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帮人将七本书放入背篓中,姜润山开始赶人:明日起你便跟着我,上午去武场,下午去马场,晚上你自行温习功课。
陆一鸣点点头,起身告辞。
拐出巷子,穿梭在闹市之中,听着耳边商贩的叫卖声,他突然记起一件事。
再过一个月便是冬至了,当日正巧是小星星的生辰,虽说古代农家不会特意去记这些东西,但他还是想给小星星一个惊喜。
不过,该送什么生辰礼物好呢?
看着琳琅满目的饰品,陆一鸣总归有些不满意。
十八岁成年礼,该是与众不同一些的。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选什么生辰礼物,陆哥给我上啊!!!
(大家猜猜是什么礼物呢?圆房不算哦~头一位猜对的友友等答案公布时有奖呀~)
资料说明:
武科举制度参考宋朝,来源百度百科和知乎。
元明清时期才改称乡试、会试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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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你夫郎绝对会自惭形秽。
陆一鸣刚做完一盘糖醋排骨, 试吃了一块,差点被这话给呛到:何出此言?
顾承又吃了一块,仍觉得不够:厨艺过人, 其他人在厨房毫无用武之地。
我也就会做这一些家常菜罢了, 比不得悦来的各位宫廷大厨。
自从教了自家夫郎一些基本蒸、炒、煮、烤的要领后,青出于蓝胜于蓝,小星星突然开了窍,能举一反三做出更多美食来。
他不过是沾了前世的光, 才得以了解这么多的菜色, 小星星才是天赋型选手。
不过这些他都没说,夫郎的手艺他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一鸣小子可别妄自菲薄, 我们几个确实不如你灵活, 原来这些调料还有这么多讲究,这些菜色还能如此多变, 今日真的大受裨益。一名悦来酒楼的大厨如此说道。
无法解释自己的厨艺承袭,陆一鸣只得客气道:不敢当。
眼见天色不早了,陆一鸣向顾承告辞。
顾焕将人送出门,手里把玩着这把小剑,还是忍不住问道:姜大哥同意了?
嗯, 多谢顾兄引荐。
不知他身体是否有所好转?
陆一鸣不解,两人昨日照理来说是见过的吧,怎么会向他询问。
似是看出陆一鸣的不解, 顾焕叹了一口气:他不愿见我们这些旧人, 每次去拜访, 姜大哥都将我们拒之门外,能收下你,当真是意外之喜。
我见先生有所好转, 或许是心结还未解,但已同意与我出门。
那便好。
寒风袭来,他紧了紧自己的前襟,抬手时注意到之前戳破的那处痕迹,附近填充的棉花早已偷跑出去,只剩下周遭干瘪的一块布料。
第一天穿新衣服回去就破了,回去怕是要挨骂咯。陆一鸣失笑,倒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小裴星见着这衣服的模样。
沿途路过一处卖蜜饯子的小铺子,他替爱吃甜的某只兔子买了些带回去,算是一日未见的补偿。
前几次来镇上毫无感觉,这一次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想家里的某个人,就想待在他身边,便是岁月静好。
穿越至这个朝代满打满算快三个月了,心境早已不同,现在平凡又温馨的生活,让他满足。
心也没有那么空了,里面住着一只胖兔子,在那搭窝永居,将来或许还有一窝小兔子。
想到这,陆一鸣微不可见地勾起嘴角,有些期待。
暮色苍茫,远处一盏灯火在黑暗中指引归人,场景再现,如同第一晚那般,老屋门口站着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此时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欢喜的同时又带着一些思慕。
陆一鸣快步走上前,将自己的斗篷脱下,裹住这冰人,然后轻轻拥住对方的身子,将人圈入怀中,久久不曾放开。
我想你了。
陆一鸣向来打直球,这会儿也是,向自己的人说一句心里话怎么了?
我也想夫君了,小兔子停顿一下,既然轻声加了三个字,特别想。
看着对方因为这话而泛红的耳朵,他忍不住抬起人的下巴,在他微凉的唇上轻啄一下,又渐渐加深。
小夫郎配合着踮起脚尖,乖巧顺从着陆一鸣的掠夺,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陆一鸣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眼神一眯。
小夫郎太乖了,怎么能这么乖。
留恋半晌,陆一鸣才放过他,半拥半抱将人带进屋,这寒冬腊月的,可不能让人惹了风寒。
饭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了一个家庭小会,陆一鸣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说给陆父陆母听。
你要考武科举?
