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间设备齐全的实验室。”江晚晴负责人道,“劳烦您立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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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庄园那边总让人感觉到分外的压抑,傅修远迫于身份,有外人要招待的时候,不得不在那边居住,而任诗琳并不喜欢那种被规矩束缚着的感觉,所以她时常带着孩子们,住到傅修远私人的别墅去,傅修远大多数时间也会跟过来。
和傅家庄园那种严肃压抑的庄重相比,这边的氛围显然要舒适很多。
任诗琳亲自打理了一片花圃,又命人在屋后修了一个凉亭,房子背靠大片的牧场,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自己置身于安闲宁静的田园风光。
而今天,这良辰美景里一只小小的观赏客,显得十分地无精打采。
严天意小朋友用光了聪明才智,又用尽了撒泼打滚卖萌和嚎啕大哭等小孩子专用的耍赖手段,也没有成功地逼迫严教授去把他妈找回来。
而敌人分外狡猾,趁着他哭累了一不小心睡着了的时候,把他打包送给了他大伯母。
虽然大伯母做的蛋糕好吃的不得了,大伯母准备的奶茶分外的香滑,大伯母养出来的coco分外的可爱……但是在严天意心里,江晚晴那时常因为偷懒而从外面买回来作弊的蛋糕和奶茶,才是正宗“妈妈的味道”――他可能也没意识到自己“便宜”得有点毛病。
然而严天意的打滚耍赖也是分人分时候的,面对严教授和江晚晴,他当然可以不讲理;但是面对任诗琳,严天意也只能要多乖有多乖。
要是平时,他还会恬不知耻地去恶意卖萌一下刷点好感度,只不过今天,爹妈的婚姻前途生死未卜,他实在没心情。
他蹲在后院的花圃里,十分郁闷的,撸了一会儿晒太阳睡觉的coco。
coco好好的睡着觉,却无端遭遇人类幼崽的□□欺凌。
它敢怒不敢言地忍了一会儿,只想等这只人类幼崽自己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惨无猫道。
然而半天过去了,连太阳都照到另一边去了,这只人类幼崽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coco惊然发现这只人类幼崽颇有不把它撸秃就不罢休的趋势,终于鼓起勇气,在秃掉的边缘奋起反抗,站起身一蹿,跑了。
严天意成功获得了“猫嫌狗不待见”成就,无聊得只想仰天长啸。
就在他蹲下身,准备将罪恶的黑手伸向花圃里的蚯蚓时,命运再一次给了他一万点暴击。
一双手拎起他背后的衣服,十分嫌弃地把他从泥里揪了出来。
严天意激灵之下一回头,正对上季绍钧那张眉飞色舞的脸。
“叫爸爸。”
严天意:“……”
这日子还有法儿过吗?????
觉得自己被命运盘了的天意,终于在面对季绍钧的时候,勇敢地生出了一点儿脾气。
他没好气地站在原地嘟着嘴巴:“你怎么来了?”
看出这小孩儿心情实在是不好,季绍钧难得没跟这孩子计较礼貌问题。
只不过季大资本家的表情依旧狂拽炫酷:“少年,我来帮你找妈妈!”
严天意:“……godfather,您里边请。”
季绍钧:“……”
这崽子还有两幅面孔!
