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可是随身令牌,要是掉落了,简直非同小可。所以臣等以为,这定是有人胡意陷害,依臣看,不如把胡里带进来,咱们在好好问问他的令牌是否丢失?”眼珠子转了转,那名长老出主意道。
听到某长老这样说,皇帝心情一点也不美丽了。
问胡里令牌是否丢失,这不等于给胡里脱罪的机会吗?但对方不仅是胡家老祖宗辈的人物,甚至在皇室中也有着一定地位,算是三朝元老,所以他的意见,沧云皇帝还真没办法不采纳。
“陛下,就听胡通大人的,让胡里来对质吧!”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名老者,见到这两名老者,沧云皇帝连忙站起身,恭敬道:“两位皇叔,你们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能不来吗?”其中一人,面容严肃道。
“皇叔,对不起。”沧云皇帝闻言,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有些无颜面对沧家的列祖列宗,但现在,抓住小偷显然是当务之急。
“容长老,我们胡家是清白的。”待皇帝和皇室的两名长老热络完,胡通才眼含热泪,满脸委屈道。
“我们当然相信胡家的清白,可这事却扯上了胡家,所以,我们势必要弄清楚,还望胡家能极力配合。”被称为容长老的老者,一脸认真道。
“我们胡家自当全力配合。”胡通保证,事实上,他不配合根本行不通,真那样的话,只怕都不用找什么证据,胡家就可以直接从沧云国的历史上消失了。
随后不久,已经血肉模糊、生死不知的胡里,再一次被带进了书房。
在容长老的示意下,侍卫给胡里喂了一粒疗伤丹药,很快,胡里就醒了过来。
醒来后,顾不得身上仍然有些疼的伤势,胡里抱住沧云皇帝的大腿就开始嚎:“陛下,臣真的是冤枉的!臣不知道藏宝库的宝贝在哪里啊?”
“既然如此,那你说说,自己的随身令牌为什么会在藏宝库里被发现?”沧云皇帝有些嫌弃的想踢开脏兮兮的胡里,但书房里的人太多,他实在不好下脚,只能强忍下来。
“陛下,臣不知道啊!臣的令牌,应该是被人偷了!偷臣令牌的这人手法很高明,臣居然一点没察觉…而且,藏宝库是昨晚被盗的吧?可昨晚,臣一步都未离开家中,怎么可能来皇宫偷东西。”胡里越说越觉得自己冤枉,不仅如此,他还挨一了顿揍,呜呜…
“你说昨晚没来皇宫?”听见胡里这样说,沧云皇帝眼睛眯了眯,心里暗自骂道,该死的,你昨晚没来皇宫,那带长公主进来的是谁?揍他的又是谁?鬼吗?
“是没来啊!”胡里不明白皇帝为何如此问,但他还是非常肯定的道。
“来人!”沧云皇帝懒得跟他辨了,直接叫人。
进来两名侍卫,恭敬的看着沧云皇帝。
“你们说说,胡大人昨晚进没进宫!”指着胡里,沧云皇帝看着侍卫道。
“禀陛下,胡大人昨晚进宫了,不仅如此,还带了长公主和冰家主一起,另外,胡大人和冰家主关系十分亲密。”侍卫如实道。
“……”在场的人听见这话,全都有些呆怔。
这话,信息量好大,还有,什么叫胡大人和冰家主关系十分亲密?
胡里也一头雾水,并呐呐道:“我什么时候进宫了?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半夜,当时胡大人神智清醒,不像是梦游。”一名侍卫补充道。
“胡里,听到了吧!昨天晚上你来过皇宫,不仅带了长公主进宫,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冰家主带进来了,老实交待,这是不是你和冰家主早有预谋的?还有长公主,是不是你们的帮凶?”沧云皇帝怒声质问,越想,他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的话,长公主怎么都没在宫里住,当晚就离开了呢?这分明就是干了坏事心虚的表现嘛!
一番脑补,沧云皇帝觉得事情真相了!
“陛下,我真的没有来过啊!还有长公主和冰家主,我根本就没见过他们,又怎么可能跟他们一起来皇宫!”胡里简直委屈的不行。
“皇叔,你们瞧见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可胡里就是死不承认,我是没辙了,这事交给你们处理了。”等胡里说完,皇帝也不看他,干脆将事情丢给了两名皇叔。
两名皇叔见状,只能继续问两名侍卫:“你们说昨晚看到胡大人了,是只有你们看到了,还是许多人都看到了?”
