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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九重阙 孟姜 3456 2024-06-30 08:51

  第85章夫子

  良玉微微垂首,态度显得更加恭敬:“具体情况奴婢也不太清楚,只说大娘子的身体比前年要好了很多,被流民裹挟时落下的病根已清除了……”良玉转了转眸子,思忖着到底该怎样才能把实情说出来,难道要让她告诉姑娘说大娘子已怀六甲了吗?

  到时姑娘必定要追问那男人是谁。

  可若是说出那男人的身份,只怕姑娘立时就能猜出大娘子在何处。

  “那弄影呢?”见到良玉吞吐的,风重华知道她必定不会回答文氏的下落,就将话题转到弄影身上。

  “不太好,”良玉摇头,“被流民裹挟时弄影姑娘受了重伤,虽是经过名医诊治,终落下了病根……”她抬首看了看风重华,咬了咬唇道,“奴婢若说了实情,还望姑娘挺住……弄影她,脸上只怕破了相了……”

  破相了?

  风重华怔了一下,泪水缓缓自颊间滚落。

  缓缓坐回花梨木鸡翅椅上,深吸了一口气。

  母亲与弄影一切安好就行,至于破不破相又算得什么?大不了等弄影成亲时自己多给些陪嫁罢了……

  就在这时,射月在外间回话,说是双鱼胡同派了人过来。

  风重华忙拿帕子揩了揩泪,恢复了正常,隔着帘子问射月:“来的是什么人?”

  “回姑娘的话,”射月恭恭敬敬地禀道,“是一位姓范的嬷嬷,随行的还有两位,一位是姓宋的中年夫子自称是给五姑娘开蒙的,另一位是妇人是宋夫子的妻子。”

  中年夫子?风重华的眉头皱了起来。

  清明回来后,她就派人回了风府,说想替风明怡寻一个开蒙的女夫子,不求学问多高,能启蒙即可。顺便问问风慎几时去山西,她好准备盘缠。

  可是没想到居然送来个中年男性。

  她顿时怒了。

  风慎已经废掉了,难道郭老夫人的脑子也跟着风慎一起废掉了吗?请个成年夫子教风明怡读书,她怎么不顺便再请个七八岁的男童陪伴风明怡长大呢?

  “你去舅母那里说一声,说我请荣大管家接待下客人。”风重华令良玉准备笔墨纸砚,她要画画。

  竹子刚画了一半,射月就折返回来,身后跟着余嬷嬷。

  余嬷嬷的态度很是恭敬,先是冲着风重华行了一礼,而后才开始说话:“范嬷嬷说请了一位秀才教五表姑娘读书写字……荣大管家说,五姑娘不过是想启个蒙用不着秀才,找个识字的女夫子即可,让范嬷嬷把人领回去。范嬷嬷不愿回去,说人是郭老夫人亲自请的,她要送到姑娘面前才放心。我们太太让我来回姑娘,既然范嬷嬷不听话,就不用管了。”

  风重华连头都不抬,指着画作道:“我想给舅舅绣个食袋,您觉得我绣个竹子怎么样?”文谦每日三更不到就起床上朝,早膳都是放在食袋里由长随背着带到宫中的。

  “好呀,竹乃君子,自然好。”余嬷嬷一听这是给文谦准备的,笑得弯起了双眼。她向前探了探身子,由衷地赞叹了一句:“这竹子画的真漂亮。”

  风重华就落了一笔:“那您看这一笔怎么样?要不要再淡些?”

  “这我哪懂?我看这一笔挺好,画得漂亮。”余嬷嬷笑眯眯地夸着风重华。

  俩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谈论起了竹子。

  等到竹子画完,风重华又向余嬷嬷请教起绣工来。

  余嬷嬷就告诉她针线房里哪个绣娘竹子绣的最好,哪个牡丹绣的好……

  范嬷嬷坐了快半个时辰,茶杯里早就见了底,可是左等右等却不见来续水的人,气得暴跳如雷,却还不敢发火。

  这二姑娘是个狠人呐!

  她守完孝不肯回府,住到舅舅家。府里的人不过是生气,就在外面多说了几句,结果二姑娘转眼就把铺子给卖了。这话往外一传,别人就说府里把二姑娘逼得走头无路才卖了铺子。

  后来,因为大姑娘成亲两年没身子,二老爷怕大姑娘后续无出在会昌候府受委屈,就将四姑娘明姝送到会昌候府。

  按理来说,这嫡女无所出,送个庶女过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偏偏二姑娘不乐意。

  非要把二老爷赶到山西去做师爷。

  这些日子府里为了这件事情都闹翻了天,二老爷死活不去,二娘子也跟在后面闹。

  二姑娘直接派人告诉老夫人,若是不去山西就要为二老爷续弦。

  这当女儿的为父亲续弦是孝顺啊,任谁也挑不出个理去。

  二娘子一下子蔫了,乖乖替二老爷收拾行李,又把三姑娘明薇和二少爷绍民托付到了老夫人屋里。

  老夫人见二老爷听话,就替二老爷出了五千两银子给了晋商,准备三月底就启程出发。

  前些天,二姑娘传信回府,说要替五姑娘寻个启蒙的女夫子。

  二老爷顿时来了气,说一个庶女哪这么大的脸找女夫子。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非要安排人给五姑娘启蒙。

  老夫人不同意,说宋夫子年纪太轻,不合适在内宅院教五姑娘。

  可二老爷指天划地,说若是不听他的话他就不去山西。

  晋商连银子都收了,又怎么可能吐出来?老夫人没办法,只好去请宋夫子。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二老爷看中了人家的姑娘,想要带到山西去。把人送到文府来,是让二姑娘替他养宋夫子的。

  这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关她什么事啊?可文府居然把她给晾了起来。

  她越想越生气,抓起一个过路小厮,问起话来。

  那小厮只是一个负责养马的,哪里能进内宅院,不由苦了脸:“这位嬷嬷您就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养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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