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盛大小姐没有怪罪,不介意,继续询问其他方面,态度挺好。
顾平竖起耳朵听,观察着不太对劲的阗禹。
发现了点端倪。
阗禹改了平时与人对视的习惯,视线略微下滑。
滑到盛小姐的嘴唇上。
……
顾平看杂书多,心理学也翻过些,所以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
书上说,与人交谈,总盯着对方嘴唇,是无意识的性欲望流露。
是想跟那人发生性关系。
*
盛静鸣留了半个小时,将基地科研的人员全问了遍,林秘书负责帮她记录。
离开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午后休息时间了。
十几人搭同一班电梯,那些半大的青年见是她,客气地让出位置。
阗禹站得最里,盛静鸣以为他不在,就进去了。
林秘书抱着记录本,站好留空隙,替她隔开身后的异性。
电梯门关闭,密封的空间,顾平一行人在拿香港仔寻开心,开着无关大雅的玩笑。
“哇,这是真纹身吗,我以为是贴纸贴上去的。”顾平眯着眼盯,活像个调戏人的流氓。
香港仔拍胸,“当然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顾平笑嘻嘻地去摸,想试试蹭不蹭得掉。
阗禹平静地漠视他们的吵闹,目光落到她西装包裹的背影,脑海却浮现出她的裸背。
她纹过身的,和他一起纹了对方的名字缩写。
纹在只有他们才能看得见的部位。
当时在纹身店,他先纹,她呆在隔间外头,无聊,趁他忍痛说不了话,讲着黄段子骚扰他。
没影响到他半分,倒是纹身师红了脸,说他女朋友有点污。
“哪有,是你们男生太弱。”她闲闲坐着,反驳。
阗禹:“不是有点污,是真的很污。”
她轻微炸毛,合上嘴,好半天没理他。
“你为什么帮着外人说话。”她不爽地捏他脸。
阗禹笑,还未离开纹身店,享受哄她的过程。
她其实脾气很差,同时心思又很敏感,所以有一丝流露的情感不对路,她很快就能察觉得到。
不过有时也会无理取闹。
阗禹很早看透一切,但他不纠正她改,反而越来越纵容。
把她纵容到别人难以忍受的境界,她就是他的了,永远离不开他。
效果显著,答应她好几个不合理的要求,被她折磨一下身体,没多久她就消气了。
最后戳一把他腹部的纹身。
阗禹嘶一口气,假装疼得不行的样子。
这正合她意,对准那儿拼命戳。
“知道疼了吧,哼。”她甚至想撩衣服起来看。
阗禹压住她的手,“别耍流氓。”
“女的对男的这样是合法的。”
“我还没成年,你这是在犯罪。”
“……谁成年了啊。”越不给她看越起劲,头向下弯,专往他的腹部钻。
场面有点色/情。
阗禹的喉咙滑动,压抑着,手掌挡她脑袋。
纹身师望得面赤,无奈提醒:“……美女你别这样,店门口有摄像头……”
“有就有。”她揪着衣摆不放,咬他挡路的手。
不知是不是被她传染了,阗禹的思想有点变质,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按住她的动作,假言哄:“要是你也纹,我就给你看。”
她果然掉坑了,反射性回:“好啊。”
马上又理智回笼,“……不不不,我不纹,今晚偷看你洗澡就可以解决的事,干嘛要我付出代价。”
阗禹已经押着她返程,“说话算话。”
她怕疼,而且一疼就掉眼泪,他花了一些时间才识破,让她纹身,肯定会哭得不能自理。
“乖,浴室的锁我早换了,只要你纹身,我什么都答应你。”他加大剂量哄。
她半推半就地上去了,阗禹在一旁守着,要求她只能半褪背心,不许裸整个背部。
“你们这儿有女纹身师吗?”他随后又问。
……
纹完以后,她一路都在骂他,怎么难听怎么骂,但是因为带着哭腔,听起来有些嗲。
“丢雷老母,顶泥个肺,”停住又抽泣一口,继续骂,“甜个屁甜。”
阗禹笑着,但是不敢笑得太明显,跟在她身后,时不时轻触她背部的纹身。
其实力道轻如羽毛,但不知为何她哭得更凶,浑水摸鱼地戳他腹部。
阗禹眼神渐深。
他真的已经很克制了,但她太容易让人产生施暴感。
由着她打,撇过眼不敢多看她的泪痕,怕失控。
怕收不住让她哭得更厉害的歹念。
才17岁,他就已懂得情欲的滋味。
电梯徐徐上升,显示屏的数字变动着。
阗禹从记忆中抽离,电梯突然哐当一声,霎那间,头顶的灯全灭。
还算宽敞的空间登时陷入黑暗。
众人滞了几秒,然后顾平先反应,“卧槽出故障了!”
话音一落,大家慌张起来,群魔乱舞。
盛静鸣正想出声,有人比她快一步:“先安静。”
是阗禹。
他在。
他居然在。
盛静鸣无来由地心慌,刚才在实验室公事公办的时候,她装出一副自持冷静的模样,以为这些年已经将脾气收敛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在近距离见到他的第一眼,还是刹不住情绪波动。
他看上去并无什么不妥,见到她时表情如常,默契地跟她一样,摆出了陌生人的态度。
除了话语间有些不配合。
可以理解为他对她的厌恶,气她当年一走了之。
盛静鸣思及此处,有点犯头疼。
电梯的求救按钮早被按下,保安们接收,答应用最快的速度派人来营救,加上阗禹镇定的三言两语,其他人渐渐停止躁动,安静下来,等待救援。
顾平配合着阗禹,担任起平缓气氛的吉祥物。
“没事的,基地的设施一直精良,你们刚刚也听见了,他们就赶来了,顶多十几分钟。”
大家的心态慢慢安稳。
盛静鸣于是保持沉默,在顾平安慰她时,轻轻嗯了一声。
电梯内空气似乎有点稀薄,她也不清楚是否心理作用在作怪,头愈来愈疼了。
盛静鸣凭着方位感,朝秘书那边靠,低低地说:“帮我揉一下太阳穴。”
一只手随即按在她的后脑勺。
她刚想说放错位置了,突然脑神经惊觉,那不是女人的手。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
温热软绵的物体立刻贴紧她的太阳穴。
男人按牢她的后脑勺,唇瓣精确瞄准,疯了一样吻着她那块皮肤,唇舌顶弄她的太阳穴。
攻势太迅猛。
头疼伴着眼花。
盛静鸣一下子被制住,失神间,让人侵犯得越发过界。
回神过来想挣扎时,她已经被压到冰冷的钢铁墙壁,任由男人来回舔吻着。
青筋被吻得一突一突,鼻息充斥都是男人清浅的味道。
太阳穴被反复噬咬,太疼,她快要疯了,暴动,伸手推他,被亲得更狠。
她张口吸气,心如擂鼓。
林秘书此时仿佛死了一般。
盛静鸣又不敢叫,凭着感觉推搡,根本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