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六斤,身长52公分。”
宁亦惟的出生身高体重。
梁崇慢慢地想。
若宁亦惟是他表弟,宁亦惟刚出生几天,梁崇就会被爸妈带着过去看他。
他们一年可能见不上几面,而且一见面,宁亦惟就会让他烦透顶,因为宁亦惟话很多。
比如外婆生日,宁亦惟可能要带本书,开餐前看书,摇头晃脑地说大家听不懂的东西,和孔深丰唱双簧。
以梁崇小姨宠小孩的程度,宁亦惟恐怕要什么都会有,肯定不至于像过去那样,因为没人照顾就跟着养母跑来雇主家,跟梁崇说“我妈不让我跟你说话”。
或许每天都有车接车送,没机会拜托他去美国时替自己带书,没法在码头碰到他跟人打架,没机会捏着梁崇手心,给他消毒,贴创可贴,矮矮小小一个,爬上仓库架子,偷拿进货单据进行篡改。
宁亦惟和梁崇的关系又会怎么样,很好还是普通。
想不想在梁崇家放一些备用衣服,随时准备留宿,把他家当做自己家呢。
还稀罕拿梁崇的卡跑图书馆借书吗,会在梁崇家客厅看纪录片看睡着吗,还会不情不愿嘟哝着人权和弱势群体保护话题,却还是被梁崇使唤来使唤去吗。
或者还留不留在d大上学,金工作业准备自己留着还是送给谁,会给梁崇送钻石吗,记得梁崇生日吗,对梁崇说话会是什么语气,会不会比现在更喜欢撒娇,更不能吃苦,还是根本不会变,宁亦惟会管梁崇叫什么。
叫孔深丰“爸爸”,叫康以馨“妈妈”,叫梁起潮“姨夫”,叫康敏敏“大姨”,叫梁崇“表哥”。
梁崇什么时候会觉得小表弟很烦,什么时候拥有宁亦惟送他的第一件礼物,什么时候起觉得他可爱,在几岁会知道自己喜欢宁亦惟,觉得无法离开,几岁接吻,几岁做爱,苦恋纠缠还是顺理成章。
在哪一刻,宁亦惟给梁崇打电话,跟他说“哥我下课了,你来接我”的时候,梁崇会远在天边都感到必须立刻赶回去接宁亦惟放学。
好像也没什么好想的,因为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似乎是须臾之间,梁崇的家到了。
司机停了车,替梁崇拉开车门,一阵凉风轻灌进来,把想过的可能都吹空吹跑了。
梁崇提了蛋糕,走向电梯时,脚步有些晃,猜想自己是晚上没控制好量,喝得有点多。
电梯门一开,只有玄关的感应灯亮着。
梁崇往里走了几步,没看见宁亦惟的身影,上楼到宁亦惟房间看了看,也不在,再想了想,给宁亦惟打了电话。
几秒种后,音乐声从不远处的一个空房间里穿出来,梁崇循着音乐声走过去推开门,灯光从里头散出来。
宁亦惟穿着他那套米色格子软棉布睡衣,乖乖坐在地毯上,一手拿着手机,呆呆看着门口,腿边摊着好几堆分门别类的乐高零件,面前放着搭了一半的半成品。
“你回家啦。”宁亦惟说,然后打了个哈欠,动动脖子。
“在干什么?”梁崇问他。
“搭帝国战舰,”宁亦惟的睡衣袖子捋起来,露着细白的手臂,另一手抓着一个小零件,炫耀一般给梁崇介绍他的宝贝,“2010限量款,五位数绝版,我送自己的生日礼物,本来想让子睿来跟我一起搭,结果他被他哥叫走了。我一个人搭太慢了,让我想起一道小学数学题——这是什么?”
宁亦惟本来想讲一下题干,考考梁崇,看见梁崇把手里一个白色大纸袋放在地板上,注意力又转移了。
“吃的,”梁崇说着,坐到宁亦惟身边,拿起宁亦惟的帝国战舰船底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问,“搭多久了?”
