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月谣只能自认倒霉了,毕竟她这次也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隋昭城她是见不到了。
现在的隋昭城已经准备好了对付越国的方式,假装岷王和越国联系,然后换取两人的计划。
其实安沅一直有一个问题,他就不怕有越国人盯着岷王吗?
这样其实很容易暴露大理已经控制了岷王的事情。
心中这样想,想的久了就挠人心肺,所以晚间安沅便主动问了他。
“考虑过了,所以我在比时间,在控制住岷王之前就知道了两人的联系方式,然后控制住岷王以后便以岷王的名义和越国联系,用最快的速度,只要比那个探子更快就好。”
一旦那个探子和越国联系上了,岷王就废了,没有任何意义,只是隋昭城早就有所准备,所以速度会更快。
“那你接下来准备办?”安沅好奇宝宝似的,趴在被子上,看着隋昭城。
“你不是说不关心前朝的事儿吗?”隋昭城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带着笑意看着安沅。
以前每晚入睡之前隋昭城都会和安沅说说一天发生的事儿,可是安沅总是嫌弃他烦人,不想听,后面隋昭城就没过多的说了。
“好奇好奇,快说!”安沅面不改色的催促。
其实之前只是因为安沅太累了,忙碌到晚间上了床就想休息,可是隋昭城叨叨着,又睡不着,可最近她却对这事儿很好奇。
她见过父皇在大理对上南褚时日夜辛劳,渐渐消瘦的样子,可看隋昭城,好像除了一开始有些微乱,后面都处理的很好。
她很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大理战神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传出这样大的名气。
“接下来啊,和宁皇叔合作,假意让越国觉得咱们以为宁王也是勾结越国的叛徒,宁州是和越国交界的地方,越国失去了岷王这个棋子,自然会想要得到宁王的帮助。”
到时候越国恐怕会派人和宁王通气,允他好处,救出宁王并答应把大理的皇帝位置给宁王。
宁王将计就计,取得越国的信任,这一战,若没有意外,大理是必赢的。
不过,有的时候,意外总是时时发生的。
“不错不错,突然觉得你还挺聪明的。”安沅撑着下巴,把脸都撑圆了,看着像个西瓜。
“自然,不然怎么配得上卿卿呢?”隋昭城摸了摸安沅垂在背上的青丝,触感极佳。
“嘿嘿嘿,睡觉,困了。”安沅滚了一圈,从被子上滚下来,然后掀开被子准备睡觉。
“还早,咱们玩会儿。”隋昭城伸手把安沅拉进了怀中,语气暧昧的说道。
“玩什么?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好玩的,睡觉!”安沅假意没听懂,侧过身子躺下。
隋昭城翻身而上,压着安沅,在安沅唇角边低喃,“好玩。”
而后自然被翻红浪,一夜春宵。
同一时间,隋昭城和安沅乐的自在,而他们的对手却在彻夜灯火。
“主子,收到大理的密信。”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人从门外进来,把手上的东西恭敬的呈到坐着的那人面前。
那人坐在烛火之下,面色凝重,修长的双眉蹙起,眼眸如暗夜一般黑,精致的面容上却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鼻梁上划过左边脸颊。
看着密信,逐渐勾起嘴角,露出笑意,可因着这疤痕,原本好看的笑容却如鬼魅一般。
这人正是越国新君,越澜,而送信人是他的亲信,闵行。
“哈哈哈,大仇终于要报了。”越澜看着窗外的黑夜,这么久了,终于可以报仇了。
其实隋昭城一直很疑惑,自从上次越国挑衅,隋昭城把越国的土地强占了五分之一,且打的越国人人自危,之后两年越国都相当安静。
可越国新帝登基以后,不到一年的时间,越国又开始蠢蠢欲动,好似忘记了前两年的教训。
而如果他看到了越澜,自然就会明白了,原来是寻仇的。
越澜本是越国的太子殿下,在几年前和大理一战中,他丝毫不把隋昭城放在眼里,觉得那些节节败退的都是无能之辈。
而后亲自上马,准备会会隋昭城,因着不想暴露他太子的身份,所以在和隋昭城一战中,他并没有说自己的姓名,底下将领也没有传出来过。
后面他却觉得幸好没有暴露自己太子的身份,不然委实丢人。
因为越澜被隋昭城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根本不能反击,更甚至,在一次短兵相接中,隋昭城对上越澜。
比隋昭城大三岁的越澜,被挑下马,脸上的伤就是由隋昭城的红缨枪划过才留下的。
若不是手下拼死相护,越澜早已经死在了隋昭城的枪下。
那一次对战,越澜视为终身的耻辱,一直想着报仇雪恨,在两年前,越国皇帝驾崩,身为太子的越澜登基为帝。
为了这次报仇,越澜准备了两年之久,他绝不允许自己再次失败!
暗中找到岷王,勾起其内心隐藏的谋反,其实就是想着日后还可以让大理腹背受敌。
其实一开始越澜是准备找到南褚,这样可以给大理更多的压力,可是后面大理居然提前举兵向南褚。
并让南褚最尊贵的公主和亲于隋昭城,南褚也和大理签订了协议,所以南褚大概也不会帮忙。
这条路断了以后,越澜只好把希望都给岷王,也许对自己的皇叔,隋昭城的警惕性也更低。
和崖国的合作,也是这次反击的重要一步,在去年,越澜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崖国皇帝,允诺了好处,才让崖国同意联合。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时机成熟,一举攻破大理城门,再加上国师的相助,必然可以成功。
而此时的大理,据说还在准备过万寿节。
越澜相信,天助越国,不然也不会送上了万能的国师给越国。
“朕立刻回信,你现在把此密信送给国师,让她做好准备。”
“遵命!”
