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谈家兄妹排名第七,按照澳方指定的比赛规则,只有第一名拥有带齐节目组准备的十二件物品的权利,等到了他们这一组,只能挑选六样东西。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谈锦玉看了看妹妹示意她上前去选,谈庭玉秒懂,上前果断就拿了六样东西回来。
某狗娃哥哥兴冲冲地过来,翻了半天:“妹妹,怎么不拿方便面啊?”
……哥哥你就知道吃吗?谈庭玉抚了抚额,考虑到做节目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你吃得惯这种口味?”
谈锦玉迅速回头跑去看了一眼,回来头上的毛都是耷拉下来的。
“噗嗤――”李雅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起先她以为这位谈锦玉影帝很难相处才少出来活动,却没想到是这种性格,她不得不佩服这位影帝背后的经纪人,到底是如何高杆的手段竟然可以将这么……一个人包装成高冷男神:“小庭玉,来来来,我们选个好地方搭帐篷吧。”
搭帐篷,自然是难不倒谈庭玉的。托某位哥哥的洪福,她野外某些技能都被迫点满了,甚至……还有其他各种奇奇怪怪的技能。
别的队伍里似乎也有野外生存爱好者,不时能够听到几声惊呼声,倒是那两队俄国高个队似乎对小岛有些水土不服,这会儿极为安静。
节目组留下后续的工作人员后直接撤离到海中的游轮上,直到三日后才会派船来接他们回去。
“小庭玉,你、你会做饭吗?”着实是有些苦恼。
谈庭玉本来在收拾睡袋,闻言点头:“会啊,不过没我哥做的好吃。”
李雅一听完全难以想象:“看不出来啊~”
眼睛却是转到了另一边――被嫌弃搭帐篷添乱在地上画圈圈的某位影帝,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好不好!
“嗯,虽然如此,但这是事实。”
“……”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李雅就被事实糊了一脸,卧槽这个烤鱼怎么这么好吃,这不科学!连带平日里清清淡淡的齐归眼神都温柔了几分,抱着鱼吃得一脸幸福。
所以说嘛,她哥人蠢,天生技能却点满,她会说她老哥当年是凭着一杯好喝的咖啡俘获了人生的第一个角色吗,不会:)。
小红手厨艺小能手一出手,舍我其谁啊,大佬的腿部上立刻多了几个吃货挂件。
已经录制了两期,谈庭玉也很快适应摄像机的存在,这人呢无欲则刚,她只希望不功不过地录完,自然就少了许多顾虑,相对而言也简单许多。
想着想着,谈姑娘就有些支撑不住,一点点睡了过去。只不过睡过去之前,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但奈何睡意太强,还没等她想起来就被周公拖入了梦乡。
远在另一个次元的大师:……
丕城和潍城其实相邻甚近,只隔了一片魔鬼岭,也正是这片魔鬼岭,让潍城隔绝了洪水的侵袭。只要翻过了魔鬼岭,一日便可到达。但这世上,能够平安无事翻越魔鬼岭的又有几人,所以严真和尚本来是准备在岭下再等上三日的,却没想到徒儿几日不见,胆子气运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
更甚至……随口一句不会下雨,还真就不下雨了。
“徒儿,快,去敲门!”
此时,他们两人站在一个院墙高筑的门庭前,上书周府,看着有些古旧,院墙也有些斑驳和脱落,但不难看出昔日里住在这里的主人有多么的辉煌。
连续三天联系不上人,怀惠心里难免有些焦躁,这也让他意识到,只要没有了手中之物,他们之间的联系脆弱得像一根细绳,只要细细一抽就会崩断。自此,便如同风中奇遇,只存在于曾经的风中。
想到此,他笼在袖子中的拳头渐渐收紧,闻言才渐渐放开,走上前轻轻地敲门。
朱门白墙外,有一老一少和尚敲门,皆是一身黑色的海青服,褪去普通古旧的僧衣,青年僧人更显俊秀风姿,让开门的小厮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难道是知道府上在闹鬼,仙师下凡了?
