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东西放到国库里也没了意义、总不能让陛下再赏赐出去……”
江予月将金权杖放到喜鹊手中,示意她还回去。
“郡王妃的意思本宫与陛下都明白了,既是祖父认可的人,陛下怎么会驳了郡王府的脸面。”
江予月走下台阶,停在郡王妃身前:“此物王妃带回去,做个念想也好。”
郡王妃本隐隐带着欣喜的神情顷刻间怔住。
念想?
能换陛下一个承诺的东西,如今成了寄托念想的摆设?
“呵呵。”郡王妃伸手接过喜鹊递来的金权杖,脸上喜笑颜开的谢恩:“皇后娘娘说得有理。”
江予月点点头,“科考在即,听闻世子也在备力一搏,王妃还是早些回去吧,莫要让世子分心……
对了!有些东西既然是个念想,不该出现就不要再出现了。”
听到前半句之时,郡王妃掩饰不住的眼前一亮。
后半句却让她立刻的恢复了原本的平静,脸上只余恭敬。
她听出来了,皇后娘娘这是让欢儿与这金权杖一样,不要在出现在她眼前。
“臣妇明白,叩谢皇后娘娘!”郡王妃本就是为儿子的事进宫,此刻深感这一趟进宫没有白来,见皇后娘娘也没再有什么要说的,便起身告退。
走出了景仁宫之后,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去。
皇后娘娘从见到自己之时,脸上便一直都是如此浅浅笑意。
她怎么听闻皇后娘娘不是这么仁慈的人?
郡王妃被宫女原路带出了宫。
谢思看着往寝殿走的江予月,上前扶住:“娘娘,奴婢怎么看不懂这郡王妃?”
若说是来为女儿求情,可陛下压根就没有要牵连郡王府的意思。
可郡王妃还是眼巴巴的进宫,甚至不惜在宫门外丢了脸面,跪了两个时辰。
“她哪里是为了女儿,她是为了马上要参加科考的儿子。”
若是株连九族,就算郡王府能用金权杖免责,但府中的世子,却是再无如朝的可能。
她今日来,也是为了儿子能顺利的参加科考。
谢思立刻了然,“难怪!方才听见娘娘说莫要让世子分心的时候,她一下便放松了……”
江予月转眼看了看谢思,“眼神不错,够仔细。”
“谢娘娘。”谢思相对来说,与白芷一样沉稳,话却更少些。
此刻,稍显多话的喜鹊也出声道:“娘娘何必又将那权杖还回去,属下瞧着她可不止是想拿回去做个念想。”
谢思张口,欲言又止。
江予月低笑着摇摇头:“好了,本宫累了。”
本就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被叫醒,江予月一躺倒软塌上,便合上了眼。
门口,喜鹊拉住谢思,“你知道?”
谢思想说,那权杖是何等金贵的物件,就算要给娘娘,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送来。此时送来,不就是让娘娘好好的‘用’么。
至于娘娘为何要还回去,她也不知了。
不过面对好奇的喜鹊,她还是道:“你的任务只是保护娘娘,想那么多,小心容易变老。”
喜鹊飞快的捂住自己的脸,摇头,“不问了!”
……
府衙门口,孙尚书被从囚车上卸下。
就在衙役们要将他往里面带的时候,孙重全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围观的百姓来不及退,脚边沾上了他身上的血。
就在这时,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影靠近孙重全,在衙役们驱赶百姓之时,朝着他耳旁低语一句。
“皇后娘娘一手遮天,孙尚书妻女不保……”
孙重全正疼得龇牙咧嘴,闻言向死的心也骤然紧缩。
他今日醒来之时,得知妻女已经回到郡王府,还在心里暗自苦笑。
一边笑自己最后连人都没留住,一边觉得这样也算是给他留了个后。
可此刻的声音,将他最后一点希望打破。
他能认下自己的罪责,虽然是那个人给他出的主意,可他做了,他认。
能将孙家那些蛀虫都带走,他也认!
但若是威胁到了自己唯一能剩下的女儿……他绝对不能接受。
“哈哈哈哈!就因为宫宴上小女说了让皇后娘娘不高兴的话,陛下便这般赶尽杀绝?!”
孙重全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用尽全力:“一国之母,竟就因为一句话便要下如此狠手!陛下竟就这般容忍……
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嘭!”衙役手中的剑柄打在他的后背,让他一瞬间的昏死。
而后,人群中传来的声响,纷纷斥责衙役当街施以暴力。
“我也听说了孙家夫人和女儿被从宫里赶出来的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要将人家母女两那般赶出宫……”
“你、你胡编什么,你是什么人啊能知道皇后娘娘和这些当官的人的事?”一旁的女子显然不信。
一时间,百姓们各抒己见的争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