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睡了。”安沅靠在隋昭城胸前,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睡着了。
隋昭城看了她好一会儿,感受着她轻微的呼吸声,才知道自己有多渴盼这一刻。
大半年了,这大概就是两人关系最大的突破吧,也是隋昭城心心念念的时刻。
怀中抱着心爱的女子,手上朱笔决定着天下,没有哪一刻有这样的满足了!
如棋和齐诺都在门外尽职的守着,不让任何人打扰两人的安静。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安沅悠悠转醒时,书房内已经掌灯,隋昭城依旧在批折子,不过只用了右手。
安沅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隋昭城硬朗的下颌,如线条般流畅,烛光打下的影子都是美好的。
以前怎么没觉着隋昭城这样好看呢?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安沅暗自感叹。
隋昭城批完了最后一本折子,转头就对上了安沅的眸子,“醒了?”
“嗯嗯,扶我起来?”安沅睡了这么久,身子都麻了,现在想着方才脑子一热怎么就要在这睡呢?
隋昭城左手撑着安沅,让她站起,才发觉自己的左手也已经麻了。
“哎,我家的猪可真重啊!”隋昭城揉着手臂,幽幽的叹了一句。
安沅本想帮隋昭城揉的,结果被这一句气着了,不就是在说自己很胖吗?
“哪里胖了?我明明就很瘦好不好?”安沅气鼓鼓的瞪着隋昭城,不满道。
“哎,我可没说你胖,你自己说的。”隋昭城起身,甩了甩胳膊,不一会儿就好了。
“哼,懒得理你。”安沅转头,嘴上说着不理,可手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肚子。
好像是有一点点肉肉呢……是不是最近吃太多了?要不要少吃一点?
“哈哈哈,好了,卿卿再瘦就要被风吹跑了,和你开玩笑呢?这都当真?”
隋昭城瞧见她的小动作,双手环过安沅,抓住她摸自己肚子的小手,知道她在想什么。
“真的?”
“真的,走了,回昭沅宫,我给你做南褚菜吃,把你喂的饱饱的。”隋昭城拉着安沅的手往外走。
如棋和齐诺看着两人手牵手出来,都松了口气,这是合好了吧,幸好。
回了昭沅宫,隋昭城说为了报答安沅中午为自己做的凉糕,执意要下厨,给安沅做自己最近新学的南褚特色菜。
安沅现在觉得这样的事情有说不出来的幸福,以前还只是感动,可现在都要上升到心动了。
做一件事情,动不动心,结果差别真的很大。
隋昭城执意要做,安沅也就随着他一同去了小厨房,看见他做,昭沅宫的宫人瞧见两人这样腻歪,都发自内心的高兴。
用了晚膳,隋昭城牵着安沅在昭沅宫的院子里走了几圈,晚上吃太多了,容易积食,隋昭城拦也拦不住,安沅硬是要吃光。
只好拉着她出来溜达,免得胃疼,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时不时说些体己话,好不温馨。
隋昭城今夜本是存着讨福利的想法,今日安沅这样乖巧听话,想必夜间也会主动些,可是讨要福利的最好日子。
所以两人进了寝殿,隋昭城就想着去沐浴,结果安沅拉住自己,可怜巴巴的说道,“阿城,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何事?”隋昭城收了收自己的急性子,看向安沅,一脸云淡风轻。
“帮我瞧瞧下面女官递上来的自荐书,最近我不是在改制吗?让下面的女官递了自荐书,想先了解一番,可是太多了,我看不过来。”
安沅拉着隋昭城到了桌子边,指着一堆信纸给隋昭城看。
隋昭城感觉额头的青筋都在暴跳,才批完了折子,又得看这一大堆东西?
可是看着安沅的祈求的眼神,隋昭城又拒绝不了,罢了罢了,谁让自己宠了个祖宗呢!
“也无需看多少的,这些我都看过了,就是有几个拿不定主意,你帮我瞧瞧。”
安沅知道隋昭城忙了一下午,自然也不会这样不知轻重,因为量少才开口的。
隋昭城松了口气,然后两人就坐着探讨了一下,也没用多久的功夫就差不多结束了。
然后安沅隋昭城分别去沐浴,安沅从净室出来的时候,隋昭城已经在床榻上坐着了。
因为下午发生的事儿,此时安沅还有些羞涩,面对着隋昭城有些不自然。
隋昭城抬头,看着安沅一步步靠近,知道今夜终究会是不一样了。
宫人早就被隋昭城遣了出去,在外边侯着,隋昭城起身走几步,拉过安沅的手。
“卿卿,今夜可以吗?”隋昭城一本正经的问安沅,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有多正人君子呢。
“嗯。”安沅低着头,微微的点了头,这样的事情还问,委实是让人难为情的。
安沅大抵是知道隋昭城问的什么,要的不过是安沅的一句愿意,想要两人都能享受到其中去,而不是隋昭城独自欣喜。
见安沅应下,隋昭城自然不会手软,横抱起人往大床上去,今夜,必然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
窗外,月光洒下,十七的月亮犹似十五,很是明亮圆润,挂在空中,迟迟不肯落下,像是很想见证两人的欢愉。
两人倒是欣喜了,只是未知的劫难正在发酵……
第39章
次日, 安沅醒来的时候,隋昭城早已经去了早朝,昨夜太过放肆, 安沅连隋昭城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想起昨夜, 安沅既羞又甜,原来全身心的投入是这样的感觉, 好像也不错。
隋昭城已经走了, 用早膳就安沅一个人, 不过这次的一个人和之前的一个人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早膳才用到一半, 就瞧见悦书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娘娘,出大事了!”
