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样？”

　　大家瞬间围了过去。

　　医生摘下口罩。

　　“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很悬啊，差一点儿就把心脏刺穿了，如果是那样，神仙也救不回来。”

　　听到这句话，沈成海直接就瘫在地上。

　　沈欢连忙扶住父亲。

　　王辉，这一瞬间，出了一身的汗。

　　太好了！

　　命保住了！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啊？”

　　这个时候，十几名男男女女，呼呼啦啦得跑过来。

　　围住了医生。

　　“你儿子？谁？”医生眨眨眼睛。

　　“我儿子……我儿子……警察通知我们来的，说他……持刀伤人，我儿子，那么老实……怎么可能伤人啊？”一名将近六十岁的妇女，哭丧着脸，咧着嗓门叫喊着。

　　“持刀伤人？”医生反应了一下，“我知道了，送来就已经不行了，已经拉殡仪馆了。”

　　“啊？死了？”妇女尖叫一声。

　　医生冷冷一笑：“有精神病还放出来害人，刀子捅在人家小姑娘后心位置，你们这当家属的，考虑考虑怎么赔偿吧！”

　　“捅了谁？什么小姑娘？我家儿子是好人！”妇人眼珠一转，厉声争辩。

　　沈欢冷冷道：“好人？捅了我妹妹，又要捅我妹夫，这就是你说的好人？”

　　“要不是我妹夫拼命，现在我们家就该办丧事了！”沈欢怒不可遏，“你儿子，就特么该死！”

　　“你说什么？你嘴放干净点儿！”

　　“特么的，你是什么东西？吼什么吼？”

　　“你妹妹不是没死么？我们家人可死了！”

　　“再说一句活该，我弄死你信不信？”

　　“妈的，到底是谁把我外甥弄死的，站出来，老子打不死他！”

　　妇人身后的十几个人，一起吵嚷起来。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着实可恶。

　　“是我弄死的！”王辉幽幽的声音，从沈欢背后传来。

　　“别躲在人后头，出来！”说话的人，梗着脖子厉声道。

　　王辉缓缓站起，拨开沈欢，走到对方面前。

　　对方众人，看了王辉一眼，就下意识得后退一步。

　　有些……发憷。

　　此刻的王辉，眼睛依然是血红。

　　额头，脸，前胸，手……全都是血。

　　整个就是一个血人。

　　而且，此刻，他的眼神，无比锐利。

　　仿佛要吃人。

　　“你外甥，是我弄死的！”王辉一字一句道，“你有什么意见？”

　　“你还我儿子啊！”妇人突然爆发，抡起拳头就朝王辉打过去。

　　王辉狂吼一声，一把掐住妇人的喉咙，死死得把她顶在墙上。

　　“那我就送你去见他啊！”王辉歇斯底里得吼道。

　　两边的人见状吓了一跳，立刻冲上去，把俩人分开。

　　妇人嚎啕大哭：“杀人啦，快来人啊，还有没有王法？救命啊！”

　　医生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王辉嗬嗬笑了起来。

　　笑声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知道我是怎么弄死你儿子的？”王辉向前走了两步，身体微微前倾。

　　脸上带着一种，变态的笑容。

　　“我抓着他的刀，然后咬住他的脖子，一口口得把他脖子上的肉，咬下来……”王辉的声音，很轻，很细。

　　似乎在给情人讲故事。

　　可是，内容，却让人毛骨悚然。

　　“我吃了他一口……还是两口……肉？我还喝了他两口血！”王辉嘴角的笑容，恐怖阴森。

　　不光是对方，连沈欢和团队其他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儿子是精神病……他……他没有控制自己的能力，他杀了他，你要偿命！”妇人也不是吓大的，硬着头皮，和王辉对线。

　　“他控制不住，所以我替你控制啊！你不管，我就替你管啊！”王辉忽然哈哈大笑。

　　然后“噗”的，吐出一口血。

　　直挺挺得向后倒下！

　　妇人一伙一看，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去办手续的警员赶到，问明情况将妇人一伙儿拉到一边。

　　“王辉，既然人救过来了，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员道。

　　团队众人一下都围了过来。

　　王辉摆摆手：“没事，我是正当防卫。”

　　大家一听，慢慢放下心。

　　如果这都不算正当防卫，那就没天理了。

　　“欢哥，我先走了，这里麻烦你了。”王辉对沈欢道。

　　“你放心！”沈欢用力捏捏他的肩膀，“菲菲肯定没事的！”

　　……

　　事实清楚明白。

　　王辉面对手持凶器的对手，拼死反抗，导致对方死亡。

　　这是毫无疑问的正当防卫。

　　周围无数的目击证人可以作证。

　　尽管关于死者是精神病人的说法，继续流传，但是王辉根本不看不听。

　　死都死了。

　　还管他干嘛？

　　他离开了警局，但是并没有走远，而是坐在警局院子里的花坛上。

　　心中一股愤懑之气，挥之不去。

　　警察刚刚问他，有没有什么情况要提供？

　　他说没有。

　　提供什么？

　　告诉警察，李程程是幕后黑手？

　　算了吧！

　　行凶者已经被自己活活咬死了。

　　就因为这件事儿，在询问过程中，好几拨警察过来看他。

　　死无对证的事儿，王辉不会去费力气。

　　反正，李程程也染病了。

　　不过，这还不够。

　　李程程应该不得好死才对啊。

　　她已经坑死了岳琪。

　　现在又差点儿害死了沈菲菲。

　　而她一定不会停手，直到把自己弄死为止。

　　得想个办法……让李程程去死！

　　只有她死了，一切才能结束。

　　不！

　　这就能结束么？

　　李程程和高万全是谁的人？

　　肖扬。

　　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和肖扬有关。

　　他可以不在意。

　　但是，李程程……决不能放过。

　　这个女人，早该死了！

　　想到这里，王辉霍然起身，在路人们惊愕的目光中，上了自己的车。

　　一路疾驰，来到鼎信集团。

　　正好是临近上午下班的时间。

　　三三两两的鼎信员工走出总部大楼，到附近找饭吃。

　　看到浑身浴血的王辉，全都震惊了。

　　王辉看了一眼地上停车场，一眼就发现了属于李程程的那辆橙红色玛莎。

　　确定，对方在公司。

　　他微微躬身，大步走进大厅。

　　“哎？王辉？”和几名科室主管一起走出电梯的吕涛恰好看到这一幕。

　　王辉，没有任何回应，朝电梯走去。

　　“叮！”

　　一声轻响。

　　李程程从某个电梯中走出来。

　　捋了一下鬓边的乱发。

　　准备出门。

　　“李程程！”王辉蓦然怒吼，朝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