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夫君,可没有让你能够与本宫平起平坐的能力。”
江予月字字戳心,浓重的嘲讽之意让温芯与阮经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可偏偏,她说的又是众所周知的事。
“呵呵。”贺潮风蹭着江予月的额前,“爱妃说得没错。”
阮经纬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割开,此刻迎着众人或不屑、或嘲讽的目光,很是狼狈的从地上起身。
就连守在门外的侍卫们,此刻也有后退之意。
尽管这个城尽在阮经纬的掌握之中,尽管马上就会有南越的兵马赶来。
可他们的太子殿下都已经倒下,他们又哪里还有底气拿起手中的剑。
别说与大吴敌对,就算只是大吴太子和太子妃站在他们跟前,以二敌万…就如同眼下这般,他们又哪里敢动手。
阮经纬自嘲笑笑,须臾压着屈辱道:“殿下,这些…是南越给殿下准备的贺礼呀。”
阮经纬说得冠冕堂皇。
苦笑之后,就差把是如何训练傀儡的事都一一说出。
而贺潮风光是想到那个女人顶着江予月的脸,不知做了什么,便已经周身寒气肆意。
“殿下。”江予月拉住要动手的贺潮风,凑近贺潮风耳旁道:“殿下不是说,援兵很快就来?殿下可不能离开臣妾身边。”
如今他们还在漫金城中。
除了贺南一众、城中的暗卫之外,在人手上,可真的是要他们以一敌万。
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不可能做到。
贺潮风缓缓俯身,轻吻落在江予月脸颊,将她压入自己怀中。
下一刻,便只听‘咻’的一声,腰间的利剑再次滑出。
贺潮风哪里学得会忍耐和屈服!
寒光一闪,刀剑便已经朝着阮经纬而去。
瞬间,贺南几人便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眼神锐利的朝着各个方位望去。
‘叮!’
贺潮风的剑竟被阮经纬身后的两人合力挡了回来。
那两人裆下了贺潮风的剑后,有些吃力的后退半步。
贺南抬手握住被挡回来的剑,贺潮风唇角微抿,只发出了江予月一人能听见的嗤笑声。
阮经纬脸上闪过纠结神色,而后像是要殊死一搏般抬头,“大吴太子殿下!那确实是本宫送与殿下的贺礼,不过既然殿下不喜,那么本宫便只好呈上另一样了。”
“怎么?是准备把地牢里的两个也带出来么?”江予月眸色沉沉,“可真是煞费苦心。”
江予月只轻哼两声,那头清宁便直接卸了傀儡的一只手臂。
自然是贺潮风默许。
这下阮经纬没了声音,只剩温芯抓着他手臂的手越来越紧。
一向柔弱的人儿,今日已经不知多少次揪得他的手生疼。
不过对比江予月的狠厉,他的温芯自然是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而他身后的楚楚,此刻已经全然变成了呆滞的模样。
她的一切幻想、所有寄托在江予月身上的希望,如今都全部破灭,连碎渣都没有给她剩下。
她也要为自己打算了……
阮经纬撑着双轮车站直身子,“倒不是女人,殿下和娘娘尽管期待吧。”
伴随着屋子里一众的话音,街道上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盔甲碰撞的声音孔武有力。
贺潮风抬手接过贺北从双轮车上取回来的利剑,插入腰间,“本宫不喜欢蠢货在本宫面前耍小聪明。”
贺北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握着剑柄上前道:“阮经纬,你如今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被我们押送回京!”
阮经纬知道自己已经没了回头路。
想着自己的理想抱负,只差一步!看着温芯眼中的期许,他自然是不肯认命。
阮经纬从怀中掏出一个黄金雕刻的笺筒,递给身后的两人。
那两人顿时眼中冒出光亮,将东西收入怀中,而后对着贺潮风的方向抱拳道:“今日、谁都别想从这里离开!”
无数身着暗紫色衣衫,头戴斗笠的男人出现。
那样的短刃,贺南一眼便认出,与此前伤了他的短刃一致。
“殿下,他们出来了。”贺南对此前栽在他们手中一事耿耿于怀。
如今终于有了讨回来的机会。
只见贺潮风微微点头,贺南便已经唤出他亲自训出来的暗卫,如利箭般朝着他们而去。
如此凶残的交锋,满香院终于是支撑不住。
感受到脚下传来的摇晃,门口想冲进来的一众侍卫骤然往后退去,拥挤着往楼下奔去。
“轰!隆隆……”
除了贺南领着一众暗卫厮杀拼搏,其余的都护着江予月从窗口跃下。
贺潮风一边要应付朝他而来的雾影楼杀手,一边不肯让江予月脱离自己的视线。
从倒塌的满香院跃起的瞬间,贺潮风眼中满是不屑,而江予月却看见了由城中和城门口处,突然腾起、蔓延开来的浓雾。
“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