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并非想像的那样,只有歌舞升平,宝马金鞍,幸福美满。
黑夜里,很沉寂,听着他凉凉的话,连翘心里掠过丝丝说不清的难过,她这人原本一年四年都手足冰凉,此刻尤其感觉到冷。
是的,很冷,很冷,透心的冷!
不由自主的往他温暖的怀里缩了缩,她觉着自己像只贪暖的小猫,有些东西不敢去细想,有些习惯害怕去改变,如果有一天没有这一处怀抱给她依靠,她冷了该怎么办?
软软地叹了一声,她突然好奇地问了。
“邢烈火,你为什么可以不接受家里的联姻?”
邢爷见她往自己身上蹭就知道她冷了,手臂将她整个的环上包裹得紧紧的,紧得让她觉得窒息为止,然后才低下头在她额角上吻了吻,炙热的大手,就那么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不老实地捏着她,说出了答案。
“因为我是邢烈火。”
★○
十一黄金周,对当兵的连翘同志来说形同摆设,和平常的日子没有太大的的区别,该训练还训练,该干嘛还干嘛,每每在电视网络上看到可爱的同胞们说哪儿好玩哪儿好吃,她心里都快要羡慕死了。
然而,国庆节后的第四天,对她来说却是个特别的日子。
为啥这么说呢?
一大早火阎王就告诉了她两个消息,其中一个是好消息,另一个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三天假期,她可以不用去部队。
坏消息是,三天假期,景里负责勤务的士兵全被他‘好心给休了假,也就是说,这三天她得做他的小丫头了。
万恶的官僚资本主义!
骂这句话的时候,连翘正在厨房里干家庭主妇的活儿——煮饭烧菜。
说实话,她真想煮碗飘两片儿菜叶儿的素面就将他给打发了,可是在火阎王一脸看不起他的冷眸注视下,她下了狠心,必须在他跟前晒晒自己天下无双的厨艺。
有点儿臭屁,不过她其实挺会做吃的,只不过当初利用假期去报读厨艺班儿那段历史有点儿经不得考究,太过酸涩了。
在家的时候,她有时候也帮小姨弄吃的,做菜什么的没有问题,却非常讨厌洗碗,不喜欢那层油渍触到手上的感觉。
将武器们擦得晶莹剔透后,她站在厨房门口,扬着嗓子问好命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火锅同志。
“喂,帅哥,今儿姑娘高兴,想吃什么点菜吧!”
淡淡地瞅了她一眼,邢烈火半晌没吱声儿。
眼前的女人,腰系围裙,手拿菜刀,脸沾面粉儿,他真的有些怀疑她能做出来什么有营养价值的东西。
其实,他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最想吃的就是她了。
不过,这句话儿就在他心里想想,他可没敢说,最近小妮子宠坏了,动不动就敢跟他幺五喝六的,而他似乎让出来的家庭地盘儿越来越宽,长此以往,丢盔弃甲,国将不国也是极有可能的——
而邢爷最恼火的是,为啥他会对着一个手拿菜刀张牙舞刀的丫头也瞬间产生那方面的冲动呢?
为了周益那句劳什子的‘房丶事不宜过劳’,他又禁欲几天了,真他妈憋屈。
见他半晌不说话只顾着盯着他发愣,连翘挥着菜刀,吼着打断了他。
“邢烈火,赶紧的,你究竟吃不吃?”
“吃。”
“快说吃啥?”
“吃你。”
邢爷思忖着,直接把她拽过来,扒掉掉吃下肚子,滋味儿应该还不错。
“信不信孙二娘阉了你,拿你兄弟做人肉包子……”连翘挥舞着菜刀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舌头伸老长地吓他,看着可逗了。
滑稽,好玩!
不由自主的,邢烈火也没有多想,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笑了!
这个笑很奔放!
刹那间,连翘以为自己见鬼了,不过也没有长得这么帅气的男鬼就是了,要不然奈何桥都得被挤垮掉……
可是,爷啊,还是别笑了,这笑璀璨得,银荡得,闷騷得,看得她心里那只小鹿儿直晃悠,心跳都快控制不住了。
她的失态,让邢烈火立马查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不过转眸之间,他立马抿紧了嘴巴,再次恢复了出厂设置,摆出一副要人命的凛冽样子来。
“随便吧,做啥吃啥!”
连翘拍了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当然,是用的没拿菜刀的手。
真心的,她觉着他还是不要笑得好,要是他见天儿的笑,还要不要她活命了?
人长得帅,性格还好了,那她得有多大的压力啊?
守心之途,何其难哉!
对,不喜欢他,不喜欢他,绝对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