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那匹青骢马的朱俊阳,满心的愤懑无处发泄,就开始折腾起那匹桀骜不驯的青骢马来!可怜的青骢马,被收拾得死去活来,最后一丝精力也被榨得精光,无力地趴在地上喘息着。
朱俊阳骑着服服帖帖的青骢马,回到马场时,却发现马场如临大敌,马儿们都被紧急赶入了马厩之中,马场的管事甚至请来了火器营的百夫长来支援。
马场的严管事,本来是他名下某个庄子里的管事,因着年轻时候养过马,对马儿的习性和马场的管理有几分卓见,便被破格提拔过来,配合刘统领管理马场的事由。
今日,马场除了驻守的数百名火器营官兵外,大多数人手都去诱捕野马去了,却陆续有养马人回来禀告说,马场混进了野狼。严管事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马场那数十匹马儿,在他手上出了岔子,他虽万死难辞其咎!马场的护卫们,几乎全都出去了,他让养马人紧急赶回马儿,又去火器营的营地寻求帮助。所以,才出现阳郡王归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马场进了狼群?对马儿发动袭击了吗?狼群数量有多少?马场有没有损失?”朱俊阳心中很清楚,皇上对关外的马上十分重视,要不然不会允许他调动火器营来负责马场的安全。而且还把他这个火器营的总教头,派到关外视察马场情况。
就连余小草,也被强令随行。他猜测着,皇上应该对小丫头的能力有所怀疑,甚至已经掌握了她的秘密。要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小姑娘,陪同他到马场来巡查?
不说皇上了,任意一名领兵的将领,都梦想能够有一支出奇制胜的骑兵队伍。朱俊阳也是一样,因此马场在他心中的位置,仅次于那个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心弦的小姑娘。
马场进了狼群,那真是非同小可!马场中好不容易寻来的好马,可不能被狼群给糟蹋了!就连骁勇善战的契丹人,都差点被狼群灭顶,更何况温顺的马儿?
严管事心中有些汗颜,主子问的那几个问题,他心急之下竟然未曾问清楚。向郡王请了罪,严管事立刻让人寻来那几个回报消息的养马人,打算当着阳郡王的面儿问个究竟。
几个养马人面对锦衣华服一身威严的阳郡王,有种两股战战的畏缩感。当阳郡王询问狼群的事宜时,一个回话说:“因着全力安抚马群的骚动,奴才慌乱之中隐约看到两头狼。”
另一个补充道:“那两匹狼倒没有袭击马群,只是远远地绕开了。”
还有的说:“奴才没看到狼的踪影,只听到隐隐传来的狼嚎声……”
“那两匹狼什么模样?”朱俊阳皱了皱眉头,心中隐约猜测到事情的缘起了。
一个明确自己看清狼的踪影的养马人,不假思索地道:“那两头狼跟平常见到的灰狼不一样,一头是黑色的,一头居然浑身雪白,猛一看,还真不太能看出是狼呢!”
火器营的百夫长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道:“虚惊一场!兄弟们,收兵!!”
“咦?怎么回事?”严管事见火器营的官兵,朝着自家主子施了一礼,然后迅速地退回营地,心中甚是诧异。
朱俊阳不理他,自顾自地取出一支特殊的哨子,用力吹了一声。没多久,一黑一白两道闪电似的身影从远处疾奔而来,在众人面前来了个急刹车。
“是它们!就是它们!!”几个养马人往后退了几步,慌乱地咋呼着。小黑和小白狐疑地看着人群中唯一一个熟悉的身影,又往人堆里寻找着什么。
“小黑,小白!你们能嗅到你主人的味道吗?可以带爷去找她吗?”小草被野马群带走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了,小丫头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朱俊阳心中甚是牵挂。如果不是马场的这场乌龙,他早就按捺不住去寻她了。
严管事这才摸出几分头绪,原来大家看到的两头狼,是主子和未来女主人养的宠物啊!他白担心了!
小白傲然地立着,看向朱俊阳的眼神有几分鄙视,好像在说:你真没用,连主人都护不住,算什么男人!!
小黑则厚道很多,因为朱俊阳没少喂它好吃的,所以跟他还算亲近。小黑围着朱俊阳转悠了两圈,朝着一个方向紧跑两步,又站定回过头来看他,好像在说:磨蹭什么,你怎么不跟上来?
