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嘲讽地说:
“我有胆量走进这里,自然不会暴露。这个警局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是老板的人,想要删减一段监控改改录像,还不是轻而易举?就像上次我帮你消除痕迹一样。”
云愫的目光有些涣散,她没想到不久前她还耀武扬威的进警局嘲弄白蓝雪,现在被嘲弄的人就成了她,而白蓝雪还好好地活着,被左惟墨保护疼惜。
而她已经死到临头。
“我恨你们――”
她只能无力地说。
警员等着药效发作,要亲眼看她没了呼吸才离开,但就在这时,他的后胸忽然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
“把双手举起来,然后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他惊愕至极。
“告诉你件事,你想灭口的这个女人暂时不会死。你动了手脚的饭菜被人换掉了,我们早就发现你有问题。现在乖乖站到墙角,要么配合我,要么我直接送你去见上/帝。”
这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又透出几分桀骜不驯。
警员咬牙照做,毕竟他也不想死。
云愫看着忽然冒出来救了她的男人,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她以前好像见过。
想了想,她浑身一震,对方是国际刑井部门的特/工,天蝎和他交锋过,就连天蝎都没讨着好,是个惹不起的狠角色。
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她的案子已经惊动到了国际刑井部门的高层?
与此同时。
东欧某个小国的平静镇子上,娜娜穿着大衣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并没注意到埋伏在草丛中的人。走到家门口,她正要掏出钥匙,就被人制住。
“你们是谁?我可以给你们钱,但别伤害我――”
她不敢挣扎,惊慌地问。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将她压到停在不远处的车上。
“这个人你认识吧?”
车上,娜娜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以为会被怎么恶劣的对待,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却只是递给她一张照片,问道。
看了眼照片,娜娜的脸色变了,她想克制住但眼里还是流露出紧张的情绪,摇头道: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但她的神情已经告诉对方,她知道照片上的人。
“你是肖茉的女佣,几年前跟随她从沪城到了伦敦,然后就一直在公爵府做事。几年的交情,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
娜娜明白他们一定什么都知道了,惶恐到差点崩溃,抽泣道: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不能跟你们走,小姐知道了不会放过我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佣,放过我吧。”
“不行,你一定得跟我们回伦敦。这件事牵扯到另一个人的清白,不论因为什么,你既然出面做了伪证,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把真相说清楚,你才有真的安宁。”
伦敦机场。
娜娜被带到另一辆车上,她紧张的不行,双手紧紧地绞着衣服。半小时后,她被带到一家咖啡馆里。
咖啡馆被包场,只有最靠里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
“你是左少?”
见到那个人的脸,娜娜愣住,然后冷汗流得更甚。
“是我。”
左惟墨示意她坐到对面的位置上,见她坐下缓缓道,“肖茉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愿意为她做伪证,是钱吗?”
娜娜一时说不出话,左惟墨却笑道:
“她给你多少钱,我翻倍,现在我需要你出面讲实话。”
闻言,娜娜差点就哭出来了,虽然肖茉真的给了她一笔钱,还给了她假护/照让她去了东欧,但她答应撒谎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肖茉威胁了她。
“看来,不只是钱的问题?”
左惟墨见她不说话,就猜到了什么,也不着急,只是靠在椅背上,缓缓道:
“她威胁你了?”
娜娜抬起头,咬着牙。
“你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现在答应合作,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肖茉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富家女,扳不过左氏的手腕。你现在不肯吭声,等到我戳破了她的谎言,你就是帮着做假证的从犯,这会是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左惟墨冷冷几句,就让娜娜的呼吸都变得慌乱。她还有几分顾虑,但这时左惟墨却敲了敲桌子,随即就从里屋走出来一个青年。娜娜看到他,目光就变了。
“娜娜,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会帮你脱离困境,我保证,左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肖宇轻笑道。
娜娜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我作证之后你们能不能把我送回沪城,我不想再待在欧洲了,我想回家。”
“没问题。”
第二天下午。
肖茉正在市中心酒店的顶层游泳池旁晒太阳,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好几下。她皱起眉,摘下墨镜,拿起手机就看到白承沥的来电。
“怎么了?”
接起电话,她懒洋洋地问。
白承沥的声音不复平日里的散漫,他厉声道,“你在哪里,看到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
肖茉疑惑地问。
白承沥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新闻链接发给她,“看你的微信。”
打开微信界面点进链接,肖茉赫然变色,方才的闲适和愉快心情都不复存在。
惊人反转,肖茉竟然威胁女佣做假证,真相扑朔迷离,难道盗窃塞壬的案子根本就是肖小姐编造的幌子?
白承沥又发来一段音频。
这是娜娜接受法/官询问时说的话:
“其实早在两个星期前肖小姐举办的那场音乐会上,塞壬就被当场交给左惟墨,这之后塞壬根本就不在肖小姐的手里,盗窃的说法是小姐告诉我,然后逼我这么说的。她说如果我不答应她,就会有生命危险――”
“可恶!”
肖茉听到这里,差点气到摔手机。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用靠不住的人,你那个女佣果然背叛你了吧。
现在好了,本来舆论已经完全倒向我们,现在又出了波澜。不过,即使她出面说你做伪证,只要公爵夫妇和当时音乐会在场的其余人不出来说话,这个案子仍然对我们有利。
你待会儿去办个记者会,直接说那个女佣是畏罪才说谎反过来污蔑你,这是反咬一口。对方手里不可能有物证,不然左惟墨早就让她拿出来了。”
白承沥却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