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呵呵了一声。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冰绿抚掌:“婢子知道了!”
“嗯?”
“一定是邵将军教的!”
乔昭:“……”
见乔昭不吭声,冰绿对阿珠挤挤眼:“阿珠,你说呢?”
在大福寺的那段日子她可是看出来了,邵将军对姑娘很照顾呢,要是姑娘能嫁给邵将军还是很好的。咳咳,那样的话,晨光就会一直给姑娘当车夫了。
小丫鬟想起在大福寺时晨光对她说的话,原来他以后还是要回冠军侯府的。
一想到晨光要回冠军侯府,不在黎府了,冰绿就开始难过了。
那怎么行呢,晨光不在黎府,以后谁教她拳脚功夫,谁给她欺负呢?
“我不知道。”阿珠实事求是摇摇头,眼眸一亮,“姑娘,您看――”
一只白鸽优雅划过蓝天飞低了,绕着乔昭盘旋。
乔昭伸出另一只手,白鸽飞落在她手心上。
二饼歪头打量不速之客一眼,张开翅膀从乔昭一只手心飞到另一只手心上把白鸽挤下去,得意冲白鸽叫了一声。
乔昭抬手摸了摸八哥的羽毛,警告道:“别闹。”
二饼眼珠转了转,仿佛听懂了主人的话,果然不再叫了,然后――然后它冲到白鸽身上,两只鸟打了起来。
主仆三人一时之间谁都忘了说话。
一只八哥一只白鸽旁若无人打够了,这才以二饼压倒性的胜利而结束。
“冰绿,把二饼带去喝水。”
“嗳。”冰绿抱着雄赳赳气昂昂的二饼走了。
乔昭这才弯腰把白鸽抱起来,安抚替它理了理羽毛,取出绑在鸽子腿上的铜管中的纸条。
纸条上的讯息很简单:隔壁见。
邵明渊要见她?
乔昭没有回信,直接放飞了白鸽。
隔壁宅子中,邵明渊已经等在院中。
院中有一架葡萄藤,这个季节葡萄已经成熟了,像是堆砌的玛瑙珠,泛着诱人的色泽。
邵明渊选了两串葡萄摘下来,拿到井边去洗,一名亲卫道:“将军,让卑职来吧。”
“不用。”邵明渊头也未抬,洗得很认真。
白鸽落到了他脚边,委屈叫了两声。
邵明渊看向白鸽,不由皱眉。
这只信鸽怎么好像被打了一顿?要说路途遥远,信鸽中途有可能遇险,可这就在隔壁吧?
年轻的将军洗好了葡萄交给亲卫去装盘,站起来眺望了一下黎府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
他打开铜管发现纸条不见了,轻轻抚摸了一下信鸽的头:“辛苦啦,去吧。”
葡萄装到白玉盘中摆到了石桌上,邵明渊一颗没有碰,单手拿了一卷兵书默默看。
约莫等了两刻钟左右,就有亲卫上前低声道:“将军,黎姑娘来了。”
邵明渊把兵书随手放在石桌上,起身迎过去。
“邵将军。”
“黎姑娘请随我来。”
邵明渊带着乔昭来到石桌旁坐下,伸出修长手指把白玉盘推到乔昭面前:“发现这里的葡萄比春风楼后院的葡萄也不差,黎姑娘尝尝。”
乔昭吃下一颗葡萄,赞道:“味道很好,我还以为会先吃到春风楼的葡萄。”
她顺口说了这句,邵明渊便道:“回头命人给黎姑娘送去。”
“这倒不用了。邵将军叫我来有什么事?”
“我从舅兄那里听说,黎姑娘要去南方。”
乔昭点点头:“对,邵将军放心,我会等你不需要针灸了再动身。”
“不用。”
乔昭一怔。
对面的人神情坦荡:“我会和你一起去。”
乔昭想了想问:“这是我大哥的意思?”
