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厅外和亚裔记者道别后,白蓝雪与左惟墨手牵手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路过一辆冰淇淋车时,左惟墨给白蓝雪买了香草味的甜筒。白蓝雪舔了舔,感受着在味蕾上弥漫开来的清新柔和味道,嘴角也随之甜蜜地勾起。
“好吃吗?”
左惟墨看她慢慢舔着甜筒,眼眸变得深沉,就像是黑夜在缓缓融化。
“好吃。”
白蓝雪对他一笑。
她这一笑击中了左惟墨内心的某个角落,真让他有一种心神都为之荡漾的感觉。
他的喉结动了一下,随即道:
“蓝雪,你还没戴戒指。”
闻言白蓝雪愣住,然后她想到什么,看着左惟墨的眼神也变得深沉了些许。
左惟墨知道是时候了,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单膝跪下道,“蓝雪,从今天开始我想为你戴上戒指,代表我对你的心意和你对我的约束。”
白蓝雪看了他半晌,对他伸出手让他把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这只是订婚戒,所以不能戴在无名指上,可左惟墨足够笃定在不久后的将来他会给她的无名指戴上婚戒。
而这枚戒指就像是对未来的一次预言,一句许诺和一段约定。等到她们将来正式走进婚姻殿堂的那一天,这便是她们早就心意相通的凭证。
戴上戒指之后,白蓝雪将左惟墨从地上拉起来。左惟墨紧紧地抱住她低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缓缓说: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他想要说爱这个字,又怕说得太轻率让白蓝雪觉得他幼稚,觉得他不够认真。
白蓝雪的眼眶发热,她轻声道:
“我也是。”
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对了,你的戒指呢?”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事,白蓝雪抬起他的手皱起轻笑道,“订婚戒指和结婚戒指都是一对的,你给我戴上了,我也得给你戴上啊。”
闻言,左惟墨竟是一怔,然后异常尴尬地看着白蓝雪。
白蓝雪错愕道:
“你就不会忘了给你自己准备戒指了吧?”
说完她感到不敢置信,左惟墨这么聪明的人也会犯这种傻吗?但左惟墨还真就脸红了,他低声道:
“对不起,我忘了拿我的戒指。”
白蓝雪怔住半晌然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那也好,等回家之后我再给你戴上。在家里戴,意义就更不一样了。”
回到公寓后,左惟墨近乎虔诚地拿着装有戒指的首饰盒出来,白蓝雪抓着他的手,给他戴上戒指。
随即,两人在灯光下握着手,彼此的中指上都是款式相同的戒指,看得两个人心里都说不出的柔/软。
左惟墨的声音低沉,“这样一来我们就是彼此的人了。你属于我,而我也属于你。”
闻言,白蓝雪的心狠狠地悸动了一下。
左惟墨惊讶地睁大双眼,感受到嘴唇上传来温柔暧昧的美好触感,然后是她毫不犹豫地撬开了他的嘴,主动采取猛烈的攻势。
一开始左惟墨没反应过来被动地接受这个吻,然后他的眼神猛地一暗反守为攻。
白蓝雪被他吻得眉头微皱,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上传来的热度。
那么直接,那么圣洁。
倒在床上的那一刻,白蓝雪如琉璃般浅淡晶莹的眸子闪烁着通透却又迷离的光。看着她那双美丽如艺术品的眼睛,左惟墨的理智回炉。
他在欺身压下来的前一刻停住动作,低声道,“你休息吧。”说完就要离开。
可白蓝雪却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左惟墨回过头皱起眉,那眼神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你不让我走还是不想休息?”
白蓝雪看着他许久,看到他都要忍耐不住的时候,她口齿清晰地说:
“你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即使这种时候,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优雅。
左惟墨眸光一暗,正要说什么,白蓝雪的手上却是一用力,直接将他拽到自己身上。
然后,她捧着他的脸再次吻上。
一夜过后。
晨曦的曙光照进窗户,左惟墨缓缓睁开双眼,他先是有几秒的迷茫,然后猛地想到什么,转过头就看到躺在他身边的美丽少女。
白蓝雪睡得踏实,秀美精致的眉眼即使是素颜也是不可一世的清艳,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就像蝴蝶在无意识地振翅。
“蓝雪――”
左惟墨低吟出声,伸手摸上她的脸颊。
她像是感觉到什么眉头微皱,白皙的肤色泛着一层淡淡的妩媚的红,犹如丝绸般泛起涟漪的红,恰到好处的艳,和她平日冷静自持的感觉截然不同。
左惟墨的呼吸一滞,伸手掀开她身上的薄被。
她身下是一滩红血。
红色的血在白床单上,映在左惟墨眼里竟是说不出的妖艳,诱他疯狂诱他迷醉。
“蓝雪――”
他再一次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手指缓缓降落在她光滑的肩膀上,顺着细腻的肌肤慢慢向下。
另一边。
晏初璇靠在床头打盹儿。
自从她到了费城之后,她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何宁的病床旁。除了每天都和家人视频之外,她几乎不做别的事,只是沉默地陪着躺在床上同样沉默的他,就好像他们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不用言说就能心有灵犀。
但这只是一种美好又残忍的错觉。
她知道如果何宁醒来,他甚至不会愿意和她待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当年的话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也不想祈求他的原谅,但她不会放弃挽回他。
如果再次放开他,那她将留下的是终生的遗憾。
“晏小姐,天气这么好你可以带你男朋友出去晒晒太阳。”
早已和晏初璇相熟的护士进来换药时,微笑着对她道。她微微顿住不禁问:
“他现在这种情况可以离开病床吗?”
护士点头道:
“当然可以,晒太阳对他身体有好处的。”
晏初璇认真一想也是这样,何宁始终没有醒来的问题不出在他的身体上,他也不是重症病房里需要用呼吸机和输液蓄命的病人。
除了没有意识之外他和健康的人就没什么两样,所以现在的他大概也会喜欢正常人喜欢的活动吧?
想到这里晏初璇对护士点头,然后让自己的保镖去买了临时能买到的最好的轮椅回来。她在护士的帮忙下把何宁放到轮椅上,推着他走出了病房。
院子里不少都是出来散步的住院病人,有些是自己走,有些是家人朋友搀扶着,他们看到晏初璇推着何宁都投来友善的目光。
晏初璇察觉到身边人的善意,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一边推着何宁往前走,一边轻声对他讲起以前的事。
“你还记得那时候,我就这么坐在自行车上然后让你推着我走吗?你总是说我笨,说我天生就不是骑自行车的命,活该在你的后座上坐一辈子,也活该你载我一辈子。”
说到这儿,晏初璇带着鼻音轻笑着道,“可是,被你说活该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啊。何宁,你醒过来再对我说一句你活该好不好?”