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潮风不时便会看看江予月,见她如此,都想要抬脚走到她的身侧,扶住她昏昏欲睡的身子。
等所有的事情商议好,贺潮风收回看着江予月的视线。
“说罢,这几日还发生了什么本宫不知道的。”
贺潮风将手搭在桌上,热茶倒出不久,便会被挂过的风吹凉。
“既然你我如今在做同样的事,对本宫,便不需要隐藏。”
白莫风转动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该说的下官都已经与殿下说了,该准备的物件,殿下也已经备好,接下来,便是将此处处理干净,回京领赏。”
“本宫想知道的,是太子妃的事。”
茶水一遍遍的冷却,又一次次被斟上新的。
良久,白莫风莞尔而笑,“殿下是要从太子妃出城后听起,还是到此处后听起。”
贺潮风闻言,亲自给白莫风斟上一杯热茶,“自然是从头说起。”
白莫风一饮而尽,“还是从到此处后说吧,出城之后的事,殿下应该亲自问问太子妃娘娘。”
毕竟,他就算对自己的身手再自信,此刻也不敢再悬崖边上。
对太子殿下说:微臣此前想过让太子妃的玉女血脉,与天机谷一同消失世间。
那他可真是活到头了。
所以眼下,白莫风尽全力的将贺潮风一定要撒出来的怒火,全数引到天机老人,及其他的儿子,殷千羽身上。
在说到殷行想要让江予月与殷千羽延续玉女血脉之时,白莫风明显感受到了贺潮风周身煞气。
若是殷千羽在的话,此刻怕是已经被抽筋扒皮。
再看过了这两日贺潮风是如何对江予月之后,白莫风对自己的猜测毫不怀疑。
“殿下,就是这般。”白莫风拿起空捞捞的茶壶,“这件事可让太子妃恶心了好一阵……”
白莫风蓦然抬头。
“殿下,坏了!”
贺潮风看见白莫风朝着江予月的方向走去,内力迸发,瞬间便到了江予月身前。
江予月只感觉一阵狂风而来,睁眼便看见贺潮风脸上怒意未消,此刻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贺潮风长吁一口气,两手握着江予月的肩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莫风此刻也到跟前,“娘娘,我应该知道那匕首和瓶口上的,会是什么毒了。”
江予月与贺潮风同时看来。
“这两日殷行一直念叨着殷千羽就快回来了,此前,那群朝臣商量着想让他对太子妃……霸王硬上弓。”
白莫风此时脸上也浮现杀意,“那东西,怕是催情的春-药。”
贺潮风怒意渐盛,一手撑着桌上,竟让整个桌子产生了裂痕。
就在这时,贺潮风与白莫风同时开口道:“来人了。”
白莫风朝着贺潮风沉沉点头,抬脚往来人的方向走去。
“本宫就在暗处,你莫怕。”贺潮风连声叮嘱,“就算是本宫在这,你想将计就计,也不行!本宫不准你碰任何毒物!”
贺潮风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气息却仍旧萦绕在江予月身边。
他竟然知道。
江予月方才确实想过,若真是催-情药,眼下殿下在这,她将计就计也未尝不可。
眼下,被殿下明令禁止,江予月抬脚便将瓷瓶与利刃踢落在地。
瓷瓶滚动几圈,居然没碎。
“陛下!”来的人正是殷行,“陛下这是……?”
显然,原本在桌上,此刻却在地上的瓷瓶让殷行已经沉不住气,“陛下, 老臣这也是为大殷着想……”
“那又如何?”
冠冕堂皇,他们如今分明是在逼她。
江予月看见了贺潮风方才一掌将木桌撑出的裂缝,抬脚踩下,木桌裂成两半。
“你!”殷行分明也是忍耐到了极限,“风儿,将她捆起来!”
白莫风原本的位置是挡在江予月身前,眼下快速的到了殷行身侧,接过他的绳子朝着江予月走来,“只要娘娘肯放血,微臣便会捆轻些。”
白莫风怕暗处的太子殿下现身,抽出自己贴身的利刃,露在江予月与贺潮风眼前。
江予月后退到坐在帝位上,伸出手,“本宫就当赏给狗了!”
虽然被骂,可殷行眼里露出激动,“这就对了!女帝陛下!”
白莫风割破了江予月的指头,将血装满葫芦瓷瓶。
而后,用那把或许是染了春-药的利刃,在自己的掌心划破一道口子。
“陛下,今夜您就能看见万千尸身起舞的模样,接下来,这些尸身便会被运往各处,再将各处的带回,以陛下的鲜血唤醒。”
殷行激动得似要喘不过起来。
而此刻的白莫风,已经江予月和暗处的贺潮风,心中咯噔一下。
这些尸身,绝对不能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