他们曾经将儿子送入学堂时也有这份念头,毕竟科举是重中之重,如若儿子争气,在读书方面哪怕有一丁点儿的天赋和兴趣,他们卖田也会支持。
结果参军前这人还一心扑在农事上,他们还以为这小子以后必定是个农家汉。
后来自我开解,普通点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只要自己守本分,也不会招惹什么是非,为人父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平安无事就好。
这会儿一鸣改了主意,想要考科举,还是武科举,他们被这小子措不及防的消息砸得有些晕。
陆一鸣点点头,说起顾焕和姜润山的事情,表示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得去镇上。
那你银两够吗?不够的话我和你爹再补上一些。
他们第一反应不是阻挠自己儿子的决议,而是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助,考武举可要花费好多银两,陆母担心他钱不够。
陆一鸣看着陆母有些皱纹的眼角,摸摸手背,这人虽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这份亲情还是让他打心里有些温暖。
或许,他该真正融入这具身体,不是光占有这一具空壳,而是成为真正的,这个时代的陆一鸣。
娘,之前顾焕买方子的钱你忘记了?我们够花,爹和娘不用为我们省着钱。
裴星附和着点点头,更何况最近夫君又多了五百两,不过这钱他们没打算告诉陆父陆母。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钱,怕人有心理负担,他到现在还觉得有些活在梦里,生怕梦醒了,夫君和钱都没了。
陆母想起那钱,还是叮嘱道:千万要放置在安全的地方,这么多银两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果不够,一定要和我们提。
娘,我知晓的。
你既已拜师,束脩交给先生了吗?哎,你该早点跟我说,我好准备一些东西给你先生的。
见陆母有些慌张,陆一鸣单手按着她,安慰道:娘,这些我都已经准备好,您不需要如此紧张。
那就好那就好。
五年不见,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陆母有些感慨,好像一眨眼人就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
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心酸,他们还没来得及接受儿子长大的事实,对方已经脱离他们的庇护越飞越远,或许等不久的将来,该是对方保护他们两个老弱之人了。
待小夫夫两走出灶房后,陆母枕在陆父的肩膀上,轻叹一声:儿子长大了。
陆父亲拍她的肩膀:儿孙自有儿孙福。
房间内,陆一鸣背着手要求裴星:闭眼,张嘴。
裴星见陆一鸣倏然凑近的脸,慌慌张张听话地闭上眼睛,心砰砰地跳个不停,脸上的红晕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
夫君,是想吻他吗?
不是柔软的触感而是一颗圆圆的颗粒。
酸酸甜甜的口感在蓓蕾中绽开,裴星睁开惊喜的杏眼,弯成月牙形。
是半边梅干!
陆一鸣见着这副模样,摸摸他的脑袋,含着笑问道:好吃吗?
好吃!裴星说着捻起一颗,踮起脚尖凑到他的嘴边,夫君也吃。
话梅入口,他的牙关不经意间触碰到这人柔软的指腹,他存着逗弄的心,轻咬一口,才放人回去。
果不其然,这人又是垂着头,不敢看他半分。
嗯,这话梅不错,酸甜可口。
陆一鸣将买的这一罐话梅干递给他,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都给你的,吃完了和我说,我再去买。
裴星迟疑片刻,将罐子紧紧抱在怀中,甜甜一笑:谢谢夫君。
一罐满满的话梅干被人藏起来,像是一只要过冬的松鼠,生怕有小贼抢了他的宝贝。
时间还早,陆一鸣将姜先生给的武经七书摆在案桌上,准备温习功课,书本放在油灯下,细看才发现不少书本边上有着破损,一看便知是经常翻阅的书籍。
他随手翻看几页,每一篇都有不少标注的痕迹和他自己的心得,且并非胡言乱语,而是真的有独到的见解。
怪不得顾焕想请人出山,这样的人隐姓埋名在闹市之中,居住在破巷子里,确实可惜,当他的教书先生也太过屈才,该天生活在兵场上。
《孙子兵法》他早年阅读过,毕竟在后世也被奉为奇书,其他六本倒是得好好翻看一下。
虽说解试只需默写即可,但兵书,死记硬背的终究不过是纸上谈兵,融会贯通才是真本事。
夫君认真的模样真的非常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用眼神认真勾勒他的面部轮廓,一不小心便入了迷。
盯着夫君发了半天呆,他总算从对方的面部移开,却不经意瞥见对方的肩袖处破了一道口子。
他放下手中的针线,从单人榻上起身,慢慢凑近。
等人休息时分,他才上前询问:夫君的衣服怎的破了?
