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带着兄弟俩,从四通八达的山洞中穿行,绕过了村民们住的大山洞,很快来到通往余家人居住的洞口处。那儿,有两个侍卫守着,防止那些村民们再来打扰。
原来,傍晚的时候,张氏带着余大山来闹。他们带的粮食,在倭寇追来的时候,都扔了。看到两只小狼打到了猎物,娘俩就想着来看看能不能扮可怜要点吃的。张氏仗着自己到底跟老余头夫妻一场,那老头子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母子饿死吧?这极品现在想起她跟老余头是夫妻了。老余头重病快死的时候,她可一分一毫亲情都没顾念!
余家人带的粮食也不多,不知道那些倭寇什么时候离开呢,怎么可能会分粮食出来给这一对白眼狼母子?李氏在林中奔逃的时候,被倭寇冲散了,生死未卜,也没见余大山多伤心。果然是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张氏母子厚着脸皮,还要闹下去。靖王妃被她们吵得头疼,就给了他们两块饼子,让侍卫把母子俩扔了出去。并且在入口处,派了两个侍卫守着,不是余刘两家的人,不让随便进!有王妃娘娘镇着,极品母子没再敢蹦跶,灰溜溜地回到了大山洞中。
两个侍卫是认识余家兄弟俩的,虽然诧异这兄弟俩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却也顺顺当当地放行了。这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几家人都已经睡熟了。兄弟俩刚进山洞,在外面打地铺的郑侍卫长就警醒地睁开了眼睛,接着火把的微光看清了两人的模样,冲着兄弟俩指了指余家人住的小山洞,冲他们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兄弟俩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侍卫和仆从,小心地绕过他们,来到了自家人的小山洞中。借着昏黄的火把,兄弟俩看到了熟睡的亲人们,眼眶顿时热热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经历了一天惊险的逃亡,余家人睡得都不怎么踏实。余航兄弟刚进山洞,余海就睁开了眼睛。看到风尘仆仆、衣衫不整的两兄弟,他登时就坐了起来,好一会儿没出声,以为自己的做梦呢。
“爹!别担心,我们没事……”小石头来到石床边,拉着爹爹的手,眼泪在眼眶中转啊转的。
余海这才相信不是做梦,他把两个孩子上下打量了一遍,用带着气的声音,道:“你们这俩孩子,不在镇上老老实实地待着,咋这时候跑回来了?黑更半夜的,要是遇上野兽啥的,可这么办啊!”
余海说话的声音,把其他人都惊醒了。看到余航和小石头,家里人又是惊,又是喜。柳氏把兄弟俩紧紧地抱在怀中,有些后怕地数落着他们。余小草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他们!
“哥,石头,你们晚饭没吃吧?锅里还剩了些腊肉焖饭,不过有点凉了!”余小草见两人嘴巴都干得起了皮,猜他们从下午到现在应该都水米未进吧。
小石头有些不还意思地从柳氏的怀中挣扎着出来,冲小草讨好的一笑,道:“还是二姐心疼我!我和大哥担心你们,走得急,一路上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呢。可把我给饿死了!!”话音未落,他的小肚子和配合地“咕噜噜”叫了几声,把其他人都给逗乐了。
这边,余航兄弟狼吞虎咽地吃着凉米饭,京城那边已经收到从唐古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信函。皇上一看,倭寇犯边,这还得了?连夜把一众大臣召到御书房议事。
唐古地区是阳郡王的封地,自然不会把他给落下来。朱俊阳一听唐古来了倭寇,数量很多,且训练有素、凶悍异常,瞧着不像是普通的倭寇,登时就急了。他母妃和未来媳妇都在东山村呢!
“皇上,东山村有没有倭寇?”朱俊阳打断众大臣的议论,焦急地问道。
皇上沉重地点点头。朱俊阳转身就往御书房外走去!消息从唐古送过来,呈到皇上面前。皇上在把他们都召集过来,其间耽误的时间何止一会半会儿?不知道母妃和小草怎么样了?那些侍卫能不能保她们周全?朱俊阳恨只恨自己没在别院多留些侍卫,那二十多个侍卫到底能顶多少用处?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为谁辛苦为谁急
“皇上,你看阳郡王他……”兵部尚书对皇上对阳郡王的恩宠有加,早就有意见了,难得有机会在皇上面前给他上眼药。
他刚一开口,朱君凡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摆手打断他道:“甄爱卿,靖王妃还在唐古山上的别院中呢!别院就在海边,俊阳他忧心他母妃,一片孝心,可以理解!”
