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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锦衣绣春 小企鹅的肥翅膀 9168 2024-06-30 08:07

  朱棣心事重重,也没有勉强我,低声道,“阿漪,我选择这条路,对吗?成王败寇,败了,我就自认无能,即便是成了,将来我会不会千夫所指,背负万古骂名?”

  我一愣,淡淡道,“无所谓对错,今天这一步,并不是你选择的,是老天帮你选的。”

  朱棣起身将我揽入怀中,“阿漪,我明明答应你陪你浪迹天涯,却……”

  我抱住他,伸手捂住他的嘴,“你贬为平民,我便陪你粗茶淡饭,耕种织麻,他日,你若成功,我便陪你君临天下!”

  朱棣听完,将我狠狠环住,将头埋在我的发间,许久没有说话,直到外面有人呼唤,才将我松开。原来是晚膳好了。

  这一餐比中午那一餐用得更是艰难,没有人对下一步怎么走有主意,所以都是沉默不言,是以只听到碗筷碰撞之声。饭毕,也没有人敢离开,都等着朱棣这群龙之首发号施令。

  朱棣接过丫鬟递来的漱口水,漱了漱口,又用巾帕擦了擦嘴角,才淡淡道,“叫神机营副首领来。”

  待那些人到来之后,朱棣直说了一声,“今晚拿下九龙门!”

  随后便与众将领在收拾好的饭桌上,详细的布置了战局策略,又将兵力分散开,已至深夜。将领们从地道出去,领回官兵。

  而此时门外张昺的人还在苦苦等着张昺带出朱棣,却没想到门一打开,却是朱棣的八百家丁,各个持着兵器如豺狼虎豹般杀出,这些人本就麻痹大意,再加上并不是纪律精良的部队,所以不过片刻功夫便被朱棣训练有素的家丁杀得片甲不留。

  解决了这些人,朱棣让我们全都退回燕王府,自己却和三保骑马到城门处接应外面的燕军。

  夜色娇娆,月光皎洁,北平城中的居民全在安稳的睡梦中,谁也不知道这里今夜正在发生着什么,他们敬爱的燕王爷从疯癫恢复了正常,并且开始了千古霸业的第一步,他们现在认可的皇帝马上就会如坐针毡,夜不能寐,把这个叔叔当成一生的噩梦。

  清晨,便传来捷报,燕王军已经夺取了九龙门。这个时代,建城的时候都会建筑城墙,城墙外便是护城河,一个城池的关卡便是城门,拿下城门,基本上便是拿下了这座城市。

  朱棣在北平这么多年,对北平十分熟悉,即使张昺已经接任北平布政使将近一年,他布置下的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守卫,不过顷刻,便被朱棣摧残的土崩瓦解。

  朱棣回府,士兵们士气大振,磨拳擦掌,似乎看这天下江山,已是自己开辟。

  如此,更有好消息传来,城外原本有朝中三万士兵驻扎,头领乃是宋忠,不过宋忠一探得北平失守,张昺等人已经被斩杀的事,不止没有攻城捉拿朱棣,反而吓得立刻将三万大军退回怀来。

  外人看着,朱棣这一战打得漂亮,可是朱棣却并没有太大意,因为宋忠只是退到怀来,却并没有离开,他虽然很怕燕军,但是毕竟身后叫他御守的人是朱允炆,当今的皇上,若是这样落荒而逃,不战而败,回到京城也一定没有出路,所以他只能硬撑着。

  朱棣这厢决定先按兵不动,那厢已经派了探子前往怀来刺探军情。

  不过三日,探子回来便道不好,朱棣这次倒是笑了,“咱们现在可是要南下靖难,你可千万不能说不好。快说说,探回来什么情况?”

  探子跪在地上,道,“宋忠在怀来大量征集壮丁,全部充军,三万大军不止没有减少,反而快有五六万了,指日便要和咱们厮杀了。”

  朱棣锁着眉头不语,良久才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此时道衍也在朱棣身畔,见朱棣情绪不佳,便道,“王爷莫急,急也无用,已经走上这条路,只有拿命去拼,不可能后退的。”

  朱棣冷笑,“本王知道没有退路,不用大师提醒。”说完,便往外走去。我看了道衍一眼,跟着朱棣也走了出来,追到他的身侧,笑道,“好好地,你怎么跟他计较起来?”