第115章 往事云烟8*
于是, 严天意不得不“引狼入室”, 把季绍钧请进了屋,奉上了任诗琳早就准备好的蛋糕和奶茶。
coco闻见蛋糕香甜的味道, 急的在季绍钧的脚下直转悠。
严天意生怕它影响季绍钧的“用餐心情”, 果断地翻脸无情,把coco关到了二楼。
从季绍钧的表现来看, 他对严天意的“上道”表现, 总体而言还是满意的,期间虽然吹毛求疵地嫌弃了一下蛋糕太甜奶茶略腻,但是这些挑剔和他平时的讨人嫌程度对比起来,基本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严天意搬了小凳子, 一脸“慈祥”地蹲在季绍钧面前, 看他享用了蛋糕, 喝光了奶茶。
他等了又等,忍了又忍, 终于还是没等到季绍钧“找妈妈”的下文。
他暗搓搓地抓耳挠腮了一番,眼见季绍钧十分悠闲地拿起了财经周刊, 准备拿此处当度假屋,严天意终于忍不住了。
然而他刚鼓起勇气,准备给季绍钧来个下马威的时候, 季绍钧从报纸的缝隙中射出一道眼神, 正中准备搞事的严天意,给他来了个一击必杀:“我收到你送来的礼物了。”
严天意:“……”
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天意心里给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 勉强调整了一下儿表情,挤出一个微笑:“季叔叔,那是我精心挑选的……”
季绍钧看着报纸,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
“赠品。”季绍钧凉凉道,“内包装盒里的标签都没撕。”
严天意:“……”
天要亡我!
严天意只好再次挤出一个笑容。
“那也是我精心挑选的……”
季绍钧扫了他一眼。
严天意被他眼锋一扫,编好的胡说八道瞬间忘了词儿,只能坦白从宽地承认道:“……赠品。”
季绍钧终于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你终于敢承认了,不错,作为教父我很欣慰”的欠抽表情。
严天意则一路丧到了底。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推开,严修筠带着一身的肃杀之气破门而入。
严天意顿时找到了可以转移郁闷的目标,掐着打滚儿的劲头“哒哒哒”地跑了过去,正要一头扎进严修筠的怀里和他要妈妈。
结果走到门口,立刻来了个急刹车。
严修筠身后,唐艺惟带着一脸“打扰了”的表情,怯生生的跟在严修筠身后,走了进来,她犹自带着从枪口下逃生的惊魂未定,陡然来到陌生的地方,进到温暖的室内,脑子里的思维才从一片混乱中勉强归位。
这个地方风物宁静,像是安然隐居的世外,唐艺惟正要定下神来和严修筠聊聊接下来怎么办,就被屋子里一只小小的主人用仇视的目光堵在了原地。
严天意带着一副“你到底是谁啊”的表情,十分怀疑地在这个年轻女性和他爹之间来回打了好几个转儿。
虽然唐艺惟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可能还什么都不懂,但是,她总觉得这孩子看她的表情,像是……呃……看狐狸精。
果然,下一秒,这有着一双圆溜溜眼睛、长着软糯糯外表的小团子怒气冲冲的把脸转向了严教授,出离愤怒了:“严教授!我郑重警告你!我要我妈!原装正版的江博士!我拒绝接受任何形式的不完全替代品!!!你这种行为已经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严重伤害!我要提出严正抗议!”
唐艺惟当然听懂了这孩子说什么……原本就拘谨地她,脸“唰”地一下儿红了个透,求助地望向了严修筠,希望他赶紧解释一下。
然而严修筠恰好没接收到她求助的眼神儿,将将和她的目光擦身而过,同时绕过了严天意,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唐艺惟略显尴尬地立在原地。
季绍钧目睹了这一幕,笑笑挑了挑眉,单手把碍事儿的严天意拎开了,十分优雅而绅士地向唐艺惟虚行了一个礼:“这位可爱的小姐,请原谅这对手足无措的父子如此失礼,请允许我对你的到来表示欢迎。”
“谢……谢谢。”
季绍钧微微一笑:“请问小姐贵姓。”
季绍钧的五官几乎英俊出了一种攻击性,唐艺惟完全招架不住,连尴尬都忘了,只好在他的笑容下问什么答什么:“唐……免贵姓唐,我叫唐艺惟。”
“唐艺惟小姐,在下季绍钧,是严修筠的朋友。”季绍钧简单做了一下儿自我介绍,随后做出一个优雅的邀请手势,请唐艺惟和他一起坐到餐桌前,“蛋糕和奶茶都很不错,唐小姐请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一样。”
唐艺惟好像被灌了迷魂药一样,云山雾绕地坐到了季绍钧身边。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季绍钧一挑眉毛,给了严天意一个眼神儿,示意他赶紧去招待客人。
