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生日

　　李成龙本以为关正业来他这里，会提及军区总部，肖曦他们闯进去，带走万强的事情。结果这家伙好像笑面虎一样，竟给他来了句，“生日快到了。”

　　李成龙已经多少年没过过生日了，自打经历过边界那件事以后，李成龙连老婆都不敢娶。因为他们这种军区大院里出生的孩子，一般谈恋爱，也会注意到政治影响。大多数人，找的都是同样家庭有背景的，也就是官宦子弟。李成龙甚至害怕，害怕自己半夜睡觉的时候，不消息将这件事，当梦话说出来。如果被老婆听到，那他的一生可就毁了。

　　他就是个这么谨慎的人，然而一个人走过这么多年，根本就没过过生日。此时关正业提及此事，让李成龙心念一动，还真是，他的生日，是11月10号。今天是6号，眼看就是他的生日了。

　　以前从未过过生日，李成龙一个当兵出身的大男人，哪里会在乎这玩意。不过，今年的生日，他却特别想过，他希望有蛋糕，有蜡烛，他能够一口气将其吹灭，然后双手合十的许个愿，那将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李成龙开始憧憬着，他坐在那，一言不发。关正业也不说话了，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对面。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似乎他这趟特意前来，一点其他事也没有似的。

　　过了有一分多钟，李成龙忽然回过神来。他知道了，知道了为啥关正业会忽然提到他生日的事情。话里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他已经在对自己，进行调查了。也就是说，怕是在肖曦那里得到了什么情报，关正业已然将自己，设为了重点怀疑对象。

　　李成龙放在桌子下的双手，拳头紧握。合计现在自己已经踏入到了悬崖的边缘，即便包雄那边传来好消息，说将肖曦他们全部击毙，他的嫌疑也不能洗清。中央那边，随着“撒旦”病毒局势的越加紧张，针对潜藏在组织里的间谍挖掘工作，越来越重视。他一旦被怀疑，那恐怕用不了多久，边界那件事，就会被揪出来。

　　“多谢提醒，关市长，今天来有事吗？”李成龙表情变幻，又遇到了他以前的那种坦然自若的模样，他们这种人，在这种地方混迹多年，自然不至于心态差到什么都挂在脸上。

　　关正业也不意外，他和颜悦色的说：“没什么事啊，过来看看你而已。对了，之前被肖晟和魏飞云那两个小混蛋灌消毒液，你的身体，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李成龙眉头一立，他是明白了，合计关正业跑到这里来，就是拖住他的。而且这家伙聊天，聊的都是他丢脸的事情，根本让他没办法接。本来这个时候，李成龙是很想去打电话给伊丽丝，让他们准备逃跑的。可是算算时间，恐怕肖曦那三个家伙，已经进入到了宿舍楼里，他这个时候就算关正业没在场，不明情况的打电话过去，很可能是在帮肖曦了。事到如今，至于伊丽丝和眼镜蛇那边，就只能靠他们自求多福了。

　　这边。肖曦等人，在包雄打电话的功夫，已经快速的退到了员工宿舍的大门口。有十几名胆大的员工，慌慌张张往外跑，肖曦一边防着士兵，一边用锐利的眼睛，快速的在这些人身上扫过。

　　“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所有人，准备开枪！”放下电话的包雄，终于是怒了。他之前所有的顾虑，都被李成龙的那一通骂给骂没了。他也很气，气面前这仨人，竟然敢骑在他脖子上拉屎，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这次的下令，所有人都听得出，是真要开枪了。那些往外跑的员工一听，刚到门口的，又急忙奔了回去。肖曦他们已经退到大门口了，若是士兵开枪，那他们在后面，还不变成炮灰。

　　“走！”

　　肖曦大喝一声，一脚将野牛踢飞，然后三人很有默契的钻进了宿舍里。反手将大门关上，顿时一通子弹呼啸而来，让他们非常狼狈的四下滚开。

　　“魏飞云，你搜左面，万强，你搜右面，从第一层开始，严加搜索，不放过一个柜子，连厕所的隔间都要查看。我在这替你们挡着，你们快点。”肖曦大吼一声。这边魏飞云和万强，便开始行动。这宿舍楼，设计简单，正规来说，只有正门这一个出口。一楼和二楼的窗户，还都有防护栏，成年人钻过去，根本不可能。