陆一鸣放下手中的兵书,低头朝他的视线看过去:在先生那不小心勾到了。
肩袖处没有棉絮的填充,明显塌下去一块,裴星皱着眉,没有新衣服被穿破的恼怒,只有对方是否会因此受寒的心疼。
夫君将衣服换下来吧,我找棉絮填上。
裴星从衣柜中取出一件旧棉衣递给陆一鸣,但他没有接,而是慢条斯理地起身,张开双臂,紧盯着某人,说道:帮我。
自从那夜的吻开始,只要裴星醒得早,穿外衣的活都是由他接手,但替夫君宽衣,这还是第二次。
冬日的衣服较厚,身体的接触避不开,裴星帮人解开外衣腰带时,整个人靠在陆一鸣身上,后者低头正巧能看见那颈后白皙的皮肤。
裴星扒前襟的手不经意间磕到他的胸前,颤了颤,陆一鸣见状眼神一暗,凑近他的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手感如何?
夫君又不正经了!
兔子逃也似的往后跳了一步,又慢慢靠近,赤红着脸加快速度,等棉衣从人身上脱下,抱着衣服就往边上跑,全然不管仅着中衣站在屋子中央的人。
陆一鸣心情愉悦,自己拿换的棉衣穿上,饶有兴趣地看某人微抖着一直穿不上线的手。
小苗带着讥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呸,只撩不吃的老处男,活该小星星不理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星星扎小人:夫君每次撩完就不负责,还说我思想不纯洁。
陆一鸣扫了一眼那扁平的肚子,暗想是时候了,清蒸还是红烧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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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夫郎会不理他?小苗你在讲什么笑话?
陆一鸣走到裴星身旁, 对方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一脸困惑。
见他久未开口说话, 主动提问:夫君?
【你看, 这不是理我了吗?】
【幼稚。】
陆一鸣将人从昏暗的单人榻上拉起,让人坐到光线充足的案桌前:在这缝吧,光线太暗对眼睛损伤大。
柔和的光线打在裴星的脸上,近些时日的食补, 成效十足, 这张小脸是真的在慢慢长开,虽说眉宇间还微微带着一丝稚气, 但他已经能够想象对方青年时文质彬彬的模样, 定是个俊美的书生样。
陆一鸣刹那间觉得这人当阿爹一定会是个慈父。
被注视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他微侧过身, 企图挡住这灼热的眼神。
我占了这位置,夫君如何温习功课?
无碍,看一会儿夫郎,休息一下。
裴星脸颊鼓起,夫君又说胡话了, 看他怎么能叫休息呢?
嘶
这一分神,裴星手中的针不小心在食指上钉出一个血包,陆一鸣见着, 赶紧捏住人的手指上端, 拉着人用清水反复冲洗。
待擦了药裹上小纱布, 陆一鸣才在他的手指关节处落下一吻:爱发呆的小笨蛋,这下好了,遭报应了。
裴星的脸微红, 动了动唇瓣想说什么,出口后只剩下一声:唔。
这手受伤,缝衣服自然不被允许,裴星只得早早洗漱一番躺上床,侧着身子看着远处自习功课的陆一鸣。
只是这眼皮越来越重,看人微有些重影,待陆一鸣放下手中的书看过来时,这人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起身上前,将他搁在外侧的手放入被褥中,捏紧被角,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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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鸣三点一线奔波了二十几日,总算能够暂歇一口气。
房屋验收比冬至来得早,三天前,新屋竣工,陆父陆母便开始找人测良辰吉日,以备乔迁之事。
今日正是乔迁之日,陆家人早早便起床,将一些必备物品搬到新房,在新屋杀鸡去邪,贴红纸,挂鲤鱼,系竹竿,祭门神。
陆家是村中的外来户,无族亲在跟前,自然无需宴请众多宾客,只不过是请了村中的族老近邻、曹家匠铺的人、裴星阿爹面上的亲眷以及顾焕和姜先生前来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