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路人都忍不住对徐若涵摇头,“你怎么随口就污蔑别人,这样公然撒谎真是没教养。白小姐根本没有刁难你的行为,是你主动追出去,到了外面你还故意大声说那些编造的谎言,就是觉得白小姐有名气,所以可以被你肆意攻击吧?”
另一个人也说:
“这心思也太坏了,如果不是有监控作证,白小姐被你泼上的脏水就洗不掉了。”
徐若涵又是*,又是尴尬,但心中更多的是对白蓝雪的恨。
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当众让自己难堪,她怎么会――
“白小姐,你来我们店里消费就是理应受到尊重的顾客,结果却被无礼对待,还被恶意造谣污蔑。我建议您报警,这边也向您承诺,像徐这样不尊重客人的员工,我会立即开除她。”
店长的口吻郑重。
这下徐若涵彻底愣住,她没想到自己只是为了挤兑白蓝雪说几句话,真的就换来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好不容易找到的还没过试用期的工作也丢了。
她当初签合同时是有条款的,如果是因为员工个人的违约行为被开除,那她就连试用期间那少得可怜的工资都拿不到。
那她这些天的辛苦,拿着拖把又累又没面子的做这种低下的工作,不都成了笑话?
而且为什么大家都向着白蓝雪,对于这种高高在上占尽便宜的女人,不该是她说什么大家就相信什么吗,这种傍上大款的女人看不起底层工作者的桥段不是最能激起旁人怒火的吗?
为什么都不相信她的诋毁,而要和白蓝雪共鸣?
难道就因为白蓝雪有左惟墨那样的未婚夫?
徐若涵气得双眼通红,她看着白蓝雪的眼神十分可怕,毫不遮掩她的恶意,让一旁看到的人都颇为心惊。
“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人?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还毫不悔改,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有路人看不下去对白蓝雪道:
“白小姐,这个女人看着就很危险,为了你的安全起见,还是选择报警吧。她现在只是造谣污蔑你,不知道以后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谢谢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白蓝雪也看到徐若涵对她的仇视,眸光微沉,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了谁。
左惟墨赶到商场时是在半个小时后。
“你是赶过来的?”
白蓝雪看到他风尘仆仆地走过来,有些讶异,她知道他接了电话就一定会亲自赶来,但她原本以为他起码也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到地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将白蓝雪通身打量了一遍,确认她没事后,左惟墨才放下心,缓缓道:
“你的事,我怎么能不快来。”
白蓝雪微微一笑,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一直都很独立,但每次见到左惟墨因她的事站到她面前,她都感到一种难得的安全感,就好像不论发生什么,只要有眼前这个少年和她一起面对,再大的困难他们也都能挺过去。
这甚至不是依赖,而是比依赖更深的依恋。
她仿佛一时沉沦在他的眸光之中,片刻后才回过神,三言两语的说了事情经过,又皱眉道:
“徐若涵家里是发生了什么吗?以她的性格,实在不像是会选择做这么辛苦的兼职工作的人。难道――”
左惟墨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上次徐若涵帮着白承沥算计白蓝雪,险些毁了白蓝雪的清白,事发之后他找人警告了徐家,也给了徐若涵教训。虽然比起徐若涵所怀揣的恶意,那样的教训还太轻,但他看在事情最后没成真的份上,也不屑于对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如何报复。
只要徐若涵以后不再找白蓝雪麻烦,躲得远远的去过她自己的生活,他看在他喜欢的人现在过得很幸福的份上,放过她又如何。
可是,就连左惟墨也没想到,徐家会对这个一直备受宠爱的女儿这么狠心。
就在左氏和徐家联系之后,徐父就和徐若涵断绝了关系,还把她赶出了徐家。
左惟墨得到消息后,也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他让人一调查,发现了徐父之所以这么狠心,不仅是因为ktv那件事。徐若涵在被左氏教训之后,她因为心怀怨恨偷偷联系了一伙混混,给了对方钱,让他们去跟踪白蓝雪,然后趁机对白蓝雪下手,录下白蓝雪被侮辱的视频。
而徐父正是在徐若涵实施计划时发现了这一切,才做出了那么决绝的选择。
后来徐父还主动向左氏揭发了徐若涵的计划,就是怕徐若涵一人的疯狂牵连到整个徐家。他生出了这么品行败坏不听教诲的女儿,如果不事先把徐若涵踢出家门,那以后她真做了什么,还不得整个徐家跟着买单?
虽然左惟墨不觉得徐父推卸责任般的做法有多正确,但徐若涵有此下场,绝对是她自作自受。
“徐若涵被断绝父女关系了?”
白蓝雪微微一怔。
左惟墨点头道:
“是。不仅如此,现在所有徐家人和他们的亲戚都不认她,她连去念大学的钱都没有,只能找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兼职工作。”
白蓝雪想到徐若涵之前一直被吹嘘成优等生,高中毕业时更是炫耀自己拿到了常春藤名校的录取通知书,但实际上,她所谓的优秀中有多少水分,有多少是靠徐家的运作,现在都一目了然。
如果徐若涵真的优秀,那离开了徐家,她怎么会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她和自己当初被缓刑身份拖累的情况还不同,是完全的自由身,只能做最简单辛苦的工作,这只能说明她的个人能力不足。
“怪不得徐若涵这么恨我,她这是把账都算在我头上了。”
想到这里,白蓝雪轻轻摇了摇头。
像徐若涵这种人,遇到挫折从来都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把怨气撒到别人头上,让她离开徐家自己出来打拼也好,或许只有没了富家千金的光环,她才能看清自己的缺陷。
又或许,她和肖茉一样都无药可救,会至此滑向更深的深渊也说不定。
“徐若涵被带走做笔录了?”
左惟墨想到什么,询问白蓝雪道。
白蓝雪点头,淡然道,“这件事我报警了,毕竟不管她怎么想,对我怀着怎样莫名其妙的阴暗心思,又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容许她随意诽谤我。既然是造谣,那就要付出代价。”
以前在学校时徐若涵也是这样在暗中蠢蠢*,但因为那时她做的事情还不算太过分,只是小打小闹,白蓝雪也懒得和她一样去计较,现在看来,徐若涵倒是把她当成好捏的柿子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没注意到暗中有一个身影在观察他们。
警局外。
徐若涵无精打采地站在大街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找到不到二十英镑的现金。
现在她被开除,失去了工作还没拿到这两个月的工资,这二十英镑够干什么,伦敦的物价这么高,即使她再节省,也撑不过两天啊,这还是不算住宿费的情况下。
她有些恍惚,忽然想到不久之前她还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小姐,根本不用操心生活费的事,每天只要买买买就行了,但现在,就因为白蓝雪,她落得一无所有就要露宿街头。
而且她还成了所有人眼里的跳梁小丑。
白蓝雪――
她心中无比憎恨,但又拿那个人没办法。
颓丧之下,她独自走在街头,不知目的地何在,也没有个能落脚的地方。她心中难过至极,也没注意到天色不知何时变得阴暗,走着走着,她蓦然被豆大的雨滴打得一愣。
抬起头一看,竟是下起了大雨。
她没有带伞很快就被浇得浑身湿透,身上又冷又难受,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不想活了。
就在她心情跌入最低谷的时刻,忽然有人给她撑起一把伞。
她后知后觉的回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