　　野牛现在是麻木的，他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说，从始至终，肖曦和万强，都没跟他解释一句，哪怕说句抱歉也好。合计他是主动站出来充当人质的，现在搞得两头都不是人，还被一脚踢开。

　　等野牛站起来的时候，他的伙伴，那些士兵，已经向前顶到了大门口。包雄那边，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现在很愤怒，看野牛的眼色，都不是好眼色，恨不得一口将这个傻牛给吃了。

　　“教官，给我把枪，我要将他们全部抓捕住。”野牛也没啥智商，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在那叫唤。

　　“给我滚，滚到后面去，和其他人一起守好档案部。要是那里出了问题，老子第一个枪毙你！”包雄大声骂道，要不是这家伙乱来，那三人根本就逃不出厂房。现在被他们钻进了员工宿舍，这边再想抓捕或者击毙他们，就变得更加难了。因为宿舍里都是无辜的工人，他们总不能胡乱开枪，到时候万一打死了人，作为一名军人，包雄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

　　野牛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无奈的，像个失败的士兵一样，灰溜溜，底着头，转身往后面走。前面的战争，已经和他无关了，当他绕到宿舍楼后面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了下那个高塔上的玫瑰。

　　“你这家伙，也太虎了，活该。”玫瑰的声音，不适时宜的传进了野牛的耳机里。

　　“对于那三个家伙的行动，你怎么看？”野牛冷静了许多，其实刚才的一些情绪，是他装出来给包雄看的，在肖曦他们往宿舍楼里撤退，野牛就知道，他们的目的，绝不是跑到这里窃取什么机密。

　　“我感觉也不像，可是现在咱们都不能帮助他们了，你还是乖乖的回去看守吧，免得以后军衔不保。”玫瑰理智的说道。

　　“我明白，那就交给你了，用无人机帮他们照顾一下后面，如果有可疑人出现，盯一下。唉……我感觉咱们这里，要发生大事了，翻天覆地的大事。”

　　玫瑰在高塔上愕然，她还从来没看到过野牛有过这般感慨。当下忍不住调侃道：“废话，现在就是翻天覆地的大事。”

　　“我不是指这个，而是……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事情的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员工宿舍里，一层已经被快速的检查完了，三人在中间楼梯碰头，然后二话不说，朝二楼奔去。然而就在他们刚踏上二楼的时候，一楼大门，包雄的人闯了进来。肖曦走在最后面，他下意识的甩了两支麻醉弹过去，不偏不倚的扎在了两人的脖子上。

　　两名士兵，换换倒地，后面进来的包雄大惊，没想到在那种角度下，还能精准而且力量如此大的射出这玩意。看来肖曦之前所说的威胁的话，不是空巢来风。这家伙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看到他们有抬手的动作，就躲一躲，小心麻醉剂。”包雄脑袋反应很快的说道。

　　肖曦三人在二楼，同时开始搜索，但答案还是没有找到。伊丽丝和眼镜蛇，也没在二楼。然而当他们还想去三楼的时候，却连房间的门都出不去了。二楼的走廊，已经被包雄的士兵们占据了，这里只有一个出口，东西两侧，上下楼，都要走那一个楼梯。所以他们再想上楼，变得困难重重。只有真正的突破这些人，才能够得偿所愿。

　　砰砰砰……枪声凶猛的响起，肖曦他们从房间里刚露出头来，就被子弹给逼了回来。在宿舍里，三四个鞋厂的员工，哆哆嗦嗦的趴在自己的床铺上，他们不知道这些家伙突然闯进来要干什么，但总感觉不是好人。

　　肖曦对着墙壁狠狠的砸了一拳，这群混蛋来的还真快，关键是他们战局楼梯口，让自己这边很难受。现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要他们露头，就会迎来子弹。包雄那边已经快疯了，对他们的杀心很重。肖曦看了看那几个已经有点病入膏肓，却还怕的要命的普通工人，他实在不忍心将他们推出去当人质，将之前的那种事，再来一次。