“是。”对面的男人回答得毫不犹豫,心中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无论是舅兄还是黎姑娘,提及对方的语气就和真正的兄妹没有任何区别,他其实想象不出这样的感觉。
他没有妹妹,更无法想象把毫无血缘的女孩子当亲妹妹来待,即便是晚晚,他也只是源于对亡妻的一份责任。
更何况,黎姑娘与舅兄其实并无多少相处的时间。
“以邵将军的身份,私自去南方恐怕不大方便。”
邵明渊笑笑:“这些我来解决,黎姑娘无需操心这个。”
“那邵将军叫我来究竟是何事呢?”
第353章 有喜
“请黎姑娘等叶落回京后再动身。他去过一趟南边,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邵明渊解释道。
乔昭点头:“知道了,邵将军考虑得很周到。”
她的眼睛里闪过几分感伤,邵明渊知道,因为提到叶落,眼前的女孩子又想到了李神医。
他有些内疚,却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便把那一盘葡萄推了过去:“黎姑娘,吃葡萄。”
乔昭吃了一颗,看着他。
对面的男人神情有些僵硬。
乔昭这才恍然:原来真的只是叫她吃葡萄,她还以为是为了后面要说的话作铺垫呢。
乔昭觉得有些好笑,站起身来;“邵将军,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对面的男人明显松了口气;“好,黎姑娘请慢走。”
直到回了黎府,乔昭还在琢磨:明明每天都见面,邵明渊究竟局促什么?
杨太后的懿旨在三天后传下来,因为乔昭提出要先配置好其余的药物,具体出行的日子便交给了她来定。
暑热开始退去,很快便入了秋,天空蓝得纯粹,经常连一丝白云都不见。
眼看乔昭出门的日子快要到了,何氏开始慌得吃不下东西。
这一日给邓老夫人请过安后,邓老夫人把何氏留了下来,问道:“何氏,我听说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
何氏原本丰润的双颊清减了几分,直言道:“是呀,儿媳一想到昭昭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还要出海,就愁得吃不下东西。”
“我知道你担心三丫头,但如今三丫头要出门是不能更改的事实,你这样不好好吃东西,万一熬出病来,不是要三丫头出门也不安心吗?”
“可儿媳就是吃不下啊,一吃就犯恶心。”
“恶心?”邓老夫人心中一动。
何氏苦笑:“是呀,大概是没睡好吧,心里又难受――”
她话说了一半,忽然面色微变,掩口一阵干呕。
大丫鬟青筠见状忙端了痰盂来。
何氏凑过去,吐了几口酸水才直起身子,一张脸白得没有血色。
“青筠,去请大夫来。”
何氏拿帕子擦了嘴,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水漱过口,阻止道:“老夫人,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就是一直不怎么吃东西又睡不好闹得。”
“还是看了大夫才放心。”邓老夫人此刻心情颇为微妙,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明知道不大可能,偏偏又控制不住自己往那个方向想。
“老夫人?”见邓老夫人神情有些古怪,何氏不解喊了一声。
邓老夫人不露声色:“没事,等大夫给你看过,才能让人放心。”
“老夫人,我真没事。”
不多时大夫被请来,邓老夫人语气中带出几分急切:“大夫,我儿媳不大舒服,劳烦您给她看看。”
何氏有些感动:没想到婆婆这么关心她,怪不适应的。
“请太太伸出手。”
何氏伸出手腕,大夫把手指搭上去,闭目号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大夫,我儿媳如何?”
大夫对邓老夫人拱拱手,笑道:“恭喜老夫人了,贵府太太是有喜了。”
“有啥?”何氏听懵了,整个人都呆呆的。
“太太有喜了,恭喜。”
何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喃喃道:“不疼。老夫人,我这是做梦了吧?这梦也忒真切了――”
邓老夫人面色古怪,趁着大夫不注意悄悄把何氏的手扒拉开。
这个棒槌,当然不疼了,她掐的是她大腿!
因为早就有了猜测,邓老夫人虽然激动,面上却还沉得住气:“大夫,我儿媳真的有喜了?不知多长时间了?情况如何?”
大夫笑道:“已经有一个多月身孕了,贵府太太身体底子好,目前一切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