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叙轻轻地摸摸她头,没碰到鼓起来的小包,撩着她发丝,“行吧,跟着我走,不过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有其他的,一定要跟我说,知道了吗。”
“知道啦啰嗦又。”越绵对他做鬼脸。
温叙浅笑,拢了拢她围巾,由她揪着他慢吞吞地走。
他步子又缓又小,恰恰合着她。
越绵跟个三岁的小朋友一样,喜滋滋的晃着他衣角玩,偶尔还开心的哼着调子。
温叙不自觉的跟着她一起笑。
走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来,低头看着攥在他衣服上的小手:“绵绵,手冷吗?”
越绵迷茫的“啊”了声,循着他的目光看,五指开合了几次,理所当然的说:“冷呀,超级冷!”
她说着,垫脚把手贴在他下巴上,无辜的眨眼,“是不是很凉呀。”
软软的手沁着凉意,触感像牛奶一样嫩嫩柔柔的。
温叙不自然的抿了抿唇:“手收回去揣兜里,别再吹冷风了。”
“可那样我怎么拉着你呀?”越绵歪着头苦恼地看着他。
温叙迟疑了下,伸手拉着她胳膊:“这样。”
“那你要吹到风的。”
“我没关系,走吧。”温叙满不在意。
“不行。”他往前面走,越绵就往后面坠,就是在原地不挪脚,她抓着他手腕拽开他手,很努力地让他把手塞回衣袋里去。
“绵绵。”
“不要叫我啦!”越绵皱起脸,一本正经的说他,“你好笨的,就不能都不吹风嘛?”
她极力绷着表情,凑过脸去扒拉开他衣服口袋,顺着缝口里把手塞进去,贴在他手背上。
“这样不就好了嘛。”越绵故作自然的笑着,黑白分明的眼一个劲的扑闪,看起来乖的不得了。
温叙又一次僵住了。
衣服口袋里空间不大,她的手紧紧的贴着他的,分明是冰凉的,却让他感觉到一阵灼烧到他心口的滚烫。
他手指轻弹了下,手掌发麻。
“绵绵……”声音竟有几丝干涩。
“怎么啦?”越绵仰头看着他,一脸的天真无邪,她忽然拧巴着脸,开始抽手,“小气死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嘛,我也不想的!还不是因为你——”
在她抽手的瞬间,温叙下意识地翻掌握住她的手,将她软若无骨的手整个包裹在掌心里。
他别开眼,摸摸鼻尖,神态透着不自然:“就这样吧,真拿你没办法。”
“哼!”越绵瞪他。
“走吧。”温叙目不斜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目光稍散,飘然又隐隐发亮,他什么都没想,可脑子里塞得满满的,糅杂成一团。
完全是无意识的走路。
两只手插在同一个衣兜里,果真暖暖的,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热得他掌心都是细细的汗。
跟着温叙走错了两次路,越绵也都没闹,漂亮的小脸上挂满了笑,心情好了,脾气也跟着好了点儿。
她仰头瞅瞅旁边人紧绷的脸,笑嘻嘻的屈指挠他手心。
瞬间,温叙一张俊脸都晕开了薄绯,藏在光影之下。
*
越绵头上的肿包还没消,晚上睡觉时她滚过来滚过去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她总觉得那个鼓包又大了一点儿。
“你让它快点消下去呀。”越绵不高兴的咕哝着。
在用热毛巾帮她敷的温叙温声说道:“我可没这么厉害,你这到底怎么撞的?”
昨天光顾着担心了,倒没问清楚。
“沈琪推的呀。”越绵一点儿不含糊的告状,“她推我还不给我道歉,我也推她了,可没有还她一个包,我不开心。”
温叙皱眉:“沈琪?”
“哎呀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呀,不要你管。”越绵盘腿坐在沙发上,念叨着,“我跟她一样没礼貌了,你不准凶我,你凶我我就在你头上也敲一个包。”
“……”
“凶你做什么,还疼吗?”
