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来引蛇出洞,就是为了一网打尽啊。左先生,我劝你不要回头。”
富有腔调的英式花园里,黑发黑眸的女郎就像吐出信子的毒蛇,对左愈露出神秘的冷笑。带着冷意的微风拂过,她抚弄着自己的头发,妩媚魅人的风情一览无遗。
下一刻,左愈身后的黑影举起手里的黑色物件,对准了左愈的右胸。
砰的一声。
因为装了消声器,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
慈善晚会的拍卖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就绪,金发碧眼的帅气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过不了多久就会站在台上。
我四处寻找着左愈的身影,他刚才说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就再没回来。之前听他和上官娆的对话,我想他来参加这次的晚会就是为了待会儿的拍卖,他没道理错过最重要的环节。
可现在,他又确实不见人影。
“左夫人,刚才我就看到你和左先生一起跳舞了。我今天来,是有幸被选我做代言人的英国珠宝品牌邀请。你看,我身上的首饰全都是这个牌子的。”
正在我皱眉时,齐羽薇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见到她,我微微一愣,然后笑道:
“你今天穿得真好看。”
这句话不是礼貌的寒暄,精心打扮得她真的让人眼前一亮。绣着曼妙花卉的仙女裙将她的整个人都衬得如梦如幻,再加上她本身就有的带了几分慵懒的浓郁气质,美得都犯规了。
“谢谢,你也很好看。”
被我夸奖,齐羽薇大方地一笑,然后她勾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道:
“左夫人,左先生怎么不在你身边?”
我见她这幅样子,好像是有话要说。
摇了摇头,我如实回答:
“他刚才还在这里,但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就匆匆地走了,说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过一会儿就回来。”
可是,他现在都没回来,拍卖都要开始了。
齐羽薇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什么思考,半晌后,她有些懊恼地轻叹一声,对我说:
“算了,这件事也不是非得和左先生说。”
我见她有些在意,就笑着道:
“有什么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告诉我,等他回来,我帮你转告。”
闻言,齐羽薇看了看我,又凑过来道:
“刚才,我在会场外看到了一个女人,她戴着棒球帽,遮掩着面容,但我觉得她很像上官言衍。”
我愣了片刻,然后不解地问:
“她站在外面干什么?为什么不进来参加晚宴?”
这一回换成齐羽薇愣怔了。她打量了我半天,见我真是一脸迷茫,才不敢置信地捂住嘴道:
“不会吧,你是真的不知道?”
我傻傻地问:
“知道什么?”
齐羽薇拉我到人比较少的地方,问路过的侍者要了一杯香槟,一边喝一边对我解释:
“就在前段时间,上官言衍缺席了她行程表上的所有活动,就连活动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件事在娱乐圈都吵翻天了,有人说她是耍大小姐脾气,想不出席活动就不出席,有人就说她是失踪了。后来逼得她的经纪人出来发声明,说上官言衍的身体出问题,正在休养。”
我耸了耸肩,心里装着别的事,对上官言衍那个有些偏执的千金小姐不甚在意,随便道:
“那她可能是休养好了,出来转转散心的吧。”
齐羽薇对我摆了摆手:
“我刚才没讲完,就在上官言衍的经纪人发出声明没过几天后,又有伦敦本地的娱乐媒体爆出猛料,上官言衍原本确实在牛津附近的一家医院住院,但她住院却不是因为什么身体不好,而是她做了伤害自己的事,被家人送去的。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家媒体报道上官言衍从医院跑了。她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就连她的家人都不知道。上官家没有选择报/警,说明是上官言衍自己离开的。”
说着,齐羽薇有些唏嘘:
“原本看到这则新闻,我还怀疑真假。她好好一个豪门千金,怎么也离家出走?
但后来迟迟没看到上官言衍的经纪人出来辟谣,而且通过我的经纪人,我还听到内幕消息。
上官言衍签约的经纪公司的副总在和圈内人聚会时酒后吐真言,说上官言衍太任性,她这突然的离开,跟公司连声招呼都没打,让用最大资源捧她的公司损失惨重,还要因她赔偿巨额违约金,好在上官家出面,说会出这笔钱。”
听到这里,我才算明白,刚才齐羽薇为什么神秘兮兮地过来找我,说她在会场外看到了上官言衍。
离家出走的上官言衍出现在会场外,确实很奇怪。
“等左愈回来――”
我正要说等他回来,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可就在这时,我看到左氏的保镖匆匆向我走来。
“夫人,出事了。”
保镖神色凝重。
跟在几名保镖身后,我匆匆地往花园里赶。
比起喧闹的大厅,美丽的花园十分静谧,更多了几分优雅。可我却无暇关注这里的美景,只看到地上的那一块血泊。
一个黑发女人倒在那里,捂着流血的肩。
左愈和举办这次晚会的英国超级富商站在一起,他们在用英语交谈事情的经过。
“左先生,我相信你和这位女士的受伤无关。以你的身份地位,完全没必要在宴会上做这种事。”
有贵族头衔的英国富商一手扶额,有些头疼地看着受伤的女人。他大声问身旁的随从:
“救护车到底什么时候来?”
随从有些慌乱:
“应该快了。”
捂着肩膀的黑发女人疼得泪流满面,哭花了她的精致妆容。
“戴安娜,指使你来这里的男人想要暗/杀我,却因为我早有准备而让他的行动失败。
情急之下,他的手下见杀不成我,竟然直接要将你灭口,即使如此,你还要替他保守秘密吗?”
左愈蹲下身,在黑发女人耳旁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