  第203章.23.妙计

  朱棣微微愣住,笑了一下,“没有计较呢。”说着顿住脚步,向我伸出一只手等着我。我将手塞进他的手心,无奈一笑,料不到朱棣竟有这样烦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与他并肩逛了起来,没想到朱棣倒是慢慢将我带到了破道观处,驻足不前。见他如此,我知道他是要与我亲口说诚意伯的仙逝之事了,便立着耳朵。

  没想到朱棣并没有发话,垂首立了半天,又将我拉起来,轻声道,“走吧。”

  诚意伯临终只留给他“过犹不及”四个字,也许他现在正在想着如今的行为是否太过吧?既然他还是不愿和我讨论诚意伯的离开,我便不想勉强他,低头又跟他往前走。此时地宫里已经攒下大量的兵器和粮草,足以应付燕王军两三个月的用度。这倒是让朱棣多少有了些信心。

  探子带回的情报不错,宋忠纠结了几万兵士,立刻便有了信心和勇气,已经带兵又往北平赶来。这算是正是开战后的第一役,虽说朱棣并未把宋忠放在眼里,但是能否调动起三军的士气,全在这一役。所以朱棣也不敢马虎。对于宋忠对手下谎称朱棣在北平城内将他们的家人全部诛杀一事,朱棣颇有些烦恼,所谓怒则勇,愤怒能够让人迷失心智,变得非常勇猛,五六万大军虽不是大数目,但是却很能挫败一下朱棣的士气。

  见朱棣愁眉不展,想不到好主意,我笑嘻嘻的给他端了一份自己做的甜糕,捡起一块递到他唇边,朱棣持着地图,摇摇头,勉强笑道,“别闹。”

  我不依,“我知道你在愁什么,你把这糕点吃了,我便和你像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朱棣知道我一向有些鬼主意,见我说的这样胸有成竹,不由得有些好奇,“哦?女将军有什么妙计,快说来我听听。”

  我举着糕,白了他一眼,“喏,先吃了糕,我就告诉你。”

  朱棣对着甜糕下口,却先在我手背上啄了一口,我被占了这个便宜,不由得一转身,也不喂他吃糕了,啐道,“呸!好不害臊!大敌当前,还这样不分轻重。”

  朱棣被我呕得笑了出来,“区区六万散兵,你倒真当我害怕了?我愁的是解决了这六万,后面还有六十万,六百万……那些怎么对付呢。”

  我转过身,趁他不备将甜糕一举塞到他嘴巴里,吃吃笑道,“走一步看一步罢!未雨绸缪虽是好事,你也未免想得太远!对付得了六万,便能对付得了百万。怕什么!”

  朱棣胡乱将甜糕嚼了,摇摇头,叹口气,故作无奈道,“女先生好的的口气,快来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妙计?”

  我把手拢在他耳边,靠了过去低声说了一阵,朱棣瞅了瞅我,哈哈笑了起来,“这样甚好,这样甚好,这种鬼主意也只有你想得出来!我这就去叫三保办了。”

  “哎哎哎~~~别着急嘛,又不是赶着投胎!先把糕吃了嘛!人家第一次亲自下厨呢!”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朱棣已经没了踪影,我也叹了一口气,这要是让朱允炆的南军知道,他们闻风丧胆的燕王这样耐不住性子,跟个小孩子似的,那还得了!

  三日之后,宋忠在城外十里处雷鼓宣战。他想着北平虽被朱棣拿下了,但终究是一片死城,朱棣大概也没有大家传说的那么恐怖吧?这厮也是精明,好歹知道守城容易攻城难,并不敢直接来攻打城门,只管在郊外雷鼓。

  朱棣却直接大大方方的开城门迎战,让越龙城带着士兵杀了出去!

  两军直面相对之时,本是厮杀无度你死我活的时刻,这场战役却出现了一个令人惊叹的画面----两军冲锋的战士,扔兵器的扔兵器,卸盔甲的卸盔甲,抱在一起到处认起了亲戚!亲兄弟,堂兄弟,表兄弟,父子叔侄,满战场的都是骨肉至亲!待到他们发现对方的敌人全是自己的亲人之时,纷纷都逃回了北平,宋忠手上剩下的那些兵,见前锋都跑了,也都军心溃散,跑的跑,退的退,被杀的被杀。

  宋忠大惊失措,慌乱中更是被越龙城活捉!

  此战大快人心!

  这下朱棣执意要犒赏三军了,这次我却拦着他不许----这人好不害臊,竟打算在犒赏大宴上与众人宣布,此战获胜,全靠我这个小女子。

  “阿漪,我真没料到你还有这样的神效!”朱棣兴奋地牵着我的手,脸都有些通红,“要不是你想着宋忠骗他的手下,亲人都被本王诛杀,干脆把他们的亲人全都征集来送上前锋,只怕这一役没有这么快,多少还要有些损失呢!”

