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评论更多的是请求虞奴出镜当主播,哪怕她什么也不做,静静欣赏美颜都是好的。
凤皇知道自己闯祸,匆匆结束直播,就去找涂绵绵请罪去了。早就看到直播意外的涂绵绵正在撰写微博,向大家解释镜头冒出来的女人是谁。
凤皇清了清嗓子,身后的虞奴挤上前先眼泪汪汪地道歉。
“是我的错,是我没看清楚……”
凤皇一愣,想了想是这么个理,不应该由他来道歉。于是到了嘴边的解释又化为下巴昂得高高的附和:“的确是这个小奴才的问题。朕也就原谅你了。”
大概是没想到凤皇丝毫没有男人风度的虞奴被噎了一下,一双泪眼有些愕然地瞪大,随即更加委屈。
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涂绵绵又是好笑又是气。
她低头检查微博是否有错字和语法问题,头也不抬地说:“虞奴的问题我在微博解释了,近期之内不要让她再出镜。”
大概以为以涂绵绵老好人的性格,一定会安排虞奴上直播。凤皇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多想,毕竟虞奴干什么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潇洒地甩开长袖,昂首阔步地离开。
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虞奴欲言又止。涂绵绵看了她一眼,问:“还有事吗?”
“如果……如果有问题,不行的话,奴家也可以分担……”
涂绵绵干脆利落地拒绝:“不用了。”
虞奴美则美矣,但并不适合直播互动,角色扮演纯聊天的有凤皇一个就够,现在的发展稳定又有资金维持,并不需要为了扩展公司业务拉人上线。
工作和生活,涂绵绵分得非常清楚。
这是她身为经纪人多年能混出自己一席之地的最重要的原则。即便是虞奴恳求也不能打破。
虞奴看惯人的眼色,自然识趣,点点头柔声离开。
发布的微博不过几分钟就有了上千条的评论,其中有一条被顶在热门第二,仅次于第一条说“想去山海公司工作”。
那条评论写着:漂亮小姐姐的衣服是涂总的私服吗?我看涂总在直播穿过好几回哎,你们员工不会穷到换衣服穿吧。
评论被顶的很高,回复的评论都是在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有很多人在猜虞奴或许跟涂绵绵私交不一般。
涂绵绵:“……”
不论是不是巧合,都不是件好事。她没有回复评论,装作没看到似的关掉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涂绵绵:我觉得我还能行。
妖怪们:放心我们来保护你!
往后翻一页,有第二更~~
☆、大概是初吻吧
晚上,涂绵绵坐在沙发上跟大家一起看电视。
南山君的新爱豆统统陨落, 几个年轻的小姑娘被公司暂时雪藏, 这让南山君伤心好几天。
为了娱乐圈的健康发展,涂绵绵友好安利他要不做个历史粉, 粉着死人, 也就不会影响到人家的仕途了吧。这不,失恋期中的南山君接受她的建议, 忍痛看纪录片。
看着看着, 他忽然眼睛一亮, 说:“我觉得吧, 粉粉男爱豆也挺好的。你看那李白,多潇洒,过得像个神仙。”
涂绵绵莞尔:“神仙就是每日喝酒赋诗?”
说到专业的地方,南山君的镜片一闪,整个人散发着属于神祇的气场。他严肃地竖起食指摇了摇,说:“不然。神祇们住着金玉之屋,骑乘黄骑鲲鹏,以甘露为饮,以天地精华为生, 他们常常出现在漳渊沐浴,仙气缭绕,方圆十里的妖怪皆慕名上前,诚服于神祇的全知全能下。”
听着南山君的描述,涂绵绵的脑海浮现神祇们风乎舞雩咏而归的坦荡模样, 不由感慨。
“果然是神祇啊,南山君也是有过潇洒人生的。”
九尾立即补刀:“哦,南山君没去过的。”
涂绵绵:“哎?”
“他是山神,不能乱跑,别说漳渊,南山连个泡澡的好池子都极少,我们都是去西山的。”
被拆穿的南山君:“我恨!”
一番笑闹,大家的气氛无比和谐,插不上话的虞奴也只是在一旁抿唇微笑,一直注视着妖怪中心的涂绵绵。她不时给大家添点饮水和瓜果,相当贤惠。
涂绵绵吃下感冒药,很快便来了睡意,回房间睡觉了。她睡得迷迷糊糊,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之中。
“噫吁嚱!……”
涂绵绵仿佛听到有人在高声叹息。她翻了个身,没有理会继续睡了。
“噫吁嚱!”对方叹息得更大声了,就怕吵不醒她。
涂绵绵烦躁地翻身坐起,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一跳。她的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开,一名身着白衫的老者坐在窗台上,一手抱着酒罐。窗外是一轮皎洁的圆月,散发着莹莹的光辉,落在老者半透明的身体上,衬得他更像一道飘忽的投影。
他白发苍苍,面容沧桑,向来肆意的神情却饱含几分忧愁。
涂绵绵看着有些熟悉,不确定地问:“你谁?”
“是你让南山君惦记我的?”
涂绵绵吃了一惊:“你你你李白?”
“我又没有在教科书里留《离骚》,你对我没什么深仇大恨吧?”疑似李白的幽灵惆怅地喝了口酒,“小姑娘让他去喜欢别人吧,要不唐玄宗,杨玉环?实在要诗人的话也别惦记杜子美,他的命够苦了。”
涂绵绵:“……”
南山君究竟有多么大的威力,让古人的灵魂都跑来诉苦?
