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儿——”
邢烈火闷闷低呼,声音带着一点儿沙哑,好像忍着疼痛的样子。
痛了?!
连翘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将他抱得太紧,指定是又弄到他身上的伤口了,忙不迭的坐直起身子,轻轻触着他缠着绷带的伤口,语气里悉数都是浓浓的关切。
“怎么样,我弄痛你了?”
“没有,继续!”咬着牙,邢爷非常不满她的临阵退缩,伸出手臂将她揽入自个儿的怀里,想了想,又将她的手臂抬起来环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么一来,她那头绸缎般的发丝就那么贴在他身上,丝丝缕缕地落在他的脖子里。痒痒的,麻麻的……邢爷心里那个刺挠啊,将声音都渲染成了沙哑。
“妮儿!”
“我在呢!”
连翘软软地趴在他的怀里,仰头所及的视线里,火锅同志那耳际的发根处,布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颗子。
他那啥憋得不难受吧?
想了想,连翘真有点儿心疼他了,情不自禁地伸出那葱白的指尖轻轻的,软软的,柔柔地替他擦拭着那些个汗粒儿,嘴里吐出来的话柔软得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火哥,咱先忍忍成不?等你好了的……”
“不行。”
急促而霸道的两个字,带着他一贯的强势嚣张。
语毕,那呼吸就在她的脖子里流连,吵哑的嗓音就那么撩动着她的心弦,极致隐忍后的情话比流窜的音符还要唯美而动人,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敲打在她心上。
“小妮儿,让我解解馋好不好……”
老实说,对于连翘莫名其妙的渴望,一直是邢烈火无法参悟的玄机。每每一触上她,身体里的荷尔蒙便会很快达到峰值,活跃地指挥着他的大脑。
“妮儿,瞧瞧,你忍心么……”
“火哥……”
“连翘,赶紧的,老子不方便,要不然哪用得上你?”
“嗯。”
两个人的脸靠得很近,呼吸可闻,近得她可以从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泛着红的脸蛋儿。
病房里静静地,有一种情绪在酝酿。
一个房间,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大,一个小,一个执坳,一个霸道,一个勇,一个倔,一个像侠,一个像匪,凑在一块儿,还能演绎出什么来呢?
这一纠缠,便如燎原之火。
不来一场疾风骤雨,山呼海啸那不是暴殄天物么?难得一遇的盛世巅峰,低叹浅呤间,又是一场人间最美的音符。
……
实事证明,办这种事儿的确是个体力活儿,相当耗费体力,尤其是姑娘来主导,那腰酸背痛,大汗淋漓,累了休息一会,再继续,再累了再休息,一再继续,反反复复闹腾了不知道多久,才把事儿办妥了。
而到这个时候,连翘累得都直接趴下了,小脑袋趴在他怀里只会不停的喘气!
累!累!累!
三个累字表明了她的纠结心情,老实说,她以前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会这么累的,以前看他太容易了,哪儿知道…女王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完了还得可怜劲儿的直翻白眼,哪怕身体都要散架了,还得苦逼地打扫战场。
好吧,谁让他是伤员,他是太子爷?
收拾完两个人,她直接爬到他身边儿躺好,打了一个呵欠,双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嗜睡,嗜吃,是她一贯的特征。
暖色的柔光下,怀里的丫头是如此的柔軟,邢烈火就那么盯着她看,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上轻轻眨动的睫毛,心里忖度着这是他的媳妇儿,她就在他的视线里俏生生的存在着,如此自然地牵动着他的情绪。
她,到底有什么魔力?
老实说,他也想不通。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同样的军总医院,那边在翻云覆雨,这边的易安然却度秒如年。
她在等待。
等待着黑夜更浓,等待着那个时间去看她的男人。
没错,她始终固执的认为,邢烈火是属于她易安然一个人的,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抢走。
她静静的化着妆,面前是一面明晃晃的镜子,她在脸上细细的描画着,描了描眉,点了点唇彩,上了上眼影,而尔想了想又通通洗干净,这些都不是烈火喜欢的,他一直喜欢干净的女孩儿。
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慢慢的套上护士服,挽好头发,戴上护士帽,扣上口罩……
真好看!
多像一个漂亮的小护士啊,安然,你说烈火他会喜欢这样子的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