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的话就玩会手机。”
蒋方年把自己的手机解锁递给她,“玩我的。”
苏荷有点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就是不肯让她看电视。
蒋方年说了这么多,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接过他的手机道了声谢,然后就撑着旁边的沙发准备从他的怀里离开。
“又从井里出来了啊。”
他极轻的惊呼一声,甚至还做起了现场讲解,“关节居然还能旋转。”
“哇,从柜子下面爬出来了。”
“手伸到女主脚边了。”
“小荷花,你要不要看一眼,这个女鬼脸色发青,有点像――”
苏荷被他说的又好奇又害怕,实在没忍住:“我容易做噩梦的。”
“一做噩梦就睡不好。”
“第二天做什么都没精神。”
“上个月,我看了一部恐怖片,做了整整一周的噩梦,走路差点掉到河里去。”
“而且我不会游泳。”
蒋方年听到她的话,沉默很久。
默默的用薄毯盖住她的脑袋,拿了遥控器换台。
“那个女鬼长的像赵毅,没什么好看的,我们看点别的吧。”
……
……
他换到一个午夜的喜剧节目。
苏荷平时很少看这种,慢慢的,也被吸引了过去。
她熬夜熬习惯了,抱着薯片坐在沙发上看的很认真。
不知不觉中时间一点点流逝,电视右上角跳出整点报时的数标。
四点了。
难怪她有点困。
她把空了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打了个哈欠。
刚准备和蒋方年说她要回房休息了,结果后者歪头睡着了,手上还拿着遥控器。
他的睡颜很安静,睫毛柔软的垂下来。
皮肤也很好,没有毛孔也没有痘印。
他毕竟感冒了,虽然挂水以后已经退烧了,可如果再到沙发上躺一晚上的话,明天估计又得去医院了。
苏荷轻轻推了他一下:“年年,去房里睡,小心着凉了。”
他皱了下眉,喉间发出一阵低喃,伸手抱着她:“别闹,让我睡会。”
苏荷僵愣片刻:“年年?”
没动静。
她又推了推他:“年年,你醒醒。”
结果她越推,那只手就抱的越紧。
……
苏荷想从他的怀里离开。
可是他抱的紧,女人的力气根本没办法跟男人相提并论。
苏荷无奈,太困了。
睡意逐渐侵袭,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是青柠的味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失眠的自己,那天怎么入睡的那么快,而且什么梦都没做。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她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睡觉的地方已经从客厅里的沙发变成了卧房里的床上。
她穿上拖鞋下床。
今天的天气不错,落地窗外,阳光洒在还未消融的白雪上,泛着刺眼的光。
夏离见她醒了,屁颠屁颠的抱着自己怀里的模型去给她看:“姐姐姐姐,给你看我的新玩具,好看吗?”
苏荷看着他炫耀的小脸,笑着点了点头:“好看。”
这是他从蒋方年的杂物间里翻出来了,说是杂物间,其实就是个普通的房间,不过他把没用准备扔掉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在夏离眼中却成了发掘宝藏的地方。
这个飞机模型就是从里面找出来的。
方几上还放着一个倒扣着的相框,应该也是夏离找模型的时候顺手拿出来的。
有点旧,看上去应该有些时日了。
苏荷过去把相框竖放好。
看到照片的时候,她微愣了片刻。
这是一张合影,蒋方年看上去也才十六七岁的模样。
少年的眉眼唇角都带着几分没有经过时光打磨的凌厉感。
身上穿的是学校的校服,蓝色的领结。
下颚微抬,仿佛透过相框和苏荷的视线对上了一般。
不可一世,又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桀骜。
旁边站着的男人,应该是他的父亲。
和他有些相同的眉眼,不苟言笑的看着镜头。
两人中间空出了一些距离,似乎并不亲近。
苏荷迟疑,一中的校服?
那他们应该是校友了?
她放下相框,为什么看到蒋方年这样的神情,她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她已经见过无数次一样。
_
蒋方年回来的时候,她正好在洗漱,里面放着干净的毛巾和水杯,还有一次性的牙刷。
甚至连洗面奶都放好了。
听到开门声,她咬着牙刷出去,嘴巴上还沾着一点泡沫。
她刚刚就感到好奇,蒋方年去哪里了。
问夏离,他也是摇头:“表哥只让我安静点,不要吵到姐姐睡觉。”
蒋方年打开门进来,手上提着各种logo的打包袋。
都是些苏荷熟悉的饭店。
她平时经常和迟缘去这几家店里吃饭。
感觉到泡沫已经出来了,苏荷又急忙退回盥洗室,漱了口出来。
蒋方年已经用家里的碗替代了打包盒。
他把筷子递给她:“尝一口。”
苏荷道了声谢,接过筷子吃了一口。
他又给她盛了一碗汤:“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做的。”
结果家里什么也没有。
而且他也不会做。
苏荷诧异:“你还会做饭?”
蒋方年摸了摸后颈:“煮……煮泡面挺拿手的。”
苏荷敷衍的笑了笑:“那也挺厉害的。”
蒋方年买了很多,不过苏荷饭量不大,所以也没吃多少就饱了。
她回房把东西收拾好,换上自己的衣服。
“今天打扰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想了想,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电影票递给他,“这个,给你。”
蒋方年看了眼她递过来的电影票,低声笑道:“请我看电影啊?”
苏荷点头:“谢谢你昨天让我留宿在你家,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种题材。”
电影名一看就是爱情片。
蒋方年对这种无病呻吟的爱情片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伸手接过:“喜欢,很喜欢。”
苏荷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