“从七点二十到现在,”宁亦惟说罢,皱着鼻子闻了闻,认真看了梁崇一眼,“你喝了好多酒。”
“一点点。”梁崇并不承认。
宁亦惟想跟梁崇争辩,被梁崇一低头堵住了嘴。
梁崇嘴里酒味倒不浓,有一股干干净净的薄荷味,但酒精度大约是高的,而且肯定高得吓人,宁亦惟稀里糊涂跟梁崇接完吻,手里乐高零件都掉在地上了。
“今天还搭吗?”梁崇抓着宁亦惟的手腕,问他。
“明天吧。”宁亦惟小声地说。
“嗯。”梁崇让宁亦惟坐他腿上,把纸袋子里盒子拿出来。
宁亦惟照做了,再取掉盒子上扎着的绸带,打开盖子,里面放了一个很大但不怎么好看的奶油蛋糕。
蛋糕主体是白色,裱着一些巧克力色的花,中间放了很多时令水果,配色乏善可陈,插了块写着happy birthday的蓝色塑料牌子。
“图个吉利,”梁崇用很冷静的声音说迷信的话,“所以买了个大的。”
“谢谢,”宁亦惟说,“其实明天再送也可以,蛋糕是不需要跟祝福一起掐点送到的。”
“我乐意。”梁崇说。
梁崇这个人总是很自说自话,虽然是不让人讨厌的那种自说自话,宁亦惟在心里偷偷说梁崇坏话。
梁崇并不知情地低头看看表,对宁亦惟说:“零点了,生日快乐。”
宁亦惟也看到了手表指针,分明是二十三点五十九分,不过宁亦惟没有反驳,因为梁崇还没说完。
梁崇看着宁亦惟停了几秒钟,用了一种介于自然与不自然之间的语气,让宁亦惟先怀疑梁崇在心里这么叫过他,仔细一想又好像不太可能。
他叫宁亦惟:“宝贝。”
然后他们接了一个很长、很湿的吻。很湿很长,像十九年三百六十四天一千四百三十九分钟一样长。
第34章
帝国战舰的桅杆搭了两个半,有一片白色的帆落在深色的木地板上。
宁亦惟今晚完成二分之一帝国战舰搭建的梦是不用做了。
他躺在地毯上,躺在梁崇身下,半闭着眼睛,抿着嘴唇,大张着腿,皮肤温热柔软。他的睡衣扣子被解开了,裤子褪了一半,松松地挂在凸起的胯骨上,胸口有新鲜的点点红痕。
梁崇鼻间都是宁亦惟沐浴过后留下的温馨香味,低头看宁亦惟近乎嶙峋、又光滑白皙的身体。
“不要乱看。”宁亦似乎感觉到了梁崇的目光,睁开眼,挥手想捂住梁崇眼睛,被梁崇轻易地挡开了。
“为什么?”梁崇拉扯揉捏宁亦惟被他舔得红肿的乳头,看宁亦惟咬着嘴唇颤抖,听宁亦惟微弱的呻吟,告诉宁亦惟,“你说的,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的宁亦惟像一块切开了一会儿的、有了锈迹的苹果果肉,只要用力地挤压、搔、刮,不要理会宁亦惟无力的推搡,张嘴吮吸,可以吸出甜水。
梁崇把宁亦惟睡裤脱了,将手抚在宁亦惟的小腹上,慢慢地往下按,碰到了宁亦惟的敏感的部位,像宁亦惟替他做过的那样,圈住了,缓缓地上下动。
宁亦惟的器官跟他的人一样,漂漂亮亮的,颜色很浅,被梁崇握在手里,顶上分泌出不多的液体。
梁崇动了一会儿,靠到宁亦惟耳边,轻声对他说了一句话。宁亦惟的脸立刻红了,瑟缩着看梁崇,用很小的声音和很快的语速说:“你别胡说,我是……基因决定的……”
宁亦惟衣冠不整急于辩解的模样让人产生施虐欲,所以梁崇根本没听见宁亦惟说什么,凑过去含着宁亦惟的嘴唇。
区别于宁亦惟的半裸,梁崇除了衬衫下摆有点乱,裤子解开了一些,别的穿得完好。他的衬衫大概是磨到了宁亦惟的胸口,宁亦惟又是一缩,推开梁崇一点,说:“你也脱了。”
梁崇没说话,把宁亦惟的右手拉到自己的领口。
宁亦惟的手顿了顿,用食指和拇指捻着梁崇的扣子,一颗一颗地给梁崇解。
或许是嫌宁亦惟解得太慢了,只解两颗,梁崇便不耐烦地把宁亦惟压了回去,把重量压了大半在宁亦惟身上,把宁亦惟压得喘不过气来,手握着宁亦惟的腰往下拖,把让宁亦惟紧张的东西隔着裤子抵着宁亦惟身上,从臀尖滑到臀缝,一个劲往前顶着,给宁亦惟一种被进入开拓的错觉。
“梁崇……”宁亦惟不知道梁崇要干什么,而且梁崇身上的酒味太浓了,让他很慌张,只好求助般拽住了梁崇的手臂,说,“你别这样……”
“我怎么了?”梁崇虽然不动了,但还是用了点力贴着宁亦惟,慢悠悠地问。
宁亦惟对上了梁崇的眼神,便觉得梁崇不像梁崇了,直白赤裸地让宁亦惟恐惧,又面红而赤。宁亦惟看着梁崇,糊里糊涂地对梁崇说:“你别隔着裤子顶我。”
梁崇愣了一下,稍起来了一些,宁亦惟躺着,看不见梁崇的动作,只能听见皮带扣的金属清脆的碰撞声,和拉链顺畅下拉的声音,接着,有个烫得吓人的东西贴住了他。
“你是要不隔裤子顶着?”梁崇问他。话音刚落,梁崇像吓唬宁亦惟一样,一手用力握着宁亦惟,一手握着自己,直接在宁亦惟臀缝间用力顶了顶。宁亦惟吓了一跳,双腿反射性地夹紧了梁崇的腰,快感和惧怕交织着,从大脑一路往下身窜去。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宁亦惟和梁崇都愣住了。梁崇先反应过来,有点惊讶地说:“这么快?”