“回两名长老,皇宫里的侍卫基本都看到了。”一名侍卫诚实回道。
“胡大人一点也不避嫌,拉着冰家主就在皇宫御花园秀恩爱来着,我们想装看不到都不行。”另一名侍卫补充道。
“你们胡说!我怎么可能拉个大老爷们在皇宫里溜达,还秀恩爱?”侍卫的话,让胡里气得差点吐血,这是红果果污蔑,绝对是的!
“有什么不可能?你们不是还向我讨了一道赐婚圣旨吗?”没等侍卫说话,沧云皇帝就有些耐不住寂寞道。
“赐、赐婚圣旨?陛下,臣没有啊?”胡里大惊失色,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哼!胡里,你是想说朕也在撒谎吗?”沧云皇帝沉下脸,不悦道。
“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可臣真的没讨什么赐婚圣旨啊!求陛下明鉴!”胡里急得都快哭了,这事真他爷爷的出鬼了!他和冰家主那样的一个糙爷们…怎么可能!
“你的意思是想说,出鬼了不成?”沧云皇帝脸黑的都快赶上锅底了,昨天,还真是出鬼了,但那鬼,绝对不是胡里,他敢肯定,昨晚的胡里的的确确是真的无疑!
“陛下…”胡里还真想说,是出鬼了。但见皇帝脸色不好,他还是识相的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然后可怜兮兮的用眸光去哀求两名长老。
两名长老面对胡里的哀求,还真没办法视而不见,只能跟皇帝说了情,然后将调查的任务揽到了他们两人身上。
一番调查下来,两人已经完全被弄懵了。
有胡家人做证,胡里当天晚上确实没有来过皇宫,但也有众侍卫和皇帝证明,胡里当晚出现过。至于皇帝一方提到过的长公主和冰家家主,则据守城的侍卫所言,两人那天深夜就已经离开了皇都。
如此扑朔迷离的案情,直接让两名长老感觉事情似乎没有一点进展。
两日后。
两名长老收到消息,长公主和冰家主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地盘。
这一消息,让两名负责调查的长老头都大了。如果长公主和冰家主真的从未离开过自已的家,那皇宫里出现的长公主和冰家主又是谁?
难不成,真出鬼了?
沧云皇帝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对于三人众口一词的不承认,他十分恼火,但对方一个是他姑姑,一个又是东流云十大家族之一的家主,他总不能命人将那两人直接抓来吧?
这事,简直都成悬案了。
甚至只要一想到,他那天晚上被揍的那么惨,而他又不能对别人说,他这心里就憋屈的好想挠墙。
与此同时,胡里和冰家家主绯闻也已经传得满天飞!
“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
突然,正心烦意乱坐在书房的沧云皇帝,听到了胡里鬼哭狼嚎的声音,顿时心里更烦了。
这家伙虽然因为证据不足暂时被释放了,但这个时候他不在家好好闭门失过,又跑来皇宫闹什么?
正想着,胡里已经进了书房。
“胡里,朕不是命你在家里闭门失过吗?你居然胆敢抗旨?”看到胡里,沧云皇帝大怒道。
“陛下,外面、外面都在传臣和冰家主…臣不活了,呜呜…臣这老脸都被丢尽了!”胡里哭的稀里哗啦,沧云皇帝却看得烦燥不已。
“那能怪谁?除非找到偷你令牌的人,否则,这名声你就背一辈子吧!”沧云皇帝有些兴灾乐祸了。
现在,看到别人倒霉他心里就特别爽,在说了,他心里还是觉得这事是胡里联合长公主及冰家主做的,只是这三个人都不承认,而他们三个身份又很特殊,只要有一个人不承认,他就没办法给三人安上这偷盗沧云藏宝库的罪名,想想,他都觉得郁闷,对胡里自然也看不顺眼了。
胡里也明白沧云皇帝的意思,可他上哪找线索去啊?
没在皇帝这里寻找到安慰的胡里,悻悻的回了胡家。
坐在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拿起令牌仔细回想。
许久后,摸着令牌的胡里叹了口气,然后拿起桌上摆放的糕点,正想往嘴里送,可他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尿骚味…
怎么会有尿骚味?
百思不得其解的胡里定了定心神,闻了闻自己的手,发现味道正是从手上传来的。
难道他上完茅房没洗手?
