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都靠挑,这活就多了。
而且去村子里挑水还不如去黑牛屯挑近便呢。
叶爹娘看着太阳得有三点多了,直了直腰(站直了休息),就带着儿子拉着儿子回村里了,他们先去牲口棚把犁还了,换成木板车。
回家把收拾好的行李拉木屋去。
他们都寻思好了,两孩子可以住木箱子上,往上铺成草甸子就能住。
他们两口子再去黑牛屯弄两块板子拿着砖头垫起来,也能住。
等过阵子垒完火炕就好了,反正现在天热,就是随便弄点草睡地上也没事的。
等叶爹他们进了家门,叶小哥哥往放肉的梁上一看,就看到木筐不在上面了。
这边的人有个习俗,就是家里有好吃的,就会放木筐里挂梁上,这样防人防老鼠(蠢作者曾经问过奶奶,她是这么和我说的,可是老鼠会爬房梁吧)。
可是现在木筐已经在地上了,里面的鸡和兔子都没了。
“爹,有贼偷咱家肉!”叶小哥哥出奇愤怒了。
他们就吃了一点,她娘说等搬完家今天把剩下的鸡炖了的,他都惦记一天了。
这个时候人们是穷,但是品性都不错,乡里乡亲都互相照看着,绝大部分是不锁门的,当然这也因为家家穷,没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
叶冰娘围着房梁看了一圈,“你们等着,我出去一趟,别吵吵出去!”
她回黑牛屯和叔爷爷借狗去,他家那狗只要给它闻着点味儿,就能找着东西,老灵了。
就是娇贵点,平时她叔爷爷当儿子养,不过它也厉害,自己打猎就能养活自己。
她心里模糊有个想头,不过还是等证实后再说。
叶冰娘着急都没去大哥家,直接奔叔爷爷家去了。
不想大哥二哥还有她闺女居然在。
“娘!”叶冰觉得自己快成稀罕物了,这个夸完那个拉着稀罕的。
林二舅开始显摆,都忘了人家才是亲娘呢,“我们在树上埋伏半天,看到傻狍子来喝水,冰丫头射的准,一箭就射死了,毛重得有七十来斤,我和大哥换着扛回来的。”
“我把狍子托给叔爷爷了,让他帮忙给换个锅和菜刀。”林大舅他们都以为叶冰娘是过来接孩子问了她嫂子才找过来的。
“那成啊,麻烦叔爷爷了!”这可是好事,要知道铁锅多难弄啊,有钱也买不到。
“你就会拿嘴哄人,看你闺女还知道拿只鸡孝敬我。”叔爷爷瞪了叶冰娘一眼。
叔爷爷家里除了他还有一儿一女,都是老来子,儿子岁数和叶冰娘差不多,闺女更小,才十二三岁,但人小辈分大。
小姑娘看着大侄女(叶冰娘)尴尬的模样,也是捂嘴乐。
“等我把丢了的鸡和兔子找到我给叔爷爷送来,您老先把黑毛借我用用。”叶冰娘趁机提出借狗。
林大舅二舅他们就问,怎么了?咋会丢东西。
自己娘家当然想说就怎么说,“我怀疑是正房孩子拿的,不过没抓到现行,估计人家是不会认的。”
林叔爷爷也知道这事不好办,“要不要让你小叔(他儿子)带几个人去…”
叶冰娘摇摇头,“不用了,这也不是啥大事,叔爷爷你给我问问谁家还有白菜苗,我在咱屯子桥那开了七八分地,这时候种啥都晚了,就只能种点白菜,可我没苗呢。”
“叔祖爷爷,谁家给苗我给他肉,不白要!”叶冰插了句话,这样也不会搭太大人情。
“行!丫头一看就是能当好家的。”叔爷爷也认为有能力还是不欠人情好,这世道人情债才难还呢。
叶冰娘搂着闺女也不反对,这是她娘家,不说交换就是送点肉也没什么。
他们兄妹三小的时候,村里人可没少帮衬。
叔爷爷好好和黑毛商量了下,答应回头吃鸡给它留个鸡腿,这狗才算答应。
叶冰看着这么灵性的狗就心痒痒,她也好想要,嗯…先和叔祖爷爷拉拉关系,等以后要个黑毛的小狗。
就不知道黑毛是公狗还是母狗。
回了家叶冰看着小哥哥眼睛都红了,这是气狠了,现在能吃饱就算好人家,何况更珍贵的肉,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她今天打了个狍子,半路打了一个野鸡,不过都给叔祖爷爷了,什么也没带回来。
所以怎么安慰他呢,她可是答应小哥哥让他吃肉的。
叶冰娘带着黑毛闻了闻木筐,“黑毛,好好干,找到肉分你个鸡头。”鸡腿不舍得给。
看到黑毛要往外跑,叶冰娘抱住了,“等等黑毛,一会回来人再去。”
马上就要下工了,现在正屋估计是两个丫头(叶红和叶大丫)烧火做饭呢。
叶爹估计也知道媳妇的意思了,不过这事真得说说,咋能偷东西,这人品要坏了,趁小还能管管,“媳妇,要是…能不能不嚷嚷出去。”
叶冰娘答应的痛快,她没想闹大,但却要他们没脸,将他们两家更远的撕撸开,这样他们家过好了(这点叶冰娘很有信心,看她闺女),他们也别想扒上来,“一会我自己出去,你们都留在屋里,她爹烧火炖粥吧,多炖点把明早带出来。”
等叶老爷子他们回来,叶冰娘出去了,“我家肉丢了,一只鸡和一只兔子。”
叶老太心里骂了句活该,又骂了两句大闺女和她那糟心老公,表情哪里会好看,“和我们说干啥!”
