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花氏没有好感,太子司马仁自然就不乐意去见了那个他眼中,太恶毒的女人了。毕竟,相见不如不见。
午夜梦回里。
太子司马仁总有一种感觉,花蓉不是他梦中的那位少女。
“殿下。”
杨胭脂在太子司马仁挥退了禀报的内侍,又是一个人孤坐那儿,似是叹息时。
杨胭脂上前,小声说道:“殿下,您明个儿还要上朝。可是早些歇息了?”
“歇吧。”
太子回了一句。
在屋中的烛火,又是熄灭了好些盏后。屋内的光线,暗了下来。
杨胭脂小心的偎依在了太子司马仁的怀中,她似乎在默默的哭泣,太子司马仁感受到了那无声的哀伤。
“怎么了?”
太子司马仁问道。
“妾想起了,妾那无缘来到人世间的孩子。”杨胭脂哭泣着,说道:“妾福薄,未能给殿下诞下了一儿半女……”
“不怪你。”对于曾经活泼艳丽,如今楚楚动人的杨胭脂。太子司马仁还是怜惜几分的。他轻轻拍了杨胭脂的背,说道:“睡吧。”
“过去的,就过去了。”
杨胭脂自然是顺从的应了话。可心中,杨胭脂想着,过去的,哪能轻易的揭过去了?
花氏……
这两个字,在杨胭脂的心头,被捏碎了,再提起。那深深的恨意,烙印在了杨胭脂的灵魂里。
第57章
建业城,外城北区,三榕巷子口。
荣娘刚睡得迷糊时,耳边传来了哭泣声。这时候,荣娘哪还有睡意,她意识一清醒了,就听个明白。
那是女儿刘玉娘的声音。
小孩儿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清晰。
“哇哇哇哇……”
吵醒了荣娘、刘之烨这一对夫妻的哭泣声,就是女儿刘玉娘的大哭。那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怎么了?”
等灯盏点亮时。荣娘、刘之烨都是去了小榻边,瞧了孩子。等荣娘是哄了一下后,刘玉娘不哭了。
这时候,荣娘、刘之烨在灯盏光的照耀下,也看清楚着情况。女儿刘玉娘除了哭红了眼睛和小鼻头外,倒没其它情况。
唯有儿子刘伯玉的小声呢喃着,“疼、疼……”这时候,荣娘吓了一跳,她伸手在女儿刘玉娘的额头摸一摸,再在儿子刘伯玉的额头摸一摸。女儿玉娘没有异样,儿子伯玉的额头却是滚烫着。
“伯玉额头太烫了……”
荣娘这会儿,顾不得旁的,她着急的对夫君刘之烨说道:“快,三郎,咱们得抱着伯玉去大夫家……”
小孩儿高烧,这可是大麻烦的事情。
至于用酒精退烧什么的?
呵呵,一般人家哪有什么酒精这玩意儿。更何况,小孩儿受不受得了酒精,又是一回事儿。
这时候,荣娘家需要大夫,需要大夫。
“叩叩”敲门声起。
“三郎,怎么了?”
“荣娘,屋里出了什么事儿?”
刘王氏、赵春花的声音也是传来了。
这时候,荣娘心头急得冒火了。刘之烨脸色也不好看。
荣娘赶紧的给伯玉拿了新的衣裳,这孩子身上的小衣裳都打湿了。她得赶紧的换一身新衣裳。至于刘之烨去给母亲刘王氏、岳母赵春花开了屋门。
“母亲,娘,我这带伯玉去大夫家治病。”
“三郎随我一起。家中就拜托给母亲、拜托给娘了。”荣娘说了话后,一把搂着儿子,拿了钱袋子就准备离开家中。
这会儿,荣娘顾不得其它了。
刘三郎跟亲娘刘王氏、岳母赵春花交待了两句。尔后,也是追了上去。
“小心些。”
“这宵禁的巡逻兵卒抓到,就麻烦了。”刘之烨追上去,小声跟妻子荣娘叮嘱了话道。
荣娘嗯了一声。
一边里荣娘还是哄了儿子刘伯玉,这会儿,荣娘真顾不得旁的。她的眼中,她的心头,全是对孩子的担忧。
刘伯玉的声音很微弱,他一声一声的在呢喃着“疼、疼……”这一个字眼儿。
听得荣娘是心如刀绞,十分难受的紧。
大夫家也住在秀水里坊,这地方荣娘家住了这般久,自然是熟门熟路的。唯一注意着,就是怕碰上了巡逻的兵卒。毕竟,宵禁被抓住,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好在。
这一路有惊无险。
等到了大夫家时,刘之烨上前敲了门。荣娘抱着儿子刘伯玉,在夜风中找个角落躲避着。荣娘怕风,吹得儿子难受,一路上全是护在了怀中。
“叩叩”的响声。
在夜中特醒耳。
又是过了片刻后,大夫家的院门后,传来了问话声,说道:“谁啊?”