　　很显然，这一次包雄必然不会顾及太多，同样的跟头，他不会栽倒两次。再者说，现在露头就开枪，他没办法也没勇气，将一个无辜的人推在身前。

　　那要怎么办？就这么拖下去吗？眼镜蛇和伊丽丝那边，怕是早就在做准备，他们再抓不到，后者就要真正的逃跑了。

　　无奈之下的肖曦，咬着后槽牙，他又一次冒巨大的危险，强行施展真气。周围的气场，仿佛被火焰灼烧一样，发生了奇妙的颤动。肖曦施展出自然气场，对整个大楼，进行查探。

　　第709章 无处可藏

　　肖曦忍着剧痛，强行施展真气气场，他的这个举动，就好像是耶稣在向神祈祷一样，看的屋子里的鞋厂员工，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在他们看来，冲进来的这个家伙，有可能是神经病。感觉自己跑不了了，在向老天爷祷告呢。

　　万强在肖曦的对面房间，魏飞云则是在对面的走廊房间内，三个人，不同的位置，但经验丰富，而且配合得当的他们，却都不敢露头。万强和魏飞云，自然是焦急万分，早知如此，还不如分头行动。一个人在二楼，一个人去三楼，一个人去四楼。这样的话，就能分散包雄的注意力了，这一点，是他们的失误。

　　过了大概有30秒，肖曦的额头上，满是冷汗。他身上仿佛被注射了狂暴药剂一样，整个身体的血管，都青筋暴起，那样子，显得有点恐怖。

　　随即，他猛然睁开眼睛，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他已然查探到了伊丽丝和眼镜蛇的位置，这两个混蛋啊，虽说藏了起来，但在他的查探之下，无所遁形。然而在这个时候，由于真气的强行施展，肖曦也意识到，他的体内，正有一种莫名的变化。他无法准确的说出那是什么，但这种变化似乎越加的明显。

　　并且，伴随着这种变化，他的情绪，也有了波动。他开始烦躁，他开始只在乎目标，或者说是自己的目的，而对于那些敢于阻拦他的人，变得很无视。就拿此刻来说，他的心里，只有抓捕伊丽丝和眼镜蛇的概念，对于包雄那些在楼梯口严阵以待，不管任何人露头，就会疯狂开枪的家伙们，厌恶的很。

　　肖曦并不知道，他此时的眼睛，都是红色的。就像一只喋血的狼，陷入到最为狂暴的时刻。他放下了自己的背包，将里面的麻醉剂全都掏了出来。紧接着，他猛然就是一脚，那紧闭的房门，直接被他踢的向外倒塌了过去。并不是很坚固的木板，碎成三片，砸在对面的房门之上。

　　“所有人警惕！”

　　看到这动静，包雄和十几名士兵，在二楼中心楼梯那边，同时握紧了枪。这一刻，即便是占据了很大优势的他们，也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他们见识过肖曦的本事，在没有将对方击毙之前，他们的内心，永远都有惶恐的情绪。

　　身在对面屋子里的万强，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肖曦这是要干嘛？难道是想冲出去吗？万强非常的诧异，然而就在他开门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肖曦将一大把麻醉剂，全部朝他扔了过来。

　　没错，就是朝他扔了过来，不过万强在惊愕之余，却并不是太过害怕。因为这次并不是射，如果是射的话，那他还没反应，恐怕就得中招。肖曦这次，是真的仍，那么多麻醉剂，被撒豆子一样，撒向了走廊的半空。那锐利的针头，横七竖八的，没有一点规律。

　　“魏飞云，万强，跟我走！”肖曦一声暴喝，他这话提醒了躲藏起来的魏飞云和万强，不过也同时提醒了包雄和一众特工士兵。接下来的一秒钟，变成了决定胜负的时刻，所有人都不相信，肖曦真的敢在这种情况下露头吗？