涂绵绵接收到他的诉求后,那道灵魂渐渐在月光下消散,彻底消失不见。方才还对影成三人,此刻只留涂绵绵一人坐在床上懵逼。
她使劲拍拍脸蛋,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做梦。
涂绵绵走到窗边,探出手摸了一把,空荡而冰冷的瓷砖被镀上一层月光的清冷色泽。
她挠挠头顶的呆毛,被叫搅掉的好梦连带着睡意跑得光光,涂绵绵叹了口气,既然睡不着,她不如去工作好了。
账本被放在大厅的前台抽屉里,涂绵绵裹上大衣,穿着棉拖鞋吧嗒吧嗒地推开门,然后,和饕餮撞了个照面。
饕餮这些天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浑身是淋淋的水,头发软塌塌地贴下来,末梢滴答滴答地滴落水珠,衣服全部湿透。涂绵绵一脸意外地问:“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
以饕餮的能力烘干自己身上的水岂不是轻而易举,又怎么会湿淋淋地回公司呢。
“清醒。”他说。
涂绵绵:“嗯……”好像没听懂。
明知道饕餮不会冷,但这副落雨鹌鹑的可怜模样,让她不由自主地把饕餮当做一个普通人。
涂绵绵拉住他的胳膊朝自己的房间走:“头发上的水是要擦干净的,滴在地上也不像样。”
饕餮任由涂绵绵拉着自己来到她的房间,背对着涂绵绵的时候,他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瞳染上一抹浓重的侵略性,仿佛在用目光将涂绵绵吞入腹中,吃干抹净。
她软着棉绒绒的外套,长发有些咋呼的凌乱,吧嗒吧嗒的小拖鞋差点儿绊了她一跤。
这和白天的一丝不苟截然不同,是独属于少女绵绵的柔软时刻。
床上被垫上一个垫子,好让饕餮坐着。他按照涂绵绵的话低垂着头,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的脖颈,对于他们来说,露出后背的致命弱点代表着百分百的信任,和对方是否会袭击无关。
并不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的涂绵绵找出一条柔软的毛巾给他擦水:“既然你自己不愿意弄干,那我就上手了。”
“……”
“你这些天都跑到了哪里?我有些担心,问南山君他们,他们也不知道。下次出去的时候如果方便就跟我说一声吧。”
她温柔的细语在寂静的房间里如此清晰。
她拿着毛巾在饕餮的头发上轻柔擦拭,偶尔手指轻轻触碰到饕餮的皮肤,他的身体陡然绷得紧紧,这让他有些呼吸加重。
涂绵绵说:“如果你有不开心的事情或许可以跟我说说。虽然我不能帮你分担,但有时候说出来会好很多。”
“……没有。”
饕餮的鼻息里混合着独属于涂绵绵的芬芳,能感受到两脚兽的小心翼翼。他迟疑片刻,又补上一句:“只不过是有点饿,不用担心。”
“肚子饿吗。”涂绵绵思考着冰箱里还剩下哪些食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
涂绵绵停下擦拭头发的动作,她顺手拨拉几下饕餮柔韧的短发,笑着说:“我会尽量多做一些……啊!”
面前视线骤然颠倒,涂绵绵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大力按在床上,她的后背撞在柔软的床垫上,看似对方用力大,实际丝毫没有疼痛感。
她仰躺在床上,因为惊慌,一双乌黑的眼眸瞪得浑圆。
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地上,拖鞋也吧嗒地掉下来,她黑发洒落在绵白的床单,一张小脸霎时间涨得通红,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涂绵绵明显被吓坏了。
她紧张到心跳狂跳,脸红到要爆炸,就连说出口的话也抖得不像样子。
“你……你要干什么?”
饕餮一手按在涂绵绵的肩膀,仿佛野兽抓住了猎物,将她死死按住不动。夜色之中,他缓缓地起身,一手撑在床上,定定地俯视着涂绵绵。
“啪嗒。”一滴水落在涂绵绵的脸颊上,不知是他身上未干的水渍,还是汗珠。
他焦躁难耐地低低喘息着,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双琥珀色的眼瞳剧烈收缩,试图遮住眼底令人恐惧的阴霾。他身后的影子顺着地面攀爬,面积越来越大,逐渐蔓延到房顶,遮住仅存的月光。
房间里的温度凭空升了几度,令人燥热不安。
他低低的喘息声犹如野兽的低吼,那双眼睛却盯着涂绵绵一眨不眨,直至浅淡的眼瞳染上一层血色。
涂绵绵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拽住饕餮的衣袖,小心地抖了抖。
“你还好吗?”
饕餮握住她的手。他的身体灼热而滚烫,是令人心惊的温度。不待涂绵绵挣扎,他忽然俯下去,唇贴在她洁白柔软的脸上,接着,轻轻舔了一下。
他的舌头犹如动物般粗粝,似乎还带着浅浅的倒刺。涂绵绵痒得打了个颤,被舔到的一侧脸颊瞬间涨红,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甚至忘记了反抗。
他只是轻轻地、试探性地舔了一下,便僵在原地。像是意识到什么,饕餮猛地松开手,失控地化为一道影子,迅速地飞快窜出去消失不见。
依然躺在床上的涂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