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羡慕?我羡慕他被学校开除回来复读吗!”
“郑泽阳,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啊,嫉妒人家身高,还嫉妒人家长得帅……”
郑泽阳侧过头:“王赛儿,你有没有审美。”
“我没审美,难道你有审美?”
虽然已经有些生气了,郑泽阳还是拿出了自己的幽默基因与王赛儿怼话:“我跟你们说,男人太帅并不好,只要一点恰好的帅最最好,尤其像我这种有点小帅的男生最受欢迎,正所谓小帅怡情,大帅不安宁,当然不帅也不行……对不对,江眠?”
江眠:……
“呕!”王赛儿将买来的一盒冷面挂在车手把上方,同时做了一个快要吐的表情,回击郑泽阳说,“那真是不幸,你属于不帅那种,毕竟以你的身高,分数够都上不了军科大。”
郑泽阳蓦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王赛儿,不过也没说什么,拿出了君子不跟女人斗的风度,两脚一蹬,加快车速骑在了她们前面,远远甩开了她们。
“……生气了?”王赛儿问江眠。
江眠告诉王赛儿说:“难道你不知道郑泽阳的理想大学就是军科大吗?”
……
“赛儿,我到前面药店买个药。”路过小区南门,江眠对王赛儿说。
“买药,买什么药?”王赛儿念了两句,回过头问她:“要陪你一起吗?”
“不用了,明天见。”说完,江眠骑着车穿过了小区南门,来到距离小区大门一百米左右的一家连锁大药房,停下单车,进了药店。
“欢迎光临。”
……
“欢迎光临。”
药店大门装着感应开关,每有客人进来买药都会自动播报一遍欢迎光临,江眠拿了一盒消炎药一盒感冒冲剂,准备付钱的时候,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老实说,看到景照煜从外面进来,江眠心里很惊讶。不过她可能天生对不太熟悉的人具有警觉性,表现出来也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
“真巧,你也买药?”景照煜主动问她,口吻十分清爽,自然。
“嗯。”江眠点头,觉得不够礼貌,加了一句解释,“我就住着这小区。”
“常青藤吗?”
“……是。”
“我也是。”
“……”
那还真巧的,谁能想到那天同坐一列高铁的人会成为同班同学,现在又成为了同个小区的邻居。不过也没太意外,龙腾中学好多走读生都住常青藤小区,甚至之前不住常青藤的,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家长也在常青藤租了房子。
比如郑泽阳爸妈就是这样。
付好钱,江眠没有等景照煜,拿着药骑上单车就走了。骑车进小区大门,无意回了一下头,见一百米外景照煜慢悠悠从药店出来,下意识反思了一下刚刚她的无礼行为。
……作为同班同学,她是不是应该等一下他的,就算不等他,也要说声再见什么的。
算了,她又不是班长阮南溪。
快到家了了,江眠从单车上下来,当她提着药见到坐在小区楼层大厅的安莉,眼皮就不只是简单一撩了,而是瞪大双眸;唇角更是难以置信地往上一撇,讶异道:“……妈。”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这篇文之前还有一个文案是这样子的:
十八线高中龙海中学高三九班转来两个新同学,一个是来自顶级军校退役回来的军校生,一个是打架斗殴失败进过局子的混混学生。
江眠的看法均是emmmmmm……
结果,军校生不像军校生,混混不像混混……
距离变身还有一章。
不说了,明天12点见。不清楚到底是啥故事的童靴,跟着我~
第4章
天气预报提醒明天夜里有台风登陆龙海,今夜龙海市的夜空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清澄,江眠抬头望去,几颗遥遥悬着的星点仿佛与她亲切对视。
小区单元楼下面,站着一对人,是安律师和她的校长前夫。
今晚安莉是清澜出差回来顺道过来看看她,同时给她带了好几袋子的礼物,可怜江校长连一根草都没有。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离婚的夫妻便如同陌生人,但母女总归是母女,有天然的血脉相连。
只是,不知道底下这对“陌生人”在说些什么呢?
江眠坐在卧室靠窗的飘窗台,歪着头看向底下这对divorced couples,安莉穿着黑色职场套装,高跟鞋,长发剪短到及耳,原本离婚前温婉的贤妻良母穿上一身利落的女士西服,站在人高马壮的江之河前面,已经没有半分失势。
反而她家江校长,条纹衬衫短袖,老式西装裤,皮带外扣,一手公文包,一手保温瓶,一如既往的中年直男风装扮。
夜风习习,两人站在小区草坪旁,蚊子多得有些恼人。一块聊了两句女儿的话题,安莉想起刚刚女儿买回来的感冒药,开口问:“眠眠是不是感冒了?”
