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小姑娘就不同了,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许清嘉让阿姨把两兄弟带到旁边玩具房去玩。
然后她陪着闺女开始选衣服,小姑娘胖手指一指,许清嘉拿下来给她比比,小姑娘站在镜子前,很认真的看了看,摇头。
最后小姑奶奶挑中了一件粉红色的蓬蓬纱公主裙,腰上还缀着小珍珠,做工十分考究。
许清嘉想起来,这件衣服是她爸去国外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
她爸钢铁直男一般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粉红色的少女心,打小给她买的就是公主风,奈何她不给面子。在外孙女上,终于得到圆满。
小姑娘的衣服大半儿都是外公买的,有一些来不及穿小丫头就长大了。
还有她妈也喜欢给三胞胎买衣服,女孩子衣服比男孩子款式更多,所以常常是买着买着外孙女比两个外孙加起来都多。
结果就是西西小朋友,小小年纪,居然得专门腾一个房间放她的小衣服小鞋子。
挑完衣服是鞋子,小姑娘挑中了一双棕色的小皮鞋。
全部都挑好之后,许清嘉帮着她穿上白色打底衫打底裤,接着穿上漂亮的公主裙,再是小皮鞋,最后披上白绒绒的兔毛小披肩。
小姑娘特别自觉乖巧地坐在她的小梳妆镜前,等着许清嘉给她扎辫子。闺女头发才到下巴那,可施展空间小,但是难不倒心灵手巧的妈妈。
沿着两边边缘扎成小麻花用星星小发夹夹住,然后带上水钻皇冠发箍。
坐在小圆凳上的小姑娘美滋滋地晃了晃小脚丫,臭美,“妈妈我真好看。”
许清嘉笑不自禁,刮了刮她的脸,“对呀,我们家韩怀真小朋友美美哒。”
小姑娘笑逐颜开,用力点点头,“妈妈也美美哒。”还给了许清嘉一个飞吻。
许清嘉乐不可支。
这还不够,小姑娘无意间看见了许清嘉戴在手上的玛瑙手串,举着胖胳膊表示,“我没有。”
有有有,谁没有都不能你没有啊。
许清嘉拉开小抽屉让她自己挑,里面是一些她的小镯子和小手链。小姑娘挑了一条亮闪闪的儿童水晶手链,她就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
“哎呀呀,这是谁家的小公主啊,这么美。”许清嘉心想,可以去走红毯了。
小姑娘笑得像朵花,“妈妈家的。”
许清嘉乐了。
又过了一回儿,韩东青下班回来。
刚进门就见他家小宝贝冲了过来,抱住他的腿欢快的喊,“爸爸。”
韩东青把女儿抱起来,特别捧场,“西西今天特别漂亮,就像花仙子一样。”
小姑娘美得找不着北了,嘴角一个劲儿往上跑。
“这么臭美,也不知道像了谁。”许清嘉好笑地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对韩东青道,“衣服放在凳子上,你去换吧。”
韩东青便放下女儿,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胖脸蛋,然后上楼换衣服。
许清嘉就给许家康打了个电话,示意十分钟后能出门。秦母过寿,许家康一家也要过去,这些年,许家康都是喊姥姥的。
待韩东青换好衣服下来,一家五口出了门。许家康一家开车跟在后面。
到了酒店,许家康一见外甥女就抱起来逗,“诶呦,这是谁家的小公主啊。”
小姑娘咯咯咯咯笑起来。
被夏莲抱着的豆宝儿好奇地抓着小姐姐的裙摆,咿呀了两声,她快十一个月了,五官更像夏莲,秀美柔和。
小西西一本正经,“不能抓的,要抓皱的。”说着把自己从车里带下来的小狗玩偶塞给她。
豆宝儿被奶黄色的小狗吸引了注意力,放开裙摆两只手抓着小狗咿咿呀呀。
许清嘉发现自家小姑娘居然松了一口气,笑得不行。
“你个小人精。”许家康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脸蛋。
“哥,嫂子,姐,姐夫。”秦安平迎了上来,小伙子穿着一身灰黑色西装,梳着锃亮的大背头,很有些成功人士的派头。
小伙子这几年历练出来了,秦家的食品厂现在差不多是他在做主,较之小富即安的秦振中,秦安平更有野心和冲劲。
之前食品厂只经营卤鸡蛋、卤鸡翅、卤鸡腿这些卤味。前年,秦安平决定增加饼干的生产线,去年又添了虾条生产线,饼干虾条之类虽然单价低但是销量大,薄利多销之下,食品厂的收入翻了两倍。
寒暄几句,许清嘉一行人进入宴厅。
三胞胎拿着小红花奶声奶气地对秦母说,“祝太姥姥长命百岁。”许清嘉挑了一句最简单的教,还给他们排练过。
穿着红色唐装的秦母笑得合不拢嘴,“乖,真乖。你们是要把这个花花送给阿太?”