严天意的回应是一个白眼儿,不过仍然乖乖的去拿了方才被季绍钧嫌弃了个遍的蛋糕和奶茶,不太情愿地分给了唐艺惟。
好在唐艺惟是个随和的姑娘,她觉得小孩子的喜怒也没有办法讲道理也没有办法揣摩,并没有要和天意计较的意思。
有季绍钧在侧,她的手足无措感,也减缓了许多,她和季绍钧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蛋糕聊着天儿,半晌,严修筠才挂断了电话儿,去而复返。
严修筠把和沈安萌的通话记录页面划掉,挨着严天意,也坐在了桌子旁:“吴雅兰早就取得了英国国籍,我托人在国内去查查她原本的户籍信息。”
严修筠解释了这一句,看到桌上其他三个人同时朝自己看了过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介绍突然的来客。
“唐小姐是吴哲茂妻子唐女士的独生女儿。”严修筠刻意绕过了唐艺惟和吴哲茂是父女这种说法,“我找到唐小姐的时候,他们的人追了过来,我只能把唐小姐带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桌上其他三人闻言,表情各异。
唐艺惟原本无端提心吊胆,听到他这么说,十分浅淡地松了一口气。
严天意仇视的目光瞬间不见了,甚至于十分讨好地,给唐艺惟加了一点热奶茶。
季绍钧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为没有看到热闹而惋惜。
严修筠却没有耽误时间的意思。
“吴哲茂在英国的投资是大手笔,如果他通过大宗投资,给这边的政府留下了好印象,他的投资移民申请会通过特批加紧审批,我们暂时不能让他这么跑了。”严修筠的目光落在了季绍钧的身上,“我现在不需要立刻能够弄死他,我们只需要暂时拖住他。”
“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季绍钧笑了笑,“你想拖到什么时候?”
“大选之前。”严修筠道,“大哥会主持‘耀康集团’的五十周年庆典。”
“这么精确?”季绍钧虽然挑了挑眉,但是他对严修筠的这个要求丝毫不意外,“你卡着这个时间点肯定有目的,我简单了解了一下儿,现在大选的情况,对大哥并不算有利。”
“那就让大选的局面变得有利。”
季绍钧挑了挑眉:“哦?听起来你已经在安排了,那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是他们自己认为局势对他们一片大好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们会觉得自己的帝国在逐渐建立,政治稳定、经济有优势、所有的敌人都在他们的锋芒下被迫蛰伏,他们的目的是给自己的野心找一片肆意发展的乐土,所以他们的投资不会收手,只会加码……不过,这个世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他们赖以安心的势力轰然倒塌,那些随之而来的财富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严修筠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抬头看向季绍钧。
“做空吴哲茂在英国投资的股票,越狠越好。”
季绍钧顿时露出了属于资本家的微妙笑容:“那我们真是想到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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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里的争吵令人升起一股不由自主的烦躁感,布兰迪・帕利斯卡刚听完一场令人头昏脑涨的争吵,回到家坐在沙发上,仍然觉得耳朵在不受控制地耳鸣。
乔文安刚刚结束一个电话,轻轻从屋内走到了布兰迪瘫坐的沙发后,却仍然让布兰迪听到了动静。
“是博士的电话。”乔文安说,“实验室刚刚传来的消息,江晚晴解密的文件,完美衔接了当年的缺失信息,大部分药物的缺陷已经能够排除,重新将药物投入生产,也并不会提高生产成本……如果医疗法案能够顺利推行下去,这颗隐藏的炸弹也已经排除了。”
布兰迪睁开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姿势并没有动,但是表情的细微变化,显然让他觉得很满意――医改法案的问题,是他们最大的软肋,是他们胜选路上最大的一颗雷,现在这件事消弭无形,他理所当然地可以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