这事和他们有啥关系,他们上一天工,周围都是人不说,再说她也不知道她家里有肉。
“我从黑牛屯借了条狗。”叶冰娘说完回屋了。
叶老太指着她问老头子,“她啥意思?”
叶大伯和叶大伯母也没心情洗漱了,都站了过来。
“黑毛,你闻闻肉在哪呢?”叶冰娘拍拍它,放开了它。
黑毛长的高大凶猛皮滑光亮的,吓得其他叶家人都赶紧退后。
黑毛围着他们转了圈然后冲着正房的门去了。
“这臭狗咋进我们屋了!”叶老太喊了句,语气非常的嫌弃。
黑毛自己撞门进去了,叶大伯怕吓到闺女,随后也跟进去了。
叶冰娘也跟进去了,其他人也不甘落后。
“爹娘,大狗!”
“爹娘!它咬人!”
两个姑娘有些吓到,缩在灶坑角,黑毛并没有咬人,只是不停的嗅。
“就闻闻,没咬人。”叶大伯说了句,站过去一手搂一个护在身边。
“汪汪汪…”黑毛冲着两人叫了几声,然后又低头开始嗅,进了西屋,不一会又传来叫声。
“大嫂,跟我进去看看吧。”叶冰娘冲着她嫂子说道。
谁也不是傻子,现在这样大家都心里有数了。
叶大伯母眼带哀求看着老公,这可怎么办?
叶红和叶大丫又叫叶雪这时候都抽噎上了,也不知道被狗吓得还是…
因为去西屋,叶老太松口气,她也知道二媳妇彪,她也拦不住。
叶老头耷拉着眼睛没吱声。
叶大伯张张嘴,没说出什么来,这咋有脸开口呢。
“汪汪汪!…”黑毛不耐烦了,开始催促。
叶冰娘刚要迈步,就被叶大伯母拉住了,“弟妹!…”
叶冰娘笑了,扬声喊了声,“黑毛!黑毛回了。大嫂,一会把肉给我送回去,我家肉挂房梁上的,那么老高,一个人够着还挺费劲呢。”
她带着黑毛走了,剩下的事她就不管了,他们还没搬家呢。
不过时间有点晚了,得赶紧了。
还得还狗还牛车呢。
不一会正屋传来孩子的哭声,叶大伯母拿着肉送了过来,估计刚刚哭过,鼻子都红了,“弟妹…对不住了。”转身跑了。
当晚叶家二房就搬出去了,正屋谁都没出来,老爷子老太太估计是有气,因为这二房就是搅家精,大房是没脸。
好在叶爹娘也不在意,他们东西也不多,一车都拉过去了,熬好的粥都直接搬牛车上了。
半路上遇到村民,话两句家常,告诉新家的地址,让他们有空去窜门…
也不过是这样的些客套话。
将东西简单归置一下,叶爹去还牛车,叶冰娘还狗。
为了说话算数,叶冰娘直接将鸡头扯下来了扔给黑毛,等它吃完才带着它走。
叶冰想到方法哄哥哥了,她学着她爹那天做叫花鸟的步奏把那只缺了点鸡胸和鸡头的鸡给做了。
“等爹娘回来,我们就能吃肉了。”果然还是肉有魅力。
叶小哥哥狠狠点头,积极添柴。
叶冰想到以她的打猎速度,让全家吃上细粮也不是不可以的。
晚上叶家二房吃着肉喝着粥,算是自家过了顿暖屋宴。
晚上叶冰看到爹娘就躺到铺了层草的硬板子上,虽然有层褥子,还是太硬了。
“爹娘,明天我打猎和叔祖爷爷他们换土坯,咱们尽早把炕搭上吧。”他们屋子小,炕也大不了,加上锅台,也用不了多少土坯。
“不用,爹和娘明天就能做好多呢。”叶爹可不舍得把肉给别人。
今天他媳妇和他说,闺女居然打到傻狍子了,比几十年老猎人还厉害,不过这消息还真不能往外传,就是儿子他都吓唬了,要是说出去就没肉吃。
就是今天丢了的肉,正房那些人估计也都以为是媳妇娘家送的,不会想到是他闺女打到的。
他想好了,等他大闺女打的多了,他就去卖,就去县城,那边有工厂,那些工人月月开工资都是有钱人。
有了钱就把房基地买下来,要是钱多说不定他家也能盖一个半青砖的房子呢。
叶冰也知道一时间很难扭转爹娘的想法。
能有钱了,想法自然不同了,不是有句话叫做居移气,养移体么。
“爹娘,在咱家附近打口井得多少钱?”没井太不方便了。
“打井可不容易,先得找懂行的人看哪有水,可不是想打就能打的。”人家也是牛,在周围看几眼就能知道几米深的地下是不是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