朱俊阳翻身上马,两小只见状调转身子,朝着草原的某个方向疾奔而去。朱俊阳骑着爱驹紧随其后。狂风虽然在马儿当中,速度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可是跟从小浸泡灵石水长大的两小只一比,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小黑和小白,跑跑停停,总算没把一人一骑给扔到没有影儿。小白更气人,不时用鄙夷的目光瞅一眼朱俊阳和他的爱马,好像随时在提醒他们的“不中用”似的。
当朱俊阳跟混在野马群中的小草相遇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之后了。野马群因为早早地嗅到小黑和小白的气息,想要远远地绕开。可是,小黑和小白的目标是它们中间的主人,所以最后竟然成了一追一逃。
白马再灵性,害怕野狼的天性是存在的。它越重视背上的人类,就越想带着她逃离危险。其他的野马,更是拼了命地奔跑,生怕自己是丧生狼口的那个倒霉鬼!
小白似乎隐隐察觉到什么,渐渐放慢了速度。小黑远远看到马背上的主人,兴奋地撒欢儿似的朝马群追去,它的速度追赶上野马群毫不费力,马群被它冲得四散逃命,数十匹马儿到最后,只剩下小猫三两只,跟在首领的身后,竭力奔跑着。
“嗷呜——”小黑在自己跟白马并排的时候,冲着马背上的主人撒娇似的嗷了一嗓子,惊得白马人立而起,差点把背上的小草给甩出去。
小草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两小只,马群突然加速,她也很纳闷。尤其白马透出的慌乱,让她隐约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因此她很配合地伏低身子,让白马能够奔跑得再快些。
当小黑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时,她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在小黑低嚎一声后,马儿们更加慌乱的样子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小黑,你想让我被甩下来吗?别跟那么近,让马儿平静一下!”余小草朝着在白马前后左右撒欢不停的小黑斥了一声。小黑蓝盈盈的眼睛中有不解,又有委屈。
被远远甩在后面的朱俊阳,又是担心又充满无奈。这小黑,真不如小白聪明,傻乎乎的,你越追野马越跑得拼命,除非马儿累趴下,否则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过,看到小草安然无恙,除了头发被风吹得有点散乱,衣裳没有一丝凌乱和污损,朱俊阳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在小黑很快停了下来,那模样显得灰溜溜的,耳朵都垂下来了,模样很是可怜:银家见到主人好高兴的说,可是主银却呵斥它,桑心了。嘤嘤嘤~主银好坏!
小白在它脖子上猛咬一口:你一匹公狼,嘤嘤个什么劲儿,娘们唧唧的,真是丢狼的脸!出去别说你是我兄弟,老纸丢不起这个人!
小草胯下的白马已经开启了灵智,见黑狼居然听背上人类的话,老老实实地停下脚步。它也放慢了步伐!一阵仓皇地逃窜,透支了它的体力和精力,也不知道它那些手下,有没有逃脱狼口。
不过,既然黑狼听人类小姑娘的话,那匹白狼没有得到命令应该不会伤害其他的马儿吧?
身为千里良驹的白马,一阵疾驰过后,只略微有些疲态,其他跟着它的马儿就惨了,嘴里吐着白沫,四蹄开始绵软,如果不是硬撑着怕被狼群追上,估计就倒地起不来了。
小草对着白马一阵安抚,好不容易让它停下了脚步。她把浸染了灵石液的糖块,给其他马儿嘴里分别塞了一个。白马吃完一颗后,又伸嘴巴过来,马眼中饱含的情绪,似乎在让她兑现承诺。
第五百七十七章 诱拐
被小黑追得快要吐血的马群,在那颗方糖的作用下,很快恢复过来。几匹马儿能够跟上白马的步伐,本身一个个都是神骏不凡的。虽然神智的开启不像白马效果好,但是至少都知道余小草身上有它们向往的好东西,每张桀骜不驯的马脸上,都露出驯服的表情。
“考虑一下,跟我回去,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们,像这样的糖块,每天都可以吃上一颗哦!”余小草搂着每匹马儿的脖子揉搓了一阵,联络下感情,再徐徐图之。
白马一脸不屑,那些被圈养的马儿,一个个都忘记了恣意驰骋的本性,雌伏于人类的胯下,把马的脸都丢光了,它才不要呢!它是一匹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马中翘楚。不过……它的心思被小补天石翻译成小草能理解的语言时,它的视线如果没有总集中在小草腰间的荷包里,就更有说服力了。
小草搂着白马的脖子,进一步诱惑地道:“如果你们跟我去马场,我保证你们不会被任何人驯服骑乘,除非你们愿意。我还可以保证,每天你们至少能够吃一顿我刚刚喂你吃的那种马粮。你们有充分的自由,可以随意在大草原上活动,而不用再担心会被人捕获,马场的人还会保护你们的安全。晚上的时候,还有温暖的马厩给你们遮风挡雨。你们就不用在草原上顶风冒雨、风餐露宿了!”