　　然而别人不确定，万强却看得真真切切。肖曦在扔出那一大堆麻醉剂的时候，他的人，也紧跟着窜了出来。意料之外的闯出方式，意料之内的混乱枪声，万强甚至都闭上了眼睛，因为他想象着，肖曦会被那些子弹给打成肉泥，炙热的鲜血会喷溅在他的脸上。

　　可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肖曦的神经，虽然有些狂暴，但他不至于杀到站出来送死的地步。他这么做，当然有他的信心，就在万强闭眼睛的时候，肖曦面对那呼啸而来的绝命子弹，眼睛一瞪。霎时间，走廊内的空间猛然一顿，强横的气场控制，让一切仿佛是定格了一般。奇异的一幕出现了，所有被他扔出来的药剂，全都调转了针头，方向朝包雄等人改变。而那些子弹，前行的速度，则是变得异常缓慢。

　　“喝……”

　　肖曦这般强行施展真气，令他浑身的血管，仿佛都要爆掉一般。下一瞬，他大吼一声，当即迈开步伐，直接冲向了包雄等人。而那些麻醉剂和子弹，则是他身边的护卫。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全都成了他的武器。

　　嗖嗖嗖嗖嗖嗖嗖……在包雄等人的愕然之下，在受到空间气场的影响下，他们再想开枪，感觉自己的动作，收到了很大的阻挠一样。面对那越来越近的肖曦，包雄的心是绝望的。

　　这家伙，他妈的是人是鬼？在包雄的心里，他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可算是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了肖曦的能力，这哪里是神奇，简直就是神！

　　“滚开！”

　　肖曦怒吼一声，在眼前这些士兵生命遭受威胁的一瞬间，他心中的良知被唤醒了。或者说，他那清晰的头脑，又占据了一丝主动。令他诧异的是，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若是没有这一丝理智的控制，怕是这群人，必然要死掉几个了。麻醉药剂还好说，可是那些子弹回射过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步枪子弹的口径，比手枪要大得多，万一达到要害，必然没有存活的可能。

　　在他的强行控制下，子弹全部画出了弧度，砸向了房顶。而那些麻醉剂，则是精准的刺进了包雄等人的身体。药剂注射，无一幸免。这一切，发生的电光火石，那边万强只是闭了下眼睛，等他在度睁开眼的时候，肖曦已然是冲到了对方近前。

　　下一秒，气场尽散，肖曦眉头微皱，然后凌空一个飞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房间里躲去。就在同时，枪声在度作响，虽然全都被麻醉剂刺入，可是那几秒钟的眩晕时间，是极度危险的。

　　在飞进那屋子的同时，肖曦感觉自己的右腿小腿肚子一阵剧痛，一颗子弹，强力的打穿了他的小腿。虽说幸运的没有伤到骨头，可那种锥心的疼痛，却让他感觉非常不好。

　　一头撞进了那间房间，肖曦倒在地上，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是感觉浑身乏力。接连两次强行调用空间气场，这可是真气中最为消耗的招式。

　　在连饭激烈的枪声中，整个二层宿舍楼，变得安静了下来。魏飞云和万强，在几秒钟之后，提着麻醉枪，警觉的走了出来。包雄那群人，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显然是麻醉剂起了效果，这些人，甚至去追杀肖曦的时间都没有，药效就发挥了。

　　万强已经无法用语言了形容自己此刻的惊讶之情了，肖曦的本事，这也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到。不，他压根就没看到，因为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下一瞬，就瞧到肖曦往旁边的屋子里撞，为了躲避子弹。

　　对了！肖曦！万强和魏飞云回过神来，立刻跑向了那间宿舍。刚进门他们就看到了肖曦，地上全是血，肖曦浑身冷汗，披头散发，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而他此刻，正在用布条，缠自己的伤口。

　　“这样不行，用一点止血剂，然后我在帮你缝合一下。”魏飞云是一名医生，这点常识性的东西，他还是懂得。不过他很纳闷，肖曦的医术，比他强才对，难道不知道裂开这么大的伤口，光用布缠住，是不管用的吗？

　　“等会再说，我找到那两个混蛋了，走，咱们马上去，先抓住他们再说！”