闵行走后,越澜迅速的写了回信,让属下回给了岷王,依旧沉浸在即将大仇得报的喜悦,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
毕竟,不过自负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闵行拿着密信,隐入黑暗中,不久就到了国师住着的宫殿。
这个国师,是越国的信仰,也是越澜的贵妃。
除了越澜,没有人知道国师是从哪里来的,在越澜一次微服私访以后,便带了国师回来。
先是册封为贵妃,引起皇后和世族的不满,可是后来,贵妃却用她的本事,让所有的臣民臣服,哪怕是皇后。
很难想象,一个女人居然能坐到这样的位置,虽为贵妃,可皇后在她前面也要俯首称臣,据说她不做皇后的原因是因为皇后太累了。
而她还要处理作为国师的事情,所以才屈居贵妃的位置。
但是不管她是贵妃还是皇后,百姓最尊敬的依然是她,因为她给越国的百姓做了太多好事,让百姓颇为信服。
因为国师身份特殊,所以宫殿位置也特殊,在皇宫的西北边,国师喜静,少有人打扰,除了越澜会去,没有皇帝的命令,其他人也不敢靠近。
闵行敲响了玉和殿的宫门,出来一个宫婢,接过信又关上了大门。
宫婢和璧进了寝殿把信递到国师手中,然后静默的站在一旁,等着国师发话。
国师穿着紫色的纱衣,坐在梳妆镜前,镜中倒映出的女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可那不容忽视的眸子,透出来的却是凶狠。
看完了密信,脸上也没什么动容,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把信烧了,下去准备,本宫要沐浴。”慵懒的声调,像没有温度一样传来。
若是旁人在场,必然会恐惧的,而此时的和璧,恭敬的应下,然后出去,就像没有生命一样。
是的,其实和璧只是一个活死人,而国师大人也不需要一个随时可能背叛自己的活人。
人,只有死了,才会永远的忠心!
第72章
距万寿节还有十天的时候, 给皇城百官和其女眷的帖子都准备好了,安沅安排宫人送去各家。
万寿节只是一个形式,一个名头, 其实和其他宫宴并没有多大区别, 就是吃吃喝喝,然后敬皇上寿与天齐。
一般是大臣携其夫人到场, 当然了, 因为之前有刺绣那回事儿, 所以宁月谣一直觉得, 虽然取消了让她上台展示的机会, 至少在宴上也会给她留一个位置。
但是没有,帖子上只说了让宁丞相携其女眷到场,女眷是谁?自然是宁夫人,并没有字眼提到宁月谣。
宁月谣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好似之前的刺绣比赛都是假的,随着杜灵珑离开,淑冉郡主被控制,不了了之。
而宁月谣不知道杜灵珑和淑冉郡主的事儿, 只以为是安沅在故意刁难她, 在家中发了好大一通火。
宁夫人无奈, 只得哄着, 宁丞相脸色也不大好看,本以为是一次机会,可没想到最后却没有了。
但是又有什么法子, 皇后定的人数,自然是皇后说了算的,自然也无能为力。
可是宁月谣不死心,使劲想法子,不依不饶,闹的家宅不宁,最后被宁丞相所训斥才安静下来。
宁月谣在想法子为自己谋划,宁侧妃也并没有停下想回宫的步伐,宁家人倒是有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特性。
七月的时候,大理整个都是火炉子,皇陵虽在高山上,到了正午,依旧是热气腾腾的,好像会冒烟一样。
瑞贵太妃所住的地方是皇陵附近的高山上所建的庄子,其中一个院子,聆院。
宁侧妃所在的是凝院,比聆院的布置低了不少,不过还是可以过活的,隋昭城也并没有太过苛待她。
而自从宁侧妃和瑞贵太妃的来往越发密切以后,底下的奴才也就更殷勤了一些。
这让宁侧妃更加笃定,瑞贵太妃并没有被宫中所遗忘,不然那些奴才也不会如此拜高踩低,对着瑞贵太妃也应该是一样。
宁侧妃越发的殷勤,想靠着瑞贵太妃回宫,且不能一直待着,得让瑞贵太妃有想回宫的欲.望。
并且宁侧妃还要保证,瑞贵太妃回宫之时,一定会带上她,不然一切就白费了。
瑞贵太妃若是可以回宫,那必然是在太上皇心里有一定地位,那隋昭城也不好阻拦。
大中午的,宁侧妃冒着大太阳,来了聆院,宁侧妃就是要挑恶劣的天气,大太阳,或是下大雨,这样才能显得她对瑞贵太妃的尊敬。
而瑞贵太妃自从上次接受了宁侧妃的示好,后面也渐渐的和宁侧妃来往密起来了。
宁侧妃这人,会看人眼色,会说话,和瑞贵太妃相处时,经常逗得瑞贵太妃笑意连连。
就是一开始不怎么喜欢宁侧妃的岚烟,因为瑞贵太妃多出来的笑意,也对宁侧妃的好感多了起来。
见宁侧妃来了,笑着行礼,然后引她进去。
现在天气热了,瑞贵太妃中午也没心思午歇,也不想念经,多是在屋子里看会子书。
“妾身给娘娘请安。”宁侧妃福身。
“起来吧,这么个大热天还来看我这个老婆子,真是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