兵部尚书也是个识趣的,见皇上有意回护,便悻悻地闭上了眼睛。皇上对那个游手好闲、残忍暴戾的家伙,为什么这么宠信有加呢?就因为他是皇上皇叔的儿子?皇上的皇叔也不止靖王一个,他们家的儿子哪个不比阳郡王优秀?而皇上却独独对阳郡王委以重任,真让人想不透!
御书房中议论着出兵唐古的事,此时朱俊阳已经一路飞马回到了靖王府。王府是允许有一千私兵的,他得知父王在外书房,立刻去向父王禀告他从皇上那儿得来的消息。
靖王一听东山村去了倭寇,而他的爱妃还在东山村的别院里呢。如果不是头脑还保持这一丝理智,他也就跟他儿子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往唐古赶了。
可他毕竟是做了二十多年王爷的人了,强忍住心中对爱妃的担忧,他拿了王府的信物,郑重地交在儿子的手中:“你母妃的安危,父王就交给你了!”
“父王,您放心吧!儿子一定不辜负您的托付!!”朱俊阳攥紧了手中的信物,没有再多发一言,带着刘福生总管和几个贴身的侍卫,一路快马加鞭,去了京郊屯兵的庄子。
清点了八百私兵,由刘统领率领,全速朝着唐古的方向进发。而朱俊阳嫌弃兵士的马儿跑得慢,留了一个侍卫给军队指路,他带着俩侍卫加上一个刘总管,连夜快马加鞭往东山村而去。由于前方战事紧急,驿站的马匹都随时待命,朱俊阳一路换了几匹马儿,人却一刻不肯休息,两三天的路程,他一天一夜就来到戒备森严的唐古城门了。
“主子,您已经在马上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要不,咱们先进城找个地方喝点水吃点东西……”刘福生总管见主子嘴上干得都起皮了,眼中充满了血丝,一身风尘,满脸疲色,出言劝道。像他这样整日奔波,替主子跑腿办事的,都有些受不了了,主子平日里锦衣玉食,就是出海遇上风暴或海盗,也没这么辛苦狼狈过。
朱俊阳却绕开了唐古的城门,直接朝旁边通往东山村的官道,快马疾驰而去,对于刘总管的话,他好像没听到似的,更没有给任何回应。喝水吃东西?开玩笑!都什么时候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好吧,其中一个顶多算是少女),在被倭寇占据的东山村中生死未卜,他怎么可能还吃的下去?
他此时的心中,好像又一把烈火烤着,满脑子都是母妃和小草的安危,自己的辛苦劳累早已抛之脑后。他早一刻到达东山村,母妃和小草的危险就会少上几分。他不能放弃,更不会休息,争分夺秒,时间就是生命啊!如果这辈子对他最好的两个女人……不在了,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手中的马鞭,又朝着马臀上狠狠地抽了几下。他自己的爱马早就累倒在来唐古的路上了,此时胯下的这匹是刚刚进入津卫府的驿站换上的。马儿一路被催促得一直以极限速度飞驰,此时口中已经往外吐着白沫,看上去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突然,一声凄惨的马嘶响起,身后一阵嘈杂的声音。刘福生扭头一看,一个侍卫的马儿到底不起,躺在地上无力地蹬着腿儿。他们都清楚,飞驰的马儿一旦倒地,就没有存活的希望了。这是第几匹了?这样没日没夜极速行驶,再好的马儿也禁不起折腾啊!