“我是刘三郎,来找庞大夫。”
庞产婆的丈夫,就是秀水里坊的庞大夫。这一家子人,就是靠着医术一道吃饭,是有真本事的。在秀水里坊这一块儿,那是声名远扬着。
“咯吱”声响后,院门开了。
“刘里正,快,请进来。”庞大夫的声音传来。
刘之烨、荣娘夫妻自然是进了院内。这会儿,庞大夫手头还提着一个灯盏,照亮了方寸之间。等刘之烨、荣娘夫妻进院后,他就是关上了院门。
进了堂屋里。
“大夫,我家的小伯玉发热了,请您施了妙手之法,救一救孩子。”荣娘一进屋,就是搂着孩子,对庞大夫道明了来意。
“先把孩子搁小榻上,我瞧一瞧情况。”
庞大夫是专业的医师,这救人治病是他的生活来源,肯定不会拒绝了病人的。再则,这时代的大夫,是特明讲了医德与行善济世的。
庞大夫的医术,刘之烨和荣娘都信的过。这时候,夫妻二人就盼着庞大夫能真正的救了他们的儿子伯玉。
彼时。
建业城外,离了十五里开外的一座峰巅。
明阳老道士正在夜观天象。
“异星降世……”明阳老道士掐指算着,尔后,又是一声的叹息。
“也不知道于天下的众生而言,是福?是祸?”
明阳老道士眼中有迷离之光。他最后就是扔掉了手头,他手的一捏着的那张符纸。在符纸离开了老道士的手头后,烧起了火光,接着,化为轻烟,消失于夜色之间。
至于明阳老道士,他还在夜光天象。他似乎想看出来更多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明阳老道士最后吐出了一口血沫,显然受了重创。
“天命不可逆乎,天命不可违乎?”
“我辈修道者,若无逆命之心,何必修道。”
“我辈修道者,若无救世之心,于草木枯石又有何不同?”
“哈哈哈……”
明明嘴角挂了血迹,明阳老道士却是一个人独自坐于山崖边上,他笑得异常的巅狂。他似乎是隐士,又似乎是疯子……
皇城,东宫。
“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产房内。
花蓉像是消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这时候,一个产婆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道:“杨侍妾让老婆子告诉您,走好。”此时,屋中的产婆就余这一人。
另外的一人,正抱着刚出生的小婴儿,去了院中邀功呢。
榻上,花蓉的眼睛睁得很大,她的脸色很苍白。她说道:“杨氏……”
接着,是产婆的大声说话声,产婆道:“不好了,不好了,花侍妾血崩不止……”花蓉的脑海中,最后的声音就是产婆的急呼声。
她在痛楚里,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屋外。
太子妃谢蕴刚抱着花蓉诞生下的一个男婴,正是高兴的紧。
听得屋中这般讲了话。
太子妃谢蕴说道:“嬷嬷,赶紧让里面的人收拾一下,由太医去救治。”在众位宫人与内侍注意下,太子妃谢蕴可是不会落人把柄的。
“诺。”
陪嫁嬷嬷应了一话。
等产房收拾妥当,太医去救治时,自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