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有。”
在许青珂察觉到不好往后退的时候,人已经被毒性发作的姜信覆在了床褥上。
唇齿来回将她那几杯酒沾染的酒香都染了去。
撕啦!衣服被撕裂一大条口子。
动作全部停止了。
那一瞬,许青珂眸色一片雾色,深不见底。
被撕裂的衣服不是她的,而是姜信的。
姜信呼吸有些不稳,不知是那毒,还是……
“下次你再杀我一次,我就欺负你一次。”
“这毒,我吃得心甘情愿。”
他抽身而起,瞪了下那个还在怒瞪他的金元宝一眼。
“小没良心吃里扒外的狗腿子。”
汪汪汪汪!金元宝大怒:臭不要脸!
刷!落地窗子拉开,姜信飞掠出,过池子水面……
但……有人!
许青珂忽听到一声猛烈的抨击声。
原狼并不在青海,是阿青来了?
还是……她坐起,抬眼朝敞开的窗子外看去。
外面刀光剑影。
一剑一刀在月色之下也在水面之上交错。
内力抨击,水面炸起一片水浪。
朦胧中,后空翻的姜信安然落在水榭亭子飞檐之上。
而另一人退飞的距离比他少了一两步,落在了岸边。
长刀纵横的人孤立在黑暗中,他们谁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因为距离有些远,夜色有些漆黑。
两个武功超绝位于诸国武林巅峰的人物就这么没有声息得对视了一会。
这么黑,有什么可对视的?
不过是一种势的角逐。
水波幽幽,涟漪不平。
屋子里面的人仿佛并不理会他们,倒像是他们两人耍猴似的。
半响,刀剑同时入鞘,姜信挑了眉梢,忽窜到那窗前……
许青珂眼看着这个人掠近。
走廊中阿青等人已经到了,见状大骇,但这个人只是刷得一下拉上了窗门。
“我来找你一次就小死一回,他想进门?做梦!”
然后才跃入林中消失不见。
屋中的许青珂:“……”
金元宝:智障啊!
“公子……”门外,赵娘子着急得很,生怕许青珂出事,而阿青知道自己追不上姜信,但戒备了那个站在池边的男子。
刷,窗子拉开,披上了外袍的许青珂站在那里看过去。
虽未看到对方真容,但她知道对方是谁。
“秦川阁下是顺路偶然来救我?感激涕零。”
秦川:“不顺路,也不是偶然,但慢了一步。”
“这是第二次了,武林豪侠多仁义之心,让人叹为观止。”
屡屡让姜信占了便宜,虽也让对方每次都吃了苦头,但许青珂心头并不悦。
那人不死,终究是个祸害。
也不知那毒能不能弄死他。
至于这个秦川……恐怕也是另一个危险人物。
第130章 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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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川到底是比姜信正经的多, 站在那儿并无半点逾越,但他说:“许大人过誉了,在下也非多管闲事的人, 只是对许大人很是好奇而已。”
许青珂身体拢在袍子里面,“好奇?这世上有两种人对我好奇是我不得不防的, 一是想要我命的, 二是想要我卖命的。不知道秦川阁下属于哪一种?”
“世人都说慧极必伤, 许大人这般殚精竭虑如履薄冰, 不觉得辛苦?”
秦川站在黑暗中如山巍然不动, 显得那边风吹过而衣袍微微飘动的许青珂如柳絮纤细漂泊。
但的确是一个心机深沉手段厉害让人恐惧的人。
“一般只有有所求但不能如意的人才会觉得辛苦,人活在世, 不辛苦的只有死人。”
许青珂言辞淡凉, 让人心悸。
秦川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许大人跟在下所想一样, 人活一世若有所图就必须如愿才好。本来刚刚看大人如此深不可测又戒备颇深, 想放弃的。”
许青珂:“现在呢?既是好奇,难道一路跟到现在,还不能满足好奇?”
秦川:“目前为止, 好像了解最深的就是许大人你跟一些男子关系匪浅。”
赵娘子跟阿青听到这话都想过去锤他了。
说啥呢!说我家公子龙阳?
许青珂也默了下, 这锅她还真的很难卸下了?
明明她一开始至多只想用自己这张脸引出一些嫌疑人, 结果现在……
许青珂稍稍皱眉, “你们武林中人也这般心思复杂?若真是如此,阁下真该远离我了,而不是继续跟着, 万一被人误会,你这武林高手的名头可不好听,会被人耻笑的。”
心思复杂……差不多就是说他脑子不纯洁了。
秦川有些沉默,最后说:“这世上能耻笑我的人还绝无仅有。”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黑暗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赵娘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是朝堂大人物也见过不少,还真没见过口气这么大的!”
许青珂看了对方刚刚站着的地方一会,转身进屋。
“就凭那一身武功就可以纵横天下了,何况这人也不止一身武功而已。”
内屋阿青等人是不能进的,他只能在门口瞪着屋里那只臭不要脸扑向许青珂且抱着她腿的大狗。
赵娘子转身拉上了门。
连狗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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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赵娘子第一眼看的就是那张床,紧张得很,当看到上面明显有些痕迹的床褥,脸都绿了。
她看向许青珂,那双眼恨不得穿透袍子看看许青珂到底被冒犯成什么样了。
但又隔着袍子,于是只能看到那唇。
显然过于红润,似乎……
“以他的功力,醉月红能让他多久毙命?”许青珂已经解下了袍子,坐下去,赵娘子忙上前倒茶。
“醉月红是天下间十毒之一,以他的武功,大概两个时辰内就会毙命,除非他懂破解之法,否则必死无疑。”赵娘子心中暗恨,她的公子啊,竟被那厮欺负了,该死!
两个时辰?
许青珂垂眸,“若是他懂解毒之法……”
“公子放心,城中拥有这些药材的店铺都被老江收购了药材,如今也安排人埋伏盯梢,若是他的人敢来……”
赵娘子之前被许青珂吩咐这些,已经察觉到许青珂隐隐在提防一个人,否则也不会事先安排好这些,但没想到那厮真的会来,恐怕许青珂自己都是惊讶的。
夜深了,赵娘子也不敢久留,只是走之前好生夸了下金元宝,“元宝厉害了呦,还咬下了那贼人的衣服,好样的!”
金元宝被夸得舒坦,可感觉到许青珂淡淡瞟来的眼神,冷飕飕的,顿时弱弱低头,呜呜了,翘起的尾巴也垂落下来。
赵娘子觉得这狗可真乖真谦虚啊,又夸了两句才走。
门一关。
许青珂坐在了床上,无声,但手抬起,指着外屋。
金元宝也知道女神生气了,它也是那个臭不要脸用来打进内部的“内奸”,她没把它剥皮算好的了,于是乖乖走出去,趴在帘子外面。
内屋剩下许青珂一人。
她却指尖往下,从袖子中取出之前被姜信压在床褥上掌心多出的纸条。
纸条拉开,上面有字。
“血伐,心术,绝武,月灵宫,月妃,严松,白星河。”
没有连续,只有这样断开的词。
许青珂看着这上面的十四个字。
“《江川河图》共三卷,分别是血伐、心术、绝武,将血伐列为第一,意味着他在蜀国月灵宫得到的是血伐,而且是严松潜入月灵宫……严松为的不是这三卷河图,而是为了一个女人月妃。”
“白星河……”许青珂将这三个字默念缱绻,温柔如水,可她眼底却是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