我也是第一次来,不太清楚,你问问别人吧。”
老板看不下去了,指路:“直走五百米右拐。”
“好的,谢谢啊!”
送走问路的男生,乔亦溪拧开水瓶,出神地喝了两口,连周明叙站她身后都没发现。
有道声音骤然幽幽地从她身后传来:“还没看够?”
乔亦溪被呛到,咳了两声:“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儿的?”
“我要有声儿不得耽误你看别人?”周明叙蹙了蹙眉,开始查户口,“那人谁?找你干什么?搭讪你?你回了?还舍不得?”
乔亦溪:???
这问的都什么呢??
“我没看他,在看路牌,我无缘无故看问路的干嘛……”
话没说完,乔亦溪想到什么,骤然打住。
周明叙看着她。
乔亦溪狡黠地舔唇,指他:“你。”
周明叙:?
乔亦溪又向上指了指,眼珠转了转:“帽子。”
周明叙费解地抬手,摸到自己的帽子,眉间画出道山川。
少女眯着眼,露出一排小白牙,慢悠悠把话说完:“绿的。”
你,帽子,绿的。
……??
周明叙才因了她的解释松口气,下一秒,咣,就被女朋友凭空扣一帽子。
他伸手想去掐她脸颊,被她提前发现,捂着脸闪开。
少女眉眼间满满都是恶作剧后的得意,笑得明晃晃,比月光还温柔,比星还亮。
周明叙都愣了一秒,认命地点点头,跟上。
行吧,活该他被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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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时候,滑板社接到了一个外面的表演邀请,薪酬开得还挺可观,一次一千块。
社长琢磨着一千块够大家吃一顿海底捞了,遂答应了这个表演。
这个表演社长选了五个人参加,类似于迎新那天的节目模式,一个接一个地展示,但是大家彼此之间的展示又有点关联。
乔亦溪自然是被选进去表演了。
除了要表演的五个,其他几个人也需要去到现场,负责一些打杂和场地布置。
由于那天乔亦溪没课,所以上午也和大家一起参与了布置,棚子初步搭起来之后,他们叫外卖,吃了顿午餐。
刚吃完,乔亦溪叼着可乐吸管在跟周明叙发消息,忽然被叫了声。
社长一边忙着核对东西,一边道:“有没有两个女生现在有空的?我们得去对面小区里取俩灯牌。”
有人问:“我们怎么还有灯牌啊?”
“挂在边上的,好看呗。”社长道。
“那为什么非要女生去?”
“那店主是女的,一个人在家,”社长道,“我寻思着有女生就优先让女生去吧,没有的话我再去。”
乔亦溪摇了摇空瓶的可乐,起身道:“我有空,可以去。”
另一个女生陶陶也抬高手腕:“我也有空,我和乔乔一起去吧。”
社长点头:“行。”
又有社团干事问:“店主家安全吗?俩女生去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