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你刚才说那个男的是谁?”
“靳,靳涛。”
“靠,你说什么?”
“是,我肯定没看错,他昨天还上财经杂志来着。”
一时间,七八个人坐在地上都没声了。
江川当年的太子爷,虽然他不在‘江湖’很多年了,可是‘江湖’还流传着他的传说。
“完了,我完了,我还说名了。”
“……”
离开了那条巷子口,靳涛把池安宁塞进了车里。
但是他却没上车,而是靠着驾驶室车门外面,又点了一根烟。
真的是太久没打架了,他竟然还被这几个小兔崽子,给他挂了点彩。
嘴角肯定得青了,明天还有个电视台的访问,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上镜。
等他把烟抽完,深吸了几口气,才拉开车门,上了车。
“你这工作,别干了。”
他也没看池安宁,就插了钥匙,发动了车子。
池安宁缓了这么半天身子还是抖的。
“我工作的好好的,我为什么不干。”
“这还好?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今天是我路过,要是我没路过呢?你知道后果么?”
靳涛都觉得,刚才看见池安宁和韩世君打情骂俏时的怒气,已经平息下来了,结果,还是被池安宁三言两语就点燃了。
“今天的事,我谢谢你了。”
池安宁不想跟靳涛讨论自己的工作好不好。
她光明正大,不偷不抢,她靠自己养活她跟她一直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妈妈,她觉她的她工作挺光荣的。
“谢我?”靳涛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好啊,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第249章 回不到从前9
路上的车灯,接连不断的晃过。
池安宁白净的脸上忽明忽暗。
她低着头,语气异常的平静。
“你想让我怎么谢你,陪你睡觉么?以前,我送上门都不要,现在,倒想睡我了?”
“……”
送上门。
是啊,靳涛记得,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天,朋友给他庆祝完,他睡在了酒店里。
也不知道是谁给池安宁透露的消息,池安宁半夜敲开了他房间的门。
他还清楚的记得,她那天穿着的是一条黑色的吊带裙子,整片白皙的肩膀和纤细的脖子都露在外面。
但是,他那个时候对池安宁极其的厌恶。
或许是因为叛逆心太强了,也或许是因为,池安宁那时候娇滴滴的,跟个瓷娃娃一样动不动就哭,所以,即使池安宁都主动到那一步了,他还是骂了一个滚字之后,把门关上了。
但是事过多年,靳涛到今天才去想,当时池安宁被他拒之门外时,会是怎么样绝望的心情。
“我……”
“靳涛,我知道你烦我,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说世界上的女人死绝了,也不会碰我一下的。
当时订婚之后,你人都不见了。
其实我那时,就知道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我提出了接触婚约,我不想耽误你。
但是我不知道,在我做出决定之后正好赶上了靳家破产。
在这件事情上,我还是得跟你说声抱歉。”
这是池安宁多年以来的心结,她从小就喜欢靳涛,从上幼儿园起,一直到小学,一直到初中,高中。
直到现在,她对他的心从来都没变过。
其实不管靳涛有钱还是没钱,不管做过多少胡闹的事情以前有过多少女人,她还是爱他。
这些年来,看着他把靳氏越做越大,看着他在香港敲钟的照片,她都会跟着高兴好长时间。
可是爱还在,希望却没了。
她从开始做服务员卖酒那天起,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能去争取自己爱情的资格了。
想着,眼泪就跟决堤了一样往外淌。
吸了好几次鼻子,池安宁才又把目光看向靳涛。
“靳涛,我们都长大了,以前的事,我都放下了,我们以后,就别再见面了。”
轻声的说完,池安宁松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夏夜的微凉的风,吹了好长时间,也没把池安宁脸上的眼泪吹干。
而靳涛靠在车里依然在回想着刚才她说的每一句话。
没错,他们两个人的确都长大了,可是那些事情,真的说放下就放下了?
不,就算她放下了,他也放不下了。
其实,在婚约解除之后,靳涛就放不下了,他当时颓废成那个样子,也跟这件事情有关。
可惜的是,当年他还是太年轻,他看不懂自己的心。
看不懂,自己对池安宁内心深处产生的感情。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他没办法再有别的女人,为什么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靠近不了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人了,可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叹了一口。
看着倒车镜里,那个走在人行道上的身影慢慢的变小,靳涛忽然间笑了。
池安宁,咱俩的事,不是你说完了,就完了的。
以前你追我,现在轮到我了。
这么想着,靳涛在马路上把车子掉了一个头。
可他没有下车,也没有去打扰池安宁。
就只是在远处安静的看着,直到她平安的走进。
回到了酒吧,池安宁一进去,就被服务员告知说,老板在办公室里等她呢。
她先去了一个卫生间洗了洗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才上了楼。
结果一进老板办公室,就看见,长条沙发上坐着好几个人。
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欺负她的那几个混夜场的富二代。
一看池安宁回来了,第一个说话的就是陆公子。
“池姐,我们错了,我们真知道错了,池姐,我们刚才就跟你开玩笑呢,都是那个tm的小倩,跟我这撺掇的,池姐你就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池姐,我们几个就是瞎胡闹,池姐我真的特别该死,池姐你一定得跟涛哥说说,别生我们的气。”
红头发那个说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靳涛的面子可真大啊,这些混蛋明明一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结果,又跑到她这来装孙子。
池安宁冷笑了一声。
“我跟靳涛不熟,你们要求,也求不到我。”
池安宁双手抱着胳膊,看着办工桌后面面无表情的韩世君。
“池姐,您就别逗我们了,涛哥要是不认识你,能为你拼命!”
“就是啊,我最崇拜的就是涛哥了,结果我眼瞎,我没认出来。”
“好了。”
韩世君终于说话了,他看了一眼池安宁,又看了看周围这些平日里都作威作福惯了的小爷们。
“今天的事,就算了,靳涛那么大的老板,也不会跟你们这些毛孩子计较,以后,就都好自为之吧。”
“诶,肯定,肯定。”
“谢谢韩哥,你再帮我们劝劝池姐。”
又说了几句,韩世君就把屋里的人都打发走了。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池安宁才坐在了老板台的对面,拿过来韩世君的烟盒,给自己点了只烟。
“那天晚上接电话的是靳涛?”
“嗯。”
“艹。”韩世君爆了一句粗口。
“池安宁,你不是还喜欢他吧。”
“……”
池安宁没说别的,轻轻的胡出了一口烟雾,抬起了头。
“给我放假几天吧,我最近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