  我哈哈笑了起来,“这么简单的事情,王爷是一时糊涂油蒙了心,就是没有阿漪,你睡上一觉,第二天也就想起来了。”

  朱棣见我拿他取笑,也不生气。因被我拦着,虽未把我真的送上庆功宴首座上,但是依旧是犒赏了许多将士,如此,兵士气焰大盛。庆功宴后,我因也喝了两杯,有些醉意,正欲逃席回屋歇息,却被朱棣一把拉住,“还有大事等你定夺呢,女将军。”

  他这两日总是这样打趣我,我脸一红,装作不高兴道,“你少羞我,别闹,好王爷,我要回去躺躺,心突突跳呢。”

  没想到朱棣并不放过我,拉着我便往外走去。越龙城要陪众将士一起取乐,三保便跟了上来。不一会,便到了大牢。我奇道,“嘿!合着王爷竟要关押我?”

  朱棣抿嘴笑着,对我道一声“请”字,“你先进去,看看便知,我给你送了礼物。”

  我越发狐疑,拎起裙角,往牢房走去,三保走在前头,不一会便把我领至一个牢房,里头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汉子,头发挡着脸,也看不出是谁,我回头看了朱棣一眼,又看了三保一眼,三保笑嘻嘻的对着那人喊道,“宋忠,你瞧瞧谁来了!”

  那人一抬头,竟是锦衣卫总指挥使宋忠,这一役朱允炆的主将!我倒早就听越龙城说活擒了他,不料竟没有立即斩首,还将他关在了这里。

  我明白了朱棣的意思,宋忠在徐州之时,将我生擒之后,对我百般用刑,这事我虽没有和他诉苦告状过,但是也知道瞒不过他。他现在将宋忠留着等我发落,也是给我出气的意思。

  我将朱棣拉到一边,低声道,“王爷,您征战多年,可否告诉我战场上有哪些众所周知的规矩?”

  朱棣愣了愣,“不杀使臣,不杀降兵。”说完,他便轻声笑了,在我头上敲了一记,“小东西,竟跟我玩起花样,怎么,你还想与那东西冰释前嫌?”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我又没过节,只是忠于其事罢了。现在他既然做了咱们的阶下之囚,也不少他一口饭吃,传出去,也能成全王爷贤良仁厚的名声。”

  朱棣有些不耐,“本王的名声不靠这样的人。不过你既是不计前嫌帮他求情,就看他有没有这个造化了。走,我却和他说两句。”

  朱棣到了牢门前,换了一张脸孔,道,“宋指挥使,你该认识这位姑娘吧?”

  宋忠冷哼一声,“本指挥使的阶下之囚罢了。”

  宋忠言语一出,我和三保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这人蠢则蠢矣,又无本事,竟还这样犟脾气!

  朱棣倒是并没有为他生气,反倒笑了,“哦?看来指挥使大人记得这位姑娘,那就得了听你言辞,满是不屑,只怕你还不知道,你这么快便沦落在这大牢之中,便是拜这位姑娘所赐吧?”

  三保跟着便把我出主意将他士兵中的亲戚召集出来与他对阵的事情缓缓告诉宋忠,没想到宋忠扑了过来,火冒三丈,满嘴里吐着脏话骂道,“婊子!也没有别的本事!不过是迷惑男人罢了!出个馊主意便把自己当做什么了!呸,你是不记得当日在徐州府,老子怎么对你大刑伺候的了吗!他日我一定还要把你送至锦衣卫署的大牢,一刀刀的剜你的肉!喝你的血!”我没想到这人不止草包,还这么愚昧,帮他求情,简直是把好心喂狗,不由气得浑身发抖。

  朱棣皱着眉头,并没有打断他,等他说完,才轻声道,“你说你对她用刑了?”

  宋忠冷笑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手指夹子,皮鞭子,背板子,这小娘们硬气的很呢,你问问她,只怕浑身的伤痕还没褪完吧?”

  朱棣的眉头越蹙越紧,三保也心知这宋忠没有好下场了,轻声道,“王爷别生气了,您带着先生先回吧,这里交给我吧。”

  朱棣点点头,低声道,“把他方才说的那些刑罚,全部双倍施过之后再动手吧。”

  第204章.24.王爷生气

  说完便将我牵起,往外走去。只是这次,他的手攥得很紧,气息也喘得很重,带着浓浓的怒气,我甚至觉得他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我走了几步,回头朝大牢看了看,知道宋忠的命是保不住了,虽是报了一箭之仇,却并没有觉得开心。

  回到王府,朱棣却不像往常催我回屋歇息,而是将我带至书房,一进门,他便转身将门关了。我见他行为如此反常,有些讶异,还没反应该能,朱棣已经转身冷冷盯着我,不容分辩的说道,“脱掉。”

  我一愣,双手抱住胸口,“你……你要干什么!”