刘福生总管回过头,发现主子已经跑在了前面,把他们落下很远。朱俊阳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速度、速度、速度!周遭的一切,都不能给他丝毫的影响,什么都没有他往东山村赶重要。
好在朱俊阳胯下的马儿还算争气,能够看到东山村村口的时候,才轰然倒下。朱俊阳在马儿倒下的瞬间,从马上凌空而起,落在摔倒的马儿前面不远处,一刻都没能停顿,继续迈动着两条腿,朝着东山村飞奔而去。
刘福生总管一脸焦急,在后面运气轻身功夫跳纵飞跃,急急地追过来。他的马不久前也倒下了,他一把老骨头,却不得不迈开腿追着马儿跑。
“主子,村里有倭寇,还是先观察一下,从长计议……”刘福生总管的话音未落,朱俊阳已经窜到东山村村口,被几个守在村口的倭寇拦下。
朱俊阳在一排五短身材的倭寇面前,显得鹤立鸡群。被七八把钢刀指着,朱俊阳一言不发,先动手再说。他宝剑出鞘,三下五下把几个倭寇给收拾了。
或许是把刘总管的话听进去了,他不在光明正大地往村里闯,而是换成潜行模式,接着傍晚昏黄的光线,避过一些巡逻的倭寇,朝着西山下余家的方向摸过去。
此时,已经是倭寇驻扎在东山村的第二晚了,渡边弘一在余家的院子里,每天鸡肉、猪肉、白米白面地吃着,小日子过得挺滋润。不过,渡边弘一心中很清楚,这种日子也过不几天了,明天最多后天就必须开船离开。大明朝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
渡边弘一啃着一根鸡腿,眉头微微皱起:他派去码头的人,都一天了,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山口将军那边出了什么事?
朱俊阳从墙头摸进余家院子的时候,看着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菜地,想起这些都是小草和她家人的心血,气得他差点没跳出来把院子里的倭寇都给杀掉!
刘总管再一次阻止了主子的冲动:“主子,这东山村一个村民都没见着,也没看到关押俘虏的地方,应该是躲出去了!主子,咱们休要节外生枝,先找人再说!!”
“山腰上的别院,你去看了吗?什么情况?”朱俊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凤眸中的怒火几乎能把人给焚烧成灰烬,他狠狠地盯着坐在小草专属摇椅上,悠然自得啃着鸡腿的渡边君,心中愤愤然:那把摇椅,那个小气的丫头,平时都不舍得让他躺一下,这该死的小矮子,竟然染指小草的躺椅。等确定母妃和小草平安后,爷一定把这个小鬼子砍成八瓣!!
“回主子,别院中门户紧锁,里面的人应该是有序撤退的。或许别院在山中,有树木掩映着,没有被倭寇闯入糟蹋!”刘总管看过别院之后,松了一口气。王妃娘娘应该是安全的!
朱俊阳点点头,低头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母妃应该跟小草他们一块儿撤退了。可东山村上百口子人,能藏哪儿去?”说着,他把目光投向了巍峨耸立、层层叠叠的西山,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刘总管,你在村口等小伍和春子,让他们守在别院之中,如果有小鬼子摸过去,格杀勿论!!”朱俊阳跳下余家高高的墙头,朝着西山的方向飞奔而去。
刘总管忙跟上去,压低声音小声地喊着:“主子,您这是去哪儿呀!”
“我去西山,小草那个机灵鬼,一定把母妃和村民们带到山中去了!我去找他们!”朱俊阳想要见到小草的心更加迫切了。他就知道,有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在,母妃一定不会有事的!
刘总管却不看好地道:“主子,西山这么多,您知道余姑娘把人领哪儿去了?您对西山又不了解,要是遇到猛兽啥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主子已经进入了山林,三下两下没了踪影。刘总管想到主子交给自己的差事,悻悻地回到了村口,跳上那棵高大的不知道存在了几百年的老榆树,等两个侍卫过来。
以朱俊阳对小草的了解,他已经猜到小丫头最有可能把人领向哪儿了。小草的秘密基地,朱俊阳曾经跟着去了几次,山谷里不但开满了各色的鲜花,还有不少野菜和野果,溪水中也有鱼可以充饥。最最关键的是,那儿地势隐秘且没有猛兽,山腹中又有能够容纳几百人的山洞。自然是避难的首选了!
朱俊阳朝着记忆中的方向疾奔而去,他心中无比庆幸,以前因为担心小草,以保护她为借口跟着来了那么两三次,大致方向还是有印象的。
这时候,他又饥又渴又累,可是心中对母妃对小草的挂念,支撑着他在一人高的杂草中极速奔驰着。短短的两刻钟,在他心中无限拉长,比两天、两年还要难熬。
“什么人!!”就在距离迷雾森林不远的地方,从树上跳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如果不是那声音朱俊阳熟的不能再熟了,郑侍卫长或许已经成为一具尸体躺在林中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拥抱入怀
“三公子,怎么是您?”郑侍卫长看清眼前憔悴不堪的身影,差点没认出来,惊讶地大叫起来。
朱俊阳看清来人,一把抓住郑侍卫长,急切地问道:“郑云,我母妃……还有余小草,她们都好吧?有没有受伤?”