只听得这好看得不似凡人的仙师开口:“施主有礼,烦请通报,就说有故人来访。”说着,便从宽大的广袖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这小厮又看了他一眼,摸不准头脑,只得留下一句等着,关上门便急匆匆往正厅赶去。
此时正厅里,有一须发皆白的道人正一脸凝重地捻动胡须,似乎有什么感应般,在小厮急匆匆过来之时,睁开了眼睛,施施然道:“周员外,时机来了。”
被称为周员外的男人已经年逾古稀,精神却十分矍铄,闻言顺着道人的视线看过去,可不就是手拿着信的小厮。他一看那信上的标志,登时心里就嘎登一声,险些从太师椅上摔下来。
这道人一看,心中便有了成算,立刻便要站起来与他分说,却未料这周员外竟是看都未看他,夺过小厮手中的信便冲了出去。
道人心想难道出了岔子?便也急匆匆地跟了过去,只到了门口,他抬眼望去便看到两个和尚,一老一少,一高一矮,隔得远,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可这周员外恭敬的动作……道人自觉不好,莫不是自己布了这么久的局要便宜外人?
他脸上不显,心里却急得狠。
谈庭玉从海岛上出来,已经是第三日的下午了。此时她三日未洗澡换衣,齐肩的头发油得只能带着帽子出镜,兴许是海外的真人秀都讲究真实,到了第二日所有的参赛嘉宾就都是素颜状态了,她清楚地记得第二日好些队伍里的姑娘爆发了严重的抗议。
反正……后面完全放飞了。
――节目组真是用心险恶。
从孤岛出来,节目组表示他们拥有三天的修整期,甚至澳国官方还订了当地最好的五星级酒店,期间费用全免什么的,谈庭玉没来得及听,就直接陷入了柔软的大床中。
本来她以为自己会很快陷入甜美的睡眠,可在看到手机时瞬间清醒。
额……大师咋给她打了这么多的电话啊,是不是有急事找她啊,谈庭玉想都没想就直接回拨过去。
“嘟嘟嘟――”响了大约半分钟都没人接,谈庭玉不由地有些着急,找到酒店配备的笔电直接登录想要查探一番,对方就接起了电话。
“喂――大师,你出什么事儿了吗?”声音焦急,全无任何的虚情假意。
有那么一刹那,青年禅师想她在他身边该有多好啊,但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快得无人抓得住:“无事,小僧打了太多的电话,让女施主误会了。”
“……”
“作为回礼,小僧请女施主看一场好戏,如何?”
对方甚是有样学样地发来了视频申请,谈姑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松散的浴袍,十分果断地点了拒绝。
怀惠:……
“大师,你等等。”
迅速将手机连接到电脑,将手机的摄像头与笔电相连接,又将己方的摄像头关闭后才主动发了申请,对方很快同意,宽大的笔记本屏幕上便跳出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
――有种看古装剧的感觉。
不过这导演明显不合格,虽然手机有防抖动功能,但大师不知道将手机放在了哪里,视角……真的好奇怪啊。
“大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可是真真的古代,瞧这一件件东西,如果能够送她几件,她还用跑来录真人秀吗?直接买祖传古董宝贝就好了。
“哦,是吗?这些东西当真如此值钱?”
谈庭玉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脸上不由地有些赧然,心中十分庆幸自己将摄像头关掉了,否则该多么窘迫啊:“是啊是啊,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嘛,大师觉得呢?”
“女施主所言有理,只不过……”屏幕中出现了一只手,很好看,指着院子里道士用来捉鬼的道具:“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
“……”你说得很有道理,穷逼默默安静如鸡。
谈庭玉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院子里,因为角度诡异,她只能看到镜头前方的东西,作为一个可转动的广角摄像头,完全没有发挥作用的余地。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看得很欢快。
严真和尚眼睁睁看着自家徒儿的心情由阴转晴,心中不由纳罕,但大事儿面前不好多问,只得心里痒痒的盯着这破道士弄虚作假。
是啊,谁都知道是弄虚作假,不是吗?