  朱棣又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道,“让你脱你就脱!”

  我碎步往门边退着,看着朱棣有些发红的眼睛,并不是玩笑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害怕起来,“你……你不要过来……”

  朱棣见我不从,走到我身边,伸手便把扯到怀里,一手将我死死钳住,一手便开始摸索我的衣扣,我还没扭动,他就怒气冲冲的喝了一声,“不要动!”

  我见挣扎无果,便只得闭上眼睛,心中不由郁闷万分,难道我在大明朝守了这么多年的清白之身,要此时此刻报销在这里?偷瞄了朱棣一眼,心里竟渐渐软化,横了一横,心想算了,将来要是能穿越回去,好歹也能吹个牛逼,姐们也是睡过皇帝的人。

  朱棣一边解一边脱,夏日衣服单薄,不过片刻,我便觉得皮肤上一阵凉飕飕,他已经将我扒得只剩一件亵衣了。虽说我方才已经悄悄在心中横了一把,终究还是不好意思啊!这青天白日的,在个大男人面前脱得赤条精光的,我也害臊啊!我依旧还是抱着双肩,护着胸前,越累越缩,已经退的没有地方站脚了。

  朱棣却停下了动作,静静的转到我身后,悄无声息起来。我心里想,死变态啊,怪叔叔啊简直是!还要先看人家的身材!

  他看了半天,忽然开口道,“把衣服穿上吧。”

  我猛地睁开眼睛,“什么?”

  却见朱棣脸上神色并不好看,仿佛方才的怒气还没消退,也不敢骂他几句,便缩手缩脚的将衣服捡了起来赶紧穿上了,心想真是白紧张一场。

  朱棣却正色道,“在徐州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说了什么?”这人真是思维跳跃,刚扒了人家衣服,不止像个死变态一样什么都没做,只是观察了半晌,现在还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叫我简直跟不上他的节奏。

  “我跟你说!……”朱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跟你说了,他们问你什么你都如实回答,千万不要挨打吗!要不是宋忠刚才亲口说了,我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刑!”

  看着朱棣满脸心疼的样子,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刚才脱我衣服是为了检查我有没有受伤,不由得为自己思想淫邪感到自卑又自责,半天才转过念头来----背上曾经受过鞭刑,锦衣卫的鞭子上都是喂酒喂盐的,抽的时候那滋味就不必赘述了,那样的鞭子只要招呼上身,身上肯定要留下印记,只怕一生都消除不掉了。只是人难免有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惰性,当时那么痛苦,就是后来在徐辉祖家里养伤的时候,也是很不好受的,现在却早把身上的伤忘到脑后了,再加上自己又看不到背上的伤痕,更把这回事给丢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朱棣这样一看,肯定觉得触目惊心,未免会在心中盘算一下当时我吃了多少苦头,越想越怒,所以脸上黑气沉沉,可是罪魁祸首宋忠已经捉住了,顶多也就是把他折磨一顿再杀了,总也挽回不了我挨了打的事实,所以他坐在那里只管生着闷气,连带着本是苦主的我都不敢却得罪他,只管系好了衣服,准备悄悄的推开门往外去。眼见已经快要成功,朱棣却在我背后呵斥一声,“你到哪里去!”

  我只得罢手,转过身尴尬的笑了笑,“去……去看……去……”

  “过来坐下!”朱棣命令道。

  我只得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本以为他要说出几句心疼安慰的情话。不料这位老人家心里承受能力太差,被我背上的伤势狠狠震住,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还拉着我坐在他身边陪着,自己一个人闷闷的生了一下午的气。直到三保回来,他才转换了模式,瞅也不瞅我一眼,便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哭笑不得。

  晚间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却捎回许多瓶瓶罐罐,“这些都是祛疤的良药,有外敷内用的药丸和药膏,你坚持用一段时间,背上疤痕就算不能全除了,总能淡掉一些。”

  看他婆婆妈妈的吩咐着这些细碎的小事,我不禁噗嗤笑了出来,将药瓶子一推,道,“伤早好了,还用这些干嘛,反正在背上,也没人看得见,不打紧的。”

  没想到朱棣瞪了我一眼,憋红了脸,又开始生气,半晌不理我。我只得把那些药膏悉数收下,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道,“真的没人看得到嘛,这不是多此一举嘛,我自己上药又那么麻烦。”

  “谁说没人看到?我以后不是要天天看吗?你嫌上药麻烦,就每天过来,我亲自给你上。”朱棣终于开口,怒火不言而喻。

  我往后退了退,将药瓶子全部用裙子兜了起来,拔脚便往外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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