有些词语或许马儿不一定能理解,不过小草让小补天石充当翻译,把她的意思充分解释给几匹马儿听。被冷不丁拉来充当劳力的小补天石,又化作一匹袖珍马儿的形象,在几匹野马中间蹦来跳去。它还不到马儿的膝盖高,也不怕被野马踩到。
很显然,其他五六匹马都动心了,只有领头的白马依然在犹豫着。一面是马族的尊严,一面是好吃食物的诱惑,在它心中不停地斗争着,摇摆不定。
余小草安抚地拍拍它的脖子,笑着望向远处那个呼啸而来的挺拔身影,轻呼一口气道:“又不用你现在做决定,你回去好好想想。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会在马场的,如果想吃糖块或者马粮了,可以来找我。我的同伴来了,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说着,把荷包里最后一颗糖块,塞进了白马的嘴里。白马察觉到其他人类的靠近,变得略显不安起来,其他的马儿倒是镇静了许多。或许,小草这个它们唯一近距离接触的人类,让它们对人类的抵触心里,稍微削减了些的缘故吧。
不过,没有镇静几秒,狼的气息也随之传来,白马虽然意识到黑狼是人类小姑娘养的宠物,却也不敢拿自己的族类冒险。它用脖子蹭了蹭小草,一步三回头地向远处奔去。
朱俊阳没等狂风停稳就一跃而下,朝着那个纤瘦的身影疾奔过去。下一秒,小草便被紧紧地拥进了一个紧绷的温暖怀抱。她咧咧嘴,刚想温情地回抱这个焦急的男人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小屁股,被不轻不重地打了几下。
“啊——”小草发出惨烈的叫声,并不是屁股有多疼,也不是想借此博取同情,而是自己的小屁股被男人袭击,更多的是羞恼的成分在。
朱俊阳却被她的惨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没有掌控好力气,把她打疼了呢,连忙弯下腰想去检查她的小屁屁。淑女的屁股,岂是你等凡人能够查看的?余小草赶忙捂着自己的屁股,往后跳了几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义正言辞地斥道:“住手!你想干什么?耍流氓啊?”
朱俊阳见她退得挺迅速的,看来她的屁股没事,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灵敏度,便又重新黑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严厉地呵斥道:
“你还好意思斥责爷?你知不知道当时爷看到你在野马群中的时候,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你随时有被野马踩踏成肉泥的危险?你知不知道,这大半天,爷是怎么熬过来的?打你几下屁股都是轻的!!说!你有没有错?下次还敢不敢只身犯险了?”
“好吧!我承认自己这次有些莽撞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余小草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她在马群奔起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也以为自己小命就要丧生蹄下了呢!好在她福大命大,跟着野马群在草原上转悠了一圈,终于完好地回来了。
朱俊阳见小丫头垂着肩膀,耷拉着脑袋,一副诚心悔过的模样,心顿时软了下来,不过嘴里却没有这么轻易地饶过她:“哼!如果再这么莽撞行事,就不是打屁股这么简单了!府里的奴才犯了错,知道如何处罚吗?”
“不知道!”余小草像小学生犯错时面对老师一样,乖乖地立正听训。
“那是要扒了裤子,当众打板子的!!”朱俊阳吓唬她,脑中却出现小丫头被他扒了裤子,露出小屁股的歪歪,鼻子一热,鼻血差点没流出来。
余小草皱了皱小鼻子,抬起头控诉地看着他,问道:“你确定要让大家参观你未来媳妇的屁股吗?”
“呃……当然不会!”朱俊阳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忙描补道,“爷会在只有咱俩的房间里,扒了裤子打你屁股!”
