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慢慢来,细火慢熬,才是好品味。
当晚。
谢府。
王遂娘在哄睡了儿子谢知源后,一直在静静的等待。
谢绍回来的有些晚。
王遂娘依然像往常一样,在闻着谢绍身上的酒味后,给他送上了备好的醒酒汤。
“酒多伤身,夫君当以身份为重才好。”
王遂娘说这话时,递了醒酒汤。她离着夫君谢绍很近,她在嗅了,夫君谢绍身上的气味。在里面,那酒气中,有一缕的幽香,那是女子的胭脂香。
“好,依你便是。”
谢绍答了这话,又是喝了醒酒汤,才又道:“一些朋友之间的交情,倒不好多拒绝。”
“不过,我有记着遂娘你的话,放心,我且饮浅些。”谢绍说这话时,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王遂娘听后,温柔的笑了笑。
“给夫君备了宵夜,夫君可还少用些?”
王遂娘这时候,让丫鬟送上了洗漱之物。
拿着温热的帕子,擦了脸与手,谢绍整个人清醒许多。他摆摆手,道:“不用了,夕食用得挺不错。这会儿,真不饿。”
“……”
王遂娘还想说什么时候,又是停了话。
片刻后,她才是笑说道:“那夫君先沐浴吧。”
“好。”
这一回,谢绍没拒绝。
等谢绍沐浴好,已经是更衣出来时。
王遂娘已经是卸下了妆容。这时候,她的打扮非常的简约,也非常的温婉。
“夫君。”
王遂娘唤了一声。
谢绍笑了一下,摆手示意侍候的丫鬟退出去。
屋内,就剩下了夫妻二人。
“可歇息了?”
谢绍问道。
王遂娘这时候从梳妆台前起身,她立了那儿,望着走过的谢绍。一时间,她不想开口,问了某些真相。
只是,灵魂里的骄傲,又让王遂娘挺直的腰杆儿。
她突然发现,她做不到不开口。因为,那样的逃避,不是她的性格。
“夫君,你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寻问一下。”王遂娘最终还是开口了,她笑了一下,浅浅之间,有若春风灿烂。
“当然,夫君若是有不方便的地方,不回我便是。”
王遂娘又是补充了一句话道。
“咱们夫妻之间,哪还有什么不方便的?”谢绍摇摇头,颇不在乎的样子。
王遂娘这时候,就是开口,她说道:“宁德街的凤台巷子里,一幢二进宅子里,一位姓柳的女子……”
“夫君认识吗?”
王遂娘问话时,一字一字的吐出。
那地名儿出来了,那姓氏再是出来了。谢绍的眉头动了一动。
他的目光望向了枕边人,谢绍的声音这会儿压低了一些,他问道:“遂娘,你查了我的行踪?”
王遂娘苦笑袭上了嘴角。
是啊,枕边人的问话,还要再问吗?
其实,他已经承认了一些真相啊。
王遂娘这时候闭上了眼睛,她想把眼中的泪花,全部的掩下去。她不想哭,那让她会显得太脆弱了。
女子的脆弱,在王遂娘看来,那完全是自己犯了傻。才会给别人,以伤害了自己的机会。
良久后。
王遂娘没回话,屋中的气氛很诡异。
谢绍说道:“遂娘,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王遂娘此时睁开了眼睛,哪怕她的眸子还是湿润的。可她至少,没落了泪。
她就是那么的望着他,目光里说不上来的失落。
第110章
建业城是宜人的秋日。
在几千里之外的东屠国,那儿也在过了秋季。
东屠国啊,是一处非常不错的海岛国。这里的气候更是不错。当然在秋天嘛,将要收获之时,更是一个热闹的时节。
对于刘长石而言,这里是他志向腾飞之地。
因为,这是他的根基之所在。
至于北望新罗?
那是他的梦想。
梦想与志向,总要踏实去实现的。一步一步走出来,才能变为了现实。
刘长石很忙碌,在秋收之时,哪怕他这个国王也很忙碌。因为,小小的东屠国,是不养了闲人的。
等秋收后,就是迎来了兵事操练。
养兵秋日,用在一时。这等农耕时代,又是东屠国这等小国,兵事操练,那除了真是为了打仗外,也是为了训练出一支强兵。
国虽小,忘战必危。毕竟,东屠国的身边,时时刻刻有一个窃视着的新罗国。这如哽喉头的滋味,未尝不是一种动力,催促着东屠国下下一心,那是牢记了兵戈于手,方能没有亡国之忧患。
“我准备北上一趟。”
“在年节前,一定回家。”刘长石在处理了公务后,于夕食后,跟他的妻子付明月说了他的打算。
“北上?”
付明月不解,她问道:“可是还要去草原上走一趟吗?”
可在付明月的理解里,不是才去草原归来不久吗?莫非在夫君的心中,草原的魅力就是那般的大吗?
“不,不是。”刘长石轻轻抿了唇,他没笑,可扬起的弧度,还是表明了他的心情不错。
“我是要去一趟新罗国。”刘长石跟妻子付明月说了他接下来的行程。付明月小小的惊呼一声,说道:“你去新罗国?不,那太危险了。”
付明月哪怕明白,新罗国的王室是她的外祖一系。如今的新罗王更是她的嫡亲舅舅。那又如何呢?
对于王室而言,新罗国的利益更重要。不说一外外甥女,便是当年新罗国入侵了州胡岛时,也是没考虑了付明月的母亲,这一位新罗国的公主殿下的。
在政治面前,利益为重。
莫说区区公主?便是王子,那新罗王若舍了,还是舍得的。
“放心,我会易容换装。”
刘长石安慰了妻子付明月,他道:“这一趟,我非去不可的。”若非有必去的理由,刘长石不会冒了无缘无故的险境。
刘长石有泼天的胆量,可不代表了,他就是鲁莽之人。
相反,他在被太元帝那一回的安排人袭杀后,他已经明白一个道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有青云声,无声死了,那便是人亡志消……
活着,才有希望。
刘长石只不过是在利益与危险之间,做了一个权衡轻重与利弊。
在足够的利益面前,有些危险,应该冒时,还是要冒的。
“而且我新罗国,也不是用了现在的身份,你大可以放心的。”刘长石安慰了妻子话。在妻子付明月面前,刘长石整个人是放得轻松惬意。
他们成婚了,哪怕没圆房呢。
可他们依然是实际的夫妻,是一起掌握了东屠国的王与王后。
这个小小的国家,是他们这一对夫妻共同的根基。
这一回北上新罗国,刘长石是势在必行的。因为,其中的利益太大了。大的他都能无视了危险。
当然,对于一个志于天下的大棋盘上,有心当了一个棋手。
那么,自然是要冒险的。
谁让东屠国的盘口太小了,若不壮大。于这大世之时开启啊,那就是一种退步了。时移势易,在大时代的背景下,大丈夫岂能当了缩头乌龟?
“那你小心,我等你归来。”
付明月瞧出了夫君刘长石眼中的认真与慎重。
他了解她,就像是她了解他一样。他们夫妻之间,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下,已经心生默契了。越是如此,她越是能够明白了。
一个伟大夫的大业,是需要无数的心血与付出。
她不想阻了他前进的脚步,所,她只能默默的努力,做了他背后的那个女人。她想陪他一起,去见证了,属于他的时代。
她想,在他的青史留名之上,有她陪衬的一笔,足矣。
新罗国。
这是半岛三千里的土地上,最南端的一个国度。它的位置非常好,也是高丽、南韩、新罗三国之中,一个非常富裕的过度。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