　　肖曦哪里还顾得了自己的伤势，他好不容易用气场侦查，找出了伊丽丝的藏身地，然而若是拖延太久，对方换了地方，他们又得没头没脑的搜寻。现在时间就是生命，这一次，不能有任何纰漏，哪怕他这条腿保不住了，也必须要抓住那两个丧尽天良的混蛋。

　　魏飞云和万强，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万强将肖曦整个背了起来，以他的块头，肖曦的这个重量，根本不算什么。两人按照肖曦的指点，快速的朝楼上跑去。

　　这个宿舍大楼，一共有六层，肖曦他们直奔第三层的西边走廊尽头。这里，除了一个厕所以外，还有一个可以开门的隧道。确切点说，就是扔垃圾的管路。

　　万强和魏飞云都很不相信的按照肖曦的吩咐，将这个管道的门给打开了。结果探头进去一看，果然有两个人艰难的支撑在那肮脏的管道里。本来他们是可以跑的，不过估计是躲藏的时间有点长了，这里面的古怪气味，熏的他们神经都有点麻痹了。结果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导致两人愣了一下，待他们意识到不好，想要往下跳的时候，魏飞云手疾眼快，已经将这两混蛋给抓了出来。

　　两个人，都穿着鞋厂员工的制服，不自信看，还真的和其他人相差无几。他们的身上肮脏不堪，头发蓬松杂乱，感觉就像是逃难的灾民一样。待肖曦三人仔细的看清楚二人的容貌之后，心中都是一震。

　　找到了，终于找到这两个混蛋了。这是真正的伊丽丝，和那个假扮她的伊莉雅，一模一样，甚至连气质眼神，都相差无几。还有那个外国男的，虽说剃掉了很多脸颊上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像个油面小生一样，不过还是能清楚的发现，他和东方杰给他传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第710章 真正的伊丽丝

　　“你认得我吗？”身在万强后背上的肖曦，面对伊丽丝，忍不住问了一句。

　　伊丽丝绝望的抬起头，她的眼睛，就像愤怒到极点的毒蛇一样，死死的凝视着肖曦。半晌，吐出一句流利到不行的华夏语：“你坏了我所有的大事，我每天做梦都恨不得杀死你，然后将你碎尸万段，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嚼碎你的骨头！”

　　听了伊丽丝的话，魏飞云和万强，忍不住用同情的眼光看向了肖曦。对于伊丽丝，他们俩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说起来也并不熟悉，然而肖曦和她之间的牵绊，倒是不少。不过有意思的是，肖曦和伊丽丝，实际上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见面。他以前所面对的，都是伊丽丝的姐姐，伊莉雅。

　　“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给你们钱，要多少随便开价，只要是能支付得起的，我们都掏。”令人诧异的，旁边的那个眼镜蛇，竟然也会中文。不过，这并不让人意外，意外的是，他竟然显得很害怕，开始用金钱的诱惑来求饶了。

　　就在肖曦三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时候，伊丽丝回身就是一个大嘴巴，这一下可是用了全力，将眼镜蛇给打了个趔趄，挺大个欧洲男子汉，好悬没趴在地上。

　　“闭嘴，少给我丢人现眼。在这些混蛋面前，士可杀不可辱。你们有本事，就现在杀了我，我们家族，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伊丽丝情绪非常不好，她意识到自己会有这种结局，然而却还是不服气。东方杰、肖曦，这两个令她家族尽数灭尽的家伙，现在都好好的活在人间。她心中的仇恨，始终没能还报。即便闹出了“撒旦”病毒，去也没什么用处。

　　“我问你，你当初是不是威胁了李成龙，然后跟他狼狈为奸，将一个好好的反恐局局长，给彻底拉下泥潭？”万强忽然想起李成龙，当下忍不住问道。即便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因为在这里发现了这俩家伙，足以说明很多。不过，万强还是想要听伊丽丝亲口说出，至少这在心理上，是个安慰。