“老流氓!!”余小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扑在小白身上,故意闹它。小白刚刚在主人被袭击屁股的一刹那,就做好了攻击准备,哪怕那个男人是主人最熟悉的人。这样忠心护主的小白,比在一旁傻乐的小黑,要可靠多了。
小黑见主人埋进了同伴松软的长毛中打滚揉搓,心中很是羡慕,也凑热闹地跑过来,扑在主人和小白身上。不过,这家伙虽然有点二,还是知道在玩闹的时候,将重量集中在小白身上,夹在两小只中间的小草,被丰厚的毛发淹没,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从口中溢出来。
朱俊阳扒拉开小黑,却不敢去挑拨小白。因为刚刚他打小丫头屁股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如果再对小草“施暴”下去,小白真的会扑上来咬他。
把小丫头从小白身上拽出来,他指着远处停下来观望的白马,对小草道:“那些野马,好像在往咱们这边观望呢!你跟野马群相处了大半天,有什么收获吗?”
“当然,收获可大了!那匹马首领愿意给我骑乘,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要收服它,还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回去,你把马场所有的人员召集起来开个会议,如果发现野马群靠近马场,千万别大惊小怪,更不要去惊动它们,权当没有看到它们好了。”
余小草一点都不觉得替朱俊阳当家作主有什么不对,这个习惯是被男人一点点惯出来的。平时看着高冷酷帅的阳郡王,在他的小丫头面前百依百顺,哪怕是最重要的马场和建骑兵的事情,都要排在小丫头的后面。
皇上知道后都忍不住打趣他,说人家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是英雄难过黄毛丫头关!还说余小草顶多算是个清秀小佳人,跟京中那些争奇斗艳,或浓丽或娇艳的闺中佳丽相比,顶多算是清粥小菜一盘。
谁知道他这个堂弟听了明显不高兴了,还很不客气地打断他,表明自己就喜欢吃清粥小菜,不劳他费心!
余小草的提议,朱俊阳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质疑,只是单纯好奇地问了一句:“这其中有什么道理吗?”
“野马群是向往自由的奔驰的,就像本来是自由人的,没有理由地突然被卖做奴婢,成为别人的附属品,肯定会有抵触的心理。马儿也是这样!我用马粮和方糖做诱饵,引它们去马场。只要马场给它们足够的自由,让它们真正意识到归属马场并不是要剥夺它们草原之主的地位。久而久之,它们会意识到马场和马场的人类并不是洪水猛兽,渐渐就会产生亲近之心。”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或许它们这一代,不能为我所用,可是当它们的后代,在马场出生,在马场长大,对马场产生了归属感,到时候这些马二代,就是赶它们走它们也不会离开了!”
朱俊阳不是驽钝之人,相反他想得更加长远:“妙啊!到时候,野马跟马场的母马混居,这不就是多了现成的种马了吗?解决了马场种马缺稀的当务之急!妙哉妙哉!!你说你这小脑袋怎么长的,竟然能够想到如此长远良策,不愧是爷看中的人!”
“哼!刚刚谁一上来就打我,还说回去要教训我的?”余小草双臂交错环抱在胸前,小脸微微扬起,她现在要有尾巴的话,估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朱俊阳走过去,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再次袭击了她的小屁股。不过这次,他是在帮她揉揉呢!掌心传来弹性十足的柔软,让他心猿意马,不过他还记得配合安抚小丫头的情绪:“爷是担心你的安危!马场虽然重要,可你对爷来说,才是最最重要的,没有什么能够替代你在爷心目中的位置!”
第五百七十八章 认可
“臭流氓!”不得不说,余小草被眼前帅哥的情话打动了,面对这张漂亮到任何女人都无法企及的脸孔,被那双深情的凤眸凝望着,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当然,如果那家伙的手,没有在她屁股上揉捏的话,她会更加感动!