郑侍卫长被他如鹰爪般的手,抓得龇牙咧嘴,连声道:“都好,都好!!属下这就带您去见王妃娘娘。”
朱俊阳松开紧抓住对方肩膀的手,心不再像方才那样紧绷。郑侍卫长在前面引路,经过小草的指点,王府别院的侍卫们在白雾森林中来去自如。
郑侍卫长朝着郡王爷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算了算时间。昨天接近中午时分,倭寇登的陆。八百里加急送消息过去的话,到京城也该深夜时分了。三公子这是一得了消息就往东山村奔了啊!
仅仅用一天多的时间,就抵达东山村,绝对要一路快马加鞭,不逊于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啊。这一路得累死多少匹马?三公子的乌云呢?不会也折损在路上了吧?三公子平时看着冷心冷肺的,对王妃娘娘真是孝顺,不枉娘娘疼他胜过世子爷和二公子!
他哪里知道,被他暗赞的郡王爷,心中担忧余小草更甚。朱俊阳虽然也担心母妃,可母妃身边有二十多个身手不凡的侍卫保护着,还有别院上上下下几十个下人护着,相对来说安全一些。
而他心中的明灯余小草,家里除了父母,其他老的老小的小,要是对上倭寇,那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啊!一路疾驰之中,他的心中总会闪过满脸惊惶之色的白皙小脸,染血的布裙……内心蛰伏很久的恶魔,又有苏醒的意思。他拼命压抑住心中的狂躁,生怕自己爆发后失去了理智,耽误了救援的时间,小草会……
或许他自己也没注意,那个精灵可爱的小丫头,在他心中的羁绊这么重,甚至超过了他敬爱依恋的母妃。
绕过东山村的众人,郑侍卫长很快带着阳郡王来到了他们专属的山洞中。踏入洞口的那一刻,朱俊阳一眼看到了角落中,背对着他,在简易灶台前忙碌的纤纤倩影。那一瞬间,周身所有的浮躁,顷刻消散殆尽。只一个简单熟悉的背影,充盈在他的心间,某个空落落的部位,被填得满满的。
“三公子?”郑侍卫长一扭头见他停下了脚步,目光痴痴地凝望着某个角落,忍不住诧异地呼唤了一声。
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一般,朱俊阳迈开长腿,大踏步走向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三公子!”“郡王爷!”在山洞外洞中忙碌的人们,此时也看到了朱俊阳,纷纷惊喜地招呼着。
小郡王?他不是在京城吗?前几天还捎信回来,说大概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完成差事。他怎么会出现在山洞中?余小草满心疑惑地回过身来,还没等她看清眼前的一切,就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炽热的怀抱中。
余小草全身僵硬了一下,两世为人还从未被男人如此亲密的拥抱着,脸上顿时热得能煎蛋了。这个怀抱充满了男子的气息,淡淡的汗味中交融着龙涎香的味道,一点都不让人讨厌。可是……她的脸蛋,似乎贴在对方的腹肌上,再往下一点的话……余小草眼含惊悚之意,用力地推开了对方。
旁边帮着打下手的柳氏,手中的锅铲“咣当”掉到了地上,手指着朱俊阳,又是急又是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小女儿被阳郡王抱在怀里。男女授受不亲,小女儿的名声何在?如果阳郡王对她家草儿是真心实意,那还好!要是人家郡王爷只是图新鲜……她可怜的草儿该这么办?
“你没事就好,担心死爷了!”朱俊阳被未来丈母娘用防贼的目光盯着,俊脸上也渐渐爬上一丝红色。当着人家娘的面,抱人家女儿,的确不成体统。可他情之所至,一时没忍住。
余小草见娘亲想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似的,眼珠子都直了,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没好气地道:“姐好得很!!”
“跟谁称姐呢?你晚生了七八年!!叫声俊阳哥哥爷听听!!”朱俊阳见她面色红润,衣衫整洁,心彻底放了下来,嘴一时没忍住,又贫了起来。
“做梦!!”还俊阳哥哥,肉麻死了!姐两世为人,加起来岁数能当你小子的阿姨了。想占姐的便宜,没门儿!余小草腹诽着。
朱俊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刚想说什么,突然皱起眉头抽了抽鼻子,道:“什么味儿?好像是肉烧糊的味道……”
“我的野鸡炖蘑菇!!娘,菜糊了!快把锅铲给我!!”余小草也闻到了糊味,赶紧从柳氏手中接过锅铲,翻炒着快能出锅的菜。还好,只几块贴着锅的鸡肉糊了,剩下的不影响吃。
朱俊阳在她抢救她的“小鸡炖蘑菇”时,跟她招呼一声,被梅香引着去了靖王妃住的那间石洞。靖王妃一见到儿子,脸上虽然挂着笑,却连连摇头,叹息不已:“难怪那些村妇都说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呢,小草还不是你媳妇呢,就比我这个当娘的重要了!”