为什么要问江之河,因为刚刚她也问了眠眠,但是眠眠告诉她没有,说是买着有备无患。可是,作为一个妈妈,尤其是一个不跟女儿生活的妈妈,对女儿的关心往往是缓不济急还无从下手。
“眠眠感冒了?”江之河有些不相信,对妻子,喔,不,前妻说,“没有吧,傍晚去学校还挺精神的。”
江之河这样一说,安莉就知道江之河也不太清楚女儿情况,面上自然一沉。
结果,江之河还相当不要脸地来了一句:“前两天我倒是感冒了,眠眠回来那晚我就是……”
咳,安莉没听江之河说下去。因为手机响起来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号码,对前夫说,“我走了,等会上楼还是给眠眠量个体温吧。”
“……好。”
“眠眠有什么情况,麻烦及时跟我说。”
“……好。”
“辛苦了。”
这句辛苦,江之河慢了半拍回答,望着安莉这双要与他划清界限的眼睛,同样强调一句:“照顾自己的女儿,不辛苦。”
……如果,江眠听到楼下这两人聊天内容,绝对脑袋一转,撇撇嘴角发出一道不屑的切。
安莉要走了,江之河开口说:“我送你。”
“……不用了。”
江之河还是送前妻安莉到小区后面门口,然后发觉安莉并不是跟他假客气。小区后门停了一辆奔驰车,车窗落下来,里头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朝着安莉挥手致意。
长得那个油头粉面。
“他谁啊?”江之河眉头一横,下意识问。
“同事。”两个字的回答,说完便走上了车,平飘飘的解释像是恩赐给他似的。
江之河牙齿一咬,收了收腋下的公文包,目送奔驰车子扬长而去。
当安莉还是江太太的时候,江之河觉得“安莉”这个名字有着说不出的温柔可人;只是当安莉成为了安律师,感觉就很不一样了。
记忆里,安莉一直是一个温柔细腻的小女人,细声细语地说话,万事好商量的处事态度,外加一副柔软心肠,简直是最好的妻子形象。自然,安莉也做得很好,十年如一日地操持好家里的一切,默默无言到江之河差点忘了安莉除了是自己的妻子,眠眠的妈妈,她还是一个女人,也有自己的脾气和想法。
只是这一切,等他有这个意识已经晚了,安莉非常坚决地跟他提出了离婚……
上楼之前,江之河站在小区的垃圾桶旁抽着一根烟,他已经是二十多年的老烟民,安莉怀孕那阵子戒过一次,眠眠小时候闻不了烟味又戒一次;然而事不过三,两次都没有戒掉,后面江之河也就不为难自己了。
一根烟了事,江之河回到家里,江眠还在卧室看书学习,他想起安莉的叮嘱,上前敲了敲女儿卧室的房门,关心道:“江大眠,你要不要出来量个体温?”
然而语气,像是问要不要出来吃个宵夜一样。
……
半会,里面响起江眠沉闷的回答:“不用。”
“确定不用?”江之河追问。
“确――定!”江眠加重声音回道。
好,江之河不再打扰女儿用功学习了……
房间,江眠脑袋一仰,头戴耳机,重重地落在了柔软的枕头上。耳机里,响着是霹雳巴拉的重金属音乐……
――
第二天下午,江眠坐上小叔江之海的车子奔向老江家,给爷爷庆生。今天是爷爷八十岁生日,加上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台风登陆龙海,爷爷奶奶就让小叔叔过来接她。
至于江之河,需要开完会才能赶过去。
“你爸怎么比你这个高三生还忙啊。”江之海说。
江眠敷衍回答:“他是校长嘛。”
“校长又不教课。”
“不教课才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
“咳,的确。”
……
今天下午江眠上完最后一节正课就跟田老师打了声招呼,提前走了;结果田长胜在江眠走之后,重新进行了课桌排位。
这是一轮大换洗,每个人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基本以b类生包围a类生的排座思路。江眠和阮南溪成为了同桌,景照煜坐在阮南溪后面。至于张大贺,一个人被分配到了最前面。
紧紧挨靠着讲台的左边。
随着一道不满的“靠”,教室进入大规模搬动桌椅的场面,桌椅相互碰撞,又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道道撕拉声。外头刮起了风,原本大大敞开着的教室后门,嘎地一声响,直接被关上了。
立马,教室里的喧闹声重了。
因为今天有台风登陆龙海,所有年级的晚自习都已经取消,走读生回家学习,住校生到宿舍自习。对于学校而言,比起成绩,最重要还是学生安全。
“……江眠的桌子在哪儿,谁帮忙搬一搬啊。”阮南溪突然一声喊,微微笑着环视一圈。阮南溪性格是全班公认最好的女生,但是性格好不一定适合当班长。由于大家都在忙,一时间也没人理会阮南溪,阮南溪顿时尴尬地站在最中间。
就在这时,路过的张大贺贱兮兮地开口说:“校长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啊,不仅提前走,课桌也让别人搬,了不起啊。”
“咳……”张大贺这样一挤兑,阮南溪更尴尬了。
“而且座位也在最中间,这个待遇真是不得了呦。”
咳,对比张大贺紧靠讲台的座位,江眠的座位的确处于中间黄金区。
“我说班长,你就不能纵容这样的不良风气,就应该让校长女儿明天自己回来搬桌子,大家都是平等的,凭什么要为她效劳?”张大贺继续挑事。
“张大贺……你……”张大贺一句又一句,阮南溪完全被噎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