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见隋昭城动怒,众命妇连忙起身跪下。
这等事情,还真是让人为难,早知道今日就不该来参加这生辰宴,知道了这么多皇家秘事,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如今生了这样的事儿,本宫倒是过意不去,如今皇上有事要处理,那就请众夫人先行出宫,改日本宫再设宴款待大家。”
安沅仍旧是笑着,这件事情,也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宁氏说出口的,可能就不太好让旁人听见了。
“臣妇告退!”众人虽好奇,可好奇心害死猫啊,还是早点离开好了,免得波及自己。
“来人,把宁小姐和夫人请到昭沅宫去,还有宁庶人。”
安沅早早便看这一家子不爽了,也看出了点门道,恐怕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隋昭城早就知道了。
不过也好,这样以后也不必被宁庶人欺骗了,早点知道也早点了解。
安沅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这盘棋,隋昭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不过这都不急,待处理完了事情,可以慢慢的说,反正隋昭城一天到晚都黏着她。
上了轿撵,隋昭城板着的脸才松开,演戏可真累,也不知宁氏是怎么一演就演了几十年的。
“卿卿,你可有被吓着?”隋昭城拉着安沅,怕她被惊着了,孩子有什么闪失。
“那早便知道了今日之事吗?为何不早说?”安沅依旧不冷不热。
“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吗?若是早告诉你了,就没这么惊喜了!”隋昭城笑着,想去摸安沅的手,被她甩开。
“惊吓吧?”安沅白了他一眼,一开始她真以为里面的人是隋昭城,心跳都好像停止了。
现下看来,那明黄色的衣裳也是故意的,只是好像没有人注意到,不过若是细心些的,多想一会儿就会明白。
这出戏恐怕是皇上心中早就有了数。
方然也是隋昭城安排的,安沅倒是很想知道隋昭城查到了多少,比她多,亦或是少?
“卿卿别气,待事情处理了,我都和你说。”
“嗯哼。”
冷宫里,宁庶人还在担忧计划,却不知早已是满盘皆输。
寒梅才从外边回来,她从小桃那得知了一些事情,正想去质问宁庶人,却在冷宫门口瞧见了呗人押出来的宁氏。
心中一想,便是知道今日的事情败露了,原本还在担忧的寒梅,现下可是什么都不怕了,毕竟已经没什么值得她担忧了。
寒梅站在一边,躲进了树后面,她现在可不能被看见了,不然要一起被抓的。
宁氏,做恶多端是要遭报应的!
被大力嬷嬷扔倒在地的宁氏,气都喘不过来,她知道,已经输了,什么都没了。
安沅皱眉的看着宁氏,几个月的时间,宁氏变的她已经不认识了,现在的样子,真像是街边的乞丐。
“宁氏,无需朕多言,你可认罪?”
“哈哈哈,我有什么罪,错的不过是你们,你们都该下地狱!”宁氏自然知道隋昭城在说什么。
如今,她认不认罪又有什么关系呢?照样不是会被人打入尘埃吗?
“看来你已经是默认了,那朕也不想和你废话,来人,将宁氏和宁小姐打入大牢。”
“皇上……”宁夫人跪下,怎么还要关宁月谣呢?
“宁夫人也跪安吧,本宫有些乏了。”安沅语气冷硬。
“……是,臣妇告退!”宁夫人恨恨的瞪了宁氏一眼,早知道就不该把宁月谣送进宫。
“哈哈哈,安沅你这贱人,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宁氏突然挣扎,想扑向安沅。
“放肆,还不快点拉下去!”隋昭城护着安沅,吩咐人押下去。
相比宁氏的挣扎不甘,宁月谣倒是冷静,她现在无比清醒,无论她说什么,也挽回不了什么,甚至会让皇上更加厌恶。
早知道现在的下场,宁月谣一定会听母亲的话,专心待嫁的,如今,就算是活下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头破血流的时候,早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想回头,也不能了,心死了,不过一个时辰,宁月谣觉得这辈子都过完了。
宁氏和宁月谣被带了下去,明琴也挥退了宫人,知道皇上皇后大抵有话要说。
“为何不现在处置了?”安沅不解的看向隋昭城。
虽说隋昭城将人打入大牢,可并没有说如何处置,这是还准备放她一次吗?
“别急,还有些证据没到手。”
隋昭城查了这么久,不得不佩服宁氏,的确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很多事情,虽然知道是她,可是并无证据。
隋昭城是皇帝,可是随自己心意,想弄死宁氏不是难事,可是他不想因为她而脏了自己的名声,她不值!
待证据到手,公之于众,让天下都明白宁氏的罪恶,死,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如今想要得到证据,就得等,想来也不用多久,证据就会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一切,隋昭城早已经布置好了。
在隋昭城知道那些事情以后,他就没想过要让宁氏再存活于世,死不足惜!
“那今日的事情,是你安排好的吗?”