越绵耸拉着肩,垂头丧气的:“疼呀,感觉多了一个脑袋,好奇怪。”
她天马行空的跟温叙说了半天,他去挂毛巾了,她就活力满满的从沙发上跳下来,跑过去开柜子翻零食吃。
等温叙出来,两人又为着零食闹腾了半天。
越绵就在温叙家写作业。
她坐在温叙对面,盘着腿咬着笔杆写试卷。
温叙顺手拨开她咬在嘴里的笔,推了一杯热牛奶给她:“别咬了,这习惯不好。”
越绵扔开笔,捧着牛奶杯美滋滋的喝着:“又又啊,你又偷吃了我的糖,牛奶都不甜了。”
“我还可以偷吃你的牛奶。”温叙似笑非笑。
越绵双手捧着被子,两只眼睛纯洁无害的眨着,边喝边说:“哇你真可怕!”
温叙笑着摇摇头,继续做他的题。
越绵视线跟着他不停写字的笔移动,慢慢的,移到了他手上,再一点点向上。
她放下杯子,摸过笔,漫不经心的继续做作业。
数学作业最后一题的圆锥曲线题有那么点儿绕,越绵写到第三个问就卡住了。
她单手托着腮,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
算着算着就走神了。
温叙屈指扣了扣桌面:“绵绵,发什么呆。”
“我没有呀。”越绵回过神。
她低头看,只见她草稿纸上出现了奇怪的内容。
方程解了一半,没有答案,只有满纸的“温余又”。
越绵气恼的翻了个页。
这人真烦!
作者有话要说:不就是补更嘛!我可以的!
好了我要困死了,众爱妃早啊qaq
早安!
第33章 小祖宗
看着越绵草稿本上写了无数遍的“温余又”, 温叙单手捂了捂额头,笑声低沉:“干嘛做着做着写起这个来,怎么,又想画一堆猪头了?”
明显是想起了之前越绵给他的待遇。
越绵抢本子没抢回来, 气呼呼的抱着手瞪他, 听他这样说她发了一秒呆。
“没有呀。”越绵眼眸一转, 顷刻笑开,她扑到桌子上双手托着腮, 脑袋摇来摇去的,腿也跟着晃, “没有要画猪头呀,我怎么会画猪头, 你胡说你冤枉我!”
“那这是打算做什么?”温叙不跟她争论, 边看着她写在上面的解题步骤边问。
“这个嘛——”越绵笑得狡黠,她眉眼弯弯的,探过手从他手里成功把草稿纸抽了出来。
她拾起笔,飞快又流畅的在上面画了画,拎起来在温叙面前晃悠, “我明明是想给你画这个的。”
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中,她随手画上的心形线条并没有被淹没, 反而格外惹眼。
他的名字被线条圈在中间。
越绵望着他笑,眸子亮晶晶的像璀璨的星辰,她拖拉着嗓音,软软糯糯的说:“给你小心心哟。”
说完她还俏皮地眨了下左边眼睛。
温叙感觉自己眼睛花了, 可目之所及,黑色的线条越发的明显,就深深的印在他眼里,周围同色笔写的东西都瞬间褪色隐没。
他定定的看着她举着都快凑到他鼻尖上的草稿本,喉头发痒。
真是……要了命了。
温叙闭了闭眼。
“怎么啦,你这是什么表情呀,不喜欢吗?”越绵依旧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她鼓着腮帮子,不太开心的把本子收回来,“哼,那我给你画猪头吧,你喜欢那个。”
“……不是。”温叙手指压在薄薄的本子上,张口了几次终于说出来了,“这个就很好。”
他眸光晃动着,嗓音莫名的沉。
“真的吗?”越绵眨巴着眼睛,又顺手在上面画了颗心,语气任性,“那我可要画咯,你不准说我!是你自己说喜欢的!”
温叙喉结滚动,垂着眼捏捏眉心,一时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无意识的道:“别画了,你看你的作业,从这里开始就不对,应该——”
话没说完他就顿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越绵睁圆了眼睛看他,不高兴的扔了笔,“你就是嫌弃我画得不好看,好心给你画小心心你还不要,讨厌死了。”
“我不是,我没有,绵绵我——”温叙抿了抿唇,迟疑了下。
等了几秒没等到,越绵捂着耳朵哼了声:“不想听你说话!”
“绵绵。”温叙若有似无的叹息了声,敛着眼里的光,稳住表情,他拿过自己的笔记本翻开一页空白放到她面前,“别画草稿纸上,不好保存,画这里,想画多少都可以。”
越绵眨眨眼,蛮不讲理:“可我现在不想给你画了!”
温叙眼睫颤抖着,若无其事地撕下草稿纸那页,叠好夹进书里:“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