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宴灵又看了几眼,拿过桌上的药,没好气的说道:“趴下,我帮你涂药。”
“我快涂完了。”
宴灵瞥了一眼:“你这样涂没用的,活络筋骨的药只涂表面用处不大。”
“那要怎么涂?”
宴灵嘴角勾了勾:“等着!”
一分钟过后,客厅里连续响起杀猪般的叫声。
“嗷嗷嗷!!”
“嗷嗷嗷疼疼!”
“宴灵你轻点!”
……
宴灵刚开始听秦轮这般叫唤着还有些迟疑,后来发现他只是虚张声势就没放在心上,结果到后面秦轮没有声音了,宴灵心里开始有点担心了。
刚刚还很有活力的人现在像躲娇花奄奄一息地趴在沙发上,周身笼罩着萎靡的气息。
“秦轮?”宴灵试探喊道。
“嗯?”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是不是真的很疼?”
其实并没有,秦轮只是喊累了。他想了想,故作平静地说道:“其实也不是很疼。”
这下宴灵开始心疼了。有些人嘴上嗷嗷叫着疼,但往往真正疼的时候他们都是忍着不出声。
“别强撑着,疼就直接说出来。”宴灵放柔语气,“我轻点帮你揉。”
趴在沙发上的秦轮感受到背上温柔不少的力度,嘴角悄悄勾起。然而没过一会儿他的笑容便消失了,脸却慢慢变红了。
“换一个方向。”宴灵拍拍他的肩膀,“帮你擦一下前面。”
“不用了。”秦轮闷闷说道,“很晚了,你去睡觉吧。”
宴灵好笑道:“你也知道很晚了?还不快点,擦完你也好早点睡觉。”
“我不。”秦轮倔强道。
“你!”宴灵说道,“秦轮你皮这一下很开心吗?”
“开心。”
宴灵:“……”
眼看宴灵大有你不翻身就不罢休的姿态,秦轮只好闷闷说道:“宴灵,我繁衍种族的武器苏醒了。”
顿了顿补充道:“我不好意思给你看。”
……
……
宴灵整整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这个武器是什么,一时间拿着药瓶进退两难。她一个纯情的小女生,为什么要经历这样尴尬的事情!!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宴灵放下药瓶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砰――”
宴灵一下子关上门,整个人也随之靠在门板上。没人的时候她的脸慢慢就红了,右手下意识地动了动,手心有点湿,上面是刚刚涂药残余的药水。随着手心的摩擦,宴灵仿佛能感受刚刚帮他涂药时,手下细腻温热的皮肤。
明明擦药的时候什么想法都没有,现在却一股脑地涌上来。
手下的身躯健硕,肩上有硬硬的肌肉,脊背挺直,摸上去,也是硬邦邦的。这样宽厚的脊背,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特别的令人安心。可是宴灵忍不住想起了他苏醒的武器。
也是硬硬的。
宴灵立马猛烈地晃晃头,天呐,这个可不能多想。
别多想,别多想,别多想。
宴灵心里默念三遍。
眼看宴灵匆匆回到卧室,秦轮也长吁了一口气。
小耳朵:“我说这样肯定有用。”
“我还要不要面子啦!”
“我只是一个提议,没想到小哥哥你会说得这么直白。”小耳朵嗫嚅道,“而且,你真的……”
“闭嘴。”秦轮羞恼道。
几分钟后,平复下来的秦轮翻了一个身,双手枕在脑后。
“你看她看到我身上的上就这么难过了,你说我哪里舍得把腿上的伤给她看。”秦轮神色淡淡地说道,“博博同情也就算了,哪里能真让她心疼。”
……
第二天宴灵离开的时候秦轮还没有醒来,于是她给他留下了一张纸条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走出秦轮家的小区,宴灵很快就发现街上不一样的地方。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严肃的气氛,周末街上的行人并不多,甚至没有高声喧哗的人。街角出站着认真值守的巡警,没隔一段时间,街上便有警车呼啸而过。
宴灵拦下一辆车,回家的过程中忍不住问道:“阿叔,这是发生了什么?”