小南南点点头。
“哎呦真漂亮,谢谢你们哦。”秦母爱怜地摸了摸曾外孙的脸。
“不用谢!”
小姑娘特意提了提自己的裙子,一幅你们怎么不来夸夸我的期待。
“咱们西西今天真漂亮。”秦母终于开始夸了。
小姑娘心满意足地笑了。
许向华抱起宝贝外孙女,逗她,“裙子谁买的?”
“外公。”小姑娘凑过去亲了亲她外公的脸,然后期待地望着他。
闻弦歌知雅意,许向华立即开始夸外孙女,夸得天下有地下无,小姑娘嘴角就没下去过。
许清嘉抚了抚额,悄悄对韩东青道,“没见过这么臭美的小姑娘。”
“本来就美。”韩东青护女儿。
许清嘉斜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那是我好看还是你闺女好看?”
韩东青侧脸,眼里都是融融笑意,“当然是你美,因为她妈妈美,所以才能生把她生的这么漂亮。”
“喂喂喂,大庭广众之下之下,收敛点。”许家康受不了的抖了下,“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肉麻。”
许清嘉嗤了他一声,向夏莲告刁状,“以为把人娶回家孩子都生了,就不用哄了。莲姐,这种老公不让他回家跪搓衣板简直没天理。”
夏莲忍着笑道,“你说的是,回头就叫他反省去。”
许家康凶巴巴的瞪一眼许清嘉,“有你这么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妹啊。”
许清嘉微微一扬眉,“我这是教你怎么做一名好丈夫,哪怕结婚生娃了,老婆也得甜言蜜语的哄,鲜花礼物的送。”
夏莲笑眼盈盈的看着他。
许家康冤枉啊,他都有做到的好不好。
恰在此时,门口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旁边的秦安平表情略有些无奈。大喜的日子,他不可能直接赶人啊。
许家康悄声问许清嘉,“谁啊?”
许清嘉也不认识,她不记得姥姥家有这么一位亲戚的。忽见姜建业拧着眉头走了过去,心里微微一动。
“你来干嘛!”姜建业语气硬邦邦的看着姜天晴,眉头紧的能夹死苍蝇,这个女儿从来就没让他省心过。
姜天晴不以为然,笑嘻嘻地左顾右看,“虽然是继姥姥,可也是姥姥啊,我过来贺个寿,不是很正常的嘛。”
姜建业脸黑了一分,论理是如此,可一直以来,姜天强和姜天晴都不认秦家这门亲戚,他也没逼着他们认,各安其事最好。就是他和秦家关系也一般般,逢年过节上门拜访下,平时都是秦慧敏带着小儿子回去探望老人,他觉得这样挺好。
但是姜天晴今年开始突然不按理出牌了,一个劲儿地往秦家凑,居然想借着秦蕾蕾的关系进演艺圈。
她可真敢想,姜建业都想掰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都三十的人,还做着小姑娘的明星梦,也不照照镜子,一无所长,劣迹斑斑,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她的一个小姐妹,在酒吧唱歌的,被人瞧上后,今年出了唱片。一个出来卖的玩意儿,如今是要钱有钱,要风光有风光。
姜天晴觉得自己长得比那个小姐妹好看多了,要是有人愿意包装她,没准也能当个明星。那个小姐妹翻脸不认人,她去影视公司没人理她,这不就想到了秦蕾蕾。没想到当年的黄毛丫头居然成大明星了,好歹是名义上的表姐妹,就顺手拉她一把呗。
没发现秦蕾蕾,姜天晴问姜建业,“蕾蕾还没来?她来不来的呀?她奶奶过生日,她总来的吧!”秦蕾蕾是个大忙人,她去秦家找了好几次,一次都没遇到过,就想着她今天总该来的。
“她今天不来。”姜建业看着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姜天晴就来气,丢人现眼,家门不幸!