　　“咻咻，我想起你来了。”伊丽丝仔细的瞧了瞧万强，虽然那件事过去了很多年，不过万强这么容易辨认的人，还是很好记忆的。只见伊丽丝不削的说道：“你不是李成龙的副官吗，当初追赶我们跑到华夏国和罗斯国的边界，可是英勇的很。不过最后还是被我们诱敌深入，给抓到了。李成龙？哈哈哈……他就是一个小人而已，我们只是吓唬了他一下，他就跪地求饶了。之后更是按照我的吩咐，卖了很多情报给我们，这些，相信你们都不知道吧。”

　　伊丽丝嚣张的大笑，万强这边，拳头紧握，身在他后背上的肖曦，都感觉到了这家伙的杀意。万强和李成龙，多少年的共处，当初那件事，他是亲身经历者。要不是他们被擒，他绝不会怀疑李成龙的为人，毕竟同是军人，也曾那么不顾性命的为了抓捕这些不法分子，而努力过。

　　然而此时，眼前女人嚣张的怪笑，打破了李成龙在万强心中的最后一点好印象。万强愤怒异常，哪怕李成龙跟他们勾结，哪怕李成龙包庇了他们，万强都不想，对方将李成龙说的那么不堪。

　　肖曦的直觉很敏锐，他感觉万强这家伙，有点要动手杀掉伊丽丝的意思。而且伊丽丝，似乎也在求死，她这种人，不会有勇气自杀，但是她应该清楚的明白，被他们抓到，那将来的日子，就会变得非常残酷，要比死，残酷百倍。

　　“魏飞云，动手！”肖曦呼喊了一声。魏飞云那边，自然明白师傅的意思，在万强动手之前，急忙是掏出两个麻醉剂，将其刺进了眼镜蛇和伊丽丝的血管里。

　　这俩人，挣扎了几下，就俩眼一翻，晕死了过去。肖曦翻身下来，让万强扛着眼镜蛇，魏飞云扛着伊丽丝，三人同时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意气风发的往外走。

　　这场战斗，并不是多么凶险，关键是能够抓到这两个人。抓不到的话，他们走出了这里，却也走不出这个世界。华夏国的政府，一定会将他们列为通缉犯，到时候，就全完了，他们这些真正的正义，将无法再为这个世界分忧解难，而是会沦为逃犯，四处躲藏。

　　幸亏这个结果是好的，他们如愿以偿的抓到了这两个“撒旦”病毒事件的主谋。相信真正的解药，很快就能被质问出来，上百亿的世界人民，终于可以重获新生，不再被病魔所困扰了。

　　整个军魂鞋厂，只有玫瑰在操控着无人机，盯着宿舍的大楼。肖曦他们出来，玫瑰自然是看到了，然而让她吃惊的是，这三个人，竟然看上去没怎么样，就走了出来。不仅如此，他们还扛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难道他们此番所来，就是为了这两个身穿工作服的人吗？

　　玫瑰心里是疑点重重，但是毕竟结果已经出来了，她的疑惑，也没有意义。可是她还是想不通，这三个人，能在包雄等人的围攻下，这么轻松的走出来？那包雄他们呢？该不会出事了吧。

　　从高塔上下来，玫瑰联系野牛等人，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宿舍大楼。那边，很多受惊吓的员工都跑出来查看，而他们也清楚的看到，包雄等人，身上扎着麻醉剂，已然晕死了过去。看到他们没事，玫瑰的心总算是落地了。不管万强他们有什么目的，只要是将这些人给弄死，那国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另一边，刚出大门的肖曦三人，就被万朝辉的人马给拦住了。本来寂静的街道，变得拥堵不堪，各个胡同，各个拐角，全都涌出了人来。万朝辉也露了头，因为远远的，他就用望远镜，看到了肖曦他们扛着的伊丽丝。那张脸，他可是认得很清楚，这次的关键行动，主要就是抓捕伊丽丝。眼看任务的目标就在眼前，他自然是兴高采烈。

　　“嘿嘿，你果然厉害，难怪我们家老大愿意和你合作。来来来，快把伊丽丝交给我，我们的合作，也算是完成了。”万朝辉满脸带笑，那种感觉，就像是个臭奸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