“小僧前些日子寻到了师父,师父说夏日天气烦热,雨水褪去后恐有瘟疫肆虐,便来到与丕城临近的潍城,潍城素来被称为草药之都,这家人家主人周员外是潍城最大的草药供应商,前些日子他家闹鬼弄得人心惶惶,我和师父前来本为求药,周员外却恰请了一得道高人祛除妖邪,如今高人正在做法降妖,小僧想着约莫女施主未曾看过这个,便看个新鲜好了。”
……感觉高僧的形象越来越远了,看个新鲜这种话,佛道其实本质上都差不多的吧,只不过一个修今生,一个求来世,都是唯心主义啊。
谈庭玉不信佛不信教也不信耶稣,倒也没觉得有多破灭,毕竟是人又不是真的佛,哪里来的那么多超凡脱俗。
“是没怎么见过,不过大师我们能打个商量吗?”
“什么?”
谈庭玉对于这个老早就有意见了:“大师,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女施主了。”
为什么?他话还没问出口,姑娘就十分善解人意地给了答复:“事先说明我并不是什么女权主义者,但倘若我是男的,你会叫我男施主吗?”
“……”自然是不会,怀惠瞬间就明白了她话语中的意思。
“我姓谈,名庭玉。”
他礼尚往来:“小僧怀惠,谈姑娘有礼。”
嗯,谈姑娘也不错,此时院子里的老道长已经絮絮叨叨半柱香,眼看着晴空万里无云,一声惊雷声响起,那道士手执桃木宝剑,正是冲天一声长喝。
“额……大师,他这是要做什么?引天雷驱鬼?”
谈庭玉小的时候胆子还没现在大,每到夏天打雷就怕的要死,孤儿院照顾他们的老奶奶就说下雨天打雷是天上的雷公电母在降妖除魔,说那响雷响在耳边的,都是因那妖邪躲进了人造的房屋墙壁内,必须用响雷才能震慑住驱赶他们。
这雷啊,只劈坏东西,没做错坏事就绝对不会被劈的。
当初年幼无知的谈小小姑娘深信不疑,每到打雷就祈求上苍快快诛灭妖邪,即便后来学会科学道理,还是会忍不住想起这个故事。
“谈姑娘说笑了,这世上若真有天雷驱鬼,便没有那么多苦主难民了。”
谈庭玉没声了。
直到那道士收了法器从祭台上下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师,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去的。”不然你怎么一点都不封建迷信,思想怎么这么时髦!就算是在现代,也有不少人对此深信不疑,光是报道出来的被骗新闻就可以看出了。
“姑娘又说笑了。”
――他倒是也想啊。
肩膀被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怀惠转头对着师父道了声阿弥陀佛,坠在后面随着人流进入厅内。进到里面,那道士已经吹嘘开了,无所谓就是妖邪已除,老道不负所托。
套路话,没新意,求的不过是钱财。
那周员外也十分上道,当下就吩咐下人准备好酒好菜外加金子,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有种心中所想都在笑中的意思。
等到那老道离开,严真和尚也不恼,施施然开口:“一别多年,周兄便为贫僧演上这般一出好戏,当真是多年未变啊!”
怀惠眼见师父将人说得哑口无言,自觉地退了出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手机取了出来,还欲说些什么,就听到对面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平稳祥和,怎么听都是睡着了。
他不由地哑然失笑,难得他想与人开心,这戏就这般乏味吗?但即便是如此,他也只是悄悄将手机放了回去,并未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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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庭玉这一睡,便是十二个小时。等到她再次醒过来,两条胳膊都废了qaq!艰难地从桌子上爬起来,门外的门铃还在一直不停地响。
光听按铃的方式,就知道是她哥。
“哥,你这么一大早来敲门不累吗?”
谈锦玉敲了五分钟的门,期间他的脑洞已经延伸到无限长,进门就开始探头谈脑,活像是要抓什么野男人似的:“再累也要吃饭呀,你昨天从岛上回来到现在已经失联十六个小时了,这异国他乡的,哥哥担心你呀~”
……隔壁房间睡着,你管这叫失联?谈庭玉表示服气,她一边敲击自己的胳膊,一边开口:“那你吃了吗?”
谈锦玉自然摇头:“你都没吃,做哥哥的怎么可以吃独食。”
心又无端发软。
“好了好了,你等下我换身衣服就跟你下楼去吃饭。”
“哦。”然后乖巧地坐在书桌前摆弄电脑。经过一天一夜,电脑屏幕早就自动跳黑,谈庭玉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好像没有挂断电话就撑不住睡着了,那么以某位大师的尿性:“哥哥,不要动我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