宁亦惟觉得梁崇马上要笑了。
“你不准笑!”宁亦惟眼睛都热了,他平时根本没有这种需求,看a片都没有生理反应,经受不住逗弄很正常!
“嗯,”梁崇语气极其敷衍,而且明明在笑,还对宁亦惟说,“我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宁亦惟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又语塞地不知道说什么扳回一局。
幸好梁崇没继续调侃宁亦惟的速度,他松开了手,漫不经心地把宁亦惟小腹和胸口的白色浊液给抹开了,加了一句:“怎么这么浓。”
宁亦惟没说话,想把梁崇在他身上乱摸的手赶走,但他哪里是梁崇对手,立刻被梁崇捉住了。
“说啊,”梁崇扣着宁亦惟的手,低头亲吻宁亦惟的锁骨和被精液抹过的地方,又靠上来和宁亦惟接吻,把一股淡腥气带到宁亦惟嘴里,混着酒味和薄荷味,说,“来尝尝,这么浓。你自己不弄吗?”
“弄什么弄,”宁亦惟想往上坐起来,被梁崇按着不能动,“我又不是你。”
梁崇像逗猫一样,一手把宁亦惟压在地上,一手一路往下,按在宁亦惟的臀上,似笑非笑地问宁亦惟:“你还知道我这些事?”
梁崇突然松开了宁亦惟,起身拿起扔在地上的大衣。
宁亦惟看清了刚才顶着自己的东西,一阵腿软,刚坐起来,想穿上裤子,便见梁崇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管东西,然后转头看着自己。
“什么都能做。”梁崇盯着宁亦惟,说。
宁亦惟来不及反应,脚踝一疼,给梁崇拽了回去。
“别不敢。”梁崇又贴着宁亦惟的嘴唇说。
宁亦惟看着梁崇把管子转开了,挤出米白色的乳液一样的东西,沾在食指上,又过了几秒,随着食指,探进入了宁亦惟的体内。
并不太疼,但怪异极了,宁亦惟看不到梁崇的动作,只觉得梁崇戳刺地毫不迟疑。乳液被肠道的温度烫得化了开来,让宁亦惟越来越热很热,小腹紧绷,逐渐地觉得梁崇的手指还不够用力,可以再用力一点。
宁亦惟抬眼看梁崇,梁崇的面色看上去并不那么急,手里的动作却加快了,他把宁亦惟弄得松软,再抽出手指,让宁亦惟自然而柔顺地闭合,又重新插入,把湿软的肉都撑开,撑得得几乎可以裹紧、容纳他。
“梁崇,”宁亦惟看着梁崇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想和我做这些的?”
梁崇再次抽出了手指,宁亦惟感觉到了梁崇的顶端碰到了自己湿润的入口。
“你猜。”梁崇边说着没有诚意的回答,边将宁亦惟的身体打开了。
宁亦惟有点痛,但更多是麻和涨,像本来就饱饱的,身体又里平空被多塞进了东西,被塞得满过了头。
或者像弹性系数不是那么大的弹簧。
宁亦惟恍恍惚惚地想了前半段的弹簧比喻,被梁崇压在地上顶送起来,便忘了下半段是什么。
“很久以前,”梁崇的速度不快,但撞得很深,把宁亦惟撞得魂飞魄散,他低声对宁亦惟说,“我就在想。”
他把宁亦惟抱起来,让宁亦惟的胳膊绕过他的脖子,嘴唇贴着宁亦惟的耳垂,如告解罪孽一般对宁亦惟坦白:“我会想着你自慰。”
宁亦惟手臂无力地垂着,胸口的精液干了,眼睛半睁着,却找不到可以聚焦的地方,随着梁崇的进出四处晃。
原来规规整整,正正经经,与欲望毫无关联的宁亦惟被梁崇弄乱了,附在每一根骨骼上的每一寸白皙的皮肉,都填入了性欲与交媾的痕迹,都在宣告宁亦惟也是会跟人做爱的成年人,正在被梁崇钉在墙上恣意地侵犯。
像那块切开放久了的苹果,梁崇每往上深深地进入宁亦惟一次,宁亦惟就又熟了一点,身体多了几块斑驳,汁液又被挤得滴下一连串,甜而滋味怪异的汁水多得在地上四处地淌,浸湿了整个房间。
“我会一边静音,打你电话,让你给我读书,一边自慰,”梁崇的声音之中带着让宁亦惟迷失自我的邪恶与直白,“不过不是经常,只有喝多了才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