姜建业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你看看你打扮的像什么!”总归是亲爹,那些不堪的字眼实在说不出来。
姜天晴眼珠子转转,甩着手腕叫,“你骗我,她奶奶七十岁生日,她会不来。”
眼见着宾客都看了过来,姜建业只觉得面上发臊,她这幅样子,他怎么敢让她留下,还嫌弃不够丢人吗?
姜建业加大力气拉着姜天晴往外走。
姜天晴不依,奈何姜建业虽然五十多的人了,但是身体很好,起码比作息不规律吸烟酗酒十几年的的姜天晴好,她只有被扯着走的份。
姜天晴咋咋呼呼地叫着不肯走。
厅里头的秦慧敏抱歉地冲看过来的亲戚笑了笑,又安抚地拍了拍臊的低下头的姜天明的胳膊。
这人可真是阴魂不散,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丑事被送到沈阳外祖任家那,头两年还算消停。可很快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胡闹起来。跟比她大了一轮的表姐夫勾搭成奸,两人拿着家里的财产私奔了。
姜建业赔了一大笔钱,姜任两家也从此一刀两断。姜建业喊着当没生过这个女儿。然而七年后姜天晴哭哭啼啼地找了回来,还不是照样给钱。
给钱她不在乎,她挣得比姜建业多得多,不稀罕他的钱,只要那两个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就行。
在外地这几年,倒是没怎么打扰,姜天强留在京城和姜父姜母生活,而姜天晴拿着钱四处厮混。
回到京城之后,宁静的日子就没了。好吃懒做的兄妹俩三天两头上门要钱,有时候,秦慧敏都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可儿子明年就要高考,所以她咬着牙也得忍下去。
“爸,你抓疼我了,你松手,你快松手。”姜天晴痛呼出声。
秦安平实在看不下去了,论理不好赶客人的,可没道理让这女人坏了奶奶的七十大寿,遂上来拉着秦蕾蕾的另一手往外推,“小姑父,我给你们开个包厢,有什么你们慢慢说。”
有了秦安平的加入,姜天晴只有被带走的份,顿时满脸的不甘心,“干嘛你,你放手啊你,诶,秦蕾蕾,我是姜天晴,我有事找你!”
带着大墨镜遮脸的秦蕾蕾推了推墨镜,暗暗啧了一声,她听家里人说了,姜天晴一直在找她,想进演艺圈,开玩笑呢,她们很熟吗?小时候姜天晴还带着人打过她的好不好?
她爸是她亲姑父,姜天晴觉得够熟了,帮个忙又不会少块肉。
姜天晴有脸开口,脸黑如锅底的姜建业却丢不起这人,他就算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也得照顾小儿子的脸,十几岁的小伙子最是要脸面的时候。
姜建业强拉着姜天晴离开,对秦安平道,“帮我向老人家赔个不是。”说着拽着人走了。
“小姑夫慢走。”秦安平无限同情姜建业,前世造孽,摊上这么一个女儿。
等人走远了,秦蕾蕾才啧了一声,毫不留情道,“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姜天晴的丰功伟绩,她无意中从长辈那听到了一些。
“这孩子没教好就是来讨债的。”秦安平有感而发,然后推着她往里面走,“我的大明星,你可算来了。”
秦蕾蕾的到来,引发了一轮小高氵朝。小姑娘今非昔比,出道三年,拍了两部电视剧两部电影,从女配成为女主,已经是颇有名气的小花旦。
难得见她一次的亲戚笑着闹着要和秦蕾蕾合照。还有人有备而来拿着海报让秦蕾蕾签名,他们也是受了朋友之托。亲戚里出了个明星,不免炫耀下,就被拜托上了,抹不开脸只得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