“小姑娘,你还没有看新闻吗?”开车的司机跟她说道,“昨天晚上播出了一个紧急新闻,说是有一个国外的间谍从军队里逃脱了,目前踪迹不明。”
“间谍?”宴灵心里一紧,故作随意地问道,“是哪个国家的犯罪团伙?”
“哪个国家不知道,不过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宴灵讶异,明明她跟秦轮是两个人,难道不是说他们?
“可不是,一个人就够厉害了。听说昨天在钟山的顶峰还打起来了,那枪声响的。”司机啧啧两声,“就没有停过。”
那就是她跟秦轮无疑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一个人。
难道她经历心魔的时候还能隐身吗?
宴灵随意地跟司机聊着:“有没有说这个间谍的相貌?”
“听说是一个高高壮壮的中年男人,脖子侧面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这些消息大家都知道,司机看宴灵一个小姑娘,心里也没有什么怀疑的心思,直接说了出来。
宴灵点点头,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的相貌特征既不像宴灵也不像秦轮。
也不知道秦轮做了什么。宴灵心里暗想。
谁能想到最初只是想给千宝找点“营养品”,最后会演变成这样。让兵哥哥费心了,宴灵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第22章
宴灵回到家,看到爷爷易启就在家里的椅子上坐着。
一向带着笑的脸上难得严肃起来,整个人坐在那里沉默极了,家里的气氛算不上轻松。
“爷爷。”宴灵关上门向爷爷走去。
“灵灵,昨天玩得开心吗?”
宴灵记得昨天秦轮打电话跟爷爷说的借口是帮同学过生日,因而此时顺从地点点头:“开心。”
“能让军队兴师动众搜寻一个人。”易启神色淡淡地说道,“确实是挺值得开心的。”
“爷爷!”宴灵心里一惊,“你、你干嘛要这么说。”
“灵灵。爷爷就问你一句,昨天在钟山顶峰闹出来的动静,是不是你做的。”
宴灵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实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她不想欺骗爷爷。
“爷爷之前不是跟你说要远离军队的人,怎么昨天又凑上去了。”易启放缓了语气。
宴灵垂下眼眸:“爷爷我不是故意的。”
“灵灵,爷爷不是要骂你。”易启顿了顿,“爷爷只是很担心你。”
宴灵轻咬着下唇。
“爷爷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你也从来没有用自己的能力干坏事,爷爷有时候觉得很欣慰。昨天新闻出来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昨天晚上,真的吓坏爷爷了。”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宴灵犹豫着说道,“爷爷,你会不会害怕……我可能是个怪物。”
易启神色淡淡:“什么怪物,你就是我易启的孙女,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宴灵眼中一下子就闪烁出泪花。
“其实早就该想到了,自从秦轮那个孩子出现了,你慢慢就开始变化了。变开朗了,变得爱笑了,所以爷爷一直不想多想。能迷糊别人的记忆,这个可不简单。”易启缓缓说道,“秦轮,究竟是什么人?”
宴灵心里的惊讶程度可不少,她没有想到爷爷竟然能凭短短几条消息能推测出这么多。
“爷爷都不值得灵灵相信了吗?”宴灵一直没有说话,易启略显低落的声音响起。
“不是。”宴灵开口,“我就是在想要怎么开口。”
她不愿意隐瞒爷爷,但是秦轮的真实来历又不能说出去。
“他……跟我一样,有特殊能力,与周围的人不一样。看见他,我……觉得很亲切。”宴灵慢慢说道,“昨天我跟他就是好奇,想去钟山山顶看看,听说那里有宝藏。嗯,但是后来被发现了,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灵灵有没有受伤?”
宴灵:“没有。”
易启这才松了一口气。
“爷爷。”宴灵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我觉得钟山顶峰有点不对劲。那么多军队的人守在那里不让人过去,而且只要发现有人,几乎不问就开始攻击。这也太奇怪了。”
说到这里,宴灵下意识皱眉:“以前觉得国家管控得这么严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可是现在我觉得……我们就好像生活在牢笼里一样,看不到外面的景色,接收到的消息也是国家有意让我们看到的,最重要的是,所有的边境都被军队的人把守……”
“灵灵!”易启严厉制止她后面想要说的话。
“别多想,也别多说。”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严肃,易启再次放缓语气,“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宴灵克制住自己想要探测易启心声的冲动,低声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