“母妃,看您说的!我这不是先在外面看到她了吗?不过打了个招呼,随便说了两句话……”朱俊阳面上有点讪讪地,还是替自己解释了两句。
“哦?只是打了个招呼?我怎么听说有人一进来,就上手抱住了?还当着人家娘的面儿!我要是小草的娘,手中的锅铲子早就抡你头上了!”靖王府抿着嘴笑,打趣着自家儿子。
朱俊阳略显不好意地道:“母妃,我是您亲儿子吗?哪有您这样胳膊肘子往外弯的?”
母子俩在洞里叙话,外洞中,柳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轻声提醒小女儿道:“草儿,你以后跟郡王爷……尽量保持点距离。且不说你年岁还小,这男人女人之间,吃亏的总是女人!不到成亲,千万别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余小草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看着娘亲担忧的面容,她忙点头道:“娘,您放心吧!我心中有分寸。小郡王也不是那种轻浮的人,刚刚……可能是太过担心咱们了,所以一时失了态。”
“你从小性子就稳妥,我也就给你提个醒,千万别被男人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女人啊,只有自爱自尊自重,男人才会看重你。”
柳氏觉得女儿还小,不宜说得太深,以后再慢慢教她。她把锅里的小鸡炖蘑菇,盛在两个盘子里。小一点的盘子,随手递给别院的一个丫头,让她给靖王妃送去。山洞的条件比较艰苦,小草的手艺不错,靖王妃的伙食也落在了她们的身上。
朱俊阳闻着香味从洞里走出来,看着兰香端着的小鸡炖蘑菇,笑着往小草身边凑,口中道:“哟!伙食不错!看来你们在这过得挺滋润。爷白担心一场!”
余小草看了眼他一身邋遢的模样,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道:“你这是从难民营刚出来啊!瞧你埋汰的样儿,赶紧下去到小溪里洗涮洗涮……”
“草儿,怎么跟郡王爷说话的?赶紧道歉!”柳氏见小女儿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生怕郡王爷不高兴,忙打着马虎眼。
朱俊阳忙挂上柔和温润的笑容,对未来丈母娘道:“没事,婶子!以后您就当我是自家子侄,不要太见外!小草这么对我说话,说明没把我当外人。我高兴着呢!”
“看见了吧?他这人就是欠收拾……”余小草露出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表情。
朱俊阳冲她做了个“等会儿看爷怎么收拾你”的表情,在郑侍卫长的引领下,从山洞一侧的缺口处,几个纵跃跳下了十几米高的山崖。山谷中四季如春,此时正是春末时节,小溪里的水不算凉。朱俊阳在里面洗去了满身的风尘,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吃饭的时候,朱俊阳虽然很想跟余小草挤在一桌,可顾念着母妃,依依不舍地进了自家山洞。靖王妃打趣道:“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身上收不回来喽!既然舍不得,就留在外面吃就是了。我一个人吃菜,还能多吃两口!”
“母妃,这么多菜您哪能吃得完?还是儿子帮您消灭掉吧!!”朱俊阳挑了快鸡腿肉,放进靖王妃的米饭上,又道,“儿子来的时候,父王叮嘱再叮嘱,一定要让儿子照顾好您。您可得多吃点儿,要是饿瘦了,父王不扒了我的皮!”
“臭小子,就知道打趣母妃!小心你父王打你屁股。”靖王妃双颊飞红,四十多岁的人了,还露出如少女般的娇羞。在夜明珠的映照下,如盛开的芙蓉,艳丽中带着几分清雅。难怪能让靖王独宠这么多年呢!
“母妃饶了我吧!儿子不敢了……”朱俊阳充当起老莱子,彩衣娱亲起来。有儿子在身边,靖王妃心情开朗起来,就连饭菜都比昨日多吃了几口呢,清炒的野菜都分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