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轻笑一声,缓缓松开我的手拍了拍阮小七的肩膀:“傻站在门口干嘛?这时候我大哥应该已经做好晚饭了,一起进来吃吧。”
阮小七点点头,转过身跟在了张顺身后,只看到张顺刚走进屋里,他却猛地一个转身张开双臂拦住我:“我有事情要问你。”
“你又要搞什么?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我不耐烦的推了推他,他却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根本没有要让的意思。
“好吧,你要问什么就赶紧问,我现在肚子饿的很,想马上进去吃饭呢!”我现在可没什么力气跟阮小七对骂。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家顺子了?”
我呆了一下,傍晚的余晖映照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在阮小七原本有些黑的脸上添了一道粉红色的霞光。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家顺子了?”他跟个执着的小孩一样又问了我一句,仿佛我抢了他的玩具一样。
“你家顺子,你家顺子,张顺是你家的呀,叫那么亲热?”我有意跟他开起了玩笑。
阮小七却认真道:“不要嬉笑,我是认真的!孙二娘说女人最容易在感情受到伤害的时候把原来的感情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她当年就是因为悲伤过度才让王英钻了空子,不然死都不会嫁给王英。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把对燕青的感情转移到了顺子身上?”
我没想到水浒传里的母夜叉孙二娘竟然是因为这样而嫁给了王英,这算不算是水浒研究史上的一个大八卦呢?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好笑的看着阮小七,“难道我不可以喜欢张顺吗?”
阮小七脸色猛地一变,整个人好像在做什么心理斗争一样挣扎了一会儿抬起头对我说:“你可以喜欢顺子,但是,我不希望你仅仅只是把对燕青的感情转移到他身上而已,我希望你能真的从心底喜欢顺子,我不想顺子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
阮小七的这番话说的很诚恳,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像他这样吊儿郎当的家伙会说出这样重情重义的话来。
“七哥。”我马上改变了刚才仅仅只想跟他开个玩笑的念头,“我跟你开玩笑呢,其实我和张顺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他很照顾我,而我也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安心,仅此而已。”
阮小七却对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担心自己可能配不上顺子,没关系,我会帮你的,只要你真心对他,我会让你配得上他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我刚想跟阮小七解释清楚,却看到他忽然冲我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直接转过身大大咧咧朝里面嚷着:“饿死爷了!饿死爷了!”然后就再不管我一个人走进了屋子里。
正文 第五十四章 一百两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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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轮到张横值夜班巡视水泊,于是在吃过晚饭以后就直接走了。
阮小七将碗筷往我面前一推:“女人,你去洗碗筷。”
在他的眼里,这些事情就是该女人做的。
我瞪了他一眼,刚要端起碗筷,却被张顺拦了下来:“你放着我来吧,看你的手就知道平时是不会干这些的。”
是啊,现代的条件多好啊,我每天都吃桶装泡面的嘛,要洗什么碗啊?
阮小七却坚持道:“这些活就是该女人干的,你瞎操什么心呢,她还不是你娘子呢。”
张顺轻笑着看了看阮小七:“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刚才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在跟我说娘子的事情。”
阮小七见被识破,自己咳嗽了一声,一把拉过张顺:“兄弟你出来一下。”
我不是傻子,马上就想到阮小七是要跟张顺说什么,这里面可是有个大乌龙啊!我连忙放下碗筷快步追了出去,却只看到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门的左边位置。
“王姑娘!”我才刚追出门口却听到有人叫了我一声。
就这一声“王姑娘”瞬间让我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法术一样定在当地,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王姑娘,我可以跟你聊两句吗?”他缓缓来到我的面前。
我不敢抬头看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哦,那,那就请屋里坐吧。正好这时候里面没人。”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就一起在金沙滩上走走行吗?”他的语气那么温柔,就像当初他对贾莲一样。
我点点头,麻木的跟在他的身后朝着黑暗中的金沙滩方向走去。
我们一前一后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以后他才忽然开口对我说:“在上梁山之前的前一天,我遭人暗算,被人打的差点命丧黄泉……”
我愣了一下:“怎么会?是谁打你的?”
燕青摇摇头:“是谁打的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在那次受伤之后就留下了一个后遗症。”
“后遗症?”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起来,“什么后遗症?”
“失忆。”他说,“我忘记了自己之前大部分的生活,只记得大名府,卢俊义还有苏静。”
“所以……”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所以你不记得我了?”
他很抱歉的转过身看向我:“对不起。”
我连忙摇头,心里竟然还有几分高兴:“没关系,你只是外力作用下才把我忘记了,我不怪你。那现在,你记起我了吗?”
他忧伤的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我却没有放弃:“没关系,你现在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可以把我们过去的所有都一一跟你再说一遍,你以后也一定会记起我的……”
“王姑娘。”他突然打断我的话,“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想让你帮我重述当年我们的点点滴滴的。”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难道不想回忆起来吗?”
他叹了口气:“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想起来又怎么样?对现在又会有什么帮助吗?”
他这话说的很无情,完全将我的感受置之度外了。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特意来为自己的失忆道歉的吗?”我问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可以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