安沅心中一紧,自觉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不然悦书也不会这样没礼数,强自镇定着擦了嘴角问她何事。
“娘娘,宫外都传开了,传娘娘擅妒,拦着太孙殿下不让其纳妃, 因为百官提出纳妃, 所以您和太孙殿下闹, 太孙殿下才会彻夜未归, 在宫外买醉,连早朝都缺席。”
“一大早的,集市上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现在人人都说娘娘擅妒,拦着太孙殿下纳妃,就是阻拦大理皇室血脉兴旺,要请命废了您呐!”
“什么?怎么会这样?”安沅愣住,这才多久,这些事情怎么就会传到百姓耳朵里呢?
“娘娘,已经有百官在朝堂上提出这件事情了,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悦书着急,后面跟进来的明琴等人听完了也是面露难色,心忧不已。
“这些事情为何会被百姓知道?”这样私密的问题,哪里是百姓能了解的。
“听说百姓早起的时候,很多人家门前都有一片梧桐叶,上面就写着这件事情。”
“梧桐叶?”安沅诧异,这是怕人查出纸张来源,连纸张都不用了?
“先仔细打听着前朝的情况,如今我在宫中,哪里又能做的了什么,管好昭沅宫的宫人,看着有谁往外递消息。”
安沅一想便知道是宁侧妃搞的鬼,昨日她威胁自己,现在这事儿就闹开了,不是她还能有谁?
真的是没想到宁侧妃居然敢这样大胆,这可是伤及皇室颜面的事情,居然毫不在意就拉扯上百姓。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悦书领命下去。
安沅也没用膳的心思,出了膳厅往正殿去坐着,等着消息。
也不知道隋昭城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情,反正自己是没有证据的,虽然知道十有八九就是宁侧妃所为,没证据都是白搭。
真的是,最气这样的了,明明知道谁是恶人,可偏偏没有证据,没证据就不能“冤枉”了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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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沅心急气恼,这边前朝也吵的热火朝天,本是已经定下的事情,谁知道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好戏。
隋昭城还在回味昨夜的滋味,想起安沅愿意全身心接受自己,觉着阳光都暖了些,结果被人当头一棒子打下来。
众多大臣把今早的事情说出来,然后说着自己的想法。
一字一句之间,都是对安沅的不满,其他也有对隋昭城的不满,但是大多数言论是觉得隋昭城无辜,只是太孙妃太过强势。
这就更加触到隋昭城的逆鳞了,若是传自己的不是,隋昭城能不在意就算了,可是故意诋毁安沅的名声,隋昭城就不会这么简单放过背后之人了。
安沅一个女子,名声向来重要,被百姓传的纷纷扰扰,还不知道安沅现在如何呢。
大抵是传言实在是厉害,许多很少上朝的老臣也都来了,初时隋昭城还以为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呢,没想到都是来请旨废太孙妃的。
也怪隋昭城自己,沉浸在和安沅互通心意的喜悦上,忽视了底下人的动作,不过也奇怪,隋昭城现在都还没看见齐诺。
若是发生这样大的事情,齐诺理应早早就和自己打好招呼,自己也好应对,可是这个时候了,隋昭城也没看见齐诺。
齐诺去哪里了?隋昭城第一个反应就是被人暗伤了,齐诺和晋南都是跟着隋昭城这么多年的,背叛是不可能的。
这件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显然就是预谋已久,齐诺大概也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无法脱身。
隋昭城冷眼看着百官你一句我一句,极少有人站在安沅这边,都是指责的声音。
“太孙,你来说说怎么回事?”皇上也是无奈,这样的事情,突然传出去,可不就是上次想的那样吗?
虽然皇上知道隋昭城不纳妃不是因为安沅,而是自己不想纳,可是现如今这样的情况,让人很是为难。
“众大臣说的,本王都知道了,只问一句,你们觉得本王是无能怯懦之辈吗?会被一个女人管住?”
隋昭城面对着百官,黑黢黢的眸子深邃沉稳,好像被说惧内的不是他一样。
“臣不敢!”
关于“惧内”这个话题,其实大臣也并未提及,毕竟是皇室的颜面。
再者,太孙殿下可是大理战神,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哪里会是惧内的性子。
很多人大抵也是明白的,只是有人混水摸鱼,想借此机会,打开选秀的门路,满足自己的私心。
若是太孙妃否认自己“擅妒”,只需亲自允诺大选,广纳后妃入宫,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若是太孙妃仍旧不松口,那就是“擅妒”,狡辩不得,就是如此无理取闹。
还有那些大儒老臣,便觉得太孙殿下只有太孙妃是不合礼数的,在他们看来,男人就应该三妻四妾,共享齐人之福。
自然也是有老臣是真的为了大理的子嗣考虑,觉得隋昭城应该多纳妃,给大理皇室血脉开枝散叶。
不管他们是抱着什么目的,在隋昭城看来,都是一些碍着自己的路的人,让安沅不痛快的人,隋昭城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不敢的是你们,吵的热火朝天的也是你们,那你们是想要本王如何做?”
“是否纳妃是本王的家事,与尔等何干?且不说本王现在不想纳妃,就是以后都不想纳妃,也和尔等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