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殿下这个时间就将主子拘在房中,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出来,到了晚些时候贺潮风换了白芷进去端了热水,之后又将两人摒退,此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到了次日清晨,江予月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一睁眼就看见衣裳凌乱地扔在地上,身边并无他人,可是浑身如同碾压一般疼痛。
她不由得唤道:“花苑!”
花苑匆匆端了一盆热水走进来,瞧见地上的衣裳,顿时脸色一红。
“娘娘,奴婢服侍您擦洗擦洗吧!”
“我要沐浴,花苑,我这是怎么了?”
花苑一愣,“娘娘难道都忘了吗?昨日回来的时候殿下就宿在您的房中,从下午就……”
花苑说不下去了,江予月闻言脸色一红,顿时不说话了。
花苑扶着她去了后面沐浴,江予月泡在热水当中,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景,依稀记得贺潮风搂着她,让她说自己最喜欢的人是谁。
江予月想起来,脸上羞得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趁着自己酒醉问东问西。
她不由得心中骇然,自己该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玉女的身份都已经被揭穿了,还有什么值得贺潮风怀疑的?
江予月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脸,随后摇摇头,应该不会,更何况用不了几日就该进宫面见贵妃娘娘了。
从上次出宫到现在已有一个月,赵太医说了,一个月进宫一次,这血是要给的,不过还得带上玉儿掩人耳目。
江予月陷入了沉思,这种以血解毒养人的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她也不知道,但愿赵太医能够将贵妃娘娘治好,不然今后她就真的成了药人了。
半个时辰之后,江予月觉得自己身体并无大碍了,这才起来穿戴整齐。
刚到花厅,就看见管家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何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启禀侧妃,夕照院的那位不太好。”
江予月蹙眉,“此话何意?上一次不是叫了大夫,看了之后如何说的?”
“说是气血郁积,不过今日一早起来之后小腹疼痛,好像…”
“好像什么!”
江予月追问,管家面色难看,“娘娘您还是快去看看,好像有些小产迹象。”
闻言江予月大惊,突然想到了什么,“白芷,你带两个小厮去请殿下,就说府中有事,若是殿下没出宫,你们就在外等着他,一定要看见他之后和他一同前来。”
白芷不敢大意和小厮一同出去。贺潮风这个时间应该在上朝,差不多要等一个时辰以后才能回来。
江予月和老管家一同去了夕照院,走过去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到了地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示意喜鹊进去瞧瞧。
喜鹊去了以后,就听见里头传来声声啜泣声。
随后大夫走了出来,还是上一次给自己看病的大夫。
江予月见状问道:“出了何事?”
老大夫上前拱手作了个揖,“启禀侧妃娘娘,娘娘这是小产了,孩子没保住,月份太小,再加上这地方偏远,房间里面阴冷潮湿,娘娘心中郁结难消,是以才会小产。
老夫已经开了方子,娘娘只要好好保养,今后还会有孕的。”
闻言江予月示意身旁的小厮将大夫送出去,让董芙婉身边的丫鬟跟着去取药,她不会碰任何药品和食物,免得落人口实。
进去以后,屋子里还有些血腥味没散去,喜鹊在一旁摇摇头,意思是没什么大碍。
董芙婉脸色苍白,看见江予月,尤其是她脸色红润,脖子上还有点点痕迹,看在她眼里满是讽刺。
“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要看我笑话的!”
江予月见状淡淡道:“你莫要多想,如今养好身子才是正道。”
“用不着你多管!现如今全府上下都是你做主,我滑胎了,你总算如愿了!现在殿下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这侧妃倒是得意了!”
江予月听见她这么说,知道都是因为失去孩子心情不好,可是江予月也没打算惯着她。
“你若真要这样说的话,我无话可说,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侧妃就是侧妃,正宫就是正宫,虽说你在这夕照院中,殿下也没有抬了我的位份,更没有废了你!
董芙婉,你自己应当清楚。即便殿下气你做出了那种蠢事,可是殿下到底念着夫妻情分也没有对你怎样,反倒是你,怀了殿下的孩子为何隐瞒不报?!
你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却在这自怨自艾,我瞧不起你!
本宫如今忙着赚银子,说真的,就算你生下孩子本宫也没兴趣!”
江予月一番话让董芙婉愣住了,她抬头看着江予月,眼里的厉色渐渐消散下去,换成了一抹失望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