“咦?这小家伙哪儿来的?野马的后代吗?”朱俊阳这时候发现了那只毛色金黄,袖珍可爱的黄马驹。又觉得不太对头,哪怕是刚刚产下的马崽儿,也比这家伙大多了。小东西看着小巧,可处处又透出千里良马的特征来。在他看来,这匹小得离奇的小家伙,比那匹领头的白马还要神骏,血统还要高贵。
余小草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解释小补天石幻化的小马呢,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小补天石居然竟然公然当着朱俊阳的面儿,从马儿的形态渐渐变化成惯常小金猫的模样,还故意用那双金色的眼睛瞟了目瞪口呆的朱俊阳一眼,然后傲然地跳上小草的肩膀,一副捭阖天下的表情。
“它……”朱俊阳的表情变了几变,从它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金光,联想到小草那次在马厩中,往草料和水槽里挥手的时候,他恍惚中也看到了相似的金色光芒。不难猜测,小丫头身上的秘密,跟眼前这只神出鬼没的金色小猫脱不开关系。
“你把它藏好,千万不要让它在人前变化模样!!”朱俊阳首先想到的是小丫头的安危,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毁了这只金猫,让小草恢复正常人的身份,也不想她因怀璧其罪,暴露后被人觊觎。
【你当本神石傻啊!轻易就在别人面前出现?】小补天石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小金猫的形态更加倨傲。
“它……它……居然会说话?!爷没听错吧,是它在说话?”朱俊阳再次受到惊吓,一时之间竟有些结巴。
小补天石撇撇嘴,转向小草:【你确定已经认准他了?不打算换个人?这家伙傻不拉几的,哪点值得你喜欢?】
朱俊阳长那么大,从来没被人说傻过。小时候他玉雪可爱,聪明伶俐,长大一些说他脾气古怪的有之,说他性情暴烈的有之,说他喜怒无常的有之,唯独没有人说过他笨傻。
他倒是没有生气,却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只小金猫,研究一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小补天石在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不躲也不闪,只在那只手心略带薄茧的大手快要接触它的瞬间,化作一团金光,从他的掌缝中穿过,飘向小草另一个肩膀,又重新凝成一只金色的小猫。
“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朱俊阳神色间变得冷冽起来,他担心这古怪到匪夷所思的小东西,会伤害到他的小丫头。聊斋志怪话本中,不是说有些精怪是要靠吸*气来提高自己的法力吗?他家小丫头总是瘦瘦弱弱的,不会是被这家伙吸食了精气吧?会不会有碍寿数?不得不说,阳郡王你脑洞开得比玄幻文写手还要大!
小补天石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道:【小草,你确定不打算换个人喜欢吗?这家伙居然说本神石吸你的精气!还说会损你寿数!你告诉他,要不是本神石,你这具驱壳早就被阎罗王招去了,不知道现在投胎到哪一家去了呢!】
“它居然能感知到爷的想法,难道跟爷一样会读心?”朱俊阳眉头蹙得更紧了,这家伙能力越多,想要除去它就越棘手……不过,他有这个能力帮小丫头除掉它吗?
【算你有自知之明,想除掉本神石?下辈子投胎到仙侠空间,修炼个几千几万年再说吧!】小补天石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失去跟他斗嘴的兴趣,幻化成一道金光,回到小草右手腕的五彩石中。最近它的修炼进入到了瓶颈,毕竟灵祖娘娘下的禁锢,可不是那么好解开的。
朱俊阳亲眼看到那古怪的东西,缩回小草右手腕常年带着的彩色小石头上。那是颗貌不惊人的小石头,不是玉石也不是宝石,形状也不美观,只是颜色鲜亮了些。
确定自己心思后的朱俊阳,以为小丫头家境贫寒又爱美,没钱买手串才会随便捡了颗小石头用红线串了带在手腕上呢。他为此还特地选了一串点缀着玉石的金丝手环送她,小丫头当时表现得倒是挺高兴的,可是一转身,手环就塞进她藏银子的木盒中,从此再没见过天日。
后来,无论他送过多么名贵,多么漂亮的手环手串,她顶多带一两天,就束之高阁了。右手腕依旧是那褪了色的红线串着的彩色小石头。现在看来,她对这枚小石头情有独钟,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啊!
“丫头,你确定这家伙不会对你有害?”朱俊阳见小丫头带了这么多年,虽然瘦瘦的可是几乎未曾生过病,她的家人也都身强体壮的。她父母三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要年轻个十来岁。她干爹干娘四十好几了,比三十岁左右的人还精神,居然还老蚌生珠,给小草添了个弟弟。连带着她身边近亲的人都获益,他的母妃就是个典型的例子。难道这些都跟这颗貌不惊人的小石头有关?
余小草知道男人是在担心她,忙冲他绽开自己最灿烂的微笑,语气轻快地道:“放心吧!非但无害,还有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