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刚落,左愈白玉般的面容上浮现出冷冽的寒意,他皱起眉,冷声道:
“那个白怜,她真的敢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难道,这男人还不相信我的话?
永远都叫不醒装睡的人,左愈他想装睡,还是别有意图,不关我的事。
我冷笑着,正要推开他,直接上楼,就忽然闻见一阵扑鼻的香气。那混杂着玫瑰和百合的味道,本该有品位的浓郁,此刻却让我的鼻子刺痒,被熏得直接打了个喷嚏。
闻到那股香味,我就知道是白怜来了。
披头散发的美貌女人一边用手帕抹着眼泪,一边向着左愈扑来。
“左先生――”
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好好的一声称呼,被她喊得千娇百媚,百转千回,简直让人酥到了骨子里。
跟在白怜身后跑来的女佣一脸慌张,她一看到我就对我解释道:
“夫人,对不起,我一直让白老师在她房间里等着,但她非要出来。是她把我推开,硬要跑出来的,我追她喊她,她就是不回头。”
白怜丝毫没理会女佣的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做鱼的眼睛哭个不停。
我双手抱胸,看着白怜在左愈面前开始她的表演。
“左先生,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简直太过分了。”
白怜一边说,一边发出嘤嘤的声音,让我浑身都涌起一股恶寒:
“当初是您聘请我来左宅给墨墨小少爷上课的,这么久来,我一直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您知道我为了教好墨墨,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是,您的左夫人一回到左宅,就恶意干涉我的工作。我试着和左夫人讲道理,可她不仅不听,还骂我下贱,说我费心费力地对小少爷好,就是想勾搭您。”
说到这里,白怜哭得泣不成声,她的眼睛肿得像是核桃一样,原本精致无暇的妆容也都因眼泪的浸泡而晕开,但她的妆花的很有技巧,哭得也有技巧。
那梨花带雨眼梢含情却又脆弱无助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有些女人笑起来好看,另一些女人哭起来好看,但那都是出自真情实感,而她白怜的哭,却是经过设计的哭。
我嘴角勾着冷笑,看着左愈,一声不吭,就是要看看,这男人上不上她的钩。
“白怜,你过分了。”
下一刻,左愈的声音却冷得低过了冰点:
“我说过,谁都不可以侮辱我的夫人。而你,这个愚蠢无知的女人,居然在我的地盘上,对我的夫人大放厥词。你觉得,我还会留着你?呵,那你可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
白怜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对着男人放电,不仅没俘获对方,还被对方毫不留情地骂作愚昧无知。
“可是,可是,明明是她错了,是她先无理取闹――左先生,我原以为你是知情达理的人,你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把错误都归在我身上?”
她近乎气急败坏,指着我,鼻孔翕动着,对左愈道:
“这个叫温潇的女人,她蹲过监狱,身上背负着杀人的罪名,辍了学,没有学历,也没有体面的工作――她一无所有,就连她那张脸,也憔悴得不行,她的身材,更是干瘪得让人厌恶,这个女人,你到底爱她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你维护的?”
这朵白莲花,终于被打击得出了真面目。原来在她那洁白的花瓣下,裹藏着的是暗/黑脏污的祸心。
“左先生,之前你为了娶这个女人,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我都听说了。一个在婚礼上逃婚的新娘,这个噱头,可真是够响亮,但你不会真以为,她是因为有骨气,才不肯嫁给你的吧?
不,她那只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她知道她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才故意让你追不到手,因为她很清楚,你将她弄到手之后,过不了几天,就会厌倦她抛弃她。她卑微的本质,绝对留不住你的爱。”
白怜漏了陷,被瞿管家和左愈连番打脸,却没有丝毫难为情,她挺着胸膛,那股傲慢和自信一览无遗,眼里写满对左愈的勾/引之意,冷笑着,却更加显出一股冷艳的美:
“左先生,你张开眼睛,好好看看,我和温潇,谁对谁错,谁才是优秀的女人。我有美貌,有学历,有能力,有自信,更重要的是,我还有清白的名誉。”
说着,白怜看向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蔑视:
“而这个女人,她只是人尽可夫的垃圾。有些人生而就下贱,一个蹲过监狱的女囚犯,即使是所谓的被冤枉又如何?她经历的那些羞辱,都是活该。真正优秀的人,才不会傻兮兮的被人陷害,她才是白痴,是无知的蠢货――”
啪的一声,白怜的脸侧到了一边。
她不敢置信地扬起头,刚好看到出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的左愈好整以暇地收回手。
“你,才是垃圾。”
左愈冷笑着,眼里浮现出杀意:
“你和温潇谁对谁错,我一定都不感兴趣。在我心里,温潇做什么都对。而你,胆敢侮辱我的女人,就是原罪。”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露出这副表情,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