这不可能啊?
胡里随即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从早上到现在,他根本就没上过茅房。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想不明白的胡里,又拿起令牌的瞬间,突然猛的站起身,双眸暴射出精光,然后他直接冲出房间,再次朝着皇宫跑去。
“陛下!有线索了!”胡里边跑,边大声叫道,声音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第六十四章 有钳二兽组
这个时候的沧云皇帝,刚好在一位爱妃的寝宫。
正想从这位爱妃这里寻找点安慰,以缓解下自己烦闷心情的沧云皇帝,刚刚有了点兴致,甚至上身已经红果果,裤子都脱掉一半了,却突然听到了胡里的大喊大吼,他登时没了兴趣。
某皇妃则更郁闷。
皇帝好不容易来自己这里一趟,居然被胡里给搅合了,她心里真是气的快要吐血了。
“陛下,胡大人不是应该在家里闭门思过吗?怎么还总是往皇宫跑啊?他这样子,分明就是没将皇帝的命令放在眼里,真是太过份了!”愤怒的结果就是,某皇妃给胡里上了一剂眼药。
皇帝闻言,心情更加不爽。
待将衣服穿整齐,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位皇妃的宫殿。
皇帝走后,某皇妃不禁十分得意,皇帝听了她的话虽然没表态,但自认为很了解皇帝的她,知道皇帝还是往心里去了。
而正如这位皇妃所想,沧云皇帝此时心里确实很不美丽,原本,他是很宠信胡里,甚至自己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都会由胡里去做,可现在,他心里对胡里早就有了隔膜,再看胡里自然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因此到了自己的书房,看到胡里正一脸兴奋的等在外面,沧云皇帝不禁没好气道:“胡里,你当朕的话是耳边风?怎么又跑来了?”
知道皇帝对自己不满了,胡里连忙谄媚上前道:“陛下,臣有线索了,所以一时情急才又未经通报跑来了皇宫,望陛下恕罪!”
“什么线索?”听胡里这样说,沧云皇帝的心情总算好了点。
“陛下,您闻闻!”胡里神秘笑笑,然后拿出自己的令牌递到皇帝的鼻尖,一股刺鼻的尿骚味瞬间直冲沧云皇帝鼻端,呛的他连声咳嗽起来。
“胡里,你好大胆子,居然让朕闻这么臭的东西!”咳嗽完,沧云皇帝直接捂住口鼻,并黑着脸斥道。
“陛下,这就是线索啊!”胡里见皇帝生气了,着急的解释道。
“线索?你把自己的令牌扔进了茅坑,然后拿着臭哄哄的令牌来告诉我这就是线索?胡里啊胡里,你当朕是傻瓜一样的玩弄是不是?”沧云皇帝怒火中烧,这胡里真是越来越过份了!
哼!如果胡里所在的胡家不是沧云第二大家族,他说不定早就把胡里给咔嚓了!现在,他又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容忍胡里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因为只要一看到胡里,他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晚他被揍的事情,可惜啊!他没有足够证据治胡里的罪,这样的事实,让沧云皇帝郁闷的好想挠墙!
“陛下,臣没有将自己的令牌扔进茅坑,这是令牌本身沾染的味道,所以臣才会将它拿来请陛下过目。”见皇帝要发怒,胡里赶忙解释。
他知道,皇帝现在对他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可他也没办法啊!不找到是谁陷害的他,他身上这污点就一天别想洗干净,所以,他这个受害人简直比沧云皇帝还急着寻找凶手,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一向忠心的陛下,为何见了他就像仇人似的?
明明,藏宝库被盗跟他没关系啊!
胡里自然不会知道,沧云皇帝厌恶他并不仅仅因为他有盗藏宝库的嫌疑,还是因为那天晚上有个胡里揍了他。
虽然说,胡里并不承认那晚来过皇宫,但当皇帝的就没有不多疑的,所以他根本不完全相信胡里的话,更主要是,胡里也提不出实质证据证明那晚的人不是自己。
正是如此,一天找不到真凶,这笔糊涂帐沧云皇帝只怕都要算在胡里身上。而他虽然明着不会拿胡里怎么样,但给胡里穿个小鞋,找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由此,这君臣两人的梁子算是莫名其妙的结下了。
“胡里,你究竟想说什么?”皱了皱眉头,沧云皇帝还是没明白胡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