第120章
“嗯, 我早就开始查这件事情了。”隋昭城扶着安沅坐下,一件件的解释给她听。
从在边关,安沅说过关于孕珠的事情起, 隋昭城想起之前安沅半真半假的话, 便猜到了安沅想说什么。
回来以后,隋昭城便派了人去查探, 以往只是他没注意到, 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如今想查了, 自然不会难。
隋昭城初时的确震惊, 没想到当初的自己是别人的踏脚石,也幸亏是自己命大。
除了隋昭城落水的事情,还有后宫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然后就是安沅入宫后,宁氏做的一些动作。
一开始隋昭城是真的有把宁氏当做恩人,可是宁氏贪心不足蛇吞象,隋昭城的疏离,也不能怪他忘恩负义。
如今才知道, 当初的疏离是必然的, 这样的女人委实可怕。
查的七七八八的时候, 隋昭城就开始布下棋子, 安沅的中毒,是隋昭城也想到的,但是也顺便利用了一下。
知道了宁氏的计划, 先让宁氏无路可退,必须迎头赶上,然后让一切计划都很顺利。
宁氏也是心急了,竟然没注意到在这宫中,她一个冷宫的女人,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其宫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这一切计划的顺利,还不都是隋昭城给她的便利,如果宁月谣不答应宁氏,那隋昭城会放她一次。
毕竟宁月谣虽然恶心,可是却并没有做什么实际上的恶事,只是被宁氏教的执念太深罢了。
可是宁月谣还是答应了,那可不能怪隋昭城了,宁太傅对大理还算忠心,可宁家教女的法子确是拿不出手。
出了一个宁氏还不算,还出了一个宁月谣,若不是宁氏没有得逞,以后宁月谣进了宫,后宫还不得被搅的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不过在暗查中,隋昭城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这将会是压死宁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你说的证据是什么?”安沅不解,如果现在都没有证据,那为何又关入大牢?
难不成宁氏还能被吓吓就认错不成?
“宁氏身边的宫婢寒梅,就是我们需要的证据。”
寒梅眼瞧着宁氏被带走,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了东西,把剩下的一些东西都交给了小桃。
从御膳房出来的时候,寒梅就听到许多人在议论纷纷,说是宁氏和宁家小姐都被打入了大牢。
也有宫人说,皇上没有判刑,只是关入大牢,说不定不用多久就放出来了。
寒梅握紧拳头,她就知道这步决不会成功的,开始她被迫听从宁氏,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力。
可如今,如今寒梅已经没有软肋了,她又有什么怕的呢?
宁氏,是你对不起我在先,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绝不会让你再这个世上活着了。
寒梅急匆匆的跑到昭沅宫,求见皇上皇后,她知道,这个时候,皇上肯定是在昭沅宫的。
哪怕寒梅自己也是从犯,可是她命贱啊,只要能让宁氏去死,那她死了也就罢了,能报仇就好,无所谓了。
安沅正纳闷着,寒梅能做什么,都是一丘之貉,会背叛宁氏吗?这边就得了下人说寒梅求见。
隋昭城得意的看着安沅,挑眉道,“你看,我说了吧?”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
“有何事要求见?”安沅端正坐姿,准备听听寒梅想说什么。
“奴婢要检举宁氏谋害先皇先后!”寒梅抬头看着安沅,安沅被她眼中的视死如归吓着了。
“什么?还不速速说来?”隋昭城本是笑着的眸子顿时冷了下去,谋害先皇先后?怎么会这样?
隋昭城本以为寒梅会说宁氏假孕谋害当初的太孙如今的皇帝,可怎么又变成了仙去的父皇母后?
“宁氏嫉妒先皇只宠先后,在先后出行的马上上动了手脚,却不知先皇在同一辆马车,马车失控掉落山崖,先皇先后皆是被宁氏所害!”寒梅跪趴在地上,身子颤抖着。
她知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决定了宁氏的死路,同时她也活不了了。
当时她隐瞒不报,和宁氏共同谋划,属于从犯,谋害太子和太子妃,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隋昭城拳头紧握,他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没想到宁氏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阿城……”安沅心疼的看着隋昭城,手抚上隋昭城的拳头。
她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她知道宁氏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可是谋害太子妃,致使太子太子妃皆身亡,这样的罪,十个宁家也承担不起啊。
“还有其他的吗?”隋昭城松开拳头,回握住安沅,看着地上的寒梅。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宁氏,连带着这个寒梅也一同凌迟处死。
“还有,当初皇上您落水……”寒梅忍住恐惧,一字不漏的交代清楚了这些年的事情。
“求皇上降罪,奴婢万死不足惜!”寒梅其实心里是痛快的,这么多年了,终于把一切都说的清清楚楚。
被迫为宁氏做了这么多恶事,死后也会下十八层地狱吧?
从她的手沾染上鲜血开始,她就没办法抽身了,一个奴婢罢了,奴婢的命最是不值钱,如今死能